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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1章 回忆之再度来犯 ...

  •   郝建国站在墓前,久久未离开,用沉默向刘嫂的遗体做最后的告别。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房可卿,郝建国搭话了:“可卿,你真的觉得我们得搬家吗?”

      “你没听刘嫂走前的话吗?这里不安全。以前咱们穷归穷,但好歹能填饱肚子,有粗布衣服穿,也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呢?你去看看!到处乌烟瘴气,鬼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我们呢!”

      “咱们村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不会再来了吧?”

      “鬼晓得!你看他们那没人性的鸟样!指不定心血来潮还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这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待!”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实在不太想搬走。更何况咱们这个城市又不是大城市,或许过些日子这些日本畜就退兵了呢?”

      “怎么可能?你看村里其他还没波及的人家也都在收拾行李,能走的都打算走了,就你还执迷不悟。”房可卿没好气地用余光瞥着自己老公,手中还在不停地收拾着衣物,“前几个礼拜鬼子轰炸码头时我就在考虑搬迁的问题。要不是刘嫂不方便走远路,我早就提出这个想法了。当初我就不该把这想法藏着掖着,害得刘嫂丢了命。现在事态都这样了,还叫我怎么往好处想?”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要留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孩子我带走!月初和我关系不错的小姐妹月娥在被她抗日自卫队员的老公带走时,就和我提醒过,她老公说咱们这里是日本侵略军的重要占领目标。鬼子想攻下南京,就必须要切断国民政府的退路。占领咱们市,就可以阻止国民政府西迁,能更好得在我们的土地上放肆。你还不明白吗?”

      “那你,打算搬迁到哪里?”郝建国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得不放弃继续留在家乡的想法,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去无为的天井山!”房可卿斩钉截铁道。

      “无为?江对面不就是?你确定要搬迁到那么近的地方?既然鬼子能扫平这里,接下来保不准他们会向无为伸出魔爪。咱们还是走远点保险。”

      “鬼子的目的是占领咱们整个国家,你说我们能走到哪里?你告诉我?不管到哪里我都没什么认识的人,地方不熟,人不熟,也没个照应。我叔叔一直都在无为天井山山里一个人住着,以前他来探望我时提到过,要去那里得有当地人带着,要么就得照着这张手绘地图去,不然很容易迷路。”房可卿拿出一张画有山形地图的牛皮,“你看,这是他给我的。你说这么错综复杂的地区,那些日本畜生敢随便闯进去?”

      郝建国沉默了,他乖乖帮着房可卿收拾衣物和其他可以随身携带的瓦罐等。

      “家里有人吗?”门外有叫喊声,“有急事找!”声音带着一抹急促。

      “怎么了?”郝建国跨出门槛,来人是住他们家不远处的街坊邻里。

      “出大事了!昨天不是有几个鬼子来我们村里闹事吗?有一个今儿天还没亮就又摸回来欺负人了!看到老张家媳妇他立刻叫嚷着花姑娘就抱了上去,老张一个急,抡起榔头就把他给敲死了,尸体还给装麻袋扔到井里。你说要是鬼子上头知道这事,咱们村的人还有活路吗?村长刚才召集了一些马车,你们快点收拾,迟了想逃都来不及了。”

      急匆匆收拾好随身携带物品,一家四口手牵着手一路小跑到村口,那里停着五辆马车。

      “小孩和妇孺先上啊!”村长在一边几乎咆哮着说道。

      人们依旧争先恐后地往马车上爬,哪管先来后到,现场一团乱。

      郝建国抱起郝四喜,仗着自己一米八多的身高,穿过人群,将女儿递给马车里的人。“帮我照顾好女儿,感激不尽!”当他回头打算抱起郝煜坤时,就听到尘土飞扬的声音。载着郝四喜的马车已经满员,向远处驶去。

      “不要!我要和哥哥还有爹娘在一起!”郝四喜拼命挣脱开马车上紧紧抱着她的妇人的双臂,纵身跳下马车。

      她落地瞬间没有站稳,就着地滚了好几下,晕在路边。郝建国和房可卿夫妻俩牵着郝煜坤心疼地快步跑上前去,抱起满脸灰尘和湿土的女儿,心疼地说:“爹娘跟着后面就会来的,你怎么这么傻?咱家逃一个是一个!”

