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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刚穿书就给我来这一出 ...

  •   雨声不断,可是入耳的却不再是汽车自动报警的嗡鸣声,取而代之的,是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南姐,这小子我给你带来了,还真是个硬骨头,废了我们好一番功夫呢。”
      “说什么呢,帮南姐办事哪有费功夫的,都是小事小事。”
      “对对对,南姐,我看要不就把这小子扔进雨里,让他跪到那儿,先吃点苦头,省的一会揍起来他还有力气还手。”
      “就是,就是。听到没,陈最,南姐让你跪下,去,乖乖跪到雨里去,别让南姐为难。”
      两个擒住陈最的松开了手,那个让陈最跪到雨里去的男生说完,顺便给了陈最一脚。
      那一脚使了全力,身形有些瘦弱的陈最没能站稳,一个趔趄进入了雨中。
      可他的腰板依然挺立,头发刹那间塌了下来,盖住了眼睛,双拳用力紧握,阴郁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但丝毫没有要跪下的动作。
      “妈的,你这臭小子,真他妈是个硬骨头。这傻x 非要吃点苦才肯听话。妈的,程亦,咱俩今天非得按住这小子,给他爹爹磕一个,走。”
      两个人来到了雨中,两个人分别按着陈最的肩膀,强迫他跪下。
      可是那少年却显得异常倔强,即使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过下跪的命运,即使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和这些人对抗,即使他知道,他只用讨好眼前这个女生就能逃过一切……
      可陈最没有,他选择走上了一条艰难又血腥的道路……
      “妈的,贱人。”那程亦见状忍不了了,一脚踹在了陈最的膝盖窝,陈最终是没站稳,两腿“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死儿子给老子乖乖跪好,真他妈晦气,摊上你这么个龟孙。”
      两人浑身都淋湿了,骂骂咧咧的按着陈最,生怕他们一抬手这臭小子又要起来。
      三个人就如落汤鸡一般站在雨中,一人是被欺辱,另外两个却是为了讨好眼前的女孩。
      “南姐,南姐,您看,接下来要干什么,要不要我替您扇他几下,或者让他给您磕两个。”
      “南姐?”
      众人簇拥着的女孩,眼神似是在放空,程亦说什么她都没反应。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敢打扰她,任由她沉默着。
      默了半晌,姜南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滚。”
      “南姐,您想怎么滚,是让他滚楼梯么?”
      姜南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没什么情绪,就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赵小颜也拿不准她现在是什么脾气。
      南姐的反应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赵小颜不敢保证,姜南的脾气一直都阴晴不定,赵小颜每次也都是顺着她的话说,可姜南今天就说了一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姜南的冷眼,赵小颜心里竟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姜南这是在……生气?
      没等赵小颜想明白,姜南平直的声音又响起,她指着陈最,眼神却看向其他人,冷冷的开口说道:“他留下,剩下的人,给你们一分钟滚。”
      “一分钟后,我要是还能再看到你们,明天跪到这里的人,就是你们了。”
      姜南说完,低头看了下腕表,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说道:“那么现在,计时……开始。”
      姜南刚说完,其他人连滚带爬的往四处跑去,就连程亦二人也顾不得还跪着的陈最,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开,生怕跑最后一个,明天跪在那里的就成自己了。
      不消一分钟,整个校园就剩姜南和陈最了。
      突然听到姜南说这话的时候,陈最也不是没想过趁乱逃跑,可是逃过了今天呢?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她姜南活着一天,他陈最就永远不可能逃的掉。
      这是陈最第一次试图逃跑时,姜南对自己说的话。
      今天的逃跑只会换来明天加倍的霸凌。
      陈最跪在雨中兀自扯出一抹冷笑,所以,他妈的逃不逃,还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心底的恨意,随着嘴角扯出的弧度,愈发加深。
      姜南从刚才睁眼开始,就在疯狂的吸收着蜂拥而至的记忆,以至于,她的脑子出现了宕机,等到她回过神来,陈最已经被他们按在雨中了。
      一时间接收了大量记忆,以至于姜南脑袋此刻疼的快要裂开,周围的吵闹声不止,姜南根本没办法安静思考,她好想把这群叽叽喳喳的人的嘴都缝上……
      她是姜南,但也仅仅是姜南而已。那场车祸来的意外,只一瞬间,她就失去了意识……没想到再睁眼,竟是穿越到一本书里。
