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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少年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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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半月，不仅慕容泽的伤好了，筠为身上的鞭伤都开始收口，靖远帝时常将慕容泽和王元兮锁在承恩殿，直到岑老头收到道馆的信，才提出要走。
承恩殿
“阿泽，我收拾好了。”
“我也好了，去隆裕宫给父皇辞行。”
“阿泽，元兮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上筠为？”
“孤被人伺候惯了，何捷和小溪是孤的兄弟，太傅一把年纪，筠为就正合适。”
“苍南和苍夜武功不差，怎么不带他们。”
“父皇将孤禁足东宫，人走完了岂不是要露馅，筠为要是不在孤身边，靖王会抓了他回去折磨。”
“这样啊！”
“快走吧，师父他老人家一刻都不想留在皇宫。”
“想走的人是你吧。”
“父皇干预太多，出了这锦都，孤就是名震四方的剑客，江湖武林都会传出我的大名。”
“要杀你的人岂不是更方便了。”
“孤又不傻，谁闯荡江湖用真名，在下自琅琊而来，姓容名泽，眼前这位貌似天仙的女子，是在下的内人。”
“官籍呢？”
“官籍在父皇那里，只有何捷和太傅保留原名。”
“筠为叫什么？筠可是个特殊的姓。”
“十八。”
“你用数字替他取名？”
“他在靖王府叫十八。”
“哦，那行。”
二人出门，遇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何捷，慕容溪口中叼了根草，正抱着两大摞书籍。
“阿捷，你搬家呢！”
“殿下，属下想抽空回趟西北，见一见家人。”
“辛苦了，孤帮你拿。”
几人到达隆裕宫，靖远帝刚下朝回来，就看到跪地给岑得延奉茶的慕容泽。
“朕来的不巧。”
“父皇！”
岑老头喝了茶，慕容泽站起身又倒了一杯，双膝跪地后奉上茶杯。
“儿臣给父皇请安。”
“还知道请安，朕还以为白养了你。”
“父皇，阿泽过生辰再回来好不好？”
“你想在外边漂半年？”
“儿臣会按时完成功课，每七日给父皇寄两封信，一封问安，一封报平安。”
“好，父皇到时候派人接你。”
慕容泽立刻蹦了起来，将靖远帝抱住，“父皇最好了。”
“带上你的太子金印，有事去官府寻求帮助，这次父皇不派人跟着你了。”
“父皇，阿泽这么厉害，您不用担心。”
“这天下最不缺厉害的人，越狂妄被打的越惨。”
“有师父在，怕什么！”
“你师父还能一直跟着你。”
“还有师兄师姐。”
“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次依旧不许暴露，听到没。”
“儿臣遵旨。”
“元宝，把官籍拿出来。”
元宝捧着盒子来到靖远帝身边，慕容泽的视线一直盯着盒子，他生来就是太子，除了太子金印和一身血脉，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了也不给你。”
“父皇。”
“你师父替你保管，没有他的允许，哪里都不能去。”
“陛下放心，老道会看管好这几个孩子。”
“那我们出发了。”
“七日两封信，朕未收到信立刻派人抓你回来。”
“父皇能不能给儿臣一点信任！”
“少贫嘴，在外照顾好自己。”
“父皇，抱一个。”
拥抱过后，靖远帝抚了抚慕容泽的脸。
“去吧。”
马车驶出皇宫，靖王才出现。
“皇兄，筠国使臣到了，他们要一位公主去和亲。”
“杀了。”
“皇兄，两国谈判，不杀来使。”
“朕就开了这先例。”
“皇兄，阿泽，真不派人保护他？”
“长青山有人。”
——
“师父。”
“去吧，师父在驿站等你，天黑前回来。”
“徒儿遵命。”
“山上冷，把箱子里的大氅穿上。”
“师父不要告诉父皇哦！”
“师父是那种人？”
“不是。”
“那还不快去。”
慕容泽刚走，十八就吐了口血，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筠为！”
将人扶起，何捷才发现他里边穿了件紧身的黑衣。
“岑先生会医术吗？”
岑老头摸了摸他的脉，摇了摇头，“内伤太重，先送医馆。”
“不知殿下为何非得带上他。”
“阿泽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殿下这种身份，重情义不算好事。”
“陛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陛下杀了许家满门。”
“许家之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陛下他，也有阻止不了的事情。”
—