      一阵皮鞭的鞭打声交错着马蹄声渐渐近了,郝家四口立刻让到路边。马儿们在皮鞭的鞭笞下奋力地拉着马车朝前奔跑,一辆接着一辆。每辆车后栏都有几个没挤上马车的人死死抓住栏杆,那是他们活命的稻草,一旦放开就意味着他们要留在村里面对接下来日寇兴师问罪的炼狱。

      马车都走了,郝家四口人没一个赶上马车。

      “现在怎么办?”房可卿焦急地问道。

      “先回村里想办法,或许可以躲在枯井里!”郝建国提出一个建议。

      郝家四口往回走着,路上零散躺着几个被受惊的马踩死的村民,遗体让人不忍直视。

      到家门口附近的那个枯井,往里面一望,他才发现,里面早就挤着六个没有逃出去的人。就这六个人已经把枯井塞得连一粒沙子都容不下了。换了一口枯井,探头看了看,还是这样。他无奈地朝着周围扫视一下,叹了口气:“本来我打算实在不行,咱们就躲在树上。可这大冬天的,树上一片叶子都没,躲上面可是一览无余。只要小日本一抬头,一准发现我们。”

      “松树啊,爹!村口那两棵百年松树呢?它们的针叶可是一根没掉,还特别密,树还挺高!你记得我们以前躲猫猫时,你找了一天没找到我们,后来我们自己回来了吗?我们就躲那树上呢。”

      郝建国原本变得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一亮,瞬间抓到了求生的稻草。那确实是个难得的躲猫猫的好地方。和日寇周旋不就是躲猫猫吗?唯一不同的是和孩子玩耍时被鬼抓住,会换个角色直接玩。而和日寇躲猫猫被抓住,则是会丧命。

      “我们就爬到那个树上,越高越好。孩子们,我们这会还是玩躲猫猫。只是这鬼子不讲武德,抓到我们会让我们交出生命,所以你们千万不能出声,明白吗?尤其是煜坤,你最爱哭。不管听到多么可怕的尖叫或者求救声都不能应声,给我憋着!”

      看到孩子们点头,郝建国放下心来,转身对着房可卿说:“老婆,那两棵树相距不到十米,你我分开来躲。我带着四喜,你带着煜坤。咱们现在就去躲,迟了怕来不及。”

      慌忙赶去村口的路上,还看到十来个来不及逃离的老年妇女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能躲藏的地方。

      “怎么办?躲哪里?鬼子可是丧心病狂的畜生,不会放过我的!”

      郝建国远远就看到一个约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在家门口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着、呢喃着。忽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她将家门口用来晒衣服的麻绳从墙上抽下来,挂到眼前的树上,打个死结。

      “老嫂子你干什么?”郝建国大步朝前企图阻止。

      “你别管我,老婆子我活够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鬼子糟蹋。”还没等郝建国到老妪跟前,她就将绳套套上自己的脖颈,踢开踮脚的板凳。

      郝建国眼睁睁地看着老妪挂在树上不停地挣扎抽搐,直到她的脑袋无力地垂下。

      一路上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挂在自家门前的遗体在风中飘荡,她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女人。宁可自我选择死亡,也绝不把身体交给丧心病狂的日寇糟蹋。

      到了村口,远远就看到两棵摸约五十米高的参天大树,苍翠挺拔,被村民们视为村里的守护神树。此刻这两棵大树将从日寇手里守护他们郝家四口人的宝贵生命。

      其中一棵树的近地枝杈上面对面地悬挂着两个人,在风中像钟摆一样摇来摇去。

      “张哥!张嫂!”

      郝建国惊呼。

      房可卿双手捂着脸颊,别开双眼不忍去看。

      张氏夫妻俩在死前曾精心打扮过。老张西装革履,将头发梳成当下最流行的发型,胡子也刮了个一干二净。张嫂穿上了她一直舍不得穿的白色皮革大衣,那是结婚时老张家凑钱买来送给她表诚意的贵重礼物。他俩是想让自己死得体面些。

      张嫂的脚下有一片石头压住的牛皮,上面赫然写着“遗书”两字。

      昨天下的雪因为气温的升高而化掉,牛皮上的字迹被湿漉漉的地面浸润,有点模糊,但还是隐约可读。大意是说,夫妻俩给村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抱歉。不知如何补偿,唯有以死谢罪。

      带着沉重的心情,郝建国伸手过去想将张氏夫妻的遗体放下来,却被房可卿制止。

      “等等,或许这是我们可利用的障眼法。”房可卿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是她每次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小动作,“鬼子若是来村里,看到村口大树上挂着尸体,顶多看一眼就走。他们压根就不会想到,有人会放任尸体不管而直接窜上树躲起来,自然就不会抬头往高处看,这就降低我们被他们发现的风险。这么做虽说对老张夫妻俩不太人性化,但回头我们帮他们收敛遗体就是。”