      虽是同名,可这书中的姜南无恶不作,上学是男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绊脚石,工作以后又是典型言情小说的恶女配。
      从开头到结尾,都没有一点点能洗白的迹象,把恶毒这个词贯彻的彻彻底底。直到临死的时候,都还想着怎么带着男主同归于尽。
      这样的女配,就连同名的姜南看了也要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反派人设立得是稳稳当当。
      姜南看小说时,本来还心存侥幸,想着为她这平行世界的姐妹洗个白什么的,没想到人家从头到尾就不需要洗,一条路走到黑。
      看完以后姜南还感慨,这种人也不知道她是悲哀呢,还是不悲哀呢。
      悲哀在于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坏人,被世人唾骂,被男主报复,也算是她罪有应得。不悲哀的是,这世界上鲜少能有她这么随心所欲的人,或许人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不管怎么样,都和她姜南没关系,她姜南活了人生二十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对,除了那件事以外……
      接下来的回忆就有些疼痛了,姜南不愿意再想下去,思绪回笼,她带着些愠怒赶走了所有不相干的人。
      正如姜南所想,恶毒女配姜南做的妈堆破事,她没心思管,也不想管,所以现在,要用最快速度把眼前这个问题都解决掉,她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好吸收接纳一下大脑中铺天盖地涌来的信息。
      虽然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不至于和那恶毒女配一样疯狂。
      更何况……
      姜南只一眼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即使跪着,腰板也依然挺立,雨水打在他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庞上,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
      即便如此,姜南看到,心里并没有太大起伏,没有钱权支撑的男人,在她眼里,简直毫无吸引力。
      哪怕他有张令人为之动容的脸呢?
      姜南撑开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长柄黑色雨伞,走进了雨里,蹲到了陈最的身前,与他平视。
      姜南抬眼,陈最直白的目光像是要将姜南整个人灼烧。
      姜南亦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陈最盯着那双如装满恶毒的眼睛,却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变得不一样起来。
      姜南,你又想怎么样?陈最在心底冷笑,他好像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变化。
      可是姜南并不知道陈最怎么想,她与陈最对视,只是为了获得他的关注,以便于听她接下来说的话。
      两个人的心里都在博弈着,半晌,姜南才淡淡开口道,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嚣张跋扈,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陈最,姜南做的所有事情,到此为止。”
      “你心有怨恨,可以随时来找我寻仇,但是你要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她。”
      “你的任何报复她都感受不到,你真正能伤害到的,只有我。”
      “她应该是死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和这具身体,都欠你一个……”
      “对不起。”
      停顿了一下,姜南又重复道,“陈最,对不起。”
      姜南说了两遍“对不起”,这两声“对不起”,一个是对他现在说的,一个是对将来的陈最说的。
      小陈最和大陈最区别就如天上和地下,年少的他或许还残存善意,不会来找她事,可长大了呢……
      姜南要让陈最落下深深的印痕,利用它,做她姜南以后面临陈最发疯时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挡箭牌。
      确保陈最听到以后,她伸出一只手想要去触碰陈最的手腕。
      许是陈最还沉浸在巨大的不解中没有回过神来,这一次姜南的触碰,他竟然没有躲开。
      姜南顺势抬起了他的手,帮他握住伞柄后,自己便松开了伞,起身,往教学楼里走去。
      陈最望着姜南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他才回过神来,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拖着满身的伤,一瘸一拐的往反方向走去。
      从窗户外看到陈最打着伞离开,姜南才从学校离开回了恶毒女配原本的家。
      回到卧室,姜南终于有时间安静下来理清所有的思路。
      但其实也没什么要理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摊开在了姜南的眼前。
      小说的具体内容姜南已经记不太清,但大致的剧情姜南还有印象。
