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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皇贵妃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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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如今你也受罪。”他看着她一身素服，看着那参差不起的秀发就刺眼，本她都不用受这些罪。
奈何她偏偏就是如此倔强，满身反骨就比她体重少一斤。
若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俊容柔软的他，微微眯眼，腹诽着他是否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他这人从来就睚眦必报，对付敌人毫不手软。所以三年来，她躲他躲得他没机会逮到她。
“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信我？”盛华烨看着她脸上那熟识的小神情，柔软的俊容瞬间气白。
这女人，对他就如此狠心，认定他就是那种狼心狗肺从不顾着心爱之人的狗男人吗？
“信！”若水见他气炸毛一如从前，心里不禁好笑。
“你既然已经浅浅为难我，我也做了姑子，你来干嘛？”面对着一如过去般的他，她心里竟没有丝毫害怕他帝皇的身份了。
“朕既然只是想浅浅为难你一下，断不可能真的要你当姑子。”盛华烨又从我自称回朕，端正了姿势，如一尊玉雕姿容绝秀。
“朕大方不计较当年你退婚之事，如今还许你贵妃之位。”盛华烨一脸衿贵隐着那藏不住的丝丝笑意，说到最后，晶亮晶亮的眸子紧紧锁定若水，满是愉悦的期待。
只是……他没看到以为会出现在她脸上乍现迸发的惊喜，而是一脸木然。
他内心从满是期待到紧张，脸上本忍不住的丝丝笑意也渐渐僵硬到扭曲。
这女人该不会要拒绝他吧？
从没想过会是如此的若水先是愕然，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会许她贵妃之位，可是……没等她开声。
“皇贵妃。”盛华烨再次开声道，这皇贵妃之位等同副后。
这对并无子裔也对他登大位无助的若水来讲，本是不可攀的位置了。
因为皇后之位，他确实给不了若水。
若水怔住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从不分享男人。
“水水，我保证你会获得我的专宠，后宫之大，我只盛宠你一人。”自称又从朕变回我，盛华烨有点急了。
“皇后之位，朕许了给静贤，这三年来她为朕筹谋许多，付出许多，朕不能负她。”
“水水，皇贵妃之位，形同副后，后宫里仅一人之下，朕只盛宠你，答应吧。”
盛华烨看着依然不发一语的若水，最终失望，不禁垂眸，尽是孤寂，一息前的满脸容期待如今颓废丧气，寒心蚀骨，但是他不甘心。
“为何你如此狠心？三年前如此，如今又如此。”盛华烨冷峻笑问道，这冷笑让他清隽的脸容变得狰狞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满心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却总被这女人一次又一次弃了，彷如他是破履般，哪怕如今他已为帝，她依然视他为破履，为草芥，甚至为无物。
他不甘啊……
若水凝看着眼前委屈不甘得双眸通红得要哭了般的盛华烨，她死了的心在今天彷如活过了般，可是……看着如今为帝的他，想着为他付出颇多的静贤。
她活过来的心瞬间又痛死了般，那种被好闺蜜背叛了的凌迟处死的痛感。
“盛华烨，你可记得当年你曾许我什么？”若水凝望着委屈不甘的他，而那种喷薄而出的痛苦瞬间扑倒她，巨大的痛都要搅碎她所有血肉般。
盛华烨怔了一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恩恩爱爱到白首。可如今朕是皇帝，静贤帮朕甚多，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
“可三年前，你尚未为帝，是那富贵闲赋世子，你就勾搭着静贤，静贤是我最好的闺蜜。”
当年退婚她不想说出来，只想都给大家一个体面，毕竟静贤曾是她最好的闺蜜，而他是她最爱的未婚夫婿。
“你们两人背着我，勾搭在一起，当年我便不要这脏了的你，哪怕如今你为帝，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接受与别人去分享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
