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万年》二一散仙

21、第 21 章

　　宋建明和童小年松了口气，原来只是青春期的心里敏感而已，只要孩子没大事就好，但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对孩子平等、包容、宠爱这些不都是他们俩一直对宋童的态度吗？从小到大没打过不怎么骂过，凡事有商有量，物质精神兴趣爱好都尽量满足他，怎么了就给他压力了？”
　　老两口不禁怀疑的看了看对方，眼神里都在说：“是不是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对童童不好了？”
　　医生又说：“还有你们家大儿子是不是对这孩子很不好啊？我建议你们下次可以带着他一起过来，他给这孩子的压力很大啊！”
　　大儿子？他们家只有宋童这一个独生子啊！等等，刚宋童和医生聊到了闻砚，宋童口中“阿砚哥”出现的频率非常密集。
　　原来这最终症结是在闻砚身上，是这几天闻家的事儿给他闹得吗？
　　老两口谢过了医生，带着宋童拿完药回家。一出医院童小年就试探道：“这家医院好像离闻砚家挺近的哈，老宋，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要不要去看望看望许佳？”
　　没等宋建明开口，宋童已经先接了话“好啊好啊，许阿姨现在一定很想有个朋友在她身边支持她，阿砚哥也一定很想让我在他身边支持他，我们现在就去闻家吧。快点快点，我都想阿砚哥了。”
　　“咳咳，那个，童童啊，咱们得先去买点礼物再去闻家，这最基本的礼貌啊，不能空着手去别人家做客。”宋建明说。
　　宋童完全没了刚才昏昏欲睡的模样，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没关系，阿砚哥家里不是别人家，爸爸，你别跟我说话了，快点开车呀。”他转头在车里搜索起来：“我记得我上次坐这车留了些零食在车上的，妈，你把零食放哪里了？”
　　童小年和宋建明一听见他说要吃的就心里紧张，童小年从储物格里拿出包锅巴，递给宋童说：“给，慢点吃啊。”然后倾身凑近宋建明小声说：“他早上没吃饭，别紧张，就让他吃一包，咱们在旁边看着他呢。”
　　结果宋童一路上吃光了上次剩下的全部零食，每次童小年问他吃饱没，他都说没吃饱，然后到了闻家看见闻砚就抱人家身上喊着肚子疼。
　　趁宋童去卫生间的时间，宋建明拉着闻砚把昨晚去医院的事情给他说了。
　　“小砚，童童说他之前有过几次暴饮暴食的情况，你知不知道啊？”
　　闻砚回想了一下，确实最近宋童有两次吃饭不知饥饱似得吃到撑，他说：“他在我这里有过两次，后来每次吃饭我都会看着点，他吃差不多了会提醒他让他停下来别再吃了。”
　　“还真有啊？这孩子，你说我和你童阿姨对他多宠爱，他怎么就无端生出这么大的压力来了呢？就拿这次期末考来说，他考了倒数第一名我们都没来得及数落他，他就跟你们出去玩了，等他回来我们差不多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从头到尾根本没人批评过他，平常也都是随他心意过生活，他怎么的就得了这个暴饮暴食的病了呢？”
　　闻砚说：“宋叔，您别着急，一会儿我跟他聊聊，童童这种情况好像是在我高三之后才有的，我想可能是有一些我的原因吧？”
　　宋建明说：“你别说可能还真是，他跟医生聊的时候，三句不离你，这孩子从小跟你关系最要好，见不得你受委屈，你替我们多开导开导他。小砚啊，你爸最近跟你联系过没？”
　　“没有。”他笑了一下，说：“您别担心我，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我爸出轨的时间会那么早。”
　　宋建明拍拍他肩膀安慰他：“好孩子，你长大了，有些大人的事你也能看得清是非对错了，你爸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即便是心里跟你妈一伙，但在面子上这时候你也不能去指责你爸的不是，你得顺着他，先让他给你留够足够的股份资产才行，不然以后公司落入他人之手，你妈这十来年的委屈就真的白受了，你懂我意思吗小砚？”
　　闻砚捏紧拳头点点头，“我明白。”
　　宋建明拍拍他的手背叹了口气。一抬眼看见宋童正从楼上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还洗了澡换上睡衣了呢？真拿这里当自己家了？赶紧上去把衣服换回来！”
　　宋童从楼上飞奔而来，一跃跌进闻砚怀里，行云流水般的搂着他脖子亲了下脸，把头埋进闻砚颈窝里打了哈欠说：“阿砚哥，你陪我上楼睡觉吧？”
