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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恬不知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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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你们两个暴露了?”
“没有,是雨墨,他招惹了杀手。”
接过慕容溪,尹扶夏又蹲下身,“上来师兄背着。”
“师兄,阿泽能走。”
“上来。”
“师兄,雨墨手上有官商勾结的证据,还从土匪手中抢回了官银,这才遭了那些人的追杀。”
“他们人呢?”
“在…在红楼。”
“你们去了青楼。”
“师兄硬要拉我进去…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喝了两口酒,听了一首曲子。”
“他们还在红楼?”
“应该是。”
“你把杀手杀完了?”
“没有,那些人很厉害,数量又多,阿泽都打算认命了,那群人却突然走了。”
“走了?”
“全都走了。”
“先去医馆包扎一下。”
“师兄,你别怪雨墨。”
“敢上青楼,等你伤好了再收拾你!”
“师兄…”
“闭嘴!”
到达医馆,大夫剪开慕容泽身上的衣服,正要上药,慕容泽突然站了起来。
“师兄,不好了。”
“怎么了?”
“我的印章不见了,那群人肯定捡了我的印章!”
“别急,先包扎伤口,师兄去路上找找,他们既然能认出,肯定知道不能乱用。”
“师兄,一定要找到!”
大街上,抱着剑的女子蹲下身捡起金印,在手上把玩一阵后,揣进了衣兜里。
“救…救命…”
雨墨捂着胸口,从小巷子里爬出,女子看了他一眼,缓缓向他走近。
“一箭穿心,你活不成了。”
“射偏了,还有救…”
“我为什么要救你?”
“姑娘…若是不想…救,不会走…过来…”
说完,雨墨脑袋一垂,昏死过去。
“刚来就遇到个麻烦,真是晦气!”
许茵将雨墨弄到旅店,尹扶夏也一路寻到了刚才的地方,慕容泽的锦囊还在,金印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下麻烦了。”
崔氏酒楼
汪洛羽和白洛正在处理伤口,王元兮急得不行,偏偏崔郁嘉不让她走。
“元兮,阿泽功夫不差,又有小溪在身边,他不会有事。”
“大师姐,那不是普通人,那是杀手,师兄这么厉害都受了伤,阿泽…”
王元兮不敢再想下去,拔剑指向挡在门前的崔郁嘉。
“师姐,请你让开!”
“阿泽是我们的师弟,他若真有危险,我们难道还会袖手旁观?”
“亲兄弟都能互相算计,师兄弟算什么!”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你都打不过,别白费力气,若是动了胎气,阿泽回来会怪罪我们。”
“让开!”
“你什么眼神!本小姐好心保护你,你还不知好歹!”
“不需要,让开。”
“元兮,雨墨已经去找阿泽了,你现在出门,很可能会和他们错开。”
“二师兄,若不是你提议去青楼,阿泽也不会遭遇这些!”
“元兮,你先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再等两刻钟好不好?两刻钟后他们没回来我们一起去找,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出去真的不安全。”
崔郁嘉不让,元兮拔了剑架在她脖子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让,或者死!”
“本小姐是看在阿泽的面子上好言劝你,别不识抬举。”
王元兮手上用力,想一剑解决崔郁嘉,对方也感觉到了杀意,施展仙术将王元兮震开。
“容泽十有八九是不在了,师姐弟一场,本小姐会护着他的孩子。”
“崔郁嘉,今晚的事,是你在背后谋划!你不仅想杀了雨墨,还想害阿泽…你知道他的身份…”
“身份…果然…”
崔郁嘉挥手,七八个大汉出现,将王元兮围住。
“你想做什么!”
“郁嘉,你疯了,她是阿泽的妻子!”
“正因为她是阿泽的妻子,才不能让她乱来,阿泽已经凶多吉少,她肚子里怀的是阿泽的血脉,我不能看着她出去送死。”
“崔郁嘉,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崔家人,永不后悔。”
王元兮和大汉交手,崔郁嘉悠闲坐在一旁品茗,身受重伤的汪洛羽和白活都无能为力。
尹扶夏到时,崔郁嘉已经躺在了软榻上,王元兮嘴边有血,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
“崔郁嘉,你越界了!”
“师兄这话,师妹可不爱听。”
解了王元兮的束缚,尹扶夏将她扶着坐下。
“阿泽没事,别担心。”
“师兄,他们…有威胁。”
“长青山上,只有师兄和师父知道你们的身份,他们都出身名门,只是看不起你而已,没有别的心思。”
“师兄。”
“师兄替你诊脉。”
“嗯。”
—
“脉象平稳,无事。”
“师兄,阿泽他在哪?”
“他在医馆,师兄来时他已经受了伤。”
“严重吗?”
“伤口不严重,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可现在有件麻烦事。”
“雨墨师兄的事?”
尹扶夏摇头。
“太子金印丢了。”
“什么!”
