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Z0525X

3、第 3 章

　　卓勋如约而至。张瑆倒也没啰嗦，两人交换眼神后，张瑆把自己的家当拿上。两人一同走向那鲜红色的迷雾。
　　“你走前面。”卓勋拿出自己刚刚在路上买的甩棍，甩开后让张瑆拿住一端，自己则拿住另外一端。
　　“灵契给我。”张瑆转身找卓勋。
　　卓勋递过灵契，张瑆看到塑封的灵契愣了几秒。
　　“这是我妈干的。”卓勋马上解释。
　　张瑆倒也没抱怨什么，将卓勋的灵契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这次血雾还是跟之前一样，越来越浓，甚至有几次让卓勋觉得喉咙发痒。卓勋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观察前面的张瑆。突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嘶叫。卓勋默念着：“是幻觉是幻觉.......”卓勋一边念，一边准备把背包里的念珠拿出来。没想到松手的一瞬间，甩棍立刻被抽走。卓勋还没反应过来，张瑆直接操着甩棍冲向了卓勋的身后，朝着空气一阵劈砍。
　　卓勋立刻明白，张瑆此时也中了魇术，马上从张瑆的剑鞘里拔出了木剑以免张瑆伤到自己。默念了用在路上紧急学习的云松结印，透明水晶材质的念珠发出了微微的光亮，卓勋看有戏，马上将自己的念珠套到张瑆的脖子上。仅一瞬间，张瑆便失去力气，差点半跪在地上。但是没想到的是，张瑆利用云松结印的还未起效的时差，强撑起身，将甩棍扔向了自己身后。卓勋本能似的回头，却看到自己身后是一团血红。甩棍并没有扔中血红，反倒惹怒了它，血红甚至逼近了两人。卓勋赶紧用木剑挡在身前，拉着张瑆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这不仅仅是一团血红，而是一个人。
　　说是一个人，也不准确，应该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皮下脂肪和肌肉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卓勋面前，心脏还在突突地跳动。这个“人”一直发出意义不明的刺耳音节，让卓勋完全无法认真思考。卓勋本想找张瑆求助，没想到张瑆已经被云松结印所封印，几近倒下。卓勋赶快扶住张瑆，取下了张瑆脖子上的念珠。
　　卓勋看着张瑆的状态，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卓勋将张瑆扶到一旁，将念珠戴回自己身上，又摸了摸玉佛，强迫自己念了一段清心咒。她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不会因此败退的，但她必须得确定此刻身旁的张瑆或者自己到底有没有中魇术。
　　事实证明，张瑆和自己并没有中魇术，而且张瑆现在的功力因为云松结印而被封印大半。
　　卓勋在心里怒骂自己，明明是张瑆的基本功强过自己，提前看到了血红，而自己却以为她中了魇术。但是再怎么骂自己也无济于事，目前解决掉血红才是最重要的。
　　卓勋看了看旁边的张瑆，张瑆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气，看来一时也不可能完全恢复武力值了。现下只能靠自己了。
　　卓勋只能心一横，拿起木剑冲向血红。卓勋一边念着云松封印的咒词，一边用木剑劈向血红，果然血红的注意力都被木剑吸引去了，用手握住了木剑的刃。卓勋趁机将念珠套到血红的脖子上，血红感觉到自己被套上念珠后，挣扎着想将念珠拿下，卓勋又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乘机将木剑捅向了血红的身体，血红的声音更加刺耳了，卓勋不敢怠慢，默念云松结印的咒语，血红才彻底昏死过去。
　　张瑆此刻缓了过来，对着卓勋说到：“把剑拔出来。”
　　卓勋一脸懵。
　　张瑆又重复了一遍：“把剑拔出来。”
　　“为什么？”卓勋语带一丝怒气。
　　“你不知道你们狩灵师的规矩吗？”张瑆艰难地起身，走到卓勋的面前，握住卓勋的木剑，直接将剑拔了出来，插回了剑鞘。
　　“什么规矩？”卓勋云里雾里。
　　“狩灵师是阴间的公职人员，没有随意处理任何灵的权力。”张瑆只能耐心地解释。
　　“啊？”卓勋依旧不明就里。
　　“意思是，你得问问你家里人，这东西怎么扭送给阴间的狩灵局。”张瑆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也只能跟她解释。
　　“狩灵局？”卓勋感觉自己更听不懂了。
　　“......你知道怎么让灵附在你的念珠上吧？”张瑆耐心地问。
　　“知道。”卓勋念了一段仙客来结印，过了一会儿，卓勋走过去取下了念珠。只见念珠中贴近血红身体部分的一颗珠子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这正是血红的灵。
　　“回去吧。”张瑆看卓勋已经将灵附在了念珠上，把地上的背包捡起来了。
　　“血雾不是还没散去吗？”卓勋问。
　　张瑆拿出罗盘说：“首先，血雾还有很深，托你的福，我的功力还没缓过来，如果贸然前行，我不能确定咱们的安全。”
　　“其次，你真得好好提高一下你的业务能力。”张瑆收起罗盘，背好背包。往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还是现在这种程度，我们还没搞清楚血雾的事情，就已经因为您伟大的判断力折在这里了。”
　　卓勋追上张瑆说：“那你为什么带我来？”
　　张瑆忍住爆发的冲动说：“我看你自信的样子，以为你虽然没有入行，但是基本功不差。只要不给我添乱，血雾不说能解决，至少不会威胁我们的生命安全。”
　　张瑆顿了顿，说：“看来你还是差挺远的。”
　　卓勋自知理亏，又换了一个话题：“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我家是回不去了。”
　　张瑆在爆发的边缘：“我怎么知道啊，该干嘛干嘛呗，住你父母那里去。”
　　卓勋自讨没趣地应了一声，看来自己抱大腿得到进步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卓勋眼看抱大腿失败，自己更拉不下脸跟张瑆撒娇求饶，只能望着张瑆潇洒骑着电瓶车离开的背影转过街角。她收回眼神，骑着自己的电瓶车硬着头皮先回到那奇怪的出租屋。
　　回程的时候路上依旧血雾弥漫，卓勋感觉甚至比去殡仪馆时更为浓重。好在远离中心的血雾不主动伤人，普通人也看不到，不然不知道得引起多大的骚乱。
　　速速骑车回到了出租屋，放下了背包，卓勋坐下来喝了口水，开始仔细分析，血雾目前形成的原因不明，自己如果听张瑆的建议住家里连累了家人，岂不是更惨？还是在家里静观其变，过一天算一天吧。
　　抱着这种想法，卓勋在家快速地洗漱了一番，戴上了玉佛和佛珠，睡了下去。不过怎么可能睡得踏实？一想到昨晚在家里出现的不知道是什么魑魅魍魉，加上血红不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封印多久，卓勋就根本不敢关灯，在床上翻来覆去，像在烙葱油饼一样，怎么换姿势就是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睁开眼被血水糊了眼睛的那一幕，反复回放，简直处刑。
　　算了，起来刷刷手机吧，能挨过一秒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