　　宋建明呲牙咧嘴的给了他大腿一巴掌，“多大年龄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要小砚抱你啊？羞不羞？你多重了压着小砚怎么办？快下来自己坐好。”
　　“我不。阿砚哥，我一晚上都没睡，现在特别瞌睡，可我想让你抱着我才能睡好觉。”宋童窝在闻砚怀里撒娇说。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哪有一点儿客人的自觉，赶紧下来给我坐好。”
　　“你可别说童童是我家客人啊老宋，我可一直都拿童童当自己小儿子看待的啊。童童，别听你爸的，你在这个家里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以你开心为主，啊。”许佳和童小面从楼上下来，说道。
　　宋童多少还是有点要脸皮的，见许佳下楼来就从闻砚身上下来了，闻砚也站起来拉着宋童手腕说：“没关系的宋叔，我昨晚也没怎么睡，就带童童上楼补个觉。”他转身说：“妈，童阿姨，你们聊着，我和童童就先上楼了。”
　　童小年笑着说：“去吧去吧，童童你别闹小砚啊？！”
　　“我哪有闹他？”宋童反驳一句，又小声嘟囔道：“我那么爱他。”闻砚抬脚上楼梯的动作猛然一顿，转头看了宋童一眼，又拉着他继续上楼。
　　闻砚昨晚和许佳聊了一晚上，到天亮才草草睡了三个多小时，心里很多事乱糟糟的根本没睡熟，听见门铃响又起来迎客，直到抱上宋童脸上才有了笑容，心里才踏实了些。
　　回屋他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出来时，宋童已经躺进被窝睡着了。闻砚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宋童的睡颜，眼神越加温柔。
　　他抬起手指，用指背轻轻的抚摸宋童的脸，由额角顺着脸颊边缘滑到下巴尖，留恋不舍，返回重复，不知疲倦的不知道摸了多少下，宋童拧着眉头噘起嘴，慢慢的睁开眼睛说：“你干什么呀，脸都被你搓疼了。”他伸出双手捧着闻砚近在咫尺的脸，往下拉一拉，噘嘴亲了一口说：“阿砚哥哥，你别不开心，我给你亲好不好？”
　　“为什么？”闻砚被这一吻击散了脑中的纷纷烦扰，抚着他的脸拇指描摹着嘴角，“不是觉得恶心吗？”
　　宋童挣开清亮的眼睛，认真说道：“那是他们，你不会。我想了你一晚上才想明白，原来我也遗传了舅舅。”
　　“什么？”闻砚问。
　　“嘿嘿，我也是个同性恋呢，我这里，我这里，我全身上下都在想你，我爱你。”宋童握着闻砚的手放到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声，又转移到额头，再停留在脸颊，又被捧回心口。宋童的嘴唇轻轻碰了下他手背，“原来我是爱你啊。”
　　“童童……”闻砚眼眶逐渐蓄满泪水，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等到。”
　　“在我即将支离破碎之前，抱紧我好吗？”他卸下身体力量，俯首在宋童耳边说，宋童掀开被子邀请闻砚进来，抱住他脸贴着脸问：“许阿姨怎么说？”
　　“离婚是肯定要离的。我妈说公司的事不用我管，说那小孩学习特别好，虽然只是高二，但明年也准备参加高考，想要在成绩上和我一决高下。所以之前妈妈一直要我考华大，我还奇怪以前她从不在学习上给我压力，怎么突然就让我考难度那么大的学校了？原来她心里隐藏着这么多苦，她只是想要我帮她分担一点点。童童，我这几年心思大部分都放在音乐上，一直没想过把成绩学到第一第二，平时仅仅只是中等成绩，最近深入学习才觉得任何付出都会有所回报，像是这次的成绩，像是你在我怀里。”
　　妈呀，会说你就多说点呀！
　　“你想不想亲我？”宋童突然撑起胳膊稍微抬起上半身，眼睛明亮的看着他，面上渐渐红热上涌，“我偶尔会有这种想法，现在，此刻，特别强烈。快亲我。”
　　老天的公平之处在于，他给你关了一扇门，却也悄悄地打开一扇窗。父亲残酷的割裂开与闻砚的亲情，但宋童却送给了他爱情。
　　双唇触碰的瞬间，两个年轻人的心脏都控制不住的敲锣打鼓，开始宋童不得法，屏住呼吸感受闻砚嘴唇的柔软，半分钟后，他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巴，一条顺滑的舌尖点了过来，宋童瞬间头皮发麻，大脑宕机了。
　　只隐隐记得闻砚亲完自己把人抱在怀里问他：“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宋童合上眼皮之前答道：“当然，我们自小到大——到老，都会一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