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有权保持沉默 【GL】》赵三铁

11、Chapter 11

　　跟在李沐恩身后，看着她那完美的腰臀比，陈蓦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那个身穿律袍的正义女神，摇身一变，成了轻盈的法式公主，一颦一笑间，向陈蓦的心里扔了好几个魔力种子。

　　李沐恩的办公室在大转角，是GT几个合伙人里除了陶志远之外最好的一间，能看到一年四季不同景色的森林公园。黑白灰三色的装饰很干净，陈蓦觉得连地毯都比其他地方的软很多。

　　“坐先，我看下……真的很多证据喔，三天做完真的是为难你们了”，李沐恩半倚半坐的靠在办公桌上，笑着说，“你的疑问是不是，我们没有直接定性的证据，一审他们也会提管辖权，最后裁定管辖是去洛城中院，但我们大概率会败诉，对嘛？”
　　“是，但我们会打到二审，不是么？”，陈蓦直接了当的说，“二审就到豫省高院了”
　　“然后呢”，李沐恩放下文件，靠到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听陈蓦讲。
　　“豫省高院有个类似的案子”
　　“等下，我们国家是大陆法啊”
　　“指导性案例啊”
　　“我想，Natalie应该会选择在庭前调解结束”
　　“啊？”陈蓦看了眼王嘉琪，又看向李沐恩，“……等下，你要和解？”
　　李沐恩笑着说，“不是我要和解，是以我对Natalie的了解，我猜，她可能会选择和解”
　　“多少钱能和解呢？”，陈蓦认为和解是天方夜谭。
　　“全部本金”
　　“想法清奇”，陈蓦尴尬的同时对李沐恩的想法表示不解，“李律，你这个想法比我说打到高院还离谱”
　　王嘉琪坐在一旁，不敢吱声。整个GT都没人敢跟李沐恩这么说话，陈蓦却敢说她离谱，虽然她不会生气，但也太大胆了。
　　“离谱吗？”李沐恩身体前倾，看着陈蓦的眼睛，一笑。
　　陈蓦忽然就大脑短路一般，支支吾吾起来。但很快，她找回了逻辑，“预期收益，没理由支持的，买者自负啊”
　　“放弃惩罚性赔偿，要回本金，不过分哦”，李沐恩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开庭对券商来说没好处的喔”
　　“二审都不一定能要回全部本金”
　　“接受分期～分三期，两年付清”
　　“离谱”
　　“那算我错咯？”
　　陈蓦又开始支支吾吾，李沐恩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按照庭前调解结束的思路，你再想一下咯”
　　“太离……”
　　“ 收工，吃饭去”，王嘉琪打断陈蓦，看向李沐恩，催她，“走啦，Maureen”
　　陈蓦眉头紧皱，一点都没有吃饭的心思。看着气鼓鼓的陈蓦，李沐恩笑容灿烂。
　　“等下，我有事要问你~”，伸手拍了拍陈蓦的肩膀，李沐恩又转向王嘉琪，“你先去，我和陈蓦说完就来”

　　看着王嘉琪走出办公室，李沐恩冲着陈蓦一笑，拿起桌面上的开关，把玻璃隔档调成了雾化模式。
　　“你单身吗？”
　　“啊？”
　　“我知道，这是隐私，但投资部很忙的哦，单身会更加适合”，看着陈蓦不解的表情，李沐恩笑着继续说，“如果，我是说如果，Natalie和我，同时向你提出邀约，你会选谁？”
　　“你”
　　“不思考下吗？”
　　陈蓦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李沐恩，坚定的点头：“不用考虑”
　　“为什么？”
　　“因为你一眼就知道我想要干嘛，而且，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你作为上级领导的话，我们的沟通成本低，效率高”
　　对陈蓦的回答，李沐恩忍不住笑了起来，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问：“除此之外呢？还有其他原因吗？”
　　“你是我喜欢的长相”，陈蓦的心跳有些快，因为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能闻到李沐恩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被小自己很多岁的初级律师直截了当夸好看的情形，李沐恩遇到过很多次，但陈蓦的眼神是所有人里最真挚的那个。
　　“喜欢我的长相？这个理由……怎么说呢，我喜欢！”，李沐恩笑着移开双手，反手撑到办公桌桌沿，“我就当你跟我表白咯~”
　　“额……可以这么算吧，李律，你会选我，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发出进组邀约，是基于什么？也因为我们想法相似？效率高？”
　　“我给SC的JM和云可打了电话，云可向我推荐了你，还有就是你说的，效率高，以及你的想法也很有意思”
　　“云老师推荐了我？真的吗？”
　　看着陈蓦开心的样子，李沐恩有些失落，但依旧笑着点头。
　　“OK”
　　“哈哈，OK什么啊？Natalie可能也会邀请你哦”
　　“没关系，反正投资部的BOSS是你，对吧”
　　“跟我来职场那套咯~”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我希望能跟你学习”
　　“你会奉承人哦，云可说你的嘴里不会说多过超过5个字的聊天内容”
　　陈蓦有些害羞的说，“我只是懒而已”
　　“走吧，吃饭去~”
　　“嗯”
　　“对了，你可以先把整理好的内容发给Natalie，但是不要告诉她你问过我，你可以试探的问问她是不是想和解~”

