《声声慢》gorfou

3、【回忆】马球赛

　　萧宸将脑袋搁在林陆南的肩膀上，把玩着林陆南的头发道“今日见了你家小弟可还开心。”
　　“妾身谢过陛下。”林陆南淡淡的翻过一页书页，萧宸掐着林陆南的脸，带着怒气“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妻，唤我夫君。”拨去林陆南的碎发“阿秋，不要这样好吗？”
　　林陆南看着面前的萧宸，再也不能和曾今的那个少年郎对上。

　　林陆南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十五年前，那时候她还不叫林陆南，她是陆长安，是陆锡林和永昌公主的小女儿，没有长在繁华的金陵，长在如水的江南，不知朝局的波诡云谲，每日入耳的是篇篇道经。
　　陆长安每日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把自己讨厌的早课逃掉，最大的期望是快点到冬日，到了冬日自己就可以见到阿爹阿娘了，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着师兄下山去做道场。
　　陆长安照常在躲在书阁中看书，不断在这浩如烟海的书卷中汲取知识，时而看志怪奇谈，时而是史书经卷，时而是游记。
　　那是朝德十年的七月初一，陆长安随着小童到了老观主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拉着陆长安的手“小长安，明日之后你就要启程回金陵了。”面前的老人慈爱的摸着陆长安的脑袋，想起她出生时的那则卦象 “小长安，在金陵城不开心，就回来。”他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小长安该回家了。”
　　陆长安回家了，回到繁华的金陵，那时金陵城中少女一身火红的骑装，银鞍白马，像是壁画上的神仙妃子，她挑起马车帘子，露出明媚的笑容“你就姑姑的女儿，我的阿姐。”
　　陆长安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山上见过或清秀或明媚或妖娆的女子，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热烈张扬的女子“你是？”陆长安带着疑惑，身后马车中来接自己的嬷嬷赶忙下马车，朝着少女行礼道“公主莫要吓到我家小姐。”
　　少女放下车帘，清亮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虽说是永昌姑姑府上的车马，但是本宫负责这京城防卫还是不得不查，望嬷嬷见谅。”
　　嬷嬷恭顺的应承下来，陆长安窝在马车里呆呆的等着检查完，无聊的望着马车顶，想起师兄为自己算的卦，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秋秋，留在山上，莫要下去了。”
　　她掀起帘子，看着马车缓缓驶入城门，看着硕大的金陵两字，想到近在眼前的父母，放下车帘，将自己摔回软榻之中默默的想，是祸是福，都且看自己如何走下去。
　　陆长安回了金陵城，大大小小的花宴诗会跟着母亲参加了不少，京中的小姐虽是畏惧陆长安的身份，却也讨厌陆长安冷若冰霜的样子，尤其当陆长安拒绝了平宁公主的邀约，在每次的聚会上，闺秀们大多数将陆长安看作一个透明人。
　　富昌伯夫人趁着秋高气爽在金明池边的马球场上举办马球会，陆长安照常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喝着茶看着场上的马球赛。
　　礼部尚书家的钱小姐微微的皱眉看着场上与晋王对战的长宁公主，对着一边的宁平公主道“长宁公主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枪，但是论马上功夫还是逊色于晋王殿下。”
　　一边的粉衣少女捂着嘴笑道“简直毫无一国公主的端庄，哪里比得上殿下您的风姿。”平宁公主很享受这些小姐的吹捧，陆长安看着马球场上晋王队伍中的一位少年，暗中将球锤击上长宁坐骑的腿，却被长宁身后的队友拦下，坐下的马匹受到惊吓，将马上的少年翻下。
　　陆长安嗤笑一声，淡淡的说“卑鄙小人。”钱小姐立即想站起来说什么，陆长安直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钱小姐该找郎中看看眼睛。”随即直直朝着马球场上走去。
　　长宁是陛下的长女，但是晋王现在深得圣眷两方都不好得罪，一时间京中子弟也没有敢上前的。
　　晋王骑着马，站在长宁的面前“皇姐现在是怕连打马球的人都凑不齐了吧，不如认输，总比被弟弟我打的落花流水好。”长宁对着一旁的少女想说什么，陆长安一身青色劲装走来，对着长宁道“我听阿母说，长宁的马球打的极好，不知可否带着姐姐我打上一局。”
　　晋王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嘲讽道“安平郡主久居深山，怕是连马都不会骑吧。”陆长安也不反驳，一个飞身翻身上马，从一边的仆从身边接过球锤，长宁灿然一笑，朗声道“开赛。”
　　场上的人多少忌惮着陆长安的身份，直到陆长安屡次从晋王方队员的手下抢下马球，递给长宁，渐渐的陆长安与长宁配合开始有了默契，大大的拉开了和晋王队伍的比分。
　　在香快燃尽的时候，一杆子挑飞了晋王想要故技重施的手段，勒住受惊吓的马儿，看着两手空空的晋王“本小姐听闻晋王殿下骑术无双，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是个打不过就使手段的无耻之徒。”陆长安的声音不大，但是场上的人听的也清清楚楚，长宁身边的少女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陆长安看着高台上气的脸青的平宁公主，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自回金陵城后被平宁带着京中闺秀孤立得郁气不由得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