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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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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此处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迟暮颇有些咬牙切齿。
覃祸将头埋进迟暮的颈窝,汲取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我没有撒野,我是来服侍陛下的。”
迟暮攥紧了拳,试图挣开束缚,却纹丝不动,“朕不需要。”
怀中人小动作不减,覃祸凑在他的耳边,“迟暮,我很想你。离开池国的两年只能靠玉佩思人,重逢后又因误会将我拒之千里,迟暮,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迟暮转过身,与覃祸直视,二人不过三寸距离,“你的两年触物思人,朕呢,朕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好不容易找回你,谁曾想竟是将毒瘤找回来了。”
覃祸喉头一哽,嗓音哑了下来,“迟暮,战争并非我挑起,我承认当初接近你目的不纯,可我绝没有做过于池国,于你不力之事。”
闻言,迟暮软和了些,确实,覃祸来池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城防图还是贺楠所为。
“羿安……”时隔多日,他又唤出这个称呼,“你带兵救池我很感激,多谢你。”
覃祸眉头松动,唇角微微扬起,“迟……”
不等他话出,迟暮又道:“大覃坏了祖先的规矩,池国与之定然不能再和好如初,我是一国之君,将来你亦是,若我你不顾一切仍要在一起,百姓会作何感想?
很久之前,父王在世时就与我说过,要坐上这万人之巅的位子付出与失去的定然是旁人的百倍。”
覃祸抿了抿唇,良久似是不甘心又问道:“倘若我有办法让大覃与池国和好如初呢?”
迟暮垂下眼睫,“这是不可能的。”
夜色不知何时降临,四周变得昏暗,文昭独自行走在长廊,漫无目的。再停下时就已到了及时雨的房前。
犹豫不决,指尖即将触到门时又倏地收回。
最终还是翻窗而入,一进去就与及时雨大眼瞪小眼上了。
气氛颇有些尴尬,只见及时雨坐在床沿,身上的衣衫半褪,露出结实完美的胸肌,皮肤呈小麦色,午后被刀砍的伤口凝了一层血痂。
床旁摆着一盆水,里面是浸满鲜血的面巾,鲜血又顺着面巾溶到水中。
僵持片刻,文昭将药放在及时雨身旁,“这是大覃特有的伤药,有奇效。”
说罢就想走,及时雨像是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他。文昭转过身,一步都未迈出,便又转了回来,径自走到水盆中拿起面巾为及时雨擦拭伤口。
“今日多谢你。”半晌,文昭干巴巴憋出这一句。
及时雨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若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闻言,文昭的动作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及时雨,面上没有表情。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真不救我?”及时雨打趣道。
文昭陷入了沉思,良久,声音淡淡,“也许呢,我这个人生性冷淡,将命看的很重。”
气氛又冷了下来,及时雨认真了些,又道:“文昭,你一定会救的。”
文昭垂下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不会。”
莫名的,及时雨就是觉得,倘若他有危险,文昭是第一个冲上来救他的人,而第二个就是迟暮。
晚风呼啸,吹得窗户连连作响,覃祸不由的叹息一声,“迟暮,今夜别赶我走。”
迟暮不语,选择摆在面前他不知如何选。
良久,窗外的风似是透过缝隙钻了进来,迟暮瑟缩,覃祸敞开外袍,将迟暮裹了进去,嗓音低哑,犹似呢喃:“我什么都不做,瞧你,手又变得冰凉,我给你捂捂。”
迟暮最终还是一字未语,二人却不知何时从地面移至床榻,金黄色的寝衣与玄色中衣缠绕,覃祸与事先说的一样,并没有多的动作。
只是静静地,安稳的将迟暮搂在怀中入眠。
“不会就不会吧,惜命没什么不好的。”及时雨双臂向后撑去。
血痂被擦拭干净,文昭将罐子中的粉末轻撒在伤口处,方才的一脸释然眼下已变得龇牙咧嘴,及时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文昭抬眼看了他一眼,“很疼吗?”
及时雨咬紧牙关,挤出一个笑,“不疼,屈屈小伤算得了什么。”
闻言,文昭垂眸,唇角挂了抹笑,像是幸灾乐祸,片刻,他道:“此药的药性有些烈,疼是自然的。”
及时雨轻笑两声,眉毛一挑,“不疼。”
文昭又将纱布为他缠上,一切做完后陷入尴尬,今夜及时雨的话格外的少。
半晌,文昭道:“我先走了。”
说罢,转过身,腰间不知何时环上了双手,文昭即刻立定不动,不过刹那及时雨就贴了上来,他上身赤裸,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达。
文昭等了很久,及时雨都未说话,他好似也不急,腰间的手开始乱动,腰上的束缚一松,腰带掉落在地。
见文昭不反抗及时雨的动作也变得大胆,透过层层衣料接触到最里面的肌肤,腹部凹凸有致的肌肉上一次并未来得及感受。
双唇擦过耳垂、脸颊最后到了唇角,文昭眼睫轻颤,向前贴近,加深了这个吻。
身前略显冰冷的双手不停地游走,半晌,许是觉得衣裳太过碍事,索性抓上衣领,肌肤相贴。
如今日战场般,及时雨依旧是骁勇善战,不过这次的目标是文昭,上对下的压制,若说是压制也不合适,应是二人共沉沦。
如胶似漆、疯狂的一夜。
翌日清晨,覃祸睁开眼,怀中人早已没了踪影,抬眸这才看见王泉等人在给迟暮更衣。
“陛下昨夜睡得可好?”覃祸撑着脑袋打趣道。
迟暮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瞟了眼覃祸,“想来太子殿下睡得很好。”
覃祸唇角微扬,也起身更衣。
走出殿门,正巧与文昭、及时雨二人打了个照面。
及时雨的卧房里迟暮并不远,眼下不过辰初,却见文昭紧跟在及时雨身后,且从及时雨的房内出来,身上的衣裳也是昨日的。
一个荒谬的想法油然而生。
“文昭,你昨夜宿在哪?”覃祸问道。
文昭张了张口,不等话出覃祸便已走到面前,脖颈处显眼的红斑一下吸引了覃祸的目光。
定睛一瞧,抵赖不得了。
“真是好白菜被猪拱,鲜花插牛粪。”覃祸恨铁不成钢的暗骂。
一不留神,声量大了些。
及时雨有些无语,他这张脸可谓是京城第一帅,与覃祸也是不分上下,到他嘴里就成牛粪了。
“我与阿憬是天作之合、才子佳人。”及时雨回怼道。
闻言,覃祸不可置信的望向文昭,眼中充满疑惑,“你连小字都告诉他了?”
“也不算秘密,索性就说了。”文昭底气不足,声音渐小。
“本殿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入文昭的眼。”覃祸说罢就抽出腰间的剑,作势要比试。
文昭道:“没有入我的眼,我不喜欢他。”
覃祸冷哼一声,显然是没将文昭的话听见去。
及时雨同样拔出剑,只不过刚出三寸就被文昭推了回去,“他还有伤,不能比试。”
眼见文昭半个身子挡在及时雨身前,覃祸也不愿自寻无趣,冷静下来回想以往,其实早已漏洞百出,他二人间总有种似有似无的暗愫。
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过后,覃祸收了剑,转身离去,临走道:“文昭最喜说反话,某人可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