　　王嘉琪在前台接了个电话，刚好等到了李沐恩和陈蓦两人，于是三人一起下楼到了餐厅。餐厅里，两长桌的人已经差不多坐满了。朱灵玲朝三人招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两个位置。李沐恩看着分散的位置，看了眼王嘉琪，王嘉琪皱眉不解，陈蓦倒先朝朱灵玲那得空位走了过去。

　　“你坐阿震旁边吧”，李沐恩侧头跟王嘉琪说，“我……”
　　“不合适”，王嘉琪一个侧身，迈出脚立马跟在陈蓦身后，坐到了朱灵玲旁边。
　　李沐恩瞪了他一眼，朝王震笑笑，坐到了大家给她留的主位。
　　“陈蓦~”，朱灵玲伸手搂住陈蓦的胳膊，“你今天穿得真可爱”
　　方芳看了朱灵玲一眼，又看向陈蓦，随后低头看着餐食不说话。秦沐瑶和韩雨桐坐在离王震很近的地方，趁着李沐恩和王震聊天的空挡，找了话题跟李沐恩聊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王嘉琪把调好的酱汁放到朱灵玲面前，“是不是又去排限量盲盒了？”
　　“是啊”，朱灵玲凑到陈蓦身旁，看着她在手机上打字，于是问到，“你在算什么啊”
　　王嘉琪叹了叹气，又把朱灵玲喜欢的甜虾放到了她面前。
　　“别说话”，陈蓦埋头算着金额，没有打算理会朱灵玲。
　　“陈蓦，你有点过了哈”，王嘉琪对陈蓦跟朱灵玲说话的态度有些生气。
　　“怎么回事？”，朱灵玲好奇地问王嘉琪，“你们怎么那么晚才下楼？”
　　王嘉琪把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朱灵玲不敢相信。一旁的方芳听后，却连连点头。
　　“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王嘉琪问坐在对面面容清瘦眉眼如画的姑娘，“很直接？”
　　“嗯嗯”，方芳点头，“挺好的”
　　王嘉琪一眼就看出方芳对陈蓦的意思，又看了一眼朱灵玲，再侧头看了一眼时不时往这看的李沐恩。
　　[这家伙……那么讨人喜欢吗？]
　　陈蓦忽然看向王嘉琪，“她这要求，离谱吧”
　　王嘉琪翻了个白眼，不再想这件事，自顾自吃起东西。
　　“陈蓦，别想了，先吃饭吧”，方芳把酱汁和三文鱼递到陈蓦跟前。
　　“哦”，看了下眼前的东西，陈蓦起身把远处的酱油拿了过来。眼神不自觉飘向李沐恩。
　　[吃东西跟个小猫一样，那么小口]

　　秦沐瑶不停吸引着李沐恩的注意力。李沐恩倒也不反感秦沐瑶的主动，礼貌的回应着。时不时还配合到位的表情。韩雨桐则看着王嘉琪他们，在想那几个在聊什么。

　　两桌人，社恐和社牛的区分非常明显。社恐和不善于交际的都坐在靠近门口那一桌，没了所谓的领导和上级，倒也融洽自在，很快就都聊熟了。社牛这一桌，则和领导在一块，总想着法的吸引着领导注意力，表现着自己。

