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梦》原来是小白

5、柯俊视角

　　进入地洞的柯俊迷了路，不过他十分好运的没有遇到里面的人和坏事，只是一个人在洞穴里来回穿梭寻找清清的父母。
　　于他而言更像是来游玩了一回，饿了还能吃桌上的贡品。
　　唯一的遭遇就是他误闯了周小郎的墓穴，在那里取走了周小郎送给小花的小人偶因而被一群纸人追赶。
　　跑累后他还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
　　梦里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和清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那女孩叫小花。
　　除了她还有一个叫周小郎的男孩，有趣的是这个男孩竟和他长得十分相像。
　　周小郎和小花打小就认识，只不过他总爱欺负对方，同时却又喜欢着她。
　　站在上帝视角的柯俊目睹一切还嘲笑周小郎，自恋的认为若是他肯定不会让小花讨厌自己。
　　等周小郎长大后真的和他现在长得如出一辙，甚至因为家世的原因自带贵族气质。
　　后来小花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她不出所料爱上他，而周小郎这个时候还只知道惹心上人生气搞得柯俊都替他着急，恨不能接管他的身体用自己那些花花手段追求小花。
　　再后来小花开了自己的私塾而周小郎还在和文耀争风吃醋，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小花开始变得有些大胆妄为，最后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村长本就为她拒婚自己的宝贝儿子而发怒，没想到他再三忍耐反而让她变本加厉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搞出什么无神论要推翻土司的统治。
　　他要是再不管这个疯子就真要翻天了，所以他决定当众处置小花，以儆效尤。
　　行刑当日周小郎不得已抱住父亲的大腿，想为心上人争取最后一丝希望「阿爹！我是喜欢小花可我不是想要她的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她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她？」
　　村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眼神中透着他不曾见过的狠厉「现在不是你说不喜欢就行。」
　　周小郎抱得紧让得他迈不开脚步「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必须死！」村长一脚把他踹开。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周小郎立刻爬起来再次抱住他的大腿，含泪愤恨着：
　　「我和小花、阿耀都从这个落后的山区出去过接受过教育，这世间所有的因都有果并不是凭空出现，她说得并没有错，你为了自己的利益难道真的要弄死一条鲜活的生命？」
　　「住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村长怒喝住他，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凶相毕露「你知道什么！我说这世间有神就有神，哪来那么多话！」
　　并指着他的鼻子严词警告「我警告你作为我的儿子不要妄想颠覆你的天！以后不准你再去学校，乖乖在家当你的少爷！」
　　说完一把把他摔进房里，并示意身边的打手锁紧门。
　　「阿爹！爹！爹！」周小郎眼睁睁看着他向着关押小花的方向走去，而他只能无助嘶吼「让我出去，别动小花！」
　　「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就像我阿妈一样死给你看！」
　　「……」这句话似乎触及村长的内心，他再次怒不可遏向打手下达命令「把他给我绑起来，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最终周小郎被五花大绑困在自己房间里，还被他爹赏赐了两个看门大汉。
　　现在嘴也被堵住了他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听着外头锣鼓喧天，他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等他被放出来小花已经没了，地洞早就被埋好封死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小花受到怎样的对待他也只能从其他人口中听闻。
　　那之后他就变得精神恍惚，一度认为是自己的错导致她的死亡，不吃不喝用绝食的方式抵抗父亲的苛权。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折磨他始终无法自我和解便跑去寻死，可他命太大了被路过的阿婆救下。
　　阿婆自称是个到处帮人看相的神婆，她告诉他小花没有完全被封住有一部分魂魄从躯体里逃了出去，但因为魂魄不全待到下次转世会命途多舛最多只能活个几年就会痛苦死去。
