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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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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发飙,怒火还没传到东宫,承恩殿的两人还在享受美味。
当承恩殿大门被踹开时,一群太监涌入,将慕容溪擒住。
“陈公公,这是做什么?”
“殿下,陛下有令,七皇子冒犯太子,乱棍打死!”
“冒犯孤?”
“殿下,您是储君,七皇子给您吃虫子,是大不敬。”
“这个吗?”
“是。”
“陈公公,竹虫没有毒,很好吃的,您尝尝。”
“殿下恕罪,奴才奉命而来。”
粗重的棍子被人拿进殿,连刑凳都没有,直接砸向慕容溪双腿。
“呃…啊!”
“住手!”
“陈梦!”
“殿下,陛下龙颜大怒,您还是小心些。”
“停手!”
棍子死命砸在慕容溪身上,慕容泽顾不上疼痛,从床上翻了下来。
“哥!”
“哎哟喂,我的殿下,可别摔着了。”
“竹虫是孤要吃的,和小溪没有关系。”
“殿下,奴才可做不了主。”
“你们停手,孤去求父皇。”
“这…”
“孤平时待你们不薄,这点事都办不到!”
“殿下,您还在禁足期。”
“你们给父皇传话。”
“殿下,老奴的命也是命,老奴还有母亲要养。”
“苍夜,孤的砚台下有张银票,孝敬给公公。”
拿了百两银票,陈梦立刻让人停手。
“殿下客气,奴才这就去。”
—
“小溪,你还好吧。”
“哥,你脚上有伤,快回床上去。”
“不行,是孤连累了你。”
“你们站着做什么,哥都摔倒了!”
“小溪,不用。”
“哥!”
“父皇会来的,他一定会来…哥不能看着他打死你。”
—
“陛下驾到。”
“父皇来了…”
“陈梦,把那畜牲打死!”
“父皇!是阿泽要吃虫子,和小溪没有关系。”
“你的暗卫全都得听他调遣!你的膳食全要经过他手,你的书信他全部过目,时间一长,你这东宫也会成为他的住处!”
“父皇,小溪是阿泽的弟弟。”
“慕容泽,你给朕离他远些!”
“父皇,小溪也是您的儿子,您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该痛下杀手!”
“背主求荣洗脚婢的儿子,朕能容许他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他还敢宵想其他,陈梦,打断他的手脚关到冷宫,让他自生自灭!”
“父皇!”
“慕容泽,身为太子任意妄为,大半个朝堂都在参奏你!”
“父皇灭门许家断儿臣后路,杖毙太子太傅断儿臣学业,截许家旧部断儿臣经济,父皇除了一个太子虚位,还有什么给儿臣?朝臣参奏太子,难道不是不是父皇默许!”
“慕容泽!”
“父皇不看阿泽的面子,也该给许家旧部一个面子,父皇应该知道,许家有一本名册。”
“你危胁朕!”
“儿臣不敢。”
“不敢?慕容泽,朕今日杀了他,废了你,许家旧部敢有任何动作,朕如何端掉左相府,就如何清缴了他们!”
“那儿臣就以死谢罪,只给父皇留下小溪一个孩子!”
“混账!”
一巴掌将慕容泽打翻在地,靖远帝气的在殿内张望,寻找着能教训人的东西。
“地上有棍子,父皇不妨用它打死阿泽。”
“陈梦,把这混账绑到隆裕宫,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他!”
“父皇有父皇的暗卫,儿臣也有儿臣的势力,父皇是杀不完的。”
“慕容泽,你母后还在皇陵!”
“父皇的江山乱不乱,阿泽说了算。”
“陈梦,堵上他的嘴!”
陈梦不敢堵慕容泽的嘴,见桌上有糕点,拿了一块喂到他嘴边。
“殿下,收敛些。”
慕容泽不再说话,许家确实有名册,可许钰并没有给他。
屋内气氛僵硬时,苍老的马太医走了进来。
“老臣叩见陛下。”
“马仁,太子吃了虫子,给他把把脉,开服药去除病菌。”
“虫子?”
陈梦端着没吃完的竹虫走到马仁面前,“马太医,就这个。”
“陛下,这竹虫营养丰富,是很好的补品。”
说完,马仁还抓了两个尝了起来。
“给太子把脉。”
—
“殿下,手伸出来。”
“孤不碍事,先给小溪看。”
“殿下,不要为难臣。”
“如何?”
“殿下肝火过旺,老臣开副降火的药,可能不太好喝。”
“马太医,给小溪也看一看。”
马仁看了眼靖远帝,对方没拒绝,他才给慕容溪把脉。
“太子伴读呢!去哪了!”
“父皇,阿捷去宫外找大理寺卿了。”
“没问你,闭嘴。”
“陛下,七皇子伤势严重。”
“给他治,治好后让他搬到大理寺去住,册封后去封地,永远别回来。”
“父皇!”
“把太子带走。”
“父皇,儿臣住隆裕宫不妥。”
“少废话!朕让你住你就住!”
慕容泽被圣驾抬走,慕容溪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殿下!”