当初那种撕裂的痛感袭来，这三年她都躲着暗自舔着破碎掉的心，到如今没曾愈合过一分。
“三年前我全了你们的体面，如今请陛下你也全了我这个体面，我在这里当姑子挺好的。”
泪啪嗒啪嗒地流，似断了珠子般，如何也止不了。
“胡扯！三年前我何时与静贤勾搭过？”盛华烨瞪大了眼眸，气急败坏，“你冤枉我！我没有！”
“我亲眼看过几次你们两人在一起私会，我还问过静贤，她羞答答的默认，接着她承认她早就心悦于你，但是不愿伤害我，所以她说她退出来成全我跟你。”
想到当初她介绍静贤给他认识后，过了两三个月，他便对她越发疏离起来。
她听闻着一些风言风语，她对着他的信任，本不信。
可连着几次遇到他跟静贤背着她在画舫私会，在莲塘的亭子中私会，在城门高塔私会看烟火。
两人甜蜜相靠着的背影，静贤那依偎在他怀里的情形，活生生剜了她的心般。
她本想质问他，可是她顾着静贤的名声，她就私下问静贤是否误会，静贤娇羞不语，含羞嗒嗒地默认了这一切。
她并无误会他，是他负了她，这个贱男人。
“我呸！我岂会与他人共享一夫？当初你我山盟海誓时，便许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你这厮负了我，而那女人是静贤，那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盛华烨懵了，这就是他被突然退婚的原因？
“在你退我婚之前，我与静贤确实清清白白，并无私情！”盛华烨觉得很冤枉，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我心悦之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是你，以前是你，如今也是你。”
“盛华烨，你三年前负了我，如今静贤助你登基为帝，你又朝三暮四，想起我这个旧人，来勾搭我伤害静贤。你好好待静贤吧，我俩缘尽于三年前。”
若水狠狠拂掉他手，她的手腕残余着他撕扯她的痛，却比上她心里的痛得千分之一。
“三年前，我真的与静贤是清清白白的，我可找静贤与你说清楚。”
他是真的冤枉，他认识静贤后，的确有与静贤单独处过几次，但都是为了若水，但不知道为何在若水眼里就变成他与静贤勾搭起来。
“当年，你既然问了静贤，你为何不找我说开来，如此就不会有误会，那如今我们便早已成婚。”那他与若水就早成眷侣，根本不会因这些莫须有的误会而分开。
“找你听你狡辩，坏了静贤的名声？那是静贤啊，静贤会说谎吗？这些年来，她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她是宁愿委屈她自己，也要成全别人好的静贤。”
“当年静贤默认了一切，就将错全都揽在她身上，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要原谅你，她退出，她去当姑子，哪怕她死也要全你名声。”
“那是为了成你大业，差点被逐出家门，多次为你出生入死，连命都差点为你丢了的静贤。”
“为何你如今可以将三年前负心的过错都推给静贤？那是你将要娶的正妻，将要成为你的皇后，将要为你统领后宫，一同福泽天下的静贤。”
若水为曾经的闺蜜而寒心，眼前的男人简直没心。
“如今你刚登帝位，就要立一个形同副后的皇贵妃，你可对得住为几乎为你付出一切乃至性命的静贤？”若水红着眼质问着，双手握得死紧死紧的。
三年前，她为自己不值，与他退婚，与静贤断了联系。
三年后，她为付出所有的静贤不值，眼前这男人真狗。
“三年前，我真没背着你勾搭静贤，你为何就不信我？”盛华烨红着眼，一字一顿说道，委屈极了却依然期待她能信他。
“婚都退了，我们缘浅，从今以后好好对静贤吧。”
若水转身离去，如释重负，如今他知道她早就晓得他负心的事，就不会再有脸来找她了。
盛华烨仰着头，红着眸看着素衣披着断发的若水背影，寒心失望，“终归是你不信我！”
走了几步的若水停了停，欲说什么，却最终什么没说，径直离开。
自此别过，她孤身一人，他与静贤好好的，就这样吧。
盛华烨看着她径直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去，笑得狂肆扭曲，笑得眼睛都红透发热，笑得眼前模糊一片又清晰一片，笑得她消失在他的眼里。
“那时我真的没勾搭过静贤！”盛华烨落寞得自顾说着，却伊人已离去，再次空剩他一人。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她离开，剩他一人。
若水回到自己简朴的房中，松了口气，心里怅然若失。
罢了，不多想，不愿再纠结，他已为皇帝，静贤必定为后，她宁为姑子也不掺和。
她啊，从来都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如她爹她娘般。
若水没想到过了两天，她娘便来了要带她回家，说她爹得到皇帝的准信不会为难她了，让她回家好好过日子。
