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双人发病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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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次遇到的丧尸好像有些不一样？”应如歧抄起江陵的小杆子敲敲黑板。
“什么？”安灵双手撑着沙发，身体飞速转了半个圈朝向应如歧，“少卖关子，快说快说。”
“丧尸的行动开始有逻辑了。”程行之的声音清透冷静，他是小队里最先赶到被围困女生附近的人，他能明显感觉到丧尸在有意识地形成包围圈。
于是大家的目光从应如歧身上又都汇聚在程行之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安岁寒推推眼镜，眉心紧皱，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没错，我也想起来了，调丧尸离山时，有几个丧尸没有被爆炸引诱，反而扑向制造爆炸的灵一。”
“……有这回事？”安灵一惊诧。
应如歧提示道：“就是这样，最坏的情况恐怕是丧尸会随着时间进化。”
拥有几次轮回经历的他当然知晓不仅如此，后期丧尸群还会分化出智能等级，三级丧尸的智商与外表几乎与人类无异……
087同时在程行之脑海里道：更可怕的是，三级丧尸可以控制自身嗜血本能，会有意识地混入人类聚集地以期更大的图谋，例如开门党。
程行之在脑海里诧异地问：你又知道了？具体一点呢？
087：没了，世界碎片给出的信息就是这么零碎，能推出一些有用的已经很不错啦。
江陵腾地站起，有些焦虑地走了几步：“我们要尽快从基地启程前往首都，大家意见如何？”
“我赞成尽快出发。”安灵一兄妹的家人都在首都，这也是他们一开始没有待在最初的避难所，而是选择与江陵同行的最大原因。
“这正是我加入的理由。”程行之自是没有意见，他编造的理由也是去首都寻找父母。
“我们没有代步工具，步行恐怕不够安全，效率也远远不如开车。”他们来到K13基地的路上很倒霉，原本几个人乘坐应如歧的SUV也因为丧尸围攻报废了，几乎可以说是狼狈地被基地收留。
尸潮爆发时，江陵正在和远道而来看望高中同学的应如歧聚餐，他们先是在餐厅躲了一天，在逃离市区的路上遇到了江陵的同事安岁寒和他的妹妹安灵一，在彼此交流过计划后，几人一拍即合组成末日自救小队。
说来也是幸运，末世爆发几日后，安灵一和安岁寒先后觉醒了异能，江陵也在那时宣布自己有了空间异能。但经历过重启后应如歧才知道，那绝对和安家兄妹觉醒的异能不是一码事，硬要说的话，倒是和自己被世界意识赋予的解析异能一模一样……
江陵身上有秘密，瞒的很好谁也没告诉，这个秘密或许能解释他为何是世界重启的关键，也是入侵者觊觎的目标，这是他在几次重启中才察觉到的事。
“基地不会借车给我们。”甚至基地恐怕不会放自己离开。
江陵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他和小叔一起研究过疫苗，能明显感觉基地高层对他最大的秘密似乎有所察觉，但事关重大，除非到达首都，不然他不会相信任何势力。
提到车的话题程行之就精神了，这题他会！他有车啊，全新越野车，居家出行好帮手！只不过还没兑出来。
想到这里程行之又萎了，他敲敲087，087严词拒绝：崽，虽然我也很爱你，但是系统奖励不可以提前发放哦。
程行之盯着任务面板的（1/3）陷入深深的沉默。
什么情况下江陵会对他说出“多亏有你”？
087：崽，不可以诱导任务对象说出关键词哦，否则视为任务直接失败呢。
刚刚浮起的逃课念头被087无情打散了。
想不出骚套路的程行之只好盯着江陵看个不停，准备随时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暂时将程行之放出入侵者名单的应如歧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江陵？他简直要被这个行事说话完全没有章法的少年弄糊涂了。
然而某人只是脑子单线程罢了，此时的他满心完成任务，就像练剑时满心只有手中挥动的剑，再也盛不下任何别的东西。
天色暗沉下来，大家也没讨论出具体方案，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还在为了任务烦心的程行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下了床，打算去屋顶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尺水看会月亮。
幼时的他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父母厌弃，他跑去问祖父，祖父却沉默了一会什么也不说，只是让他练剑，他每每练完剑就会跃到王府的屋顶，和明月倾诉自己心中的不解和委屈。
他翻出窗户一跃而起，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轻轻落在房顶，甚至连屋檐上的鸟儿都没惊动。
然后就和某个也在屋顶上思考人生的神经病大眼瞪小眼。
程行之僵住了，谁能告诉他晚上散心也能碰到带恶人是为什么？
少年像只被大型食肉猛兽盯上的小豹子，浑身毛都立了起来，尾巴高高竖起，企图用自己的气势威胁对方，漆黑眸子中的警惕简直要化为实质。