　　“来，大家谢谢李律”，秦沐瑶接过了话茬，举杯示意，“谢谢李律”
　　“辛苦大家，随意就好”，李沐恩笑笑举杯。
　　秦沐瑶觉得李沐恩敷衍，坐下的时候发现她左手手腕处有个荆棘花环的漂亮纹身，细细小小的，很精致。
　　“李律，纹身……很漂亮”
　　王震抬眼冷冷看着秦沐瑶，有点反感这个主动又话多的人。
　　“我也觉得”，李沐恩笑笑，语调却冷冷。
　　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细节，秦沐瑶忽然发现了什么，又有些不确定。

　　王嘉琪吃饱后凑近朱灵玲耳旁跟她说盲盒的事，原本还未没有抽到限量版的朱灵玲立马喜笑颜开，跟小孩一样咯咯笑。韩雨桐见陈蓦抬头，立马起身走到她身边，跟她咬耳朵，说要换位置。陈蓦点点头，朝秦沐瑶旁边的位置走去。

　　李沐恩原本想先走，看到陈蓦走了过来后跟身旁的Sue说：“换一下，我跟她聊下案子”
　　陈蓦眼看这Sue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把李沐恩身旁的位置留给了自己，看着眼睛和嘴角都在笑的人，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

　　“吃饱了吗？”
　　李沐恩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可陈蓦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以为是让她去改项目的意思。
　　“吃好啦，我现在上去改……”
　　李沐恩连忙按住了撑在桌上的手，“没让你现在去，你不会还在想我那离谱的建议吧？”
　　“是，离谱至极，但不怪你，是Natalie没有说清楚，要是早点说要和解，我们也不至于折腾3晚上”，陈蓦为没有提前沟通确切需求而耿耿于怀。
　　“你也没问吧?”，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李沐恩看到了方芳看向自己的目光。
　　“我其实可以早点来问你，但你……”
　　“也对，你没有我的微信哦？”
　　Sue并不想听两人的聊天内容，但还是听到了，抬眼，刚好看到王震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小孩是谁？能让李沐恩这么放松地和她聊。
　　“131……”李沐恩凑到陈蓦耳旁，报出了手机号，“记住咯”
　　那轻轻的气息传入耳朵，陈蓦忽然就耳鸣，周遭一切都瞬间消音，只有那号码在回响。
　　“1316……”
　　李沐恩立马做了个嘘声的小动作，她可不想私人号码在饭桌上被所有人知道，“你自己记住就好啊～”
　　“OK”
　　李沐恩笑着，看向前方，看到那个叫方芳的姑娘眼里有不一样的东西。李沐恩对着那个方向微笑着，又暗自告诉自己，自己并不适合再开始一段自以为是的关系。
　　“陈蓦，你今年27？”
　　“是的，你多大了，李律”
　　Sue被芥末呛到流泪，秦沐瑶赶紧拿纸巾喝水杯递给她。
　　“33”，李沐恩笑着看了看陈蓦，“比你大很多”
　　“5岁，要算多也多，不多也不多，你看着很年轻”
　　王震拿起水杯，假装扭头看向桌尾，心里却对陈蓦更加好奇，感叹这姑娘居然比赵佳欣还直接。与此同时，他想起跟自己一起进律所，甚至比自己小两岁的李沐恩已经高级合伙人了，自己还是中级律师。差距在哪？没有她拼命吗？王震自己都不清楚。
　　“你不再吃点嘛？”陈蓦看着李沐恩的侧脸，觉得她太瘦了点，“4只虾，2片鱼，一个茶碗蒸”
　　听着陈蓦报出自己吃的东西，还在暗暗为年龄伤感的李沐恩忍不住嘴角上扬，“已经饱了哦”
　　王震给李沐恩倒了一杯新茶，接过话茬聊正事。陈蓦看着身边不太熟悉的人有些尴尬，看了眼和Sue了得正欢的秦沐瑶，扭过头来看着水杯发呆，她的脑子里还在想项目，以至于她一时间没有办法从I人切换为E人，来适应这场午饭。
　　正发呆的陈蓦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方芳发来消息，问她要不要去洗手间。正想回，方芳走到身后，拍了一下陈蓦的肩膀，“走啊”
　　李沐恩看了两人一眼后继续和王震聊项目，Sue坐回了原位，也参与到了项目讨论中，秦沐瑶凑近，认真的旁听着。

