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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梅祁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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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回宫吗?”
“不回。”
“今夜华灯节,您要去见皇后娘娘吗?”
“母后一直不肯见孤,父皇也派了人监视,现在出城太惹眼,晚些时候再去。”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北易候府,孤的太子妃只能是阿意。”
“殿下,张家现在如日中天,宫里全是他们的暗桩,东宫太危险了。”
“侯府落败,那些人会将祁家吃抹干净,阿意只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到东宫孤还能护着她。”
“若是陛下不许呢?属下听闻宫里有不少官女子,陛下年事已高,张俨也不会允许谁撼动他女儿的位置。”
“且行且看。”
话毕,二人施展轻功在房顶跳跃,很快就到了北易候府。
“殿下,走正门?”
“还用问!正门有多少眼睛盯着,翻墙。”
进入府内,慕容泽拍了拍衣摆上的泥土。
“这侯府院墙太高了,下次走后门。”
“殿下速度快些,侯府虽然败落了,祁家的死卫也不好对付。”
“孤只是和阿意说几句话而已。”
“殿下洁身自好,属下懂得。”
“街西米铺的少东家容貌秀丽,想来求娶之人不少,孤…”
“殿下,属下知错了。”
“阿捷,何将军喜欢挥大刀的女子,这锦都的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怕是难入他的法眼。”
“陛下还喜欢小鸟依人的美娇娘呢。”
“谁!敢夜闯侯府!”
一群蒙面黑衣人出现,将二人围住。
“叫你多嘴。”
何捷正打算动手,慕容泽突然掏出一块令牌,“淮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跪拜!”
一群人面面相觑,瞥了眼慕容泽手中令牌,纷纷跪下。
“叩见淮王千岁。”
“殿下有事询问祁二小姐,到后门处等候,不得走漏风声。”
“殿下,老爷不许二小姐出房门。”
“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也敢违背殿下的意思?”
“殿下恕罪。”
“陈光,护送本王回府,本王要弹劾北易侯。”
“殿下何必为难他们。”
北易侯祁隆迈着四方步走出,跟在他身后的姑娘容貌清秀,触碰到慕容泽的视线,微微侧了侧身。
“淮王殿下夜闯侯府,就为了见小女一面?”
“祁叔惯会打趣阿泽。”
“你这孩子啊!”
“阿泽,你再不来爹爹都要将我嫁给那个姓周的纨绔了。”
“孤这不是来了吗。”
“爹爹,我说的没错吧,阿泽一定会娶我的。”
“丫头,不是爹爹不让你嫁,宫里,危险啊!”
“哪里不危险呢,周家风评那样差劲,女儿嫁过去不会幸福,您也不希望意儿走姐姐的后路吧。”
祁隆沉默,她的大女儿嫁错了人,堂堂侯府千金,死后仅有一条长席裹尸,连牌位都无法立足婆家。
“祁叔,孤会保护好阿意。”
“殿下,并非臣不相信你,是陛下不信任你。”
“祁叔考虑的是,孤没有母族支撑。”
“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祖母过世,祁家已然失去了最后的保护伞,父皇自幼养在太后名下,祁家若是不支持孤,这侯府会被父皇连根拔起。”
“阿泽,陛下有意将张家女许给你做太子妃,你这般忤逆,怕是会触怒圣颜。”
“祁叔,阿泽背负许家全族性命,父皇不会对阿泽如何,他需要阿泽为他制衡张家。”
“输了呢?”
“阿泽输了还有阿泽的弟弟。”
“七皇子?”
“是,熙儿已经收拢了许家旧部,西北还有五十万何家军。”
“好,臣信殿下一回。”
“祁叔,阿泽想带阿意去见一个人。”
“见皇后娘娘吗?”
“是。”
“去吧,臣送殿下一程。”
“多谢北易侯。”
——
“阿泽,你有把握吗?”
“父皇什么心思孤不明白,至少现在能和平共处,以后的事,孤没有十足的把握。”
“淮王和吴王都培养了忠于他们的势力,陛下限制你的权利,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张家势大,父皇断然不会传位给淮王,东宫守卫森严,他们没有本事安插探子。”
“张俨心狠手辣,靖王手握军权,这两方势力不容小觑,阿泽不要掉以轻心。”
“阿意怕吗?”
“怕,但是我会陪你到最后。”
“阿意不用怕,孤若是夺权失败,会提前安排好你的去处。”
“阿泽不会输,就算输了,阿意也不会走。”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城。”
“阿捷,孤和阿意去见母后,你先回宫。”
“不行,外边太危险了。”
“孤的剑术比不过父皇和王叔,自保尚可,阿意自幼习武,比孤还要强上半分。”
“殿下!”
“阿捷,要是被父皇知道孤去寻母后,怕是要打折孤的腿,你不希望你家殿下沦为宫中那些人的笑柄吧。”
“那殿下一定要小心。”
“好。”
“城外有三百私卫,殿下有事发信号,他们会保护殿下。”
“辛苦阿捷。”
“保护殿下是臣的职责。”
目送慕容泽离去,何捷紧握剑鞘,向皇宫疾驰。
没走几步,一名黑衣人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双方拔剑,交手百来招后,何捷被黑衣人一掌拍在胸膛,黑色的血顿时涌出,长剑断裂。
“威远将军的儿子,不过如此。”
“卑鄙!”
“你该庆幸上边要活的,否则,刚才那一剑,你已经身首异处。”
“你是淮王的人。”
“拖延时间没有用,你的那位殿下必死无疑。”
“你…”
何捷头脑发昏,努力撑着让自己站起来。
恰在此时,一群官兵从四面八方涌出,随即,祁隆驾着马向黑衣人靠近。
“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侯爷历经两朝,竟能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那你是时候服毒自尽了。”
“北易侯,你只有一次站队的机会,站错了,可就得死。”
“鼠目寸光。”
黑衣人服毒自尽,北易侯才皱起眉头,跟随太子的确不是一条好路。
“父亲,这些皇子太嚣张了。”
“小宇啊,这背后之人想通过何捷胁迫镇北将军站队他们,这恰巧暴露了他们。”
“父亲是说,他们并没有实际的势力?”
“陛下身体康健,又有靖王坐阵锦都,这些个皇子王爷们能有多少势力,太子虽然没有母族支持,可陛下在乎他,这就够了。”
“父亲,这远远不够,陛下虽是太子的保护伞,也是一道催命符。”
“物是人非啊,是福是祸,就看他的造化了。”
——
“阿泽,还有多久才到,我快累死了。”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我们为什么不走大道?”
“皇陵附近有重兵把守。”
“阿泽,陛下为什么不让你见皇后娘娘?”
“许家倒台,许家军还在,母后不需要兵符就能调动军队,父皇忌惮许家,也防备着孤。”
“这么险的路你是怎样发现的?”
“上次看望母后时靖王突然来了,守皇陵的一位老妇让孤进了密道。”
“听父亲说,皇后娘娘一直不肯见你。”
“是孤害母后身陷囫囵。”
“皇后娘娘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
走到山顶,二人累的汗流浃背,短暂歇息后就分头找寻暗道机关。
天气寒冷,草木凋零,暗道并不算难找。
慕容泽伸手去按机关,祁意阻止了他,“我来。”
“小心。”
机关按下,一阵白雾腾起,二人屏住呼吸朝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