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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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过坚持赌气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中间商赚差价的快乐的。”
文语乐在袋子里挑挑拣拣，选出一个形状最完美的贝壳费南雪，摆在宋黎面前的白瓷细纹贝壳盘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吃吧，别惦记你那美式了。”
宋黎为每一种不同类型的蛋糕买了对应的小碟子，如果蛋糕和碟子不匹配就会进入狂暴刻薄状态，包括从各种角度挑剔眼前事物，比如文语乐英语水平，时间持续到文语乐紧急换成正确的盘子为止。
更何况宋黎买什么样的盘子还是不取决于江立延做什么蛋糕，文语乐撇嘴，真不知道他俩再闹什么。
“不。”宋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比平时更浓郁酸涩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和面前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费南雪形成鲜明对比。他倔强地咽下嘴里的咖啡：“我要减肥。”
“喔，其实我刚才忘放糖了。”文语乐双手合十，“祝你好运。”
宋黎尖叫：“文语乐！”
文语乐徒劳的找出糖罐，试图挽救，“我又不是故意的啦！”
他尝试把糖粉撒成一个心形，但是手不小心抖了一下，在宋黎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自信开口：“这款沉默的雪山，黑白色形成强烈对比，冷淡系ins风是不是很适合拍照呢。”
宋黎：气死。
“要不，让立延哥去学个拉花？”文语乐无辜的笑。
他也不想，但是江立延实在太会做小蛋糕了，而且每次做的种类还不一样，宋黎闹别扭不肯吃，最后统统进了他的肚子。
吃人嘴短，再加上宋黎逐渐软化的态度，文语乐开始暗搓搓给江立延说好话：“对了，立延哥说大悦圈新开了一家室内游乐场，问我们要不要去玩？”
宋黎伸手掐住文语乐左脸往外拉：“不许叫他哥！”
“去嘛，我想去玩，我还没去过室内蹦床呢。”文语乐顺着他的手摇晃，“就咱们三个人，去呗。”
而且人家年龄本来就比我们大，最后半句文语乐没敢说，生怕刚哄好的人再度翻脸。
宋黎哼了一声，泄愤似的在他脸上轻轻拧了半圈。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文语乐低头给江立延发消息：搞定了。
对面很快回信：ok，下次给你带坚果挞。
文语乐：好！
收了手机，文语乐卖乖一样朝宋黎笑：“下周去。”
“行。”宋黎刚才进屋去了，这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东西。他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语气冷酷无情：“吃完了吗，吃完了我考考你单词。”
“？！”
路过无助被霸凌，文语乐扒着桌子垂死挣扎：“我觉得我们可以挑一个良辰吉日，比如明天再开始学，你说呢。”
“我觉得不可以，干妈之前让我盯着你，你一个英专生，不会专四还考不过吧。”宋黎抽出张a4纸，和笔一起推过去，“你单词背到哪了？”
文语乐思维迅捷，语调真诚，脱口而出：“abandon。”
宋黎：……
“就是说，英专生英语就一定好吗，拒绝刻板印象，” 在宋黎死亡视线下，文语乐垂死挣扎，“而且严格来说，我学的是翻译，不是英专生。”
被按头苦背两个小时的单词又从中随机抽查五十个小测，文语乐合上笔盖的那一刻已经想好了将来去哪个工地搬砖。
宋黎看着纸上大片红色的改错单词头疼：“你还真是……一点基础没给我留下啊，怎么高中词汇也能错，之前不是按着你背过吗。”
“我真的背不动了——单词它不进脑子啊———”文语乐抱住头哀嚎：“我一看单词本头就疼怎么办——”
奄奄一息趴在桌子上无能狂怒的样子让人好气又好笑，宋黎安慰他：“没关系，现在背还来得及。“
“呜呜。”文语乐侧过头翻宋黎的草稿纸，刚才的两个小时宋黎说陪他背单词是真的在背，草稿纸上的单词罗列的整齐，“你怎么也背这个？你不应该是背四级吗？”
“不是，我背的是雅思，而且我四六级都过了。“宋黎按住他捣乱的手：“偶尔也分给英语一点注意力好吗，不要老想着临时抱佛脚了，”他摇头：“以后谁能让你主动学英语我都得给他磕一个。”
“你四级考完了？过了？六级也过了？“文语乐垂死病中惊坐起，说出的话相当没出息：“这事我妈不知道吧，别告诉她，别给她制裁我的机会。”
宋黎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想起之前自己迫于心理压力，和男朋友陪伴的诱惑力下主动翻开书，文语乐心虚地开始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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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合市。