“别这么喊,我哪是什么殿下…”
殿外,筠为透过窗看着屋内的场景,内心久久没能平静。
不被期待的出生,慕容溪远比他更可怜。
——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啊!”
“七皇子强迫太子吃虫,还那个呢!”
“这成何体统。”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那种人,你们说是不是陛下…”
“难怪陛下不去后宫,该不会和太子…”
“别胡说,太子那么年轻帅气,是我的梦中情人…”
突然,议论声戛然而止。
一身紫金蟒袍的元宝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全是杀意。
“拔舌,杖毙。”
哀嚎声四起,老太监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走着。
——
靖王府,何捷候在府门前,尽管天冷,他的仪态也相当端正。
靖王沉着一张脸出现,何捷虽疑惑,还是双手呈上信纸。
“王爷,殿下的信。”
接过信,靖王脸色更难看。
“去告诉太子,本王会处理好这件事。”
“是。”
何捷离开,靖王撕碎纸张,阔步走向祠堂。
“翁伯,世子回府后让他到祠堂。”
正说着,慕容宇风就风尘仆仆回了王府。
“父王?”
“你这两天去了哪里!”
“父王,孩儿去青埂峰看望师父了。”
“只是这样?”
“是。”
“太子去皇陵一事是你透露的?”
“父王,孩儿没有。”
“太子的信都送到本王手上了,你还嘴硬!”
“父王,孩儿冤枉!”
“那你为何突然间去找你师父?”
慕容宇风不敢再说,联合反贼谋杀太子,靖王若是大义灭亲,不仅他不会有好下场,贵妃和张家都会受牵连。
“开祠堂。”
慕容宇风脸色一变,王府上次开祠堂还是定罪慕容宇轩,这才三年,就轮到了他。
“快去找母妃。”
王府祠堂大开,府内的人陆陆续续前往祠堂,纷纷揣测发生了什么。
“姐,是不是那奴隶死了!我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
“父王没有恢复他的身份,应该和他无关。”
“那就好,那就好。”
“听说世子失踪两天了,父王不久前还发火。”
“你们别猜了,东宫的何捷来了,给父王看了一封信,说太子之事是世子告密。”
“这种事也值得拿出来谈,太子未免太小气了。”
“太子被陛下打成重伤,他怎么可能放过告密之人。”
“也对。”
到了祠堂,果然是处置慕容宇风。
靖王一言不发,负手立在祖宗牌位前,像三年前一般,让人用家法伺候。
不同于慕容宇轩被扒光了打,慕容宇风留了里衣保留颜面。
“七十杖,堵上嘴着实打。”
刑杖落下,慕容宇风青筋暴起,若不是堵了嘴,怕是要喊破喉咙。
二三十杖罚下,后腰和臀腿已是鲜血淋漓。
“呜呜…不要打爹爹!”
不仅是慕容颉,很多年幼的孩子都哭了,陈雅萍也掩面落泪。
慕容妍雪和慕容宇航死死握着拳头,慕容宇君和慕容妍淑都一脸沉重。
“王爷!”
张莨莠冲进祠堂,伏在慕容宇风身上,神色凄然,“王爷,风儿犯了什么错,王爷要这样罚他…”
“世子勾结明王府迫害太子,侧妃既然认为本王的惩罚重了,就交由大理寺卿,让律法定罪。”
张莨莠被这话吓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慕容妍雪快步上前,刚扶住张莨莠,就见地上出现血迹,她顾不上别的,掀开了母亲的裙子。
“大夫!快叫大夫!母妃出血了!”
侧妃滑胎,哭的肝肠寸断,靖王的怒气消了大半,被担忧替代。
慕容宇风挨了五十杖,血流一地,靖王让人关了祠堂,只留他们父子二人。
“风儿,同父王说实话,你不说,父王也会查出来。”
“父王…要废了…风儿的…世子之位…”
“风儿,许家覆灭,张家亦能。”
“父王,孩儿说,是慕容无双,她给慕容光,送的信,她想见,师父,让孩儿做引路人…”
“失望了?”
“是,师父杀了她,让孩儿带…她的尸体…投靠太子…”
“尸体呢?”
“被一个女人抢走了…”
“风儿,你若是听话,该你的体面父王不会吝啬,你若是不听话,父王也不会手下留情。”
“孩儿明白…”
“你皇奶奶除夕前夜会回来,你走不了路爬也要爬到皇宫。”
“是。”
——
大理寺
文宗正看到何捷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文大人。”
“何公子找本官有事?”
“自然。”
“不知何公子要状告何人?”
“文大人不必这么紧张,本公子只是个传话的人。”
“太子殿下要下官做什么?”
“殿下要你,重审许家叛国一案。”
听到意料之中的话,文宗正脸色难看了半分。
“殿下想要的证据,下官会派人送到东宫。”
“不,殿下要你将证据一分为二,一份送到皇陵,交给一个叫霍军的人,另一份送到靖王府。”
“这…”
“文大人很为难吗?殿下的血染红了皇陵的路,大人想不想走一遍那条路?”
“殿下恕罪!下官一定做好这件事。”
“那本公子坐等文大人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