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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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平台，上空是深蓝的夜空，银丝飘荡。脚下白水晶般的地面，反射着道道银芒。
水晶下粘稠的深蓝液体翻滚着，击打在水晶表面，绽放，破碎，平静。周而复始。
平台四角耸立着紫色的水晶柱。即便不走近，也能看清楚柱子上雕刻着的银龙浮纹雕。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才堆砌成如此的柱子。
台正中央，八尺长宽的菱形白玉坛在浮动空中不停旋转。四面的柱子将银色的光束投射在玉坛上，又从玉坛中心分别射向上下两方的空间。
金色的咒符盘旋在光柱四周，不断穿梭进入，过不了多久，又会出来。只是出来时，金色的光芒比方才更胜。
“源岸祭坛。”兔子伸出头来，望一眼正中的玉坛，从百鱼胳膊上跳下来，往后退了几步，才慢吞吞说：“你再往前走，可就没命了。”
“嘎？”百鱼险险收住脚，嗖得停下来，还差一步半的距离就要踏进银光照射的范围。回头看躲到一边的兔子，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源岸祭坛，走向祭坛的，只有祭品而已。”兔子连白眼都不屑翻，伸爪子指指祭坛，说出了重点：“是你太笨。”
被兔子三番四次骂笨蛋，就是真的笨如百鱼，也会不堪忍受。
想起百岚常常说的一句话，“你就是没有知识也该有常识，没有常识也该看电视，就是不看电视，抽空看看八卦新闻你会死？”于是更加郁闷。
他一直没弄清楚电视是个什么东西。可百岚发飙的时候，他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于是，乃至今日，他也没弄清楚电视是何方神圣，到底是怎么个看法。还有八卦新闻，也还是晓得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祭坛要怎么用？从这里是不是可以离开雾云源岸？”
百鱼拨拉几下兔子圆嘟嘟的尾巴，恶毒得照着屁股拍了几下，见着兔子脸由蓝变黑，才觉得心情好些。“能出去么？”
“可以。”兔子挨了百鱼几蹄髈，不重，却啪啪想得极脆，颜面都丢干净。一张兔子脸拉得老长。
可以出去！百鱼眼睛放光，抓着兔子，脸对脸，眼瞪眼：“要怎么出去?”
“交换。”兔子张开三瓣嘴，说：“用你全身二分之一的血，或者你三分之一的寿命。”
“什么？！”百鱼一抖，咬咬唇，想了一会儿，问：“这也太夸张了。会没命的。其他的不行？”兔子点头，“可以。有咒语可以离开这里。”百鱼惊喜，“什么咒语？”兔子指指祭坛：“上面有写。上古神谕。如果你是神族，就可以看懂。”
百鱼嘴巴张大，可以放下两个拳头。哀号一声，颓废：“这不是废话么，上古神谕诶！我怎么可能念的出。”
兔子摇摇头，“不一定。”百鱼眨眨眼，兔子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上古神谕是创世神留下的咒语，魔族背离神，就算献祭全部的生命与血液也无法离开源岸祭坛。你是妖，力量又弱，身上没有杀戮气息，说不定可以。”
百鱼摇头，“不成。”眯着眼睛盯着兔子，如获至宝。兔子瞟过百鱼，言简意赅：“没可能。”看向祭坛，“如果可以，我早就出去了。”
“你不是这里的兔子？”百鱼不信，抓着兔子避免它逃跑。兔子斜一眼百鱼，“你见这里有兔子？”讥笑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百鱼抿抿嘴，叹口气，打消残害兔子的念头。
“算了，还是想别的方法好了。”看一眼祭坛，问兔子：“三分之一的寿命，二分之一的血，你选的哪个？”
“没有。”兔子摇头，“我没有办法靠近祭坛。”百鱼眨眨眼，“什么意思。”兔子说：“字面意思。”百鱼抓着兔子爪子，点头，“为什么？”兔子露出大板牙：“大概是体质问题。”
“那你要怎么出去？”百鱼问。“我喝下你二分之一的血液，然后付出三分之一的寿命。”兔子说。
百鱼忍不住骂娘，挠挠头，“靠，我把一半儿的血给你，不死才怪。那样的话，我要怎么出去？！”兔子指指祭坛，“所以，你还是试试看，也许可以。你的妖力弱，就是咒语被反弹，也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无可奈何，百鱼抱着兔子往祭坛走。还没走进银光笼罩的范围，兔子便被浮在空中，狠狠被抛出去。又是满嘴的血，狼狈不堪。
百鱼挺着高耸的肚子奔过去，赶忙念个回复咒，给兔子止了血。心想着再吐下去，就是不上祭坛，也要吐出去二分之一了。想不死都难。
兔子苦哈哈的吐血，百鱼身上的妖力本就少得可怜，又费力劳神给兔子疗伤，把自己也弄得筋疲力尽。只能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胡乱用袖子把兔子嘴边的血擦干净，百鱼语气无力：“怎么会这样？真的没办法上祭坛。你刚刚怎么不说？要怎么办才好啊？”兔子窝在百余怀里，“我不是说了，要你的血。”
百鱼可怜兮兮望着兔子，可兔子身上的温度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温热，浑身软趴趴的，没骨头似的，更是可怜。“给你一半的血我会死，少给你一点儿可不可以？”
兔子扑哧笑出声来，伸爪子戳戳百鱼，好笑道：“把我扔下自己出去不就好了？你在这里苦恼什么？”
百鱼摇头，会说话的蓝色兔子可不是到处都有。哪怕不是雾云源岸特产，不是暗黑麒麟之类的异兽，马马虎虎算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在百鱼眼里，只有值钱不值钱，没有好坏。
十分诚恳的望着兔子的一对儿红眼睛，说：“我把血涂在你身上，说不定会有用。”
百鱼的态度异常诚恳，兔子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呆呆看着百鱼呲牙裂嘴把手指头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十分节省的把血涂抹在它蓝色的皮毛上。血不够用，便嗷嗷叫唤着边甩手边往出挤。
好半天，蓝色的兔子变成了乌漆嘛糟的样子，白白的肚皮上，柔软的长毛纠结在一起，紧紧黏着肚皮。耳朵粉蓝色的绒毛也被
“可以了！”百鱼舔舔发青的手指，抱着血糊糊的兔子往祭坛里走。第一步，没有阻碍，抓着兔子把两只耳朵伸进银光罩拢的范围，依然没有问题。长长呼出一口气，抿着嘴角斜斜挑起一边，得意非常。
“你看，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血。”大步跨进祭坛里，悬空的玉坛光华流转，莹润的流彩在坛沿流传，醒目却不刺眼。
兔子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在百鱼身上按上按下几个红红的爪印，指向空中旋转的金色字符。“那是咒语。”
百鱼傻眼儿，盯着看了好久，扁嘴，闷声道：“看不懂。”兔子脸上写着理所当然四个大字，百鱼更加郁闷。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些扭来扭去的字符，嘟囔道，“我跟着你念。”
兔子爬上百鱼的肩膀，凝神看了一阵，嘴里吐出诡异的字句。
百鱼认认真真听，第一句只有四个音节。兔子念完一句，见百鱼愣愣站着，毫无反应，问：“怎么不念？”百鱼耳根红透，吱吱呜呜半天，不清不愿跟着重复，忍不住问：“你确定这是咒语？”
兔子点头，“肯定。”发现百鱼脸红得厉害，不解：“你脸红什么？”百鱼咬咬嘴唇，“这咒语好下流。”兔子更加不解，“什么？”百鱼摇头：“你继续念。”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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