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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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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经过这些,特别难受,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凭着本能寻求周翊然的帮助,声音都在颤抖,“周老师,可以吗……”
周翊然用挺凶狠的目光盯着她,从未有过的,但他声音却很轻柔,“晚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相反,她现在的脑子很清醒,她想迟早该有这么一天的。
正如毛小安说的,这事,说不定谁便宜谁。
和周翊然做成年人的事,她不一定就是吃亏的那个。
晏晚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答案,她掂了脚后跟,主动封住周翊然的薄唇。
失控的不止是她,还有周翊然。这一次他不再是温温吞吞地吻她,而是暴力地热烈地亲她。
晏晚儿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被他挤压成一团,呼吸也变得困难,她被迫承受着他从身体里喷发出来的所有的力量,这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是有点畏惧。
周翊然就像是一头被放出的巨兽,没有了控制,也没有了束缚,他会碾压住一切,而她毫无抵挡之力。
从玄关到卧室,一路上都有衣服掉落,有她的,也有周翊然的。
等她被抱到床上时,晏晚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冷的,打了个激灵,意识跟着清醒几分。
周翊然身上是烟灰色的衬衫,一直都扣到顶的纽扣被解开了两三颗。他一条腿曲在她的身侧,另一条腿抵在床边,双手撑在她的头上,俯视着她。
他的眼神明明看起来很淡,但晏晚儿就是能从里面看出天翻地覆般的欲望。
第一次,她没什么经验,紧张和害怕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她能抓住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周老师,我怕疼……”
她的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着,指尖不经意间探进他的上衣,摸到后背,很粗糙的皮肤。
这很不正常。
“周老师,你这里怎么了?”
她的问话猛地唤回周翊然的理智。
“没事,小时候受了点伤留下的疤痕。”他俯下身去,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
晏晚儿不太了解这些事,没人告诉她,她也羞于主动寻解,只是任由身体本能的反应,以及周翊然所有给予她的感受。
……
……
“晚晚。”
晏晚儿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攥紧了被子,因为身体里还有电流在游走,她控制不住。
“晚晚,”周翊然拉起被角盖在她身上,然后从她身后抱过来,“感觉还好吗?”
晏晚儿弓着身体,不敢看人,作鸵鸟状,声音含糊不清,“嗯。”
周翊然满意地勾起唇,其实不用问,他心里也有数,因为刚才她的反应。
“晚晚,转过来。”他手臂一伸,将整个人捞进怀里,顺道变了个方向,让晏晚儿面对着他。
晏晚儿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现在的脸应该就跟煮熟的虾一样红。
周翊然抱着她,不停地在她耳侧拱着,忽重忽轻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有点让人难耐。
她想刚才的那一次是周翊然在引导着她,重头戏在后面。这次她大胆了些,反正她在周翊然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
但周翊然只是在亲着她,没有她预想的下一步的动作,只不过身后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还有窸窸窣窣摩擦声。
“??”
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动静,刚要抬头,被周翊然一口咬住,接着,她的手腕被他拉住,带着往下。
手心滚烫,冲撞,她的心跟着颤抖。
没多久,手心里潮湿一片。
如果她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她也太天真了。她只是不解,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周老师……”
周翊然却是餍足地看着她,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周老师。”晏晚儿承认她心里不太舒服,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不急,”周翊然翻过身,目光投向天花板,舒服地喟叹一声,“不急。”
现在是他不愿意,她总不能强人所难,再说这种事也没有女生霸王硬上弓。
周翊然不会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他伸出手去要床头的抽纸,不大够,只好起了一点身,艰难地抽出几张纸,帮她的手擦拭干净。
“去洗吧。”晏晚儿转过身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周翊然目光晦涩,半晌才嗯一声,然后从床上起来。
等他进了浴室,晏晚儿也从被子里找出她的衣物穿上,然后去洗了手。
洗漱完,房间里原本浓得化不开的旖旎都不见,只有冷意无孔不入。
周翊然一身清爽地上了床,把她搂进怀里,晏晚儿扭捏地别了别身子,他不肯放,“别生气。”
“……”晏晚儿咬着后牙槽,“没生气,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周翊然吧唧一下,亲在她的嘴上,“你不知道刚才我忍得多辛苦。”
晏晚儿被气笑了,一个手肘打在他的腹部,周翊然也配合地哀嚎一声,“我让你忍了吗?”
“晚晚,我是不想你后悔,女生只有一个第一次,没了就没了。”
晏晚儿没想到他的思想比她还保守,“周老师,那你是不打算跟我谈到底咯?”
“晚晚,我没有。”
周翊然看着是高智商学霸级人物,但其实特别单纯,这是晏晚儿对他的认知之一,比如现在,她这话多少包含逗弄的含义,换个人大概都能听出来,但他就是当真了。
“晚晚,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要不然就天打雷劈了我。”
他说得严重,晏晚儿撩开他落在眼皮上的刘海,浅浅一笑,“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发起这么重的誓?”
“晚晚,你失望了?”
