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凤之打破世界规则》冬天的秋裤

11、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完）

　　景元愤怒地握住手中的阵刀，心底里盘算着如何才能阻止那发狂的金人，忽然旁边一直沉默的阿原给他使了个眼色，景元点了点头，率先对金人发动了攻击，这把名叫“石火梦身”的阵刀乃是帝弓司命射灭星辰的光矢余烬锻造而成，坚韧不催，虽不能将金人立刻毙命，但也足够阻挠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边景元与金人在缠斗，另一边阿原来到了偏殿当中，他刚刚就察觉出了金人的不对劲，明显是为了拖延他们，那么他偏偏不如他所愿，虽然星核使他力量暴增，但却更加使他易怒且极端，丧失判断力。
　　里面漆黑一片，气温低下，阿原忍住身体的不适继续摸索着，突然他脚下踩到了一条软乎乎的管状物体。阿原顺着那根管子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椭圆形容器，敲了敲，里面好似住满液体，甚至还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
　　“就是这里了”，阿原拿出身上仅有的一把武器，正是那金人当时飞向他的利刃，他握在手上，一用力，那容器便应声破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随即便是物体跌落地板的声音。
　　阿原看不清，但他能听见地上的呼吸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时间紧迫，他又如法炮制弄破了几个容器。
　　景元与那金人缠斗在法场上，正如景元所料，到了法场金人突然不敢施展，战斗力一下子弱了下去，因为他不敢伤到外面那些已经成功的作品，此时那金人身上的蓝光愈发暗淡，他终于有所察觉，一声怒喝，“大逆不道！”
　　他不顾景元的攻击，跳到偏殿上，反手一甩竟把偏殿一半的屋顶削去，就好像一个抓老鼠的人，气急败坏地毁坏可能藏匿老鼠的地方，势必要把那老鼠抓出来大卸八块。
　　那偏殿的构造与岱舆格格不入，四周是黑金色的石壁，椭圆形的透明容器镶嵌在里头，地上和墙上一根根错综复杂的管子往里面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看起来就像一颗颗单独的心脏，等他看到那破开的容器里流淌出来的人形物体时他才知道这些心脏的用处，这分明是一个个造人的器皿，有些人五官已初具雏形，有些人手脚还未长全，跟正常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脐带是跟嘴连接在一块。
　　金人目光寻到阿原，正欲一把刺向阿原，但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止，因为阿原此时正把手中的利刃对着最后一个容器，两人都只差一步便可把对方杀死。
　　景元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但也通过此举明白，这些容器正是金人的软肋。这些容器，应该是不可再生的，与星核有无直接关系暂且不知，金人通过它们培养出人的□□，然后再通过星核的力量让它们变异。只是变异的成功率做法成功率极低，通过大殿的一堆废弃体便可得知，所以金人才需要不停地利用那些触手怪物做实验。
　　如此废力地复制岱舆仙舟和仙舟上的居民并且改良他们，实在让人感到唏嘘与癫狂。
　　“你！”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了哟”，阿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说，仿佛要做的事只是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你想要什么？化外民...我说过我们本不应该发生冲突。”金人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觉软化了态度。
　　“星核，你体内的星核”，阿原照样说的不紧不慢，“放心，只是借用一下。”
　　这话景元也感到震惊非常，且不说阿原胆大，他所说的“借用一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要还回去吗？
　　只见你金人大笑道，“哈哈哈哈...借？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自裁呢！”
　　阿原正色说道，“我只要你星核里的一样东西，而且你也不会载在我们手里，这可是...”说着他对金人做了个口型。
　　那金人看见后竟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
