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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虎口,入狼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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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此时正值五月,街上洋溢着晚春的暖意,溪流儿惊叹人世间的繁华,他久居深山僻初,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熙熙攘攘的车马和人流。闻风帮他问过了,说是出了阳城城门,继续朝西就能到秦岭,他谢过这位萍水相逢的小兄弟,只道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大概在路上又走了几日,总算离家越来越近了,忽然途中下起急雨,雨如瓢泼般下起来,他又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寻了处荒僻的破屋避雨,想着今夜就留宿这屋中,明日再继续赶路。
入梦时分,他隐约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当是老鼠的声音,后来渐渐传来打鼾声,他赶忙从角落里爬起躲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来一个人喘着粗气,踹了睡着的人一脚,气急败坏地喊道:“就知道睡!睡!睡!”
那人迷糊着起来,答道:“怎么了?急什么?人抓到了啊?”
“抓不到才着急啊!”
“这事急不来的,我们就在这边守株待兔,这魔族本就生性冷淡、不喜欢爱,不爱繁衍,又遭屠族,如今这世上不剩几个了,我们尽力就好”
“你倒是冷静,若是我们这半日还捉不到一个魔族,真就没法交差了”
“明日事明日议,现下要紧的是睡觉”这两个人生了个柴火,靠在一起睡觉了。
溪流儿听过后心里急得不行,既不敢动,又不敢出声,生怕这两人发现他。待到两人熟睡以后,他才蹑手蹑脚逃离,出了门就头也不回一路小跑。跑到诺水河前,想喝口水,却见河面慢慢生出一团黑影渐渐化作人形,一个人踩着河面朝他走来,只见他一袭黑衣,黑夜下看不清模样,他挥了一下手,溪流儿感到自己越来越往下沉,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底下坠落,眨眼的功夫他就置身在一个房间,四周都是木根模样的装饰,让人叹为观止,实在是精美,溪流儿忍不住四周环视,却见屋中榻上坐着黑衣人,他半躺着,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脸颊,剑眉星目,深紫色的眼睛盯着溪流儿上下打量。
溪流儿想到闻风所说的紫色的瞳孔、俊美的容颜,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人定是魔族,他脱口而出:“你是魔族!”
“你不也是么?”这人饶有玩味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溪流儿赶忙说道:“我、我、我就是一个过路的人,我要回家的”,说完抱着包袱的双手紧了紧。
“你的那点小把戏,障眼法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眼前的男人指着自己的眼睛对他说。
“您大人有大量,我真就什么都不知道”溪流儿一下子怂了,跪在地上。
只见他手指一勾,溪流儿被他一下子拉倒眼前,指甲轻轻一划,溪流儿的手就止不住流血,他舔了了一下,擦擦嘴角,不屑地说道:“狼族的血,真有意思!”又一把推开溪流儿。
“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这人不怒自威,他说的话让人不敢反抗。溪流儿忙说:“大人,我真不是你们说的魔族,实话说,我就是一个小道童,我要回去找我师父,我师父他好几年没见过我了,我只要知他平安我就给大人做跟班,做牛做马都行”
“魔族没有师徒关系,你只是之前认贼作父”
“不是的,不是的,我师父他待我很好的”
“你若是再废话,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割掉,再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眼无珠!”
溪流儿吓得大气不敢出,他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父了。
“还有!把你这套变脸的小把戏收起来,我喜欢看你真实的模样”说完就托起溪流儿的下巴坏笑起来,抚摸脸颊的同时,溪流儿觉得他幻化的模样逐渐消失了,重回女身。
他这话让溪流儿顿觉尴尬至极,不自然的脸红起来,说道:“你这人真是无礼至极!我溪流儿是堂堂的男人,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好一个非男非女的溪流儿”
溪流儿斜着眼恼怒极了,就是宁死也不想理这个变态。
“哈哈哈,你既然觉得我是变态,那我就非要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了,我们魔族人丁不旺,这不正好你来了,帮我生几个小的,顺便再给我的弟兄们壮大家族”他一把抓起溪流儿的手,把她推向床榻。
溪流儿觉得昏天黑地,这是碰上流氓了,她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一边抓住男人的头发就是撕扯,男人被他扯得顿时失去威严的模样。
“报!”一个不识趣的声音饶了他的兴致。
“何事?”他理了理衣衫,不耐烦的问道。
“启禀将军,司嘉小姐来了”外面的人答道。
“告诉她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男人淡漠的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女声,“表哥,我知道你没睡下呢”
这男人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用手将灯挥灭。他把溪流儿向身边一揽,嬉笑道:“这次姑且饶过你”,说罢拥她入怀,溪流儿使劲想要挣脱他,他力气奇大,在她耳边轻语:“别想逃跑,我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经过一夜的奔波,溪流儿也觉又困又累,如今有个臂弯,先别管这臂弯是不是禽兽的,迷迷糊糊她就睁不开眼睛,昏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溪流儿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吵醒了。
“司嘉小姐,将军还没醒呢”
“怎么没醒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往常他早就出来练功了,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
男人慵懒的起身,说道:“让她进来吧”
女孩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正好看到这幕惊呆了,这男人半敞衣襟坐在床头,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说不出的妖娆,而榻上凌乱的被子里裹着一个女人,露出小小的脑袋,一脸羞涩和惊恐地看着她。任谁看了都觉地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一夜。
“敖旌,这是怎么回事?”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原来他叫敖旌,溪流儿记下了这个名字。
“什么怎么回事?”男人起身缓慢地穿上衣服,一边系上衣襟,一边无所谓的说,“你不是都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