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万年》二一散仙

6、第 6 章

　　“妈妈。”宋童满脸是泪的抱住童小年，心里委屈死了。
　　“怎么了儿子？”童小年放下手中的大樱桃，抱着宋童拍他后背安抚，“你不是下楼去送小砚了吗，怎么哭了？你俩吵架了？”她纳闷心想，下楼的时候俩人不还好好的吗？
　　宋童边哭边说：“阿砚哥说他要跟别人谈恋爱。”
　　“这……”童小年真心搞不懂儿子的脑回路了，“这也很正常啊，他都快成年了，现在开始谈恋爱也不算是早恋吧，只要……只要他们不影响学习不偷摘禁果，谈就谈呗。”
　　“不行，他不能跟别人谈恋爱，我不要他跟别人谈恋爱。”
　　“这你能拦得住吗？儿子，你这么苦大仇深的，是不是…跟小砚喜欢上同一个女孩了？”童小年瞎猜测，“你别着急，跟妈妈好好说说。”
　　“不是，妈，他还没谈呢，他就是…以后要谈。”
　　童小年不解：“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我不能想，我只要想到他要跟别的女孩牵手拥抱接吻我就难受，头疼，这里也疼。”宋童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甚至用力锤了两下，“很疼。”
　　童小年瞧着儿子愤怒焦躁的模样一时陷入迷茫，话说儿子和闻砚确实从小就比较亲昵，但她预想的是以后俩人各自有对象结婚生子就会像亲兄弟那样逢年过节走个亲戚聚个会，有事相互帮忙没事也能约个酒局什么的，但现在的走向……宋童撒闹着不让闻砚谈恋爱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真头疼了？那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童小年先挑了个眼下更着急的问题解决，“老宋，快别刷碗了，儿子又头疼了，你赶快收拾一下，咱们先去医院。”她扒开宋童头发，说：“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出什么问题了。”
　　宋童趴在妈妈怀里，哭唧唧的小声嘟囔：“阿砚哥可不可以不结婚，永远跟我在一起啊？他想牵手拥抱接吻的话，我都可以的，我就是不能生孩子，别的都行的，我都行的啊。嘶，疼！”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小心摁到你伤口了，很疼是吗？老宋，你快点的啊！”童小年被宋童的话震惊到了，一不小心碰到了宋童头顶的伤疤，心里一着急就带他来了医院。一家三口被急诊科医生明里暗里训斥了一顿，走出医院大楼，看着暮色下的寥寥数人，童小年才算彻底冷静下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10年前的旧伤疤，三个人火急火燎的挂个急诊又是拍片又是抽血的，最后结果啥事没有，就是心理性疼痛。心理性头痛？！合着就是宋童心里一不高兴就会头疼的意思？就是医生不好意思说是她儿子装病的呗。
　　童小年手里攥着大几千的检查结果，气的不行，可看着儿子耷拉着眼皮一副伤心的模样，舍不得骂，只能在心里问候了闻砚家老祖宗，骂他家后辈祸害她儿子。
　　宋建明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宽慰童小年，“花点钱就花点钱吧，以前不也有过几次这种事，他的伤口在头上，童童自己也看不到，他就是偶尔疼一下，咱们来检查检查心里也放心嘛不是？万一真有什么事，可别因为咱们大意不来医院检查耽误了孩子，那可就耽误他一辈子了。”
　　童小年撇一眼宋建明，驴唇不对马嘴，虽然这些年偶有乌龙事件发生，但儿子真不舒服的时候他们还是很紧张孩子的身体健康的，该来医院的时候也是不管凌晨还是刮风下雨一刻不停的带宋童过来。小时候是因为宋童不理解，每次头疼都大惊小怪的哭天喊地，童小年和宋建明回回都带他去医院，后来次数多了他俩便能区分他是故意撒娇还是真的疼了，今天完全就是被宋童那番言论吓到了，童小年才紧张的没仔细分辨宋童其实只是在找事儿撒娇。
　　折腾到半夜，宋童精神不佳，童小年也没过多跟宋建明解释，回到家三人洗漱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童小年去上班的时候，宋童还没醒，她特意叮嘱宋建明在家好好陪着儿子，晚上下班一家三口在外边选了个餐厅吃饭。
　　“来儿子，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种大龙虾吗，今天爸妈出回血给你点个大龙虾吃。”童小年说。
　　“前天在阿砚哥家里吃过了，他们家阿姨做饭特别好吃，我每次去都有新鲜的海鲜，有时候还有别的地方的时令特色蔬菜，咱们这菜市场都没有的，也都很好吃。”宋童兴致缺缺，他在家写了一天作业，现在提起闻砚就特别的想他。
