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励志の反派 ...
-
纯礼听到自己淡淡地陈述：“但我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杀掉你。”
“那就定下束缚好了，或者对你而言，该是契约？誓言？”
男人依然随便地自作主张：“这样好了——五年之内，要是你能杀掉我，我会用自己的心脏作为你拿回权柄的钥匙。”
“要是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男人应该是嗤笑了声，他语调恶劣，“做不到的话，你就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我啊。”
“■■■■的命运，怎么想我都不亏。”
纯礼好像在过去的日子里确实拿过刀，还得到了一位很厉害的人的指导。
在握到熟悉的刀柄后，那些遗忘了的招式和肌肉记忆很快回归到纯礼的脑海。
羂索原本站姿随意，忽的，他神情一变。
——羂索提出的这场对练结束于被折断的长枪，和抵到自己脖颈间的刀锋。
很强。
羂索惊疑不定地盯着刀剑雪白的刀光。
不是超乎肉|体强度的绝对力量，事实上，月山纯礼的力量水平非常符合自己纤细瘦削的外型，完全是一个常年宅家不动弹的正常水准。
但是舍弃了强大的力道，换来的是近乎诡谲的招式、灵巧的速度与对战场绝对的掌控。
在这场战斗中，羂索前所未有地感觉到难受。他每次出招都被月山纯礼算计到了，并做出了相应的措施——导致羂索看上去完全是在被月山纯礼压着打，节节败退。
在咒术界完全算得上是上流水平的体术，与至今摸不着名堂的诡异丝线。
在黑发红眸的少年缓缓收刀后，羂索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黑发的诅咒师眼里带着点庆幸，他道：“纯礼，还好你是我这边的。”
纯礼把刀还给羂索，他手指慢慢回味着之前拿刀的触感。
只可惜先前的记忆碎片转瞬即逝，纯礼回忆很久也还是那意味不明的几句对白。
月山纯礼被投放进咒术高专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虎杖悠仁按照计划吞下了宿傩的手指，”羂索翻着自己的手机，作为千年老人他还是非常与时俱进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顺水推舟，把纯礼暴露在高专面前。”
太过刻意会引起高专人士的警惕，可能会导致羂索埋下的暗线被提前发觉。
两人三个咒灵围成一圈，羂索秉持着“汲取群众的智慧”，说要听听大家的想法。
纯礼不想参与这项活动，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个执行羂索计划的工具人：“不好意思我没有脑子。动脑这种麻烦的事情不要喊我。”
漏瑚一如既往地狂妄：“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搞什么潜入，直接让这小子把那些咒术师全杀了不就行了？”
花御则一心叮嘱纯礼：“到了外面，要爱护森林。树木也是会哭的。”
有那么一瞬间，羂索想把这些没用的合作伙伴全部拿去喂五条悟。
可惜五条悟不吃咒灵，咒术界唯一吃咒灵的夏油杰现在是他自己的躯体。
羂索最终还是忍住了，他顶着虚伪到不能再虚伪的笑脸转向真人：“真人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羂索其实没抱多大期望，毕竟真人是个行事不可捉摸到与五条悟有的一拼的重量级。
然而这次真人竟然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蓝发的诅咒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演一场戏好了。”
“纯礼是走在路上与我无辜对视的路人，我是个阴晴不定的咒灵嘛，跟纯礼对视后就缠住他。到时候让我跟他在咒术师出没的附近演一演打一架，这样就可以把纯礼推到高专人士面前啦~”
羂索觉得真人的提议该死的合理。他本来是打算让纯礼成为某一件咒灵事件中的受害者，但真人的想法更符合纯礼在高专的人设。
月山纯礼，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能看得见咒灵，在与低等级咒灵斗智斗勇十六年后终于招惹上了无法对抗的特级咒灵，借此契机被咒术界发现。
不过有一点——
“演戏可以，但真人不行，”综合考虑后，羂索对此有更好的人选，“让漏瑚去吧。至于这出戏码演给谁看……一年生不行，宿傩容器和“十影”继承人的身份太敏感了。”
“二年生里面，乙骨忧太在国外、禅院真希因为天与咒缚和禅院家的关系，在咒术界地位尴尬。那么就是咒骸与咒言师二选一么……”
羂索说着说着拿出他的手机操作了会，过了一会后他果断拍板决定：“那就定狗卷棘吧。”
“狗卷棘过几天会有个二级的任务，在一家医院。你们到那时见机行事。”
真人顿时不满，他一心想跟纯礼演戏：“夏油你偏心。什么我不行，漏瑚就可以！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先来的——”
羂索完全不被熊孩子的闹脾气动摇，他淡淡地道：“因为我有别的任务交给你。虎杖悠仁身为两面宿傩的容器，他还需要一些心态上的磨练，这件事由你这个人类之恶的咒灵去做再合适不过。”