“追杀阿泽的杀手捡了金印,若他们背后真有朝廷的人,太子金印会引发很大的动乱,你们留在这里也会很危险。”
“师兄,元兮想见阿泽。”
——
“师兄,这悄悄话也说够了,过来喝杯茶。”
“催命的茶,师兄可喝不惯,师妹今后注意些,师门庇佑不了你了。”
“师兄,今天这茶,你不喝也得喝!”
茶盏摔碎在地,数十个黑衣人出现,王元兮皱眉,汪洛羽闭眼,白活则张大了嘴。
“师姐,真的是你要杀我们?”
“白师弟,她现在不是你师姐。”
“啊,不是师姐?那她是谁?”
“你师姐年前练功走火入魔,一个身体,两个意识,一正一邪。”
“哇!这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很爽…嗯…也很酷!”
“你干脆改名叫白痴算了。”
一阵打斗,黑衣人不敌尹扶夏,狼狈退下,崔郁嘉亲自上场,浑身迸发的黑气甚至压过了尹扶夏身上的仙气。
——
客栈,雨墨缓缓睁眼,看到正在替他清洗伤口的许茵,抓住了她的手,“姑娘,是你救了我。”
“放手。”
“抱歉,唐突了。”
“那支箭再偏半毫,你就死定了。”
“没有姑娘相救,也死定了。”
“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
“道观也行,本姑娘的银子不能白花,得讨回来。”
“姑娘,师门已经遣散,在下太穷,买不起新衣,这才穿着道服。”
“没钱!那你还嚷嚷着要救命!”
“姑娘,在下能独挡三百杀手,你孤身一人在外,缺个镖师。”
“倒也不是不行。”
“姑娘,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何许人也,是否婚配?”
“啪!”
狠狠打了一巴掌,许茵才站起身,提剑架在他脖子上,“登徒子!我杀了你!”
“姑娘,在下雨墨,天下第一岑先生的徒弟,十步杀人,剑法无双,人送外号,剑人!”
“你似乎很得意?”
“那当然了。”
“你故意接近本姑娘。”
“对啊!”
“不对不对,哎呀,我伤口好疼…”
“要脸吗你?”
“要是能知道姑娘的大名,这脸可以不要。”
“想知道本姑娘的名字?”
“姑娘芳名是?”
“许茵。”
“许?许家旧部的许?”
“是。”
“你是许家旧部的人?”
“这天下难不成只有他一家能姓许!”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子,本姑娘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占便宜。”
说完,许茵利索给了他几个巴掌。
“这是你轻浮陌生女子的代价。”
“姑娘!我没有轻浮你,我…我喜欢你,我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我怕我会死,我想在死前同你告个白。”
“告白就免了,本姑娘有喜欢的人,还是你认识的人。”
“你…你认识我?”
“你是不是有一个师弟,叫容泽。”
“你是阿泽的?”
“通房。”
“呜呜呜…苍天啊,为什么我雨墨的命这么苦…”
“你知不道他在哪?”
“通房…呜呜呜…我喜欢的姑娘是我小师弟的通房…”
“别嚎了!我有急事找他,他爹要死了!”
“什…什么,他爹…”
“他在哪!”
“你救我的那条街,往前走有一个崔家酒楼,他在那里。”
“客栈的钱我已经付了,你在这躺两天,自寻生路去吧。”
“姑娘,姑娘,做通房有什么好,我替你赎身,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
说完,许茵大步离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呜呜呜…苍天不仁,以雨墨为刍狗…”
哀嚎了几句,雨墨拿过衣服套着,跟上了许茵。
——
“许姑娘。”
“你跟着本姑娘做什么?”
“你救了我的命,我没银子还,免费给你当两个月镖师。”
“不必。”
“我给你讲阿泽在长青山的事。”
“你…和他很熟?”
“那当然…咳咳…”
“你这副样子,要是遇到杀手,岂不是没命了?”
“这不是有姑娘你嘛。”
“恬不知耻!滚!”
“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
“滚!”
——
“公子,到了。”
“多谢曾大夫。”
“拿钱办事,公子不必客气。”
下了马车,慕容泽紧了紧衣领,低咳了两声。
酒楼已经打烊,只有点点光亮,慕容泽敲了敲门,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很快,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将门打开一个缝,看到慕容泽,将他迎了进去。
“怎么这么乱?”
“老板娘和人打起来了。”
“和大师兄吗?”
“小的哪敢过问老板的事,公子这么晚过来,要吃饭吗?”
“之前吃饭的那些人呢?”
“他们去老板家里了。”
“老板的府邸在哪条街?”
“公子不知道?”
“第一次来三道城。”
“小的也不知道,公子在这里歇息一晚吧,有什么需要叫小的就行。”
慕容泽刚要拒绝,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随即是雨墨的大嗓门。
“开门,雨墨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