      尤其是,与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小说中的姜南出生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可是不幸的是,她有一对畸形的父母。
      她的父母表面上维持体面的婚姻,私底下却是各玩各的。不仅毫不避讳的把情人带进家里,还逼迫姜南喊那些情人爸爸妈妈,好像因此就能满足他们一些恶趣味一样。
      畸形的家庭环境下,姜南的性格必定是不正常的。
      但是在姜南看来,女配对陈最的想法也很简单,或者不如说是……很直白。
      姜南在对陈最一见钟情并疯狂追求下无果后,就开始实施打击报复。中心原则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关于女配在高中时校园霸凌男主这一段,姜南其实记得不太清了。它的描写主要是穿插在主线剧情的直线回忆,零零碎碎的,主要是为了突显男主一直以来的艰难。
      关于陈最的身世,姜南倒是还能记起来些。
      大致是,陈最也曾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后来突逢家道中落,男主的父亲在12岁那年被合伙人欺骗自杀,剩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陈最的母亲,姜南想到这里,竟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如果姜南没猜错,陈最的母亲应该会马上查出癌症,而陈最为了医药费,竟然主动跑来求姜南这个恶毒女配。
      姜南当时看到陈最来求他是怎么做的呢?她爽快的给了钱,但霸凌却加倍,她想要彻彻底底的将陈最毁掉,让他永远跪在自己的脚下……
      她和陈最,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疯……
      姜南朝窗外看去,这雨下了一整晚了都没停,要是不发生点什么,真对不起老天爷这几个小时的瓢泼大雨。
      今天本来应该是姜南对陈最的第三次霸凌,恰逢大雨,姜南让陈最在雨中跪了将近三个小时。
      这期间,包括但不仅限于,扇耳光,抓头发…将他头踩在地上摩擦……
      由于姜南突然的到来,改变了剧情。原本是半夜才回到家的陈最变成了按时回家。
      姜南在心里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前两次霸凌是什么呢,姜南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没有第三次那么重,但是也并不轻。
      第一次是姜南找人把陈最打了一顿,打到他瘫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第二次,是姜南把陈最所有的课本和习题全部扔进了学校的湖里,陈最被迫跳下湖去捡,把能用的收好晾干,不能用的只能拿攒下的钱去买新的。
      “姜南,你可真是个疯子呢。”姜南喃喃自语道,仿佛曾经的姜南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曾离去。
      与此同时,陈最打着那把姜南塞进他手里的伞回到了家。甫一进门,就能看到那张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
      陈母听到儿子回来了,从厨房端出盛好的热粥,蒸腾的水蒸气仿佛能冲散大雨带来的寒冷,陈最将雨伞收好放在门口,赶忙去帮陈母端下滚烫的热粥。
      “小九,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快去换衣服,别冻感冒了,换完衣服再来吃饭,快去。”
      “嗯。”
      陈最没有反驳,,一声不吭的去房间里换了衣服后回到了桌前落座。
      陈最沉默的吃着饭,没有解释那把陌生且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雨伞是哪里来的,也没有解释即使他有雨伞却还是浑身湿透的回到家。
      知子莫若母,陈母怎么会没发现陈最的异常。但就算心里再焦急,面上也不能显出来。
      陈最不说,陈母也不问,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父亲,已经承受了太多。或许陈母自己也知道,她就算问了,陈最也不会愿意告诉她实情。
      索性,就任由他自己折腾吧。陈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突然放下心来。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陈最并不知道陈母的内心活动,他只是沉默地吃着饭,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仿佛是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
      陈最的情绪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再掀起他的波澜。
      只是突然就在下一刻,陈母两手捂住胸口,一看就知道是剧烈疼痛导致的,整个人抽搐倒地,陈最慌忙将陈母抱住,没一会儿,陈最就看到陈母额间全是细汗,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仓促,终于,一直面无表情的陈最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情。