“阿泽，皇后娘娘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母后见到阿泽的第一眼是担心，上次阿泽来这里，被父皇打的可惨了。”
“父皇为什么不让你见皇后娘娘？”
“不知道。”
“听说你带祁意见过了皇后娘娘。”
“你吃醋了。”
“没有，只是觉得惋惜，祁意她毕竟是殿下的青梅竹马，就这样走了。”
—
“小姐，你看谁来了。”
“阿泽！”
“母后。”
“伤好了吗？你又是自己偷偷来的？”
“母后别担心，父皇放阿泽出宫了。”
“没事就好。”
“母后，许家旧部…”
“有人散布你我母子被皇帝杀害，他们受了蒙骗，母后出现在战场他们就退兵了，何将军将筠国军队赶出了荣安。”
“母后，是阿泽拖累了您。”
“傻孩子说什么话，母后保护你是应该的。”
“皇后娘娘。”
“阿泽，不介绍一下？”
“母后，这是元兮，出身琅琊王氏，是儿臣的太子妃。”
“是个标志的女子。”
“叫母后吧。”
“母后。”
“屋里坐。”
进屋后，慕容泽瞧见了修剪花枝的许茵。
“茵姐姐。”
“太子殿下又来了。”
“茵姐姐，上次的事，阿泽向姐姐道歉。”
许茵放下剪子，扭头便走。
“母后，茵姐姐还生气呢。”
“她和你一样，孩子心性。”
“母后，您还没喝过元兮的茶。”
“阿泽有心来看母后，母后很高兴。”
“母后等着，阿泽去煮茶。”
—
“儿臣给母后请安。”
“儿媳给母后请安。”
“好。”
许钰接过茶，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翠绿的镯子，给王元兮戴上。
“做了太子妃，这条路注定不好走。”
“谨记母后教诲。”
“阿泽，去给茵茵道歉，母后同元兮说几句话。”
“母后，父皇让阿泽跟着师父去游历。”
“好，江湖偌大，阿泽可一展身手，名震四方。”
“母后，阿泽怎么听着有些敷衍？”
“你初入江湖，铁定会被武林高手打的满地找牙。”
“母后别吓阿泽。”
“你父皇初入江湖那年，心比天高，提剑挑战武林第一，被一掌废掉全身经脉，连锦都都不敢回，在山间躲了两年。”
“还有这种事？”
“江湖人奇人异士多不胜数，阿泽要低调。”
“父皇把太阿剑给阿泽了。”
“太阿剑太显眼，不能用。”
“青霜和洛冰都断了。”
“到铁匠铺买一把。”
“不要，太掉价了。”
“你舅舅的剑给你。”
“舅舅的剑？”
“不行！”
“茵茵。”
“他不配用许家的剑。”
“茵姐姐，孤确实罚了你，可你搅乱宴会让阿泽背锅，阿泽差点死在天牢！”
“你要去闯荡江湖？”
“是。”
“我和你同行。”
“为什么？你总是粘着阿泽，有什么企图？”
“本姑娘看上了你的伴读。”
一句话，震惊了四个人。
“这…这个，阿泽说了不算。”
“你不带我，我立刻派人给靖王传信，告诉他你来了皇陵。”
“太缺德了你！”
“阿泽，茵茵，别闹了，难得一见，坐下聊会天。”
“许家的剑慕容氏的人不配用，本姑娘亲自下山替你买一柄剑，算作给你的补偿。”
“孤没有银子。”
“欠着。”
许茵离开，慕容泽立刻缠着许钰教枪法，以及关于阵法和领兵的要点。
“阿泽，你想去北境？”
“阿泽想见许家旧部。”
“那边苦寒无比，你自幼长在锦都，受不了那边的气候。”
“母后，父皇不会替许家翻案，阿泽手上无权，有证据也无济于事。”
“此次大乱，许家已经不无辜了，阿泽，母后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将来登上帝位，再为许家平冤。”
“母后，茵姐姐恨意太强，她总想着刺杀父皇，宫里高手如云，父皇也深不可测，阿泽都没有胜算，她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你去闯荡将她带着，女孩子有了归宿，复仇的心会逐渐淡下。”
“母后，您教会阿泽回马枪，阿泽就带上她。”
“好。”
天色渐晚，皇陵的二人还在对招，王元兮同霍军准备着晚饭，皇陵的几人对她很认同。
“慕容泽！”
许茵出现，二人停下，慕容泽抹去泪水，看着神色冷冽的女子。
“阿泽，你一定会名扬天下。”
“许家枪法，天下无双。”
“行走江湖不能用许家枪法，会暴露身份。”
“好嘛，阿泽用剑。”
“慕容泽，接剑！”
接过剑，慕容泽摸着剑鞘上的纹路，略带怀疑看了眼许茵，这种做工，能出现在兵器铺里？
拔剑舞了一套剑法，慕容泽心底的疑虑打消。
“这剑很霸气，叫什么名字？”
“悲悯。”
“悲悯？这样霸道的剑，名字这么拉胯？”
“铸剑师是崆越人，这把剑是他特意为崆越战神于秦战打造，只可惜，剑还未出炉，于秦战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为了祭奠他，铸剑师为将此剑唤做悲悯。”
“你从哪弄来的？”
“兵器铺买的，五百两金子，记得给。”
“那么贵！”
“阿泽，快来吃饭，岑先生还在山下等着。”
看着手中剑，慕容泽咬了咬牙，“行，我给！”
吃过饭，许钰目送三个孩子下山，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做太子危险，做皇帝更危险，阿泽未来的路还长，慕容靖天护不住他一辈子。”
“孩子们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