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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归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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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卫山河从病房里醒来。
身上的疼痛感仍未疏散,他抬起胳膊,营养液也随之抽动。
时间慢慢流逝,喻弛推开了门。营养液已经被换掉了,他低眸看了看卫山河。
“你醒了?”他挑了挑眉,像是在询问。
卫山河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动了动。
喻弛弯了弯腰,倾听他的话语,他声音很小,低到只有哑音。
“我怎么会在病房里?”
“我们的主治医生救了你。”他拿出挂在兜上的笔,做着记录。
“谢谢。”卫山河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阳光时又慢慢闭上。
“感觉怎么样?”
“还好。”卫山河皱着眉头,“谢谢。”
“要谢就谢你的主治医生。”喻弛接着说:“没什么我先走了。”
卫山河没说话,摸着身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喻弛正准备离开,看到他的动作,他问:“你在找什么?”
“我身上的东西呢?”卫山河想要起身,却被开门声打断。
蒋书琴推开门,看到了正在挣扎起身的卫山河。
“你醒了。”她声音冷静,就像意料之中一样。
卫山河皱着眉头,越看,她的模样越和意识里的眼睛一样。
“是你?”
喻弛愣了愣,看向蒋书琴说:“你们认识?”
蒋书琴缓缓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张,对着喻弛:“不认识。”
“他情况怎么样?”
“现在看起来是恢复的不错。”喻弛挠了挠眉毛,“他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蒋书琴没回答,对上他的眼,头也没回,“我跟他聊两句,你去忙吧。”
“行。”喻弛把笔放回了兜里。
喻弛关上门后,听着离开的脚步声直到消失,她才从兜里拿出警徽和毒品。
看到这些后,他着急的伸出双手,蒋书琴上前将东西放在他的手上。
“谢谢。”
他只说了一句,接着人就要下床。蒋书琴站在原地,问:“你要干什么去?”
“回部队,交毒品。”他沉默着:“交医药费。”
“我们的医院不要你的钱。”她淡淡的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
卫山河坐在床上,答非所问:“我的衣服呢?”
“医院有素衣给你穿,那件衣服不能再穿了。”蒋书琴抄着兜转身就走。
卫山河坐在病床上,看着手里的警徽。
没多久,蒋书琴就拿来了衣服,她没拦着卫山河。站在门口,她沉默许久。而后,转身走到了拐弯处。
她刚战立没多久,就听到了开门声,卫山河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很坚定。
蒋书琴没拦他,回到了办公室。
天渐亮,卫山河拖着身躯走向电话亭,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开始输入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有着磁性声音的人,“喂?”
“我是卫山河。”
“山河?”电话那边突然激动起来,“你还活着!”
“我被一家医院的医生救了。”他转头看了看医院的方向,上面写着:浩晌医疗机构。
“那真是太好了!”彭山情绪激动起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城阳区。”
“我派人去接你。”
话音刚落,他就挂了电话,彭山是个冲动的人,没等卫山河张嘴就立马安排人。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辆车前来。
卫山河是个小心行事的人,他在外面执行任务有不少双眼看着他,既如此,他的每一次行动都要格外小心。
里面的人摇下了窗户,说:“卫警官,我是朝阳。”
“朝阳?”卫山河靠近了一些,看见了熟悉的模样,“真的是你。”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进门就系好了安全带。
两个男人抱着对方,拍着对方的背。
“好久不见。”他握着楚朝阳的手,眼睛里含着泪。
“山哥,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楚朝阳就要哭。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卫山河忍着痛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受伤很严重,毒贩找了整个深山,就连放置老鼠夹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没有卫山河的身影。
蒋封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看着山虎说:“确定死了?”
“出山口处布满了人,他受伤那么严重,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山虎是吴成的代称,也是蒋封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
他带着人在山上巡了一天一夜,除了一些猛兽的身体和血迹,什么也没有。
“那可不一定。”蒋封站了起来,扶着兽皮做的椅子,“他能在我身边潜伏了一年都没被我发现,可见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的上级传来消息,他是不可能冒险暴露的。”
周围烟雾缭绕,他掐掉烟,吸了口□□。
但吴成坚信卫山河已经死了,他得意的散步着卫山河死亡的消息。
消息刚一发出,楚朝阳就知道了,现在看到卫山河平安无事,就像是做梦一样。
车子开了几小时后来到了部队,众警前来迎接。
彭山行了个礼,郑重的说:“卫山河同志,欢迎归队!”