　　韩雨桐这边，找准机会加入到王嘉琪和朱灵玲的聊天中，“Jacky，我看到你拿了盲盒，你也喜欢吗？”
　　王嘉琪探头看向坐在朱灵玲旁的韩雨桐，“Thea，盲盒是猪小妹的，我帮她拿过来而已”
　　“我的名字，很少有人会念那么好听哦”
　　“哈哈，必须的，美女的名字必须好听”
　　听到王嘉琪的话，朱灵玲一个白眼，“油腻”
　　“哈哈”，韩雨桐看了朱灵玲一眼，“灵琳，我们是校友哦”
　　“哪个啊？”朱灵玲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可能是在为韩雨桐把陈蓦给换走了。
　　“我在F大上了本科”
　　“那你跟师姐也是校友了，恭喜你啊，Thea～”
　　“李律不是UKL吗？”
　　“那又不是她法学院”
　　“要不要再点一些吃的？”王嘉琪提议
　　韩雨桐摇头，说吃饱了，朱灵玲却说要，拿着手机扫码，点了三份虾和几个甜点。不理会韩雨桐和王嘉琪，埋头吃饭。
　　[王屁屁！油腻的要死]

　　过道里，方芳看着不怎么开心的陈蓦，问，“你不喜欢饭局？”
　　“是，浪费时间”，陈蓦脑子里还在想案子的事，“我先上去了”
　　“这样不太好吧”
　　“那么多人，谁会在意少了一个呢”，说完，自顾自上去了。
　　虽然知道陈蓦没有恶意，也挺有个性，但这样直接会让她无法融入需要客套的职场。即便职场这套规则自己也不喜欢，但方芳还是默默遵守着。

　　回到餐厅，方芳到李沐恩耳边帮陈蓦说了一句。李沐恩笑着说没事，心里却不怎么开心，搞不明白陈蓦是生气自己给她提的意见让她返工了，还是在气别的事情。

　　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的陈蓦，打开电脑，改着方案，越改就越觉得李沐恩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带着怨气回到了档案室，继续翻看证据。整个下午，陈蓦都在档案室里，等幡然醒悟上市公司股东身份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的点，走到投资部，发现李沐恩办公室空着，有些失落，转身往回走。
　　“找我？”李沐恩从洗手间回来，看到了陈蓦，“改好了？”
　　“还以为你走了”，看到人，陈蓦笑了，“你隐瞒了很多信息啊”
　　“不是我隐瞒，是你太执着要胜诉啊，问过Natalie了吗？她的意思是什么？”
　　“我把前面那部分发给她了，我现在在说我们之间的讨论，我觉得本金全部或有困难”
　　李沐恩觉得陈蓦说话的方式很有意思，很直接，直接到会让人感受到自己被质疑，但她知道陈蓦没有恶意。
　　“我只是告诉了你我的想法，这个案子是Natalie的，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如果是我来打，必须全部本金……你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我试试”
　　“没关系，不用执着”
　　陈蓦看着李沐恩，微微皱眉，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你现在要回去吗？你能等我两小时吗，我可以做好方案给你”
　　李沐恩点了点头，“好哦，现在六点不到，我等你到八点”

　　果然是那个冬天站在寒风中倔强等车的人啊。李沐恩看着那后背印着哥斯拉的T恤，觉得这么丑的卡通也有点可爱起来。

　　两个小时不到，陈蓦拿着打印稿站在了李沐恩办公室门口。里面的人正专注的看着卷宗。
　　“请过目”，把材料递给李沐恩，陈蓦同时把洗干净用纸巾包着的苹果也递了过去，“给你，你或许饿了”
　　“坐先～”，拿过报告，李沐恩看到苹果笑了，“谢谢，这次有英文翻译哦”
　　“怕你看不懂”
　　“thank you”
　　陈蓦伸了伸懒腰，伸脚的时候踢到了李沐恩，“不好意思”
　　“扯平了~”，李沐恩翻看着资料，故意向前伸出脚，若即若离的挨着陈蓦的脚，“但是，股东未尽出资义务不必然丧失股东身份，这个点要打的话，会有难度哦”
　　“不打，谈判，不是么？全部本金，放弃惩罚性赔偿”
　　“哈哈，你在生气哦~”，李沐恩放下手里的A4纸，绕到陈蓦跟前，半倚半坐靠在办公桌，拿起苹果闻了闻，“我说了，我的只是建议，一个离谱的建议”
　　“很有挑战性，我甚至希望这是你负责的案子”
　　“我送你回去？”，李沐恩拿起包，把苹果放里面，走到沙发坐下，穿好鞋，“走吧”
　　“不用，地铁更方便，而且我还要收拾一下”，陈蓦看着那光滑洁白的脚踝，脑子里有奇怪的画面出现。
　　“OK，那～回见”

