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贝时间》秦叁儿

16、虎妍

　　南宫，虎妍跟着Mason后面，要说故宫，两人都去过好几回，可进入内宫，皇后的屋子，那可是头一次。南宫想着虎妍之前的话，似乎心宽了一点，深度游就深度游吧，怎么说活着比什么都强。想着要见第一夫人，便整整衣冠，不能让人觉得失礼，又问了问领路的太监，一会儿要不要三跪九叩，太监说了，皇后开明，鞠躬致礼就可以了。南宫希望这次的会面庄重得体，宫里人怎么来，自己就怎么来。可身边这位丫头不这么想，蹦蹦跳跳地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套。这还不要紧，虎妍一开口，南宫急了。

　　“我要大便！”虎妍高深喊道。领头的太监脸都绿了，没见过这样的，南宫真想一巴掌把她抽出护城河，自己忙活了半天，衣冠齐整，气定神闲，不似贵族也算一位人物，这倒好，小丫头一句话，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一把拉到跟前，紧皱眉头，那意思是小点声儿。

　　“叫你别来，你来就闹笑话”南宫道。

　　“我真的是...”

　　“是什么呀...谁让你吃那么多东西，我可告诉你，这里是宫里，说错一句话都要掉脑袋，你是医护人员，言必曰屎尿，我能理解，可你得顾着人家，你看你把人家太...工作人员吓得。我告诉你，宫里的规矩，你得说出恭。”南宫就听说过有个出恭，别的规矩也都不懂。

　　“那个...”南宫想问太监厕所在哪儿，太监都不好意思抬头，拿手中拂尘一挥，指向了西华门。

　　“那个...哪一间儿啊”南宫也觉得挺臊的，但还是得问清楚了，万一跑错了屋，人那儿正打麻将，你一去，哗啦啦，这算拉稀胡。

　　“自己问，自己问”太监那意思，你还准备我带你去是怎么的，到那儿自己问问，这么大个人还找不到茅房么。

　　“是是，多谢”南宫道谢，转头告诉虎妍：

　　“瞧见没，那儿，你呀过去问问人家，让人带你去，别满嘴污言秽语，要记住自己在哪儿，掉脑袋的事儿！”说完，虎妍走了。南宫随Mason继续前往钟粹宫。

　　虎妍憋得难受，一阵阵的，也怪自己吃多了。来到西华门，一看都是木材，青砖，不像有茅房的样子，便四处乱走，想找个人问问。刚巧，转角那儿走出一个工匠模样的人，虎妍啪地一下，在那人肩上拍了一记，不是别人，就是光绪。光绪很紧张，心想完了，肯定被认出来了。心一凉，干脆就说自己在监工，大不了今天不出去了。一回头，瞧见是个女的，仔细看衣着打扮，也不像宫女，为什么呢，没见过宫女那么漂亮的。再瞧对方那样子，不像是认出了自己，便放下心来，试探性问问。

　　“这个...”光绪刚要问，虎妍抢在他前头了：“师傅，我要出恭！”

　　出宫？哟，光绪一惊，心说又来一个。“那个...你...你哪儿的？怎么没见过！？？”

　　“阿，这不才来么”虎妍解释道。

　　怪不得没见过，才进宫的。一看不是慈禧派来的，便也不拿正眼瞧她。问道：“怎么这么急要出宫啊？”

　　虎妍心想，哪儿那么多废话，我都憋得不行了，一会儿撒你一脸。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贪吃，只好说：“水土不服，水土不服！！”

　　“行啦！别装啦，蒙我是吧？”光绪还得意了。虎妍心想，哟呵，这都知道，不是一般人。

　　“瞧这脸色，受不了是吧”虎妍心想，高人高人。光绪估摸着虎妍是新来的宫女，宫里规矩多，不习惯，想溜回家，知道正门戒备森严走不了，打起了旁门的主意。所以接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受罪啊？”虎妍那个气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可一想南宫关照过自己，忍了吧。

　　“行了，行了，你也不是头一个了，连内宫都没进就忍不住了。没事儿，你运气好，别出声，跟我走”光绪那意思，要自由，同自由。虎妍心想，那就快走吧。

　　二人刚要出了西华门，虎妍突然停下：“那个...师傅...您有纸么？”光绪一听，怎么回事？还知道出宫要带旨？再一想，噢，多半是怕连累我，没有圣旨私自带人出宫要杀头。

　　“啊，那个...没事儿，有旨，有旨，没旨能出宫么？走吧”

　　七拐八绕，算是离开了紫禁城。虎妍一瞧，不对啊，怎么出来了？

　　“我说...师傅...您到底带我去哪儿啊？”

　　光绪眼观四周，沉默不语，再看远处，龙颜大悦。摇头晃脑，学着京剧程派唱腔对虎妍念道：“锵锵才，出宫如何能让人瞧见”，虎妍眼泪儿都下来了，没想过拉个屎那么多文章。

　　“此处人多，前方百米，有一家远客来客栈，你我还是上那儿方便”光绪一指，不远处的确有一家小栈。

　　“行行行，能方便就行！”一咬牙，心里骂“我谢谢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