　　阿原手上用力，一声金属的摩擦声响起，“要求我已跟你说过，我说借用就必定会还，你既然知道我的能耐就知道我不可能食言，或者说，你一点都不想救这最后一个了吗？”
　　容器上已见一条划横，再用力一点势必会破碎。
　　“不！”那金人脱力道，他将左臂的利刃重新幻化成铁手，一把将体内的星核取了出来，“拿...走吧...”说完他便失去了能量来源，维持着托举的姿势，停滞不动。
　　阿原抬头，“下来吧，景元，你要的真相在这里。”
　　景元跳了下来，他没有第一时间查看星核，而是问阿原，“你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阿原坐了下来无奈道，“很抱歉我不能直接对你说，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法则，很多事情只能你去感悟然后去发掘真相，我只是个过路的给你递水的人，去吧，触碰星核，你要的真相在里面。”
　　景元突然心脏狂跳，他并不是不信阿原，只是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他感觉对方像是另一个位面的人，这里的事情他都能洞察，但如果要讲述给这个世界的人听，那对方往往是不知所云，像是话本中因为“境界”产生的鸿沟，而他，正是那一方天地里的一只浮游。
　　深吸一口气，景元上前触碰了星核，刹那间他来到了一处只有白色的地方，目光所及皆为白，忽然间上面掉落下来一个个字，没错，是实实在在的字，它们正从头顶掉落下来，落地后又整齐了摆放在一起。景元跑上前去，读了起来——“星历1200年，岱舆仙舟与丰饶势力“视肉”对战不敌殉爆...金人“甚”生还...1300年金人甚在圣歇尔遗迹中寻到可回复血肉的圣歇尔之花...1590年，金人甚重新打造一所岱舆仙舟...2551年，岱舆打造完毕...2605年，赐予星核，散播机械病毒...8101年，开拓列车帮助仙舟联盟解决寄生危机...主角团打败金人甚并摧毁星核，拿到了通往圣歇尔的线索...”
　　“这是...”读到最后景元已是目瞪口呆，“艾利欧的剧本？”
　　最后一个字落完，白光消失，景元回到了那个偏殿，金人还是维持着跪姿托举着星核一动不动，阿原已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阿原”，景元上前把阿原扶起，探了探鼻息，幸好，他还活着。
　　“阿原...”他又轻呼了一声，“我明白了，就算只是真相的一隅，我也明白了，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阿原。”
　　“谢就不必了，来点实际的吧...”阿原悠悠转醒，“比如说立刻带我去疗伤。”
　　景元二话不说要将他背起，阿原虚弱地笑了笑跟他说等等。
　　“星核还要归还于他。”阿原指了指还在浮动的星核。
　　景元皱眉，“可是现在归还于他那不等于放虎归山，他会继续用那星球做实验，而罗浮上的触手怪物也不能返回它们的星球。”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阿原问到。
　　“艾利欧的剧本”，景元深吸一口气之后回答。
　　“你可以这么以为，这些话我们后面再说...你想想看，如果不按照剧本演会发生什么后果，世界会发生偏差，然后导致最后结果改变，你要想想，列车上还有你重要的人。”
　　最后一句话让景元醍醐灌顶，列车上还有他重要的人，那人也是剧本的一环吗？他顿时感觉心如刀绞，然后又想到自己其实不也是只是其中一环吗，刹那间只是觉得可笑，他们的命运，是别人一笔一画书写好的。
　　“我明白了”，景元似乎接受了现实，但随后他又转念一想，“但此事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刚刚我看的只是个大概，具体的事情还未发生，那就意味着尚可改变，还有漏洞可钻。”
　　阿原苦笑到，“景元大将军这个智将果真名不虚传。”
　　“请你帮助罗浮渡过此次危机，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会一一满足。”景元正式地对他拱手道。能够遇到阿原，是他们罗浮的大幸。
　　“那就一直让我待在将军身边吧，如何？”阿原微笑到，眉眼充满了真诚，其实他笑起来还带着一股纯真无邪的味儿，让人只觉得他所言是实。
　　“此乃景元之幸。”景元现在已经明确知道了阿原是天外来客，并且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对此，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阿原哂笑道，“文绉绉的，好了，将军是有什么想法吗？一切以将军的意思为准。”说着他便走近那星核，只是一触碰，那星核居然从里面掉落了一本书落在他手上。
　　是景元在白色世界里看到的剧本，阿原将他实体化，徒手把它撕碎后，在景元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那剧本竟又玩好如初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阿原可惜道，“这，便是这个世界法则的力量，我并没有能力去随意改变，但有人可以，那就是你们，这就是我要让你看这个的原因，只有你们自己觉醒了，才会去跟不公的规则斗争，这个是别人怎么也代替不了的。”