听后，若水没有惊喜。那日与盛华烨说开后，她便知道他不会为难她的了。
只是她不想回京城，留在这郊外庵里住着挺好的，心如泉水般流淌着，无情无爱，无痛无忧。
“女儿啊，你不要吓娘！”苏母听到若水还继续留在庵里，羸弱得又要掩脸哭泣。
“娘，如果你非要我离开这庵，我也不会留在京城。我打算去姥姥家，哪里山清水秀，满好的。”若水不想再留在京城里了，毕竟盛华烨与静贤将要大婚，她不想亲眼看着那举国欢腾的盛大婚宴，她怯懦了。
苏母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看着瘦弱不少的若水，心痛啊，“女儿，倘若你性子像娘，你就能将华烨拿捏得死死的，怎会被静贤抢了去？”
“娘，我挺好的，要我像你动不动就哭，弱柳扶风的，我宁愿撞墙去。”
若水皱眉，她相貌长得比她娘还好，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像她娘那如水般的性子，她倔得很。
倔得盛华烨总笑她是倔牛，当年她不是没想过从静贤手上将盛华烨抢回来，可是觉得本就是自己的男人如此轻易被勾走，再被自己抢回来也没意思。
苏母看着眼前依然倔得很的女儿，心痛她这倔强的个性注定会吃很多苦头，但没关系，她这当娘的，还有她爹都心痛着她，会爱护着她。
“你姥姥家离这里几百里，你去了姥姥家，怕是以后都不回来。那娘跟爹这辈子还能见着你几回？你爱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千万不要想不开真当姑子就行了。”苏母唯恐这个倔强如牛的大女儿离开自己太远。
“娘，谢谢你！”若水感动得依偎在她香香温暖的娘怀里。
“傻女儿，你可是娘跟爹的大心肝宝贝！”苏氏轻轻抚摸着若水的背，给以自己能给的温暖与柔情。
突然她想起什么，戚了戚眉，状似不经意说道，“那个……静贤送了很多礼到府上给你……”
苏母感觉到怀里的女儿僵了一僵却又不语，苏母只能继续道，“是否依然如过去三年般将信留着，将礼物都退回去？”
苏母打从心里就不喜欢静贤，毕竟是静贤从中破坏了女儿的好姻缘，可着实这些年来那静贤一直没断过给自家女儿送礼，给她夫妻送礼，哪怕是若水的弟弟妹妹们都一直有礼物。
每月从不间断，每个月的礼物都是不同的，别致有趣的，精致昂贵的，稀奇罕有的。
当然他们全都退回去，也从没有例外，只是……
“女儿啊，只是如今静贤将要为皇后，维持着与静贤的关系对我们苏家大大的好，毕竟能抱着大晋皇后的大腿。”苏母细细打量着自家女儿的神情，心里七上八下，内心希望女儿能收下。
以往退了就退了，可是如今新帝为盛华烨，自家可退了他的婚，虽说不被追究了，可终归在帝皇心里有根刺。
如今静贤还一如既往不计较他们苏家的冷脸，继续往他们苏家送礼，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对式微的镇国侯府，对闲职的苏父，对年幼的两个儿子将来的前程都是有大大的益处啊。
“退了吧！”若水一把熄灭了她娘满心的希望，她连皇帝的大腿都不抱，连皇贵妃的位置都不要，怎么会想着抱静贤的大腿呢。
被回绝的苏母一脸讪意，这女儿就太像她公公，倔得很，果然如她相公所言静贤礼物会被退回去，“静贤将是皇后，你恨她也报不了仇啊……”
“我没恨静贤，只是……”若水比划了一下手势，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这三年来她也断了与静贤的往来，可静贤是怀着内疚就一直想与她修补关系，一直送礼，三年来的每个月静贤从没放弃过，也总给她写信。
信里总体贴她不带半点关于盛华烨的信息，絮絮诉说着静贤自己的日常，对她问安，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之情，闺蜜之情，往昔种种的欢乐。
三年三十六封信，哪怕在朝局最动荡不安之时，信里都是对她的关怀与提点她爹要如何回避。
所以她恨不了静贤，但她对静贤也释然不了。
苏若水一脸愧疚地看向她娘，“对不起！”
“退了就退了，没关系的！”心痛大女儿的苏母就忍痛说没关系，“我们可是镇国侯府，靠自己的，你爹如今甚好，闲职少祸事，你两个弟弟的前程就该自己攥，男孩子嘛，怎么能抱大腿呢。”
听完，若水内心更是愧疚了，但绝不能让娘知道盛华烨曾要她当皇贵妃，不然她醒来第二天就给她娘绑着送去给盛华烨了。
若水与苏母家常聚了一整天，又留着苏母住了一夜，宽慰苏母她在这庵里清清静静也挺好的。
苏母脸上笑呵呵，内心觉得女儿可委屈了，住在这简朴不已的庵堂里。
而她仅在这庵里待着两日一夜，捐了一大笔银子，就打道回府，她还是喜欢京城中那五光十色、热热闹闹的富贵生活。
送别了苏母的若水，本以为就能清清静静地在庵里过下去，没料到到静贤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