卫山河回了个礼,将□□拿了出来。
“这是毒贩所携带的□□,还有一部分在警察同志的押运车里。”
他逃出来都已经是万幸,一旦事情暴露,他长达一年的潜伏便全都会功亏一篑,在前一夜,他终于联系到了缉毒警,将毒品连夜运送了出去。
只不过蒋封不是什么没脑子的毒贩,在卫山河暴露的同时,他命吴成前往查看毒品,果不其然,大量毒品全都消失。
“该死!”蒋封骂了一句,“看到押运车全都拦下!”
“是。”
现在缉毒警正在秘密前往的路上,为了不被发现,他们走了一条泥泞的小路,条件艰难,运输的路并不顺利。
这次任务本该是缉毒警去的,可是在任务下达的前一天,缉毒警因为任务,受伤严重,还牺牲了几位同志。
卫山河不忍,提出前往。
“任务完成得非常好!”彭山拍着他的肩膀,摘下警帽和他握了个手。
回到部队,卫山河才做出了痛苦的表情,伤口似乎裂开了,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听着场地里训练的声音,如同劫后余生的庆祝。
短暂的休息过后,蒋书琴做了一台手术。每一场手术耗时时间大,病床还没有运来,问题还没有解决,她们面临着更大的困难。
卫山河归队后,提供了毒贩徳老窝,警方小心的埋伏在深山外,见机行事。
蒋封抽着烟,抱着程晨,对着豹头,用着像是训斥的口吻说:“当初是你告诉我,他受伤严重,你要收留他。他知不知道你是毒贩,你说他知道,我又问你,他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吗?你说他心甘情愿,我说他没有任何目的吧,你说他没有任何目的。”
豹头埋着头没说话。
“你当时跟我说他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吃,只是一个小孩,不是警方的卧底,现在呢,你是在收留他吗?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对不起,老大。”豹头抿着唇,“您打我吧。”
“我打你有用吗?”
程晨揉了揉太阳穴,拍了拍溅在红裙上的吐沫,漫不经心的抽了口烟后,吐出了烟雾。
“豹头,你走吧。”
“你说什么?”蒋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把他留在这又有什么用呢,继续待在这儿,你看他来气,不让他走,他有可能会继续带来灾难,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走。”她看向蒋封,顺着他鼻尖摸了下去,“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蒋封没点头,默认了。但他许久没有赶他走,挥了挥手让他先离开。
见她走后,程晨站了起来,她的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周围吹来凉风,她喝口茶。
“你说——”她拉长声音,“豹头是不是警方的人。”
“不是。”他立马回绝。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程晨瞥了她一眼,眼神犀利,像是在质询。
蒋封沉默,“我不想说。”
夜深,警方小心翼翼的前进了几步,毒窝不大,但是巡逻的人并不少,人手一把枪,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甚至扭曲。
卫山河吃着盒饭,接着电话。
“喂。”
“兄弟,不用训练的感觉如何?”呈浩吊儿郎当的笑着。
“嗯。”
“问你如何,你愣什么?”他的声音伴随着训练声传入他的耳朵。
“挂了。”
吃完后,他躺在床板上,看着今夜格外亮的星星。
每一夜,他都睡不踏实,伤口疼,军队没有安眠药,他清醒的眯着眼。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家医院是专门救治军人的,他和彭山讲述了那几天发生的事。
彭山说:“老天有眼,照顾着我们山河。”
人各有命,说不定哪一天就该死了。
一早,卫山河就要训练,彭山连忙制止,“好不容易从老天爷那捡回了一条命,不要命了?”
“报告教官,我闲下来心慌,我想训练。”
“那也不是现在。”彭山严正拒绝。
卫山河抻着脸回到了房间,他靠在肩膀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敢想象豹头怎么样了,自己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