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来信》该不会心疼

17、明月悬挂湖边，爱人掠过心尖

　　顾辞西听见旁边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看到了陈语安吐了一地的酒
　　“你在干什么？”
　　顾辞西惊呼
　　顺着顾辞西看去的方向，肖羡也看清了坐在吧台前的那个人
　　“陈语安？”
　　她看着那个低着头的男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陈语安低垂着头，欲哭无泪
　　“怎么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呢”
　　他喝掉口中剩余的酒液，缓缓地抬起了头
　　“好……好巧”
　　听着陈语安的话，顾辞西看了看肖羡，又看了看陈语安
　　“你们……认识？”
　　脸上写满震惊的肖羡，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顾辞西立刻就拍了下桌子
　　“卧槽！陈语安，合着我跟你说了那么久，结果你俩认识？”
　　她半个身体越过吧台，抓着陈语安的耳朵
　　“等……等……等下……”
　　陈语安吃痛，急忙甩开顾辞西的手
　　“她也是最近才转来我们班的，之前我哪里认识她？”
　　顾辞西盯着他，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
　　肖羡也看着他
　　“其实你之前也认识我”
　　她心里想着，很想把话说出来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说出来并没什么意义
　　肖羡碰了碰顾辞西
　　“别搞他了，我们确实认识不久”
　　陈语安拼命甩开后，也跟着附和道
　　“是咧是咧，我也是开学才知道多了个同桌”
　　“同……桌？”
　　顾辞西转过头，盯着肖羡
　　“你好像都没跟我说过吧，嗯？”
　　肖羡被看得头皮发麻
　　“那还不是还没说嘛”
　　“哼哼……”
　　顾辞西选择暂时放过肖羡
　　“陈语安，去拿拖把拖下地”
　　“你怎么不……”
　　陈语安还想反驳下，就被顾辞西吼了回去
　　“你去不去？”
　　“去，去”
　　陈语安灰溜溜地去里间厕所里拿拖把了
　　……
　　陈语安走后，顾辞西迅速压低声音
　　“你别跟我说，你口中的同学就是他啊？”
　　肖羡看着顾辞西，知道说什么都瞒不过她，干脆直接承认了
　　顾辞西不知是无奈，还是气愤地看着她
　　“现在有事都不跟我说了是吧”
　　肖羡低着头，像个被说教后的孩子
　　陈语安拿了拖把回来，看到肖羡低着头，便问了一句
　　“怎么了？”
　　顾辞西不太友善地瞟了他一眼
　　“拖你地去”
　　陈语安“啧”了一声，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
　　拖完地后，陈语安又拿着拖把放回了厕所
　　顾辞西把调的饮品推给肖羡
　　“所以你喜欢的人，也是他？”
　　肖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个真的没有，但是……”
　　“我说不出对他的感觉”
　　顾辞西拿起吧台里她自己的杯子，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是喜欢了”
　　“咳……”
　　她的话差点让肖羡也吐了出来
　　肖羡正想解释下，但下一秒，顾辞西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陈语安不是什么好人来的，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别看他外表这样，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来的”
　　“什么意思啊？”
　　陈语安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把顾辞西吓得不轻
　　“你有病啊，走路没声音的？”
　　他没有理会顾辞西的辱骂
　　“什么叫我是纨绔子弟，搞得好像我什么都不会一样”
　　顾辞西笑着看向陈语安
　　“那你说你会什么，你会每天都逃课来我这点些稀奇古怪的酒，还是说你很精通什么琴棋书画？”
　　陈语安不屑地回应
　　“精通不敢说，但至少比你懂”
　　“你……”
　　其实顾辞西也不知道陈语安有没有料，只是平时陈语安表现出来的，与纨绔子弟别无二致
　　对于他的背景，也仅仅是通过他哥的口中得知他很有钱而已
　　不过，哪怕陈语安真的懂得一些，她也能知道他究竟有几斤几两
　　虽然她是学钢琴的，但是她哥，也就是这家酒馆真正的老板，却是个吉他爱好者
　　顾辞西跟着她哥，对吉他也算是耳濡目染了
　　正逢此时，酒馆里又切换了音乐，又是一首民谣
　　“知道这首歌不？”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这时正在播放的歌，顾辞西正好会，也是她唯一的吉他弹唱的一首歌
　　“《爱人穿过你》呗，你哥的歌单我都听腻了”
　　顾辞西看着他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说的好像你会弹一样”
　　陈语安再次拿起杯子，清空了杯里的液体
　　“难不成你会啊？”
　　说完，又似是想起什么般，抬头作思考状
