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皓门遇故知》百服灵

3、偶遇疯婆子

　　风岭村，宝岭湖。

　　老者将归青和与慕攸元领到了安置陈大凯尸体的地方，尸体旁还围着一些村民，众说纷纭的讨论着，看着老者领着两人过来，便识相着让开了一条道。

　　老者戛然顿步，指着尸体对着归青和说道：“仙人，这就是今早在宝岭湖发现的尸体。”

　　慕攸元像师父示意后便躬身半蹲了下来，掀开了盖着尸体的草席，浓重地尸臭扑面而来，熏鼻而至，顿时双眉紧蹙，以袖掩鼻。

　　后面的村民纷纷退步，有几个村名则干呕而逃，恶心欲呕的感觉逐渐消退后，慕攸元伸手查看着陈大凯的尸体。

　　他仔细的查看着尸体，检查死者的双眼，死者一只眼眶空洞，另一只眼睛瞳孔散大微红，印堂处发黑，唇口发紫；似是受惊之貌。

　　慕攸元翻开死者衣服，按压着死者的胸腔，发现腹部塌陷，将死者的口鼻微张，又将其翻过身检查，仔细辨认着后背的淤痕；反复检查后，便起身思绪了许久。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这两人是什么来历。

　　"惠娘，那人便是仙人，听说以前还在风岭村除过妖，看上去还挺厉害的。”青年怀里搂着一个肚子微隆的女子，见女子有些害怕便安抚着说道。

　　“你以前还小不记事，那时候幸好是仙人路过这里，帮我们降了妖物，不然你这小子也不可能还有娶媳妇的命呢！”渔翁黄伯调侃的说着。

　　青年疑惑道：“不是说仙人的行踪都是很隐晦的吗？为何还寻的到呢？”

　　渔翁黄伯道：“我记得仙人当时来凤岭村时，还带着一个即将临盆的的女子，当时降了妖物之后，那女子待产再急，仙人便先暂居此地，女子临盆后，便不知道仙人和那女子的踪影了。”

　　其实归青和降其妖兽后，邢夫人即将临盆，老者为了报答感激之意，便在峰连山上寻了一处安逸之所，让仙人暂居此处，等夫人诞下苓儿之后，邢夙婧喜欢这个地方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小伙子，看你反反复复看了这么久，到底看出什么名堂来，这么久了，你到底是行不行啊！”一旁说风凉话的便是早上推搡着人群的渔夫。

　　另一旁的妇女掩着鼻子附和的说道：“这小伙子长的还挺俊，不过这么年轻，看你在那里瞧了那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行的话还是让那位仙人看看，我们心里都有个底，大家说是不？”

　　慕攸元并未理会围观村民的疑惑，转身对着归青和和老者说道：“师父，老先生，此人并非溺水身亡。”

　　慕攸元言罢，村民纷纷露出瞪目结舌之貌，呶呶不休的议论着。

　　便有村民质疑的反问道：“他在湖里被发现，怎么可能不是溺死的。”

　　慕攸元毫无慌乱，有条不紊的解释道：“我检查了死者的口鼻，若是溺水死亡的话，死者的口鼻处必有泥沙，可死者口鼻处并未发现，还有死者腹部未发现积水，所以并非溺水，身上并没有检查到致命的利器所伤，身上细微的伤口，乃是湖中鱼蟹咬啄所致。”

　　慕攸元话音刚落，只见几位今早刚捕完鱼的渔夫，吓得连忙将走中之鱼扔掉。

　　“那.....那他后背一道道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他那被挖掉的眼睛。”青年神色慌张的问道。

　　“死者背上的伤痕是指甲抓挠而成，淤痕细长且伤口微深，应该是女子所挠。”慕攸元边说着边屈伸蹲下，拿起死者的右手的手指细细辨认了一番。

　　“女子？是不是你啊？因为你夫君打了你几下，你怀恨在心，便将他弄死，还挖掉他的眼睛，然后在把他抛尸湖里，最毒妇人心啊！”一名渔夫指着跌坐在一旁的马氏大声呵斥着。

　　马氏惊慌的连连摆手，哆嗦着身子颤抖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他的。”

　　“并非是她。”此时归青和缓声说道。

　　渔夫见归青和开口，便未在呵斥马氏，唯唯诺诺的问道“仙人，是怎么得知的呢？”

　　归青和坦然回道：“手指印。”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疑惑之貌。

　　归青和又道：“死者背上的手指淤痕有八道，左边五道，右边三道，由可说明此人是八指，这位妇人手指健全，所以并非她所害，”

　　马氏听归青和言罢，似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潸然泪下的连连对着归青和道谢。

　　慕攸元仔细的查看着断指之处，断指截面很是奇怪，就像.....

　　慕攸元微微一怔，转身紧捏着死者的下颌骨，将死者的嘴巴张开，将其脑袋倾斜着朝口腔里张望。

　　慕攸元不由蹙眉，手持一根细小树枝往死者口中探去；好似抵到什么东西般，便用树枝往外一挑，两根断指和一颗眼珠子便从死者口中掉出。

　　众人见状不由惊叫出声，咄咄称怪。

　　慕攸元将死者嘴巴闭紧，顺将其双目抚闭；起身道：“死者的眼睛和手指并非利器所伤，断指之处的伤痕是人齿牙印，是死者将自已的手指咬断吞喉。背上的抓痕非寻常手指挠伤，有妖气残留，乃妖邪所为。”

　　众人听罢纷纷惊愕失色，四顾交耳的不知所措。

　　老者惊愕道：“仙人，那可咋办。这这这..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可是湖中有妖物作祟？”

　　归青和道：“老先生，劳您带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

　　青年忙道：“仙人，我带你们去吧。”

　　青年安抚着好怀中的妻子，并引着归青和与慕攸元来到发现尸体的水域。

　　慕攸元站在礁石旁，极目远眺着一片碧静的湖水，心思奇怪，这湖中并未发现有妖气。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另一块礁石旁一个闪现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衣衫褴褛，发鬓蓬乱，嘴里好似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她来了，她来了，她回来了...”

　　慕攸元正想上前询问，只见此人看到他后惊慌的跑走了。

　　青年拦住了正要上前去追的慕攸元，解释道：“她是个疯婆子，每天都是这样絮絮叨叨的，好像是太梁镇上的人，我们村里捕的鱼都会拿到镇上去卖，有人看到疯婆子在镇上行乞，有时候会跑到村里面来，村里人看她可怜，便会给她几个包子吃。”

　　慕攸元问道：“那她口中的她是谁呢？”

　　“仙人，疯婆子整天疯疯癫癫的，总说些胡言乱语，大家都听不懂她在说啥，她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疯子的话我们怎么能相信呢，是吧！”

　　青年边说边把竹篓里面的鲫鱼倒回了海中，寻思着还是把家里那只老母鸡宰了给惠娘补身子吧。

　　归青和神色淡然的看着疯婆子往太梁镇的方向跑去，回身对徒儿慕攸元道：

　　“宝岭湖的下游就是太梁镇，听村民说风岭村的阿风是在去镇上卖鱼归家途中发现死亡，陈大凯也是说要去镇上而几日未归，这湖水是顺流而下的，为何尸体会从下流漂之中流，这镇上必有蹊跷。”

　　放眼望去，宝岭湖湖面层层鳞浪，微波荡漾，淼淼碧波照应着山形树影，远处还有几只鹭鸶飞过，静谧的宝岭湖好像并未发生过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