　　走出GT那一刻，李沐恩莫名欣喜，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愉悦的心情，那颗苹果的香气，是那么好闻。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电梯里出现的方芳带回现实，点头打完招呼，方芳快步走进办公室。李沐恩当下并没有进电梯，而是往后走了几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太好了，你还没走”，方芳走进综合组办公室，看着陈蓦，气鼓鼓的说，“你的手机和Thea的本子，被我当成是我的拿进包里了，我真是蠢死了”
　　“我都没发现”，陈蓦接过手机，“你不会到家才发现的吧”
　　“是啊！”方芳难得的笑到露齿，“气死我了”
　　“哈哈，走吧，请你吃饭，终于搞定了Natalie的case了，终于！完成了！”
　　“太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你这句话，很像我外婆”
　　“什么啊，我这么老吗？”
　　“不是这个意思”，陈蓦把衣服和电脑塞进背包，“吃饭去～吃完我要好好睡一觉”

　　在两人走出门之前，李沐恩先进了电梯。恍神到都没按楼层按钮。
　　“李律！”方芳按下下行按钮，电梯门打开，看到李沐恩有些惊讶。
　　李沐恩看了两人一眼，指了指电梯，“接了个电话，忘按了”
　　陈蓦走进电梯轿厢，按下了1楼和B1B2，然后靠到电梯墙上，“要一起吃晚饭吗？”
　　李沐恩指了指自己，“我？不用了，我有苹果了”
　　“你那么瘦，都没……”，陈蓦撇了一眼李沐恩的胸，很快又移开目光。
　　“李律 拜拜～”，电梯到了1楼，方芳牵起陈蓦的手,“走啦，陈蓦”
　　陈蓦朝李沐恩点点头，“谢谢你今天留下来指导我”
　　“不用谢，拜拜~”

　　[你不是喜欢我的长相吗？怎么就和别人手拉手了？]
　　李沐恩很想跟着去，可理智告诉她此刻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方芳和陈蓦在地铁上聊得很开心，对这将近一个月时间和经历都表示十分满意。聊到刚才和李沐恩的对话，陈蓦显得很兴奋。
　　“李律她很厉害，超级聪明，我写了8页，她看了几眼就发现了问题，这都不是她的案子，厉害极了”
　　“嗯，她还很漂亮”，方芳抬头看着陈蓦说，“她对你发出邀约了，是吗？”
　　“不，她是美，不止是漂亮，她好白，中午在她办公室聊项目的时候，那个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美得跟CG游戏里的假人一样，整个人都在发光啊”
　　“你会去她的投资部吗？”
　　“会，如果她要我，我肯定会去”

　　方芳有些落寞，她想去的国际仲裁不收实习生，投资部也不会要自己，大概率自己会被留在综合组继续打杂。留下就意味着和陈蓦的见面机会少了。可即便天天见面，这个还在开心的聊着投资部的成员和李沐恩的人，也不会发觉自己对她的心思。

　　“陈蓦，你周末有计划吗？”
　　“好好睡一觉，然后看案例学习”
　　“有个莫奈的光影展，一起去看吗？”
　　“莫奈？”，陈蓦想到了李沐恩办公室墙上的复制油画，“印象派的那个莫奈吗？他有没有画过一棵树，一片湖，远处是朦胧的房子……大概此类的”
　　“Antibes in the Morning”，方芳惊讶陈蓦居然知道这幅自己最喜欢的画，“是莫奈的，一起去看吗？”
　　“可以，周六还是周日”
　　“周日吧，周六你好好休息，周日上午10点，市民中心地铁站，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