　　“哦，你哥应该教过你这首，所以你应该会”
　　顾辞西有点吃惊
　　陈语安竟然能猜到她会这首歌
　　“我确实是会啊”
　　“你不是说你比我厉害吗，我这个学钢琴的都会弹，你不会不会吧？”
　　顾辞西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今天就是要打压一下陈语安
　　不过陈语安却是像没事人一样，悠哉游哉地说
　　“就算我会弹，也没吉他给我啊”
　　顾辞西就料到陈语安会这么说，立刻就勾了勾嘴角
　　“我有啊，现在就去拿给你，别跑了哦”
　　说完，立刻就跑向角落里通往二楼的楼梯了
　　……
　　大厅中，暂时只剩下了肖羡与陈语安
　　肖羡安静地坐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而陈语安，依旧对下午发生的事，心存芥蒂
　　他缓缓地转头看向肖羡
　　肖羡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也看向了陈语安
　　两人四目相对，但却没有一人说话
　　陈语安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肖羡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会弹？”
　　听见肖羡的询问，陈语安愣了一秒，随后稍作轻松地说
　　“放心，我不敢没把握的事”
　　“嗯……”
　　陈语安又试探性地看向肖羡
　　“下午的事，我……”
　　好巧不巧，这时顾辞西就从二楼跳了下来
　　“哒哒哒哒……“
　　下楼的时候，她的鞋打着楼梯嗒嗒作响
　　她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跑到了陈语安的面前
　　“喏，我哥的，勉强给你使用一下”
　　陈语安接过吉他包，小心翼翼地从里拿出了一把木吉他，仔细品鉴了起来
　　“你哥还挺舍得的哈，会去买马丁这么贵的牌子”
　　陈语安端住吉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托着
　　“甚至还用的是夏伯的变调夹，真是舍得啊”
　　他一边感慨，一边拨动琴弦调音
　　……
　　半晌后，陈语安抬起了头
　　“把歌关掉，看哥秀一把给你看”
　　“啧……”
　　他这猝不及防的装逼让顾辞西和肖羡都纷纷作呕
　　“死装逼的……”
　　顾辞西咒骂了陈语安一句后，便拿起手机关歌了
　　肖羡在旁看着陈语安
　　她的想法跟顾辞西的一样，陈语安看上去就不像是懂得乐器的人，无论是以前，抑或是现在
　　但是，时间巨轮来来往往，经过了那么多艘，沧海桑田，物，事，人，早已变化得面目全非了
　　新的事物，以不同的形式出现，而旧的，也变换着样子，再次出现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肖羡清楚地知道
　　眼前的陈语安，哪怕有着以前的样子，人却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所以，就算他真的会，肖羡也觉得没什么
　　甚至，她还有点期待
　　……
　　音乐关掉后，陈语安立马就试了一段音
　　可这一试，却让顾辞西有点后悔
　　“羡儿，有点后悔让他弹了，他好像真的会”
　　顾辞西把头搭在肖羡的肩上，欲哭无泪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逗笑了肖羡
　　“这不是你要的吗？”
　　“哼！”
　　听见肖羡讥笑她后，顾辞西扭过了头
　　“你就向着你的好同桌吧”
　　肖羡的小脸似乎染上了一丝红晕
　　“我没有啊，你别乱说”
　　顾辞西看着她否认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别搞别搞……”
　　“诶，捏一下嘛……”
　　……
　　这边的打闹没有扰乱到陈语安，他依旧专心致志地试着他的音
　　可能是这吉他太好，用起来十分顺手，也可能是陈语安太过熟练
　　几分钟后，陈语安就停下了试音
　　他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听见咳嗽声，肖羡那边也停止了打闹，扭过头，等待着陈语安
　　“噔噔噔噔噔……”
　　木吉他的弦音回荡在酒馆里的各个角落里
　　吸引着肖羡的不只是吉他的弦音，还有眼前人的模样
　　他低着头，看着左手的和弦变换，右手手指拨动着吉他弦
　　陈语安只是坐在那，安静地坐在那，就足以吸引她的目光了
　　与篮球场上血脉偾张的模样不同，此时的陈语安，俨然是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
　　顾辞西也被陈语安给吸引了
　　她碰了碰身边人的手臂，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转头看向肖羡时，只看到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原本对陈语安的印象有所缓和，瞬间又掉落了一大段
　　顾辞西冷眼冷眼看着陈语安
　　“你厉害，陈语安”
　　……
　　前奏结束，陈语安也开始了歌词部分的演奏
　　“你安静地穿过这街道……”
　　令顾辞西震惊的是，她以为陈语安只是会弹，却没想到，他的弹唱也是如此之熟练
　　唱的速度，弹的速度，两者之间配合的亲密无间
　　这绝对不像一个没有学过的人该有的水平
　　哪怕是她哥在现场，也会是拍手叫绝