不出所料，没过几天俞卜伟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跑到公司门口闹。
俞和在公司斜对面的咖啡店看着他被保安赶出去，在门口从好言好语到破口大骂，持续了十来分钟，见保安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他踹了门口台阶一脚，走了。
这个时间咖啡店里没什么人，新来的实习生在柜台后装作擦杯子，实际上借着手上的动作偷偷看了俞和好几眼。
见俞和一直往落地窗外看，她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可能是再等女朋友？实习生在心里偷偷猜测，那他对象应该很幸福吧。
俞和喝干净杯底最后一口咖啡，在实习生好奇的目光中起身推门而出。
俞卜伟明显是情绪上头，身上焦躁的气息隔着十米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异味，双眼红血丝密布，还时不时神经质的打量四周，经过他的行人不约而同的低头加快脚步，生怕摊上倒霉事。
俞和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上次从石田巷回去后他拉黑了俞卜伟的联系方式，俞卜伟现在联系不上他又讨钱无门，还要提防着再被俞和揍一顿，整个人处于无头苍蝇一点就爆的状态。
根据物质守恒定律，有失必有得。
条理清晰地说服自己放弃俞父不知名的遗产后，俞和内心总归还是有些遗憾，那罪魁祸首必然要付出代价。
小时候被俞母压着学的散打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就算长时间没练，撂倒一个身体健康状况堪忧的俞卜伟不成问题。
这段时间俞和生活的非常规律。在摸清俞卜伟的住处和作息后，俞和和他友好交流的过程就变得简单多了。有时一天两次，有时两天一次，具体情况视当天文语乐跟他聊天的时长而定。
所以当俞和再次上门，敲门十多分钟后，隔壁打开门跟他说这家的男人昨天晚上收拾东西走了时，俞和还有些惊讶。
跑的倒挺快。
他跟隔壁的人道了谢，那人瘦瘦小小，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局促，一边摆手说没关系一边往俞卜伟家的门口瞟。
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干这事。
俞和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转身下楼。
就在俞和走后，那人急慌慌的回家把门反锁。
又隔了一会儿，昨天半夜就收拾东西跑路的俞卜伟打开家门。他刚才在窗户前看着俞和往小区门口走去，走到看不见人影后他才开门出来。
俞卜伟一脚踢得隔壁门震天响，骂了一句晦气，这才悠哉的下楼。
刚出楼道，俞卜伟后肩被拍了一下，他骂骂咧咧转头：“谁啊——你、你——”看清人影后，他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本该走了的人稳稳当当站在门口，看见他还很有闲心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随着这句话，僵直不动的俞卜伟突然被打开开关，哆嗦着大叫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公司了、也、也不会找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
都说困兽犹斗，俞卜伟现在拼出最后的力气，喘着粗气怒视俞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这些天他不是没试着反抗，可是他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更邪门的是每次他纠集一帮子人要找回场面时，俞和偏偏不来了。
要知道找人帮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招来的人都是跟他一样的老油条，要起价绝不含糊，一两次后没有经济来源的俞卜伟不得不放弃这个方法。
然后继续被神出鬼没的俞和按头交流。
重复了小半个月提心吊胆的生活后，俞卜伟神经濒临崩溃。面对俞和冷的毫无波澜的眼眸，他内心瑟缩，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终于彻底崩溃了。
那张脸又哭又笑扭曲至极，看的俞和倒胃口，也没了找事的心思。就俞卜伟这股疯样，过不了几天也许精神病院就会上门收容。
思及至此，俞和也懒得在看下去，撇下跟阴暗楼角拳打脚踢的俞卜伟，一个人往外面走去。
隔着不过几十步，马路对面人声鼎沸。阳光之下，有孩童围着父母嬉笑，不一会儿注意力又被同伴引走，打打闹闹的往前跑。
在阴森老楼呆惯了，此刻阳光落在身上便分外灼热。俞和徐徐吐出一口气，迈步向前。
二十几的阅历到底太少，不够俞和真正认清俞卜伟，在他背后萎缩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半是恐惧半是仇恨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