　　景元点了点头，重新恢复了斗志，身为罗浮将军他不应该如此气馁，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景元上前跟阿原说了一下他的想法，阿原没有意见，随后他们便开始行动起来。
　　岱舆。法场偏殿。
　　星核回归，金人甚醒了过来，他重新站了起来，眼神多了点迷茫，他刚刚竟做了个梦，梦到岱舆恢复了生机，曾经被火光吞噬的身影一个个出现在他的面前...望着满地破碎的容器，他知道凶手已经走远，内心不断有个声音让他去追，他都没理会，他还沉浸在不可能的梦中，他要试图将他们拼贴好，寻得真正的长生之法。
　　景元凭借着对仙舟的了解成功找到了控制室，他要干一件事，那就是他要修改岱舆的航行方向，飞离这个星系，最后他拜托阿原把命令加了密，按照阿原的意思，除非世界规则出手，他的密令不会被攻破，在此之前，这艘岱舆仙舟只能一味地在茫茫宇宙中航行，无法停留。这样一来，那些触手将不会再被星核污染，它们的星球也不会受仙舟影响潮汐失衡。问题就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当面跟它们好好谈一下。
　　解决这个之后景元在想怎么回去下面星球找星槎的事，正当他冒出了这个想法之后，那些银丝飞虫蜂拥而至，围到了他和阿原身边，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后，把他们送回了正是他们来时的那个瀑布旁。只是那艘超跑星槎已经不翼而飞，顺着阿原手指的方向，景元发现那艘星槎居然之前被水冲到了树冠上。
　　两人看着树冠，深感无奈。
　　最后还是那些银色飞虫帮了大忙，它们指挥那些触手爬上树，团团把星槎围住，然后慢慢挪了下来。原来这些触手都是听命于这些银色飞虫，真是让人意外但细想一遍又让人意料之中的结果，触手发射信号也只是一步步传达给这些银色飞虫，再由这些银色飞虫统一处理然后发放指令，所以，它们才会这么同步，这样看来，这些银色飞虫就好比神策府，它们跟触手的关系就好比分开的大脑和手足。
　　真是奇妙的共生关系，景元心中暗叹。只是这些银色飞虫还更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它们的能力诡谲多变，不知从何而来，看着并不像这星球的原始产物。看来接下来的事要跟这些银色飞虫谈了。
　　景元大致跟它们说了一下，意思是让它们留下一只已经变异的触手由罗浮看管，毕竟它们吃土吃木，罗浮也能供养它们，至于理由，则单纯是看那触手别致，想养。
　　景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那些银色飞虫只是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至此，景元才真正放下心来。按照那剧本大纲所写的只是罗浮有寄生物，但并没说明有多少寄生物，这里就可以钻漏洞，毕竟一只也是寄生物。由此，在不影响星核的剧本下，它们得以解决这个星球的危机，也让罗浮避免一次未来的灾难。
　　“召回...同伴...有朋自远方来...再会...”似乎察觉到景元所想，那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脑海里响起，是那银色飞虫。
　　“你会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吗？”景元试着在脑海里跟它们沟通，他也是刚刚才想到，他所有想法都会无所遁形，包括刚刚的“算计”，因为这些想法下一秒就会成为回忆，而银色飞虫正有能读取回忆的能力。
　　这次却许久没有回应。景元有点哭笑不得，虽觉尴尬却也奈它们不何，恰好阿原检查好了星槎告诉他可以启程了，并且回程因为有罗浮坐标的关系他们可以开自动巡航，路程会快很多，他们也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他走了过去，阿原笑着跟他说，“将军，也许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星球的人，第一个发现的人往往有取名权，你打算给这个奇怪的星球取什么名字呢？”
　　景元看了看远处呈金黄色的瀑布，再回顾了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不管虚与实，不管他是否只是一篇已写好结局的剧本，他都已经想好，他，想要继续走下去。
　　“银翅星，回吧！”
　　银色飞虫成群煽动着翅膀，激动不已，为两位远方的朋友，留下了一阵阵炫目的金光。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下一章，旅程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