　　“陈语安，隐藏得够深啊”
　　肖羡没有学过乐器，但是她也能听出来，陈语安绝对是学过的
　　吉他的弹奏配合着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相得益彰
　　陈语安坐在黑暗之中弹奏，只有吧台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但在肖羡眼里，他就好像坐在舞台中央，四周的光线都萦绕着他，为他服务
　　他，即为中心！
　　……
　　陈语安弹奏着歌曲，一如无风湖面，水波不兴
　　对于面前两人的想法，他一概不知，只是一昧地演奏
　　他好像已经忘了原本是为什么会坐在这了，耳边只有指尖划过的弦声
　　“你心中横着一座山……”
　　“倒在她脸上安静的湖水边……”
　　唱到这句歌词，陈语安下意识看向了肖羡
　　“安静的湖水边吗……”
　　收回目光，陈语安浅浅地笑了
　　确实啊，平时的肖羡，确实如湖水边般，那么的安静
　　……
　　听着演奏，肖羡一直看着陈语安，目不转睛
　　突然，他看见陈语安抬了一下头，看向了自己
　　几秒钟后，他又低下了头，似乎还笑了一下
　　顿时，肖羡的脸颊就已经红透了
　　“他在笑什么……”
　　而一旁的顾辞西，将他们的一来一往尽收眼底
　　她对这闺蜜已经无语至极
　　“还说不喜欢呢，这小眼神，我看都已经拿下了吧……”
　　顾辞西悄悄靠近肖羡，在她的耳朵旁轻声细语
　　“！”
　　被吓到的肖羡差点就大喊出声了
　　原本就红透的脸，因为顾辞西的这句话，更甚一层了
　　“乱……别乱说，真……真的没有！”
　　肖羡慌乱地解释，顾辞西更想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陈语安，余光关注到这边的状况
　　他挺惊讶于肖羡的表现
　　“就只是看了一眼，至于表现这么大吗？”
　　……
　　4分钟的歌曲很快就结束了
　　当右手拨动着最后一个音后，陈语安的双手静静地放在弦上
　　“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比我吊”
　　没有夸奖，有的只是顾辞西不太情愿的承认，不过这也够了
　　“切，你以为，肯定比你吊啊，毕竟这首歌还是我教你哥的”
　　陈语安说出了一件令顾辞西意想不到的事
　　“别吹过头了，陈语安”
　　“骗你干嘛，你哥只会指弹，弹唱他一窍不通，你看他以前有边弹边唱吗？”
　　陈语安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顾辞西
　　以前，她好像确实没见过她哥唱，都是低头弹奏
　　陈语安抓住琴颈中间，走向了顾辞西旁边，拿起了琴包，将吉他小心翼翼地放好
　　“你实话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家羡儿?“
　　顾辞西在旁细声细语地说
　　正把拉链拉上的手突然停滞，陈语安愣了半秒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
　　后面的话陈语安没有说下去，不过顾辞西也知道了陈语安的意思
　　“给我吧，我去放好”
　　她伸手向陈语安索要琴包
　　陈语安把拉链拉好，递给了她
　　……
　　顾辞西接过琴包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语安回头看向了坐在那的肖羡
　　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还有顾辞西的话语，她的脸到现在依旧带着红色
　　“怎么样，没有很难听吧？”
　　肖羡不好意思地看着陈语安，微微点头回应着陈语安的问题
　　但陈语安却不太满意这回答
　　“点头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出来？”
　　他笑着说
　　肖羡把视线移开，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嗯，呃……”
　　“说咧”
　　肖羡把眼睛紧闭
　　“还……还挺好听”
　　收到了还算满意的回答，陈语安站在肖羡面前，微笑着看着眼前闭着眼的肖羡
　　他不知道的是，去放吉他的顾辞西已经静悄悄地摸了回来
　　此时此刻，顾辞西正在陈语安背后的黑暗中，酝酿着“计谋”
　　“喜欢得这么‘素’，让姐给你添点‘荤’的……”
　　下一秒，陈语安的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股力量，驱使他向前倒去
　　“！”
　　刚睁开眼睛的肖羡，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之人迅速靠近自己
　　她生理性的向后倒去，但是在后背接触到吧台时，就停下了
　　而陈语安，双手撑在吧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他和肖羡，两人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四目相对着
　　他们两个人脸的距离，仅仅只有一个拳头，中间的气温，正迅速飙升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顾辞西，在他们的背后坏笑着
　　“阴谋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