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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吻 ...

  •   覃祸将迟暮带去了京城最华贵的衣服铺子,专为有权势的大臣和富有的商贾做衣服。
      蓉州布庄。
      店家格外的热情,见二人湿着身子还取来了毯子为二人驱寒。

      二人最终选了与身上穿的款式颜色都差不多的衣袍。
      就在二人双双准备换衣服时,店家却道:“抱歉,二位公子,小店的换衣间坏了,只剩一间了,要不二位公子挤挤?”

      霎时,迟暮感觉脸有些烧,他道:“不用了,你先换吧。”
      覃祸则是不缓不慢的凑到迟暮的耳边,不知是不是落水又吹风的缘故,他说话间呼出的气都变得灼热。
      “陛下是天子,龙体可不能有什么损害。”

      迟暮压低声道:“那朕先换。”
      覃祸又故作娇弱,轻咳两声道:“臣好冷,等不下去了。”

      迟暮的脸愈发的红,耳尖仿佛都要滴出血来,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那你要如何?”
      覃祸道:“臣想与陛下一起。”说罢,抬眸看着迟暮,这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无奈,旁边还有掌柜与小二,也不便与覃祸多纠缠,只好答应。

      拥挤的空间,两个大男人挤得都快贴一起了,随便移动两下二人的肌肤都能相触,迟暮道:“转过去,不准转过来。”
      覃祸轻笑着转过去,这笑声对迟暮来说是无比的刺耳。

      迟暮刚褪去外袍,后背就与覃祸碰了个结实,他无能狂怒,只得羞红了脸继续脱衣服。
      此时,覃祸道:“陛下热吗?”
      迟暮道:“不热。”

      等到脱至中衣时,覃祸又道:“陛下,你撞到我了。”二人的身体又撞到一起了,覃祸深切的感受到迟暮滚烫的肌肤与自己的贴合在一起。
      不说还好,一说迟暮的怒气就上涨,他道:“还不是怨你,非要与朕一同换。”

      覃祸笑笑,没再说话。
      湿润的衣物贴在身上格外的难受,也格外的难脱,尤其是在这么个拥挤的环境,好不容易将里衣褪去,迟暮还以为又会撞个结实,但此次却是不一样的感觉,覃祸好像瘦了。

      迟暮回头看了眼,转回之际意识到什么又猛地转了过去。只见覃祸身上的里衣贴着肌肤,显得浴血喷张,关键是他不知何时转过身,一副欣赏的模样看着迟暮。
      覃祸嗓音低压,“陛下方才是在偷看吗?”

      迟暮看着他的眸子,像兔子看着狼,他嗓音微怒,“何时转过来的?”
      覃祸实话答道:“方才。”

      随后便是相顾无言,二人僵持着,倏地,覃祸唇角勾起,笑道:“陛下那么紧张作甚?”
      迟暮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冷,怎的还不换上衣裳?”

      覃祸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说道:“陛下不是问臣为何要查您是否是断袖之事吗?因为臣喜欢陛下。”
      迟暮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眸浅声道:“说谎,那时你都未见过朕。”

      覃祸被逗笑,也不再维持方才端详他的样子,“这个陛下就不用管了。”
      迟暮再次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眼睛,心跳的飞快,竟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覃祸倏地朝迟暮跨近一大步,将他压在一角,温声道:“臣方才在水下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想起水下的那个吻迟暮更加羞涩,但他也知覃祸是为了救自己,无可厚非,他道:“无碍。”

      话毕,覃祸染上性\欲的眸子在迟暮的嘴唇流连,随后他道:“那陛下可否让臣再冒犯一次?”
      还没等迟暮说些什么,覃祸便贴上他的唇,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个吻。
      迟暮先是震惊,方才是为了救自己,那现在呢?

      舌尖在迟暮的上颚滑动,迟暮龙体微颤,险些站不住脚跟,他再无力推开眼前的人,任由他对自己肆无忌惮的侵略。
      二人的胸膛相贴,迟暮的肌肤肤如凝脂,覃祸清晰的感受到迟暮跳动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覃祸,带动着他的心弦。

      就在覃祸将要离去时,迟暮下意识的挽留,舌尖舔过覃祸的舌身,这一下将他压抑下去的欲望再度涌起,覃祸再次发起攻势,迟暮被吻的喘不上气,这种窒息的快感使他沉迷。

      覃祸也再难伪装,身体的异样使他微微回神,欲望升至头顶,再难灭下。
      覃祸离开,二人额头相抵喘着气,他轻笑一声道:“陛下的心跳的好快。”
      迟暮则是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闻言,覃祸笑笑转过了身,湿冷的里衣变得灼热,他头抵着墙,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覃祸算是真的知道了,为何他会破坏制定已久的计划救下被推入水中的迟暮,明明不是断袖确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与迟暮亲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上了迟暮。
      一句撩拨迟暮的话成真了。

      迟暮动作迅速的穿上干净的衣袍,然后道:“梁云宿,你逾矩了。”话中显然底气不足,毕竟刚刚他还挽留了覃祸。
      此时,覃祸已经压抑住自身的欲望,他转过身,“陛下又忘了,唤我羿安。”随后又贴近迟暮。
      迟暮以为他还要吻自己,第一反应竟不是推开而是闭眼。

      覃祸浅笑道:“臣要给陛下个惩罚。”
      说罢,张开双唇,咬上迟暮的鼻子,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呆愣的看着覃祸。
      覃祸笑出声,道:“陛下在想什么?”
      见猜测落空,迟暮只得道:“无事。”