羂索嘴上是这么冠冕堂皇说的，实际他心里另有打算。
天生拥有智慧的咒灵非常罕见，尤其是特级，足够引起高专甚至五条悟的重视。
——只有把这些所谓的咒灵同伴当做吸引火力的靶子，在适当时机扔出去，他才能有机会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为了他的理想，为了咒力最优化的实现。
为了构建他梦中的乌托邦，他可以牺牲掉任何事物。
漏瑚听了羂索的计划后，张狂地大声笑起来：“很好，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刚好让我看看那些新生的咒术师，是否有与我们对战的实力——”
“只是，”漏瑚有一点不理解，他看向羂索，“东京高专是五条悟的一言堂吧？不如直接在五条悟面前演好了，也能让我看看所谓最强是否掺杂了水分。”
羂索面露怜悯：“那样的话，你会死掉的，漏瑚。”
若是之前漏瑚肯定会为这句质疑他实力的话暴跳如雷，但在他被纯礼切了数十次后，学会了冷静。因此在羂索这么说完后，漏瑚不仅没生气，反而转向纯礼。
“喂，小子，到那天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体术吧。事先说明，我不会留手的。”
羂索“诶”了一声，他好声好气地劝道：“最好还是收敛点吧，能跟特级对战的天与咒缚稍微有点超规格，容易引起总监部的注意。”
总监部可能不会因为新入学一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而分心，他们对禅院真希也是一副视若不见的态度。但能与特级打的有来有回的天与咒缚，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算了，漏瑚你也不是会收敛的性子，”羂索心下思考片刻去问花御，“要不还是花御去吧？”
这下急的变成了漏瑚：“什么意思夏油？你认为我不如花御？”
最后这场人选争端结束于纯礼扔的骰子。
纯礼完全不想听咒灵与诅咒师吵架，他从羂索替他搬来的生活用品里翻出一个骰子，往桌子上一扔：“一二三漏瑚，四五六花御，听天由命好了。”
骰子给出的答案是三，漏瑚露出胜者的微笑——虽然在场所有人或者咒灵都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
有了最终人选，羂索开始做具体安排。
等咒灵们都各做各事去了，纯礼在太阳底下伸了个懒腰。
“羂索好像很了解总监部。”
纯礼虽然这么说着，但比起羂索十分清楚高专学生的任务动向，纯礼更倾向于认为那个二级的咒灵是由羂索暗中投放。
但如何精准地投放并精准地找来内定的人选……
“在谋划不得了的大事啊，羂索你。”
羂索坐到纯礼身边，他没否认纯礼话里的所谓“大事”，只是感叹道：“毕竟没有一些准备，我怎么敢说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好励志。”
纯礼睁开眼，他现在靠在躺椅上，血色的眼瞳与天上虚假的阳光直接接触。
身体很符合常理地给出了反应，逐渐渗出的泪水模糊了纯礼的视线。
“狗卷棘的任务是祓除二级咒灵，我明明可以用那个咒灵来做搭档。羂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中的一个暴露？”
羂索脸上是高深莫测的微笑：“纯礼真是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要问我吗？”
黑发红眸的少年忽然翻了个身，他朝羂索的方向靠了靠，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进。
“！”
羂索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才没让自己下意识动手和后退。
他维持着温和的笑容：“怎么了？突然凑这么近？”
纯礼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红眸，眼前因为泪水模糊的色块逐渐清晰起来。
“喂，羂索，”纯礼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诅咒师，似乎要将对方的灵魂都映在眼底一般，“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羂索心说月山纯礼这么一个有记忆点的人，他要是见过肯定不会轻易忘记。
“在我的记忆里，”羂索还真的在自己冗杂的回忆里翻找片刻，随即他给出否定的回答，“完全没有。”
纯礼“哦”了声，又坐了回去。
羂索说的没错，纯礼确实没有见过这个灵魂，不然在见到羂索第一面的时候他就会有特别的感应。
那么不是灵魂，而是这具躯体吗？
纯礼对单纯的躯体确实没有很好的记忆。
但是——
羂索注意到，黑发红眸的少年动作忽然变得僵硬。他原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失焦，整个人像是被骤然抽取的意识，成为了一具不会动弹的躯壳。
羂索皱了下眉，试着在纯礼眼前挥了挥手。
“纯礼？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