      郝建国的老婆房可卿一贯性很聪明,做事比他冷静得多。他表示赞同老婆的做法,将那封张氏夫妻写的遗书揣进口袋。拎起四喜,他哧溜一声窜上这棵树。

      看着越爬越高的郝建国,房可卿朝着上方喊道:“差不多行了,再高就危险了。”

      此刻郝建国朝下方招招手,压低声音喊道:“你也动作快点!我看到有两辆日本人的车正往我们这边开过来。”

      话音刚落,房可卿立刻推着儿子往树上爬。刚在树上坐稳,下面就开来两辆车,上面走下来十几个日寇。

      站在树下指着张氏夫妻俩的尸体叽里咕噜闲聊几句后,两个日寇拿下背上的枪&械,一人朝着一具遗体刺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尸体伸出朝下的大拇指。
      日寇侮辱完张氏夫妻的遗体后,转身上车开进村子。一阵枪响过去,哀嚎一片。还在找躲藏处的几个老人、妇人被机枪扫死在村口不远处。

      被击中双腿后倒在地上的老人韩齐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折辱在这里,他忍着剧痛,拖着受伤的双腿,用双臂一点一点往前爬。车上下来的一个会说些汉语的日寇(暂时叫他F,应该是小队队长级别的人物)一边配合着他爬向前的速率往前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诡异地朝着他微笑。突然日寇F直接一脚跺向他的右手大拇指,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几乎就这么晕厥过去,十指连心啊!

      日寇F蹲下来,用相当不错的汉语水平问道:“小川在哪?”

      韩齐摇了摇头,不愿招供,他明白日寇F口中的小川不出意外就是指那个被张氏夫妻杀掉并抛井里的那位。

      “哟西!”日寇F嘴角上扬,毛骨悚然地笑了一下,只听“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韩齐的一只手掌直接被日寇F用随手捡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

      接下来就是一环接着一环的虐待,韩齐的双眼被戳瞎、双手被剁碎、双腿被砸成粉碎性骨折。最后锁骨处还被穿上铁链。他始终不屈,坚决不肯说出口。最后日寇F把残破不堪的韩齐拖到被其他日寇搜到的七个中国老百姓跟前,将他身上倒满灯油,点着。

      望着在熊熊烈火里嚎叫着的韩齐,跪在那里的七个中国老百姓瑟瑟发抖。

      “不听话的,统统打断手脚、挖掉眼睛、烧死!”日寇F来来回回在几个人跟前走了几圈,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出来!”他指着一个老男人呵斥道。

      老男人周兴哆哆嗦嗦地爬出来,裤子已经被尿液浸透,“我招我招,我还不想死。”

      周兴舌头都不带打结地全盘托出:“你说的小川应该就是张氏夫妇弄死的那个日本人,被他们扔到水井里了。”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六个跪着的村民恶狠狠地凝望着他,眼里充满愤怒的火焰,似是要将他焚烧殆尽。

      “你,很好!皇军喜欢诚实听话的!”日寇F满意地点头,右手朝着其他士兵们挥了一下。

      一阵枪响立刻浮起,除了周兴外的六个村民无一幸存。他们不甘心逝去,即使灵魂不在,眼睛依旧怒火中烧地聚焦着那群日本来的强盗。誓要记住他们,若有来世,一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日寇F走过去,摸了摸周兴的头。

      “带路,找小川!”

      在周兴的指引下,小川的尸体被这队日寇顺利从井里捞了起来。

      怒火中烧的日寇F和其他士兵们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话后,转过头来问:“其他人躲在哪?”

      “有一部分人坐马车逃了,一部分人藏在枯井里,还有一部分估计应该藏在他们自己家里,也有可能在柴禾堆里。”周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为保命他已经出卖了张氏夫妻和其他六个人,不在乎再多出卖几个人。反正那些被他出卖的村民一死,就没人知道他是叛徒。但他不知道,郝家四口都躲在村口的松树上,将村里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日寇们在周兴的带路下找到两口枯井,直接架着机枪对准井里手无寸铁的村民就是一顿射击。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带着疑惑的眼神哀怨地看着周兴,走上生命的末路。

      还没有尽兴的这些日寇在接下来的枯井里又找到几十个村民,他们并没有用机枪进行射杀,而是将村民一个个从井里拎出来,并赶到村口附近的空地上,那里是村民们秋季用来扬谷的地方。

      接下来他们派了两个人端枪看住搜出来的村民们,其余的日寇则是挨家挨户地翻找着柴禾堆,最终他们又找到近十个村民。

      “这个男人向我暴露了你们的行踪,是个很诚实听话的人,皇军大大地喜欢。”日寇F指着站在他身边的周兴,向聚集的村民们发表演讲。

      几十个村民们气得面部都快发紫,袖口下藏着的手紧握成拳,却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用怒气冲天的眼神盯着周兴,那里面藏着熊熊烈火,似乎可以烧尽一切。

      “不用生气!”日寇F接着开口道:“他,听我的话,很好!但是,他背叛了你们,我不喜欢叛徒。我们皇军大大得好,赏罚分明!请你们看戏!”