　　“……”闻家到底想干什么啊，真把我儿子当你们闻砚媳妇儿养呢。“哈哈，这家师傅的手艺也不错的，儿子你多吃点，还有很多你平时爱吃的菜呢。”
　　宋童看了眼时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爸爸，妈妈，一会儿吃完饭我想回学校一趟。”
　　童小年说：“怎么了？有作业忘在学校了？”
　　宋童说：“不是，我想去接阿砚哥放学，我大概算了一下，吃完饭不堵车的话，你们送我到学校门口还有20分钟下课，刚好我可以从校门口走到他教室门口，等个10分钟他们就放学了。”
　　宋建明：“那会儿都已经很晚了，你找他有啥重要的事儿吗？”
　　“没事啊，我就是想他了。”
　　童小年手抖了下，筷子险些握不住，又听宋童说“我想告诉他我也谈恋爱了。”
　　筷子彻底滚落到地上，响起层叠的清脆声，宋建明没来得及去管筷子，满脸不可思议地直视着宋童问：“你跟谁谈恋爱了？你，你才16岁你给我有点分寸听见没？！”
　　这顿饭三人吃的都不痛快，宋建明连最喜欢吃的红烧肉都没能清盘，童小年对宋童所说的谈恋爱对象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宋童三句不离阿砚哥更让她头疼，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把路走弯了呀？！
　　宋童自小就对父母知无不言，别家十几岁的孩子青春叛逆期，他却每天回家都跟父母汇报今天行为心情，甚至于上了几次厕所童小年都了若指掌，童小年甚觉自家孩子虽然脑袋不怎么聪明，但养起来省心省劲也挺好。
　　只是没想到他的叛逆期全都歪到感情上了，童小年一边夹菜一边听宋童高谈阔论的说自己今天微信确认的女朋友是他们隔壁班的，然后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甚至人女孩的名字还是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下来拿出手机当场询问的。反倒是闻砚，三句不离口的被宋童唠叨了半天。
　　他眼睛时而闪现亮光上扬眼尾，时而低垂眼皮微皱眉头，而后又不解地向父母询问为什么闻砚最近对他疏远不愿抱他入睡，词语恳切感情之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宋建明都感觉出不对劲来，一个劲的给媳妇儿使眼色，童小年微笑着安抚开导儿子，瞥他一眼没理会，自己也头疼着呢，哪有功夫给自家老公解疑答惑。
　　等宋童下了车走向校门口，宋建明再也忍不对冲童小年吼了一声：“老婆，我怎么感觉童童对小砚的感情不太对啊？！”
　　童小年看着儿子走进学校，叹口气说：“他昨天晚上亲口跟我说他愿意跟小砚牵手拥抱接吻，甚至……甚至想跟他生孩子。”
　　宋建明震惊的瞪大双眼：“他，他，他，他跟小砚是不是……是那个，什么同…同…同性……”
　　“什么什么同性？你没听童童说人小砚最近一直躲着他的吗？”童小年叹口气，一派惆怅，“首先小砚肯定不是，人都说了以后会谈恋爱结婚生子，但你儿子估计有点悬，我看他那意思十有八九是喜欢上小砚了，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小砚发现了，但小砚不喜欢咱儿子，所以开始躲着他，你没发现他高三之后就没怎么来过咱家了吗？”
　　宋建明唉声叹气，“他怎么会喜欢男孩子呢？怪我，当初应该顶着压力生个二胎的，说不定是个小姑娘，童童看妹妹这么可爱，长大后肯定会喜欢女孩子的。”
　　童小年拍他脑袋：“得了吧，你这说的都哪跟哪啊，我听说这种都是天生的，你儿子估计骨子里都带着喜欢同性的基因呢。”
　　宋建明不满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宋家自古至今都清清白白的异性恋，而且没有出轨啊小三这种坏坯子，更别提同性什么的了，不是今天童童说的太离谱我根本见都没见过。老婆，儿子这种情况咱要不要去医院给他挂个号啊？”
　　童小年说：“挂什么号？精神科啊？我看给你挂个神经科还差不多。”
　　“我们图书馆三楼有个科学啊物理类的专业类的书目馆，去的人比较少，我听周姐说，有阵子有个男的几乎每天都来，拿着笔记本带个水杯，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中午会有个男的来接他出去吃午饭，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那个男人还会来接他，我见过两回他俩的侧面，都挺好看的，我记得其中一个长得跟小砚还有点像，我这眼啊，有点老花了，赶明儿得去配副眼镜了。”
　　宋建明说：“明天你不就休息了吗？明天我陪你去配，你继续说啊，那俩男的是不是就是那种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