“我有那么可怕？”独自赏月的应如歧和白天不太相似，他双手枕在脑后，潋滟的桃花眸中晦暗不明，好似盛着一泓深不见底的井水，连繁星都没法在其中映出影子，眼尾的美人痣在月光下添了几分勾魂摄魄的美，与白日里温润的气质正相反，充满危险与诱惑，正微微偏头打量他，
他只穿了件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棉质上衣和裤子，修长脖子被黑色的护颈所遮盖，衣服下漂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这人显然不如他迷惑性的温雅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如果有谁信以为真而试图做些什么，恐怕就要为自己的无知莽撞付出代价。
常年习武的程行之显然不是这种蠢货。
他大脑宕机了片刻，坐在瓦片上默默想了一下，决定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有一点。”
就算不是反派，现在这种状态的他也挺可怕的。
通常来讲，诚实的孩子应该得到奖励，但应如歧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心里揪了一晚上花瓣猜测程行之到底是不是入侵者的大神经病决定不再猜了，他要正大光明地发癫。
应如歧慢慢坐起身来，毫无预兆地轻巧翻身而起，一把将下意识拔剑的程行之按倒在屋顶上，深邃幽暗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锁住身下想要挣扎却怕吵醒其他人而不敢有大动作的少年，还很鸡贼地用风从程行之手中卷走了已经出鞘的尺水剑。
087：阿崽，你这剑拔得，有什么意义？
嘴上无良吃瓜，手上却不含糊，随时准备给宿主赊一个免死挂。
程行之有些谨慎：我根本没做出格的事，要没翻脸也不是现在，象征性反抗一下罢了。我们不清楚应如歧的底牌，万一他狗急跳墙，我要是打不过，不论是跑还是丢命，肯定就回不去小队了，谁从他手里守护江陵？
“谁狗急跳墙？”应如歧对程行之的成语用法颇有些意见。
系统居然不是自动程序，而是可以和人交流……在按住程行之肩膀那一刻就发动解析能力的应如歧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程行之：呆滞.jpg
087手上的赛博瓜子都吓掉了，惊得数字串里出现许多乱码：他他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他凭什么听见的？
“你有什么意见吗？”应如歧礼貌地问。
解析能力其实还是很好用的，前提是系统要自己暴露出来，不过现在终于被他抓到了。
程行之.exe 已停止运行。
“守护江陵？从我手里？”应如歧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天平此刻倾向了他希望的方向。
087：聊爆了家人们，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家人们。
程行之心里乱成一团，穷尽毕生演技，少年白皙的脸上恰到好处露出六分疑惑、三分警惕还有一分不耐烦：“你说什么？”
应如歧居然能听到他和系统说话！这件事完全在他所有预料情况之外，他根本没有应对措施。
没想到身份暴露这么快，如今之计也唯有孤注一掷。程行之面上绷住疑惑不解的神色，处于应如歧视线之外的手中悄悄凝聚出尖利的冰锥，对准了应如歧的后心，随时准备给反派来个透心凉。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对江陵不利？”应如歧认真地看着程行之的眼睛，少年的眼眸澄澈明净，有什么情绪都一目了然，但他选择不去理会这个拙劣的表演，也假装自己没发现背后闪着寒光的冰锥。
为下午心疼这个小白眼狼的自己点一根蜡。
“难道你不会？”见装不下去，程行之冷笑，面上结着寒霜，“那上一世江陵如何死的？”
上一世，应如歧应该会对这个字眼感兴趣吧，程行之手心微微出汗。
此刻的少年完全回归了最防备的状态，和那天他们偷偷观察少年干净利落地带走感染者一模一样。
应如歧不合时宜地想到今晚大家吃的猫眼螺，来自水产爱好者江陵的库存。现在的程行之就很像遇到外界刺激的猫眼螺，警觉地迅速收回自己的软肉，只留给敌人无从下手的坚硬外壳。
“上一世的江陵死于我手？”应如歧要被这个反问气笑了，他亦回以冷笑，“你不如问问你脑子里的系统，是不是他们干的？”
事情再一次超出程行之的预料，他怔愣一瞬，下意识追问：“你记得上一世？”
087的娃娃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不要血口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能力能观测到我，但「天界」的系统绝不会危害世界的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应如歧琢磨着这个词，这个信息作为最关键的一环，补上了他的猜测链，这样一来，前几次重启中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双人发病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