      一声令下,几个站在一边的日寇立刻上前死死摁住周兴,七手八脚把他bō_le个精光。

      “对着他们,学猪叫!”日寇F用手指着村民们,“不然,死啦死啦滴!”

      周兴觉得自己的老脸此刻都丢尽了,但自己既然选择了背叛这条路,哭着也要走完。他一边学着猪叫,一边颤抖着,死亡的恐惧早就像一团看不见的云包裹着他的全身。只要苟活着就好,他心里一直在念叨着。

      “哟西!”日寇们异口同声道,还用手指着周兴叽里咕噜地说着日语,时不时还猥琐地笑一下。

      日寇F在周兴的背后拍了拍他那guāng_liū_liū的屁股,带着些许赞许和满足的口吻:“哟西,很好,很乖!给你奖赏!”

      说时迟那时快,日寇F突然cāo起他那前端带着刺刀的枪|械,直挺挺扎入周兴的gāng门,随机扣动扳机。

      枪声伴随着一声“啊”的惨叫,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几十个村民的眼前消逝,艳红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尽管周兴背叛了家人,背叛了家乡,背叛了祖国,但他毕竟是同胞,那毕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一旦逝去就不再拥有。

      “我替你们解决了叛徒,皇军大大得好,对不对?”日寇F对着村民们朝上竖起右手大拇指,并轻微挑了一下眉毛。意思是他在期待村民们也对他竖大拇指表示赞许。

      久久得不到手势赞许的日寇F望着几个在背后叽里咕噜嘲笑他的同伴,怒不可遏地吼道:“八嘎呀路,全都不识好歹!”他回头对着手下怒吼一句日语,手下立刻会意。

      十几个日寇端起机枪开始冲着村民们疯狂扫射。

      村民们四下逃窜,却无处可逃。

      心狠手辣的日寇们并没有想要至他们于死地的意思,全都只瞄准他们的腿和胳膊进行扫射。最终几十个村民们全都倒在血泊里,喘着气。虽然听说过日寇很残忍,走到哪里都实行三光政策,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人到底能残忍成什么样子。他们眼睁睁看着日寇将不能动弹的女人们从血泊中挑出来,一个一个分开来摆在空地上,tuō_diào她们的裤子,一波接着一波地líng_rǔ她们,连七十岁的老妪都没放过。

      日寇发泄完兽|欲,整理好衣服,从车上取下来汽油桶,浇遍所有房屋,随后一把火点着。

      此刻躺在血泊中依旧活着的村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样的魔鬼炼狱在等着他们。有几个村民因为被枪弹击中腿部大动脉而流血过多逝去,还有几个女人则是因xià_shēn无yī_wù遮盖而在严寒中奔赴黄泉。他们不甘于死去,但如果他们未卜先知尚且活着的那些村民接下来的遭遇,或许会感叹,先行逝去的他们真的算是幸福的。

      日寇将躺在地上尚在喘气的村民们一个个挑出来,浇上汽油,“唰”将其一甩,扔进熊熊燃烧着房屋的火海。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地狱之犬的嘶吼,夹杂着日寇狂妄恶心的大笑声,还有一股股烧焦的肉味,环绕在整个村庄的上空,一波接着一波切割着郝家四口人的鼓膜和鼻腔。而他们只能在树上躲着,透过茂密的松树针叶眼睁睁地看着。尽管心在滴血,却什么都不能做,无力感侵蚀着他们的身体与灵魂。

      日寇们将搜到的粮食和家禽搬上他们开过来的那两部车,心满意足地离开被他们糟踏得满目疮痍的村庄。路过村口时,他们还朝着张氏夫妻的遗体又开了几枪,互相炫耀着自己的战果,谈笑风生。

      等日寇们开车走远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郝家四口人从松树上缓缓爬下来,望着毁于一旦的村庄,他们的心在滴血。

      四人流着泪拼命挖出一个大坑,把能分辨出身份的那几具遗体埋起来,让他们入土为安。

      一切都做完后,月上树梢,他们四人踏上搬迁的路途。

      深色的夜空上星星点点,一镰弯月倾洒出缕缕银光,照亮他们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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