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酒吧街猎食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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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穿着浴衣，坐在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里，轻轻哼着歌，漂亮的脸蛋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喜欢这样吗？嗯？小-婊-子？”
“对……对不起……”
男人面色惨白，浑身赤-裸地跪在女孩脚边，下半身血肉模糊，鲜血滴滴答答从腿间掉落在羊毛地毯上。
他痛得浑身抽搐，一边疯狂磕头，一边颤抖着嘴唇，语无伦次地哀求：“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是对我道歉呀，向她道歉，你还记得对她做过什么吧？”
女孩脸上带着绵软的笑意，声音轻柔婉转得像一场令人迷醉的美梦，微微俯下身，揪住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男人眼神惊恐地望向对面墙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少女笑容灿烂，十七八岁的青春模样，怀里抱着一只胖胖的橘猫，一只手抓着猫猫的小爪子对着镜头挥舞。
这张年轻美丽的面孔，曾经在他的身下挣扎、哭泣、求饶，颤抖着哀求他放过自己，但是，少女的哀泣并没有令他停下，相反，进一步激发了他内心暴戾、黑暗的兽性和征服欲。
他像一根毫不留情的木椽，朝着柔弱的她狠狠地插进去，在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将她的灵魂、□□和尊严，一起捣个稀巴烂。
“她叫林馨，喜欢小动物，养了一只流浪猫，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她想报考动物医学专业，梦想是开一家宠物医院和一家宠物书店，收养流浪的小猫小狗……但是一个月前，你把一切都毁了。”
女孩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神阴鸷，带着深深的仇恨和杀意。
在男人因惊恐而猝然放大的瞳孔中，她缓缓抬起右手，气流在空中形成一道高速旋转的风刃。
“下去当面乞求她的宽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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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科检验室。
套上白色隔离服，手上戴着乳胶无粉手套，白色无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戴着无框眼镜的眼睛，镜片后形状优美的凤眼专注地打量解剖台上的残肢，这样的安君桐还真有几分专业风范。
龙战非抱着手臂，吊儿郎当地靠站在一旁，与随意狂放的站姿截然不同的是，他投射向安君桐一举一动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刺目而审慎。
他原以为看起来弱不禁风、斯文俊秀的安组长见到这些血肉模糊的断臂残肢时，不说失态得当场吐出来，至少也会勃然变色。
他甚至在心底已经准备好了讽刺挖苦的腹稿，只等这个伪君子撕下淡定从容的面具后，再火上浇油地狠狠补上一刀，最好搞得他无地自容、落荒而逃，从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再次出乎意料的，当恶心至极的残肢从储藏冰柜里推出来的时候，别说是勃然变色，安君桐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从工具箱中取出尸检的器具，开始全神贯注、有条不紊地进行尸检工作。
拿刀的手还很稳。
稳得不像是第一次。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默默旁观的龙战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安君桐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从口罩里稳稳传来：“S国千奈大学犯罪心理学副教授，兼任SPI特别顾问。”
龙战非状若无意地说：“你是S国的人？那你华语说得很正宗啊。”
“我在S国的福利院长大。”安君桐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养父是华国人。”
龙战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望他一眼。
安君桐看起来风度翩翩，龙战非还以为他和江裴一样都是世家子弟，没想到竟是个孤儿？
“我之前就听说过SPI有位特别顾问，原来是你。”龙战非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SPI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想到来华国灵侦科工作？”
S国的SPI组织等同于华国灵侦科，普通刑警的工作是追捕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而SPI的特警和特事科外勤队一样，常年与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和拥有异能的魂师做斗争。
PS，这里的妖魔鬼怪不是修辞手法。
安君桐年纪轻轻，就能同时担任千奈大学副教授和SPI特别顾问，可谓是青年才俊，在S国混得如鱼得水，为什么要突然抛弃拥有的一切，选择回到华国？
“一些个人原因。”安君桐轻描淡写说。
