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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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里的京都，大雪仍扑朔朔的往下落。
宁远伯府地处西面，周边齐聚京中大多数世家豪门的宅邸，荣成将军府便在一旁，两府接壤。
原先圣上欲赏故英安长公主的旧邸，顾从怿却默了良久，道：臣下在军中时，星宿作被，风沙为席，时常夜不得寐，爱登上城楼闲走，只怕扰了母亲好眠。
圣上虽诧于他拒了此处，不过细细一思，英安长公主与老伯爷的婚事实非良缘，不过是为掣肘宁远伯府手握兵马，赐下的婚约。
不若英安长公主也不至于抑郁成疾，生下小儿来不及看一眼，便撒手人寰。
于此，指了临宁远伯府的一处宅子，圣上原话：宅中万景楼高百尺，比之城楼是一般的高度，易行若睡不着，便登此楼罢。
万景楼耸高林立，望出去，鳞次栉比的楼宇银装素裹，和晶莹的雪天相接，满目静然之间透出几分幽恬。
炉子腾腾的火苗烹煮咕噜作响的热茶，捡了晨早刚绽的寒梅枝头的细雪，雪水在壶中化开，隐隐能闻见梅香。
“没想到，像我这样的粗人也有和将军围炉烹茶的雅致时候。”
说话的男人着了身宝蓝锦袍，衣裳是上好的绢丝，可嗓门粗狂，络腮胡青茬从下巴爬到两鬓，腰间一柄大刀，是个武夫，姓狄单名一个兴字。
雪水沸腾，滚落在炭火上，滋滋作响。
与狄兴对坐的男子，相貌斯文许多，唤作高丰茂。冲泡起茶水的动作不疾不徐，几只玉盏中，茶汤清澈。
“若我说，是沾了将军的光，不然哪有高楼品茶的雅事轮得到你我。”
二人自说自话，顾从怿背手立在阑干前，俯瞰偌大的府邸。
大雪绵软铺地，外面鲜少见人，偶有一两个仆从快步走过，雪地里的脚印不出片刻又被大雪掩盖。
狄兴顺着顾从怿的视线往下张望，他的眼睛受过伤，叫白花花的雪晃了晃，忙盖住，“将军在看什么？”
高丰茂微微倾身，看的却不是狄兴所张望的将军府中，稍微仔细点，能发现他的视线实际在临墙而隔的地方，挨得最近的宁远伯府前院。
看了半响，高丰茂摇摇头，“寒英素裹梅花瘦，玉骨冰姿静处开。”
狄兴从手缝里探看，嘟囔道：“你们又在说什么哑谜？”
此话引得高丰茂面上浮出笑意，他突然泼了手中茶。
“圣上点了满京闺秀在冰灯节出席，为将军姻缘做打算，那将军可有心悦之人？”
狄兴叫这问题糊的一愣，转头看看顾从怿，又看看高丰茂，没有作声。
顾从怿在这话中收回目光，转过身，缓缓道。
“冰灯节还未去，何来心悦之人？”
说罢，转身下了万景楼，瞧方向，直出大门，施施然往隔壁宁远伯府去了。
狄兴不解，“宁远伯上值，不在府中，将军去伯府做什么？”
高丰茂眼睛一眯，“天机不可泄露。”
狄兴无言，瞅着他道：“我看边疆安平，你也甭当什么大军师，不如上山去当个神算子得了。”
宁远伯府，远山书房内。
伯爷不在，小厮仆从合该闭门躲懒，可没想下午天色稍霁，表姑娘带着丫鬟来了。
比雪色还盈盈的姑娘，照常着了身素色的衣裳，提着食盒的纤指冻得发红。
“姑母院中做了些糕点，带来给伯爷尝尝......”
几个丫鬟小厮面面相觑，低下头交换的眼色里，意思不言而喻。
有个年纪稍长些的小厮宝庆呵腰道：“伯爷今日当值，不在府中，不若姑娘晚些再来。”
沈意晗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并不意外，本是知晓今日顾文修不在府中，她方才前来。
“原与伯爷约好几日习一次画，伯爷今日不在，我便先习画罢。”
宝庆愣了瞬，遂即点头道是。
几个小厮丫鬟入内，燃了书房的烛火，引了沈意晗主仆二人进去。
一应遵的是伯爷平日作画习字的规矩，宝庆又道，“小的就守在门前，姑娘有什么吩咐使人来喊就成。”便退守门前。
沈意晗一路提着食盒过来，手臂早已冷透，十指僵硬拎不起笔杆，在火炉边烤了许久缓过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