      陈最抱着陈母,拿出手机播打120,报了家庭地址。挂掉电话后,陈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将陈母放到床上,看到陈母痛苦的神情,陈最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不敢乱用药,也不敢让陈母乱吃东西,他只能替陈母擦去额角渗出的汗并在心里慢慢祈祷着救护车快点到来。
      这是除了12岁那次以后,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120紧赶慢赶,终于在陈母彻底昏迷过去之前赶来了。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就像是设定好的剧情一样,一环扣着一环,完全没有给陈最反应的时间。
      等到他安顿好陈母,他才发现,他的两只手一直在发抖,腿也是软的,嘴皮都泛着灰白色。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额头滴落,落在地上看起来晶莹剔透,圆润饱满。
      陈母安静的躺在床上,药物的作用已经缓解了她的疼痛,但检查报告还是没有出来,陈最的心依然悬着。
      他将母亲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里,抵在额间,心里比任何时候都祈祷这只是一场意外,是一次插曲。他的手还在颤抖,却始终都没有想过将紧握着母亲的手松开,仿佛抓住了这只手,就是抓住了母亲的生命。
      直到凌晨,陈母才悠悠转醒,母亲轻微的响动让陈最立刻惊醒,又或许他根本没睡。
      “妈,你醒了,渴么,要喝水么?妈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饭,想吃什么,先颠颠肚子,一会儿还要吃药。”
      这是陈最第一次对陈母有如此强烈的倾诉欲。
      陈最说着就要起身去买,陈母虚弱的声音喊住了他:“没事,小九,妈妈不饿。是不是该去上学了,你快去,不要耽误了学习,我在这里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妈,没事的,我请假也没关系的。”
      “不可以请假的小九,妈妈这是小病,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去上学,等你放学了再回来照顾我,快去,听话。”
      “妈……”
      从陈最早晨迟到,眼底的乌青和眼睛里的红血丝姜南就知道,她没猜错,剧情已经发生了。
      一天下来,姜南信守承诺的没有再去找过陈最麻烦。
      就在快放学时,姜南突然找程亦说了几句话,恰好被陈最看到了。
      陈最低下头后,自嘲的笑了笑,他就不该轻信姜南的任何诺言,她的每一次承诺,都只为换来加倍的羞辱。
      可是,今天不行,母亲还在医院等着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不过,他真的能躲得过么?陈最在心里画上了问号?
      那群人的手段,他早就知道的……
      事实上,姜南说的跟陈最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
      放学后,陈最眼观鼻鼻观心,之前他已经在自习课上把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了,现在他连书包都没收拾,拿起水杯,装作去接水上厕所的样子,走出教室,出了教室后就开始向校门口狂奔。
      姜南坐在桌子上,看着楼下跑的飞快的陈最突然感觉有点好笑,高中时期的陈最,还真是稚嫩的可爱,和他成年以后一点都不一样。
      “南姐,笑什么呢?”此时得到消息的人都从各个班赶了过来,围在姜南周围,看到姜南哑笑,其中一个小跟班不怕死的问道。
      姜南听到这话,收敛了本就牵强的笑容,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南姐,您把我们都留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您说吧,我们都洗耳恭听呢。”见状程亦狗腿的说道。
      姜南的神色淡淡,看起来毫无生趣的样子,本身就大而圆的眼睛此时有些聋拉,看起来就像一只打盹的野兽一样。
      面前的这一群人,是垃圾中的垃圾,在剧情中,他们除了替姜南欺负陈最,还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恶心,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在众人察觉不到的瞬间,姜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做错事情的人就该受到惩罚不是么?
      姜南低头把玩着自己那双细长的手,两腿交叠在课桌上,头也不抬的问道:
      “刚才说话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跟班有些惊喜的回答:“我么南姐?南姐,那个我叫朱野波,野心的野,波浪的波,南姐。”
      “朱,野,波。”姜南漫不经心的重复道。
      “对对对南姐,这就是我的名字。”
      “你之前都做过哪些欺负同学的事啊?”姜南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
      朱野波一看邀功的机会来了,赶忙开口道:“南姐,我之前连扇我们班班长5个耳光。”
      “哦?为什么呢?”
      “他嘴贱呗,谁让他上课点我名,那么多同学都说话,偏偏就点我名,不是贱是什么?”