　　周小郎听后心凉悲痛。
　　阿婆说在她没有找回缺失的魂魄前需要依附他人续命。
　　为了赎罪周小郎愿意来世给她续命，做她一辈子的守护者。
　　阿婆被他的真情打动，施术令二人在来世相逢。
　　那之后周小郎就彻底失踪了，村长召集全村人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找到。
　　小花的父母也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离开了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地方。
　　直到半个月后有村民上山巡查才发现了周小郎的遗体，他在山上自缢而亡，被找到时身躯早被风干要不是靠着衣物辨别都认不出来了。
　　村长抱着他的遗体悔不当初，为了满足儿子生前的愿望扩大了墓地的规格把他和小花埋在了一个墓穴里。
　　那只他亲手制作却被小花退回的人偶也一直保存在他的灵位前。
　　「小锅？醒来啊小锅！」
　　柯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得救了，救他的是个老大爷。
　　大爷头发花白，体态瘦弱枯槁，手臂与脸上都带着老年斑，倚着拐杖正用浑浊的双眸盯着他。
　　柯俊猛蹿起身「大爷？请问这是哪？」
　　「这是竹山下游，我在河边散步看到你被河水冲下来就顺手把你捞上岸了。」说着大爷蹲下身语气和蔼地问「娃娃，你在这点做啥子？」
　　「我……」柯俊望了一眼周遭，不确定地嘀咕着「我好像是到地洞里去了，然后被一群鬼怪追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拍拍脑袋「我好像糊涂了。」
　　好像还做了个很长的梦？是梦还是现实他也分不清了。
　　大爷说「看样子你是看到了洞里面啊片红莲花咯。」
　　柯俊连连点头「对对对，刚进去的时候是看到了一片红莲，我寻思着还挺漂亮在那里逗留了好一段时间。」
　　大爷听后向他解释「那红莲不是普通嘞花，它产生的气味能让人发生幻觉，这世间莫得鬼，我看你是吸多了啊花香所以脑壳不清晰，以为自己碰鬼了。」
　　「是……是吗？」柯俊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说辞，至今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还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那，那地洞后来是不是坍塌了？」
　　他记得自己在洞里正考古得起劲突然地动山摇的，他为了活命只好跳进湖里逃生，这不可能是幻觉。
　　大爷皱紧白眉，用平静的枯朽声音说「啊洞穴有好久了哦这些天又爱下雨，这些年好多喜欢搞事情嘞年轻人总跑到这点来探险，搞得那个洞都要塌了，你们最好不要靠近那个洞。」
　　说完他拉着柯俊坐在火堆旁，并贴心给他递过去一只香喷喷的烤鱼「吃点烤鱼喝点水就回去吧，不然这天又下雨了路不好走。」
　　「谢谢大爷。」在洞里被困那么久柯俊早就饿了，接过烤鱼大口吃起来「你可真好，不像我们上山时驱赶我们的几个老头。」
　　「这个地方自国家成立后就被政府列为禁区了，他们不让你们进来莫得错，别怄他们。」大爷边说边转身朝身后的茅草屋走去。
　　不多时又拄着拐杖重新走柯俊身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情。
　　柯俊被他盯得心里发怵，抹了抹嘴角直问「谢谢大爷，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别的大爷可恨不得把他打跑呢。
　　大爷叹息「我……是着得你长得很像我嘞娃儿。」
　　柯俊塞满烤鱼的嘴止住了，本就长得帅气的他龇牙一笑「我像你儿子这么有缘？」
　　「是啊，但是他十七岁就死了……」大爷边掐指在心里默算边继续道「算一算，死得有七十多年了咯。」
　　柯俊的瞳孔慢慢放大「您儿子都死了这么长时间？那您岂不是一百多岁了？」
　　他说怎么第一眼就感觉遇到了神仙原来是碰到了世纪老人，难怪气度不俗，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大爷淡淡地笑了笑颤着手把兜里的书信拿出来「乖娃儿，我想让你帮我给你们之中啊个女娃娃带个信，不晓得你阔不阔以帮我这个忙？」
　　「女娃娃？」柯俊脱口而出「是扶清清吗？」
　　「她还姓扶呀？」大爷在听到他的话时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握着拐杖的手也微微颤抖。
　　「老人家您认识她啊？」
　　可当柯俊问到这里他却有意躲开他的眼神，摇头矢口否认「不认识。」
　　并双手奉上那张泛黄的书信，用恳求的语气再三嘱托「麻烦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她，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也不是什么难事柯俊很乐意帮忙，吃饱喝足后他就按照大爷所指的方向上山顺利找了扶清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