“没,”晏晚儿蜷缩进他的臂弯里,她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别胡思乱想,周老师,我还不至于这么饥渴。”
周翊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晏晚儿能感受到他身怀着欲言又止的秘密,她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来是折腾了这么久,她累了。二来,她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周翊然愿意再磨合一段时间,那她也不急。
相处久了,她也发现周翊然有时候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也许是他在某一方面太过优秀,那就会在某些方面显得迟钝也说不定。
她的周老师不是普通人,晏晚儿这么想着,慢悠悠地躺在周翊然的怀里睡着了。
有人酣睡,就有人失眠,这个人便是周翊然。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实告诉晏晚儿,他不是对现在的自己没信心,而是当年那个小胖子太过狼狈,在她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他留着她清白,是不想断了她的后路。
他受过多年的高等教育,他不信神,也不信佛,他崇尚的只有那一串串经过实验得出来的结论,但在晏晚儿这里,他保守得像封建社会的那块裹脚布,所有的思想都不堪一击。
因为,他不敢赌,哪怕离开他,她有可能会遇到那个介意她不是完璧之身男人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都承受不起这个风险。
周翊然垂眸在那张睡得香甜的女人脸上,苦苦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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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怎么都是你坐镇,园园呢?”晏晚儿拉下大红色的围巾,一张白净的小脸立即呈现出来。
电脑显示器后转出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姐,与之娇小的身材不匹配的是大嗓门,“啥意思啊,晏老师这是不待见我!”
“没有没有,”晏晚儿赶紧从包里摸出来两颗巧克力来,周翊然时不时都会往她包里放巧克力,“是我说错话了。”
别说面对着两颗诚意满满的巧克力,就是对着晏晚儿眉眼弯弯的笑脸,任谁都会心软,茶茶从她手心里抓走两颗小圆球,“原谅你了哦,晏老师,3Q啦。”
“园园这次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上课啊?”贿赂了两颗费罗列,见茶茶心情尚佳,晏晚儿还是问起了刚刚被打断的问题。
茶茶欲言又止,一颗巧克力都嚼完了才对晏晚儿打了个过来的手势,附耳低声道,“园园不小心有啦,前两天刚做的人流,现在在家休息,我替她几天。”
晏晚儿倾身的动作一怔,“这样啊。”
随后,她去换衣间,在脱换衣服时,她的脑子里还是懵的。心里不太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在她的认知里,有了孩子又不要,这是一件不幸的事,至少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园园正在经历这样的事,她于心不忍,但又有一些气火撒不出来。
说到底,园园跟她的男朋友都有责任。
最后买单的,是园园的健康,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
这几天,明溪大学跟本地一家大型的生物公司正式启动合作科研项目,明大出人、出技术,生物公司出资。
作为攻克小组的技术骨干力量,周翊然忙得三天没见到人影,除了几条信息。
上完课,天跟泼墨一样暗,大冬天的,小吃街也跟着寒碜,不少小吃摊前门口罗雀。
晏晚儿拉紧围巾,往对面的地铁口走去。在等红绿灯时,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也就是随手一拍,没有构图,也不讲究光线和色彩,但效果出来却是意外的好。
有一种衰败又悲凉的感觉。
等过了红绿灯,晏晚儿才猛地想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园园的事,一直揪着她的某根神经,几个小时了都没放过。
在地铁上,她把照片发给了周翊然,跟着写了两句话。
【同事出了点事,心情有些低落】
【周老师,想你了(流泪.jpg)】
信息发出去,直到到站,也没收到周翊然的只字片语,晏晚儿早已习惯,收起手机,跟着人群下了地铁。
因为受到园园的影响,她罕见地没什么胃口,回到颐景园,洗漱完毕简单喝了一杯牛奶就躲进被窝里。
电影没什么心情看,短视频也不想刷,睡又不大能睡得着,就这么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最后什么时候疲倦地阖上眼的,她也没什么意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额头,但睡意太沉,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是一阵熟悉的味道彻底唤醒了她。
那股清新又冷冽的味道,独属于周翊然的。
“我是在做梦吗?”晏晚儿的嗓音跟她的身体一样软弱无力。
周翊然没坐下来,只半弓着身体,俊朗的五官隐匿在昏沉的光线中,哑着声,“吵到你了?接着睡,我先去洗个澡。”
知道是他回来,晏晚儿早没了睡意,爬起来的同时,手顺着摸开了床头柜上的开关,房间里骤然亮了起来。
等眼睛适应灯光后,晏晚儿才注意到周翊然的肩头上一层被水打过的深色。她往窗户那边转头,“外面下雨了?”
“嗯,有点小雨。”周翊然脱下毛呢长外套,折叠放在椅背上,之后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清醒后,加之房间阒静,很容易就能听到窗外沙沙的下雨声,细细密密的。她不知道冬雨也能下得这么温柔。
因为没开暖气,没坐多久她便觉得寒意侵身,赶紧拥上来一大段的棉被裹住上半身。
但她心里头没感到冷,反而暖暖的。
周翊然连夜冒雨回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工作暂告一个段落?
还是只是想回来洗个热水澡?
夜雨的动静不太大,偶尔被风吹着沾到了玻璃窗上,划出一道一道斜斜的水痕。
这样的夜合该是凌寒的,但又具有安抚一切不安的魔力。
没多久,浴室的门打开,晏晚儿透过房间的门,看到纷涌而出的乳白色的气体,夹着淡淡的香气。
周翊然脖子上挂着擦头发的毛巾,“要喝水么?”
晏晚儿摇了摇头,打算开门见山,“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嗯,”周翊然走过去,把窗帘拉上,“本来没打算回来的。”
似乎是有预感,但她没什么把握,只好接着问,“然后呢?”
周翊然走到床边,掀被,坐到了她的身边去,转头看着她。这段时间大概太忙,头发长长了不少也来不及去剪,细软的刘海垂在他的眉梢前,增加了不少少年感。他的声音轻柔,“回宿舍时才看到你发的信息。”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晏晚儿弯着唇,“周老师,那你是特意为我赶回来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翊然的眼神温柔深邃,把她看得快要不好意思了才探过身来,把她往怀里抱,“不然我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