      姜南一听笑了,她笑的极美,眉眼弯弯,如同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星河,众人都如沐春风般不自觉地被感染了。
      如果姜南不开口,所有人看她真就如那江南女子一般水灵灵的。直到姜南开口,用这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程亦,抽吧,五个巴掌,一个不能少。”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向朱野波发难。要知道,之前姜南可是带领他们小团体一致对外,从来没有对内部霸凌过。
      但是大家转念一想,让程亦抽朱野波巴掌又很正常,大家都知道不能多管闲事,特别是南姐的事,只要听命执行就可以了。
      刚才朱野波说的话,肯定是被南姐当成套近乎的了,就南姐这脾气,她肯定忍不了。
      “好的南姐,您等着。”
      程亦说着,就拽着朱野波的头发开始扇,每一声都清脆作响,5个巴掌下去,朱野波的一边脸显而易见的肿了起来。
      “南姐好了。”
      “嗯。”姜南懒洋洋的回答道。
      “以后就让他滚吧。”姜南下了最后通牒。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罪孽赎清了,就放他自由。
      “南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南姐,我真的错了,南姐……”
      朱野波被程亦几个人拖了出去。刚才的巴掌声还久久回荡在教室,所有人此刻还有些心悸,纷纷正襟危坐,害怕下一个轮到的是自己。
      姜南等众人坐好以后,才风轻云淡的开口道:
      “各位,我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是想要说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陈最将是我姜南的所有物,所有人,未经我的允许,不准动他。”
      说道这里,姜南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她望向在座的人,语气狠辣地继续说道,
      “如果让我发现谁有小动作,你们的下场,只会比刚才那只猪的下场更惨。”
      大家心里都被吓了一跳,却没有人敢出声,只一瞬,姜南又恢复了那副神情恹恹地神色,继续说道:“各位还有疑问么?”
      周遭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姜南脸上浮现出厌烦的神色,淡淡开口道:
      “没有的话,滚吧。”
      在听到这话以后,众人迅速且麻利的离开了教室。
      等到大家彻底走后,姜南的神色才松了下来。
      这是个疯子的世界。
      姜南从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
      为了让陈最的成功之路足够坎坷,有他的地方就有黑暗。
      陈最所在的学校,可以有只手遮天的霸凌团体。他们可以没有良知,没有道德,只为了让陈最受尽折磨。
      陈最的家庭,从高处坠落,不断下坠,当他以为一切会好起来的时候,现实的打击都会让他再向下跌落。
      他的仇人无数,他活着的信念就是报仇,为父亲报仇,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
      陈最的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他在遇到女主之前,他的生活都是深渊。
      当他以为他的救赎终于来到的时候,在读者看来,那只是作者笔下他命运的转折。
      所有人都欢呼陈最将迎来人生巅峰,可是他不知道,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珍贵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他又不敢贪恋,他害怕有一天这丁点幸福也会消失……
      仅仅是因为,他是男主,他有被规定的命运轨迹。
      姜南做不到向作者施压,尽管她认为她穿书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作者的责任。
      但是如果不是穿书,姜南也会同千万读者一样,认为那只是纸上的人物,哪来的什么生命。
      可是仅寥寥几笔,却让陈最苦苦挣扎,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这和她曾经……
      这不公平。
      姜南本想就此退学,从此山高路远,她走她的阳关道,陈最走他的独木桥。
      姜南知道自己很奇怪,明明求生的欲望并不是很强烈,却能只用一晚上就消化了自己穿书的事实并想出对策。
      她也没有其他穿书者那些好奇兴奋地心情,姜南觉得,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改变剧情,翻云覆雨,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姜南多少也有点惜命,也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对她而言,其实并不差。
      只要她远离男主,远离这群乌烟瘴气的玩意,她还是能感受到生活的阳光和温暖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造就陈最苦难的人不是姜南,即使没有了姜南,也会有姜北,姜西,姜东。
      可是当她看到陈最裸露的肌肤上满是伤痕,眼底猩红的血丝,姜南承认,她心软了。
      陈最的命运是天命强加给他的,他没有选择,他只能被迫承认。
      陈最他也很可怜,不是么?
      反正都穿书了,那不应该做点什么么?
      怎么说也要对得起老天爷给她续上的短暂生命。
      姜南只希望,这个被命运选中的人,在转折点到来之前,能少吃点苦。
      所以刚才那些人,就更不能留了。姜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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