他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冲着龙战非微微一笑，“虽说我与龙队一见如故，不介意和龙队闲话家常，促膝长谈个三天三夜的，只是查案子时间紧迫，这些私事，要不我们改日私下再聊？”
龙战非一噎。
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把“你很吵，能不能闭嘴”这句话表达得如此委婉得体，让你挑不出错，生不起气来。
尽管心里疑惑丛生，龙战非面上却神色如旧。
他若无其事地换了个站姿，一边晃着大长腿，一边开口调侃：“哟，看不出来啊，安组长，不对，应该称呼你‘安教授’、‘安顾问’，你更喜欢哪个称呼？”
如果这里不是灵侦科总署的检验科，而是在酒吧街，龙战非这副流里流气抖大腿的尊容仪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对路过的姑娘们吹口哨的大流氓。
安君桐口罩上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称呼不重要，我更希望龙队能抛开所有的偏见，从心底认可我作为后勤组长协助你们展开工作的能力。”
龙战非慢慢收起流氓似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能力这种事，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
气氛一时又沉默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墙上的时针一分一秒过去。
安君桐一言不发地做着尸检的工作，他将提取的人体组织放到检验器皿里，又小心翼翼放进培养箱，一边在电子屏上调节温度和湿度，随后开口道：“我在尸体牙印处提取了凶手残留的DAN，等化验结果出来，你们可以对比注册魂师的数据库，尝试锁定凶手身份。”
龙战非问：“要等多久出化验结果？”
安君桐抬头看一样墙上的石英钟：“今天晚饭之前。”
龙战非沉默了一会儿，说：“明白了。”
“还有一点……”安君桐转身看向龙战非，“其实刚才在会议室，看到尸检报告上的照片时，我就觉得奇怪——这尸体被啃咬过的四肢和头部腐烂的速度太快了。”
龙战非深邃的双眼望向他：“所以？”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安君桐伸手推了推眼镜，低声道，“龙队，你知道蛇类是怎么进食的吗？蛇的消化系统非常厉害,在吞食的同时会产生一种消化液，一边吞食一边就能进行消化。”
龙战非反应很快：“你是说，凶手可能是具有蛇类妖兽魂力的魂师？”
检验箱上显示灯亮起，安君桐转回身，背对着龙战非，将盛放人体组织的器皿取出，透过检验科特制的显微镜观察了一阵，被口罩遮住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看来我的猜测方向是对的，这断肢上残留了一种具有很强消化作用的溶液，根据我以往在SPI的经验，和蛇类妖兽的消化液很有可能是同一种。此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龙战非：“什么？”
安君桐想了想，将尸体从冷藏柜里重新推出来，示意龙战非注意那些伤口：“你看，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凶手的行为模式非常矛盾，有些伤口显示出凶手下手时果决狠辣，带着极度的愤恨，另一些伤口则显示出凶手内心的犹豫不决。”
龙战非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言淼的声音：“老大？”
龙战非：“我昨晚在凶案现场时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凶手把死者的四肢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小巷各处，但却把死者的头颅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路边，并且人头周围散落着梧桐叶，我一开始以为梧桐叶是被风吹落到那里的，但是现在想想，最近的一棵梧桐树有几百米的距离，按照昨晚的风向，梧桐叶根本不可能刚好吹落到人头附近。”
言淼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梧桐叶是凶手刻意摆放在人头四周的？可是，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不，凶手并没有把梧桐叶摆放在人头周围，而是覆盖在人头上面。”龙战非说。
言淼更加迷惑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杀人庆祝仪式吗？”
“bury。”安君桐说，他已经将尸体推回冷藏柜，走到龙战非身边。
龙战非微微侧头，深不见底的深邃黑眸望向安君桐，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为两人竟然想到同一处的默契。
安君桐眼睫一弯，回之一笑。
“……”龙战非移开目光，对电话那头的言淼解释道：“凶手想要用梧桐叶埋葬他。”
言淼有点明白过来了：“凶手把梧桐叶堆放在人头上面，但是被风吹落了，所以凶案现场呈现出梧桐叶散落在人头四周的景象。”
“没错，凶手将死者的头颅端正地摆好，用梧桐叶埋葬，意味着对死者心怀怜悯和愧疚，但是出手时却极度愤怒，随意丢弃死者身体其他部分的行为也代表着凶手对死者不屑一顾的态度。”
龙战非后腰抵着桌沿，一双包裹在西装裤里的大长腿姿态随意的交叠着，微微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右手食中二指无意识地轮流敲击桌面，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两套完全相悖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逻辑，所以——”
言淼恍然大悟：“我们可能有两个凶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酒吧街猎食案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