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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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首辅大人！慢些慢些啊！”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拎着衣服下摆气喘吁吁地小跑着一边往前追还招着手。
前面身着大红官袍的人应声回头，停了脚步，待他追上来后，俩人并排而走，首辅捻了捻胡子，慢慢悠悠道：“这才下朝，朝中且无事又有何事值得你李砚大人如此慌忙。”
李大人连声应下“老师这……定远侯家的和文国公家的小子不是自幼一同长大，这怎么整日在朝堂上意见相左动辄争吵？虽经历过那事到也不应该如此割的干净。”
首辅笑着摇摇头“这小一辈的事哪弄的清楚。石泓你刚外放不久回来想必这京中如今的形势也未看的多么明朗，到底也是阅历少了些，公务上要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多请教请教。”
他顿了顿:“另外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它是变幻莫测，也是全看缘分天意了。”
李砚登时不经意地皱皱那张褶子脸，还是得意了！这在地方啃了多年沙子就是把利刃也该被大风吹锈了，好不容易熬出个头……谁又能料到这京中形势也是大不一样了，却几乎是天翻地覆。
他只得喏喏应着，也不知懂没懂：“这……这还多谢老师提点了。”
首辅呵呵笑了几声，手指隔空点他几下“你且趁着过两天休沐多逛逛，这京中戏园的好戏比地方都精彩不少。”
“精彩？！”沈榕听发小又打趣他，不由怨怼“宋休啊宋休，你这浑人向着哪边的？好啊你！跟高恕做了两天同僚就忘了咱这兄弟情了是吧！？吃我一招！”说罢立刻飞扑出去。
宋休边闪躲着边告饶:“哪能啊小祖宗？咱这交情谁比得上？你瞅瞅你腰上那坠子，这么好的玉就这一块还不是说给就给你了。”
沈榕停了饿虎扑食似的动作，摸了摸腰上挂着的玉坠，气消了三分“小爷我这次就饶了你，看在这块玉的面子上。”
宋休也没气性嘻嘻哈哈地上来亲热地揽住沈榕：“你看看咱俩这定北小将军，就是有气量！”
“得了你，谁像你似的越来越磨蹭，家里就出身武将非要考个文官，天天围着文书转来转去，转得都这把年纪了还没婆娘呐。”说完笑着锤了锤宋休。
“得了，侯爷赶紧回您的大营，我事儿还多着呢！”
眼见着要到宫门口，宋休连忙撒手作驱赶状。
沈榕也不回头，朝后边挥挥手就一溜烟出了宫门。
“你可是没看见，我旁边那最爱直言不讳的王大人见着你俩往前一迈，硬是把伸出去的脚都撤回来了，见没他发挥的余地都把脸给憋红了。”宋休这张贱嘴刚招惹了一个祖宗又马不停蹄地招惹另一尊大佛，接着咂咂嘴似是回味:“还行这次。”
大佛唇角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呵呵，这还比得上我俩之前当街对骂来的精彩吗？”
宋休刚想贱兮兮的答个那倒没有，眼一动却撇见他悄悄搁下了手上的笔，登时后背上就窜上来股冷气惊得打了个寒战。
“这哪能呐你说，咱俩可是当了两年的同僚啦！兄弟一字在心间哪能弃你于不顾？”
高恕“呵呵”一笑也不答这话，只当是翻过去了。面上云淡风轻可左手却在袖子里不自然的蜷缩，拇指无意识地刮擦着食指关节。
“嗳，道仁？”宋休走近从自己桌上抽了本文册低头边翻看边叫了一声“你看这个…”
等了一会也没听见回应，不禁奇怪:“嘿？！你这恨不得镶在……”抬头一看不禁哑言，大佛走神儿了。得，幸亏没说多了浪费口水。
迅速地向高恕的方向快走两步靠在了桌前，抬手小心翼翼地绕过一摞公案在他眼前挥了挥。
“想什么呐神仙！？”
高恕眨眨眼，用右手揉揉眉心。
“还不是这国库空虚的事。今年年景不好，南方发了水，既要赈灾又要管边关，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呐…”他一叹“少了灾民要闹，短了边军又不成。那边还要提防着蛮子来打秋风…难做啊。”
宋休侧着身子往他桌子上一靠，伸手又扶正了一摞文书才斟酌着开口:“我以为，今天朝上户部王侍郎所提其言不虚，其可行。一是燕只斤部上书多次请求开互市，虽是蒙古人却已称臣许久，草原上形势也不好想必也已一心向着我大禹。
二是边民大多贫寒，开此市也好使百姓好过点。最重要的是，这税不就上来了？虽然九牛一毛但也好过没有。”
高恕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
燕只斤部虽向大禹称臣有五年却属实是无奈之举，七年前若非天灾人祸重伤燕只斤的元气又怎会让这曾经数一数二的大部落俯首称臣。
若是给他个机会也难保不会再度……
此处分配到了谁的管辖之下？
高恕起身在书架中翻了翻，从最底层抽出来了个外边像奏折似的一本，轻轻放在案上翻开。
宋休得不到回应也不催他，就这么站在桌前翻看着册子，好不容易见大佛有了动作连忙凑上去瞧瞧翻出来了个什么。
竟是个舆图？又见他翻了翻，还是漠北连着西域的那块。
“喏”宋休一指“找啥呐？燕只斤在这块儿活动一般。”
高恕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是了，有几年不看这图了。是沈…在这了？
“这事我过两天去和沈榕聊聊。”高恕合着舆图说。
宋休脸上没漏出来贱兮兮的表情，相反他眉头紧皱，凑近压低了声音：“私下吗？你注意点……”
“什么？”他一哂，似是啼笑皆非“放心，我俩又不会私通。”
宋休眉毛一扬，马上要张嘴时高恕的手在桌上点了点，他心领神会:“那--可说不准喽！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什么旧情复燃啦干柴烈火啦…”声音在高恕的眼神刀子下越来越低。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