      覃祸道:“陛下叫臣一声,叫对了有奖励,叫错了就惩罚你。”
      这一瞬间,冲动战胜了理智,迟暮脱口而出,“梁云宿。”
      覃祸轻声道:“错了。”说罢,又咬了一口迟暮的鼻子。

      覃祸像逗小孩般,又道:“再来。”
      迟暮犹豫片刻,道:“羿安。”
      覃祸看着心情很好,道:“对了。”随后吻上迟暮的唇,浅尝辄止,片刻就分离。
      他又道:“陛下以后都要唤我羿安。”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公子,好了吗,有新的客人要试衣裳了。”
      覃祸扬声道:“马上,劳烦店家了。”

      覃祸迅速换上衣裳,与迟暮出去。
      刚一出去,店家就道:“呦,小公子这是冻着了,鼻子和脸蛋通红,回去记得喝些姜茶去去寒。”
      迟暮略显尴尬的答应道,覃祸则是在一旁偷笑。

      出了店铺,左侧人潮拥挤,百姓层层围堵,覃祸透过一些缝隙猜到应是在猜灯谜,挤进人群后发现真是。
      覃祸问:“店家,这猜灯谜不都是元宵节玩的吗,怎的中秋也有?”
      店家道:“这猜灯谜也就每年一次,不少的人们若是还想玩便只能等元宵节,所以在下想让各位在除了元宵节外的日子也可玩上猜灯谜。”

      话毕,覃祸道:“原来如此。”
      店家问:“公子要玩吗?猜对有大奖,有且只有一个。”

      覃祸看了眼迟暮,这眼神摆明了是想玩。
      于是,覃祸凑在迟暮的耳畔道:“陛下,臣想要那个大奖,不知陛下能否为臣得来?”
      迟暮道:“这有何难。”
      闻言,覃祸道:“我们玩。”

      铜锣被敲响,响彻人群,店家道:“羊离群,打一字。”
      迟暮道:“君。”
      店家又道:“玉笛裂焦桐碎,打一成语。”
      片刻,迟暮道:“吹弹可破。”

      店家道:“公子真是聪明绝伦,最后一道,一个醉汉上茅房,打一动物。”
      迟暮没有言语,似是真的在思考,覃祸只好歪头低声道:“兔。”
      迟暮忙道:“兔。”
      铜锣再次被敲响,店家道:“对了!恭喜这位小公子。”

      话毕,一个兔子灯被拿出来,交于了迟暮,“公子拿好。”
      路上,迟暮满心欢喜的提着灯,覃祸问:“陛下就如此喜欢兔子?”
      迟暮道:“幼时曾养过一只兔子,不过后来死了。”

      覃祸拉上迟暮空闲的手,道:“无事,兔子会离开,臣不会。”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年,一直呆在迟暮身边的只有及时雨一人,正因感动,喜欢,迟暮才挣脱开覃祸的手。

      覃祸以为是人多不好意思,调侃道:“陛下都亲过臣了,牵手都不行?”
      迟暮表情淡淡,在覃祸看不见的角落攥紧了拳,随后冷漠道:“冲动之下的事何必当真,你也就此忘了吧。”

      话毕,覃祸面上的表情渐渐僵住,他道:“冲动?既然是冲动那陛下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推开臣,为何在臣离开之际撩拨臣,又为何唤臣羿安,这些都是冲动吗?”
      迟暮自知无可辩驳,只能承认道:“是。”

      倏地,覃祸笑了,他蹙着眉,有些不理解,“陛下,您不能翻脸如翻书,臣是真的欢喜您。”
      迟暮不知说些什么,张开的唇又闭上。

      他也不想如此,实乃是情势所逼,无可奈何。若是真让太后知晓他与梁云宿之间的事,那梁云宿将会处于何种的地步,更何况只是太后,若是那个人回来了,后果不敢想。
      帝王是不能有软肋的,有了软肋就如束缚住自己的双腿,举步艰难。

      迟暮的不言语成了答案,覃祸的脸彻底冷下来,神情落寞,他道:“臣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臣的单相思,是臣逾矩了。”
      迟暮还是不知说什么,只是唤他,“羿安。”
      覃祸自嘲的轻笑一声,道:“陛下这是想要奖励了吗?”
      二人谁都没再说话,气氛便如此的僵着。

      夜深了,风也大了,覃祸自顾自的脱下外袍披在迟暮身上,在他开口前道:“是臣自愿,与陛下无关。”

      不知跑了多久,及时雨追上文昭,神情认真,“我当真喜欢你。”
      文昭刚要拒绝,一个打扮艳丽年岁较大的女人攀上及时雨的胳膊,道:“季公子,你都许久不来了,梅花都想您了。”

      自知若是还在此处便是不合时宜了,于是文昭转身离开。
      见状及时雨挣脱开老鸨的束缚,追上文昭,解释道:“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去过青楼?没有与里面的人共度春宵?

      文昭站在原地,说了违心的话,“我不喜欢男子,我也不是断袖,及时雨别把时间费在我身上。”
      及时雨不信,他道:“是因为方才老鸨说的话?我可以解释,我真的没有……”

      文昭打断他,“不用解释,我所言皆真,别强迫我。”
      及时雨冷静下来,他道:“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给我机会好吗,不要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
      文昭拗不过他,点头。

      文昭不是未经世事的天真小公子,他将人性看的很透,自知及时雨这样的浪子他驾驭不住,最好的结果就是离开。
      只是喜欢上及时雨实乃是意外中的意外,是他看透了及时雨的秉性仍选择喜欢上他。

      柳树下双双告别,迟暮想将身上覃祸的外袍归还,他却道:“天冷风大,陛下莫要着凉了。”礼貌又疏离,这不正是迟暮想要的,怎的不习惯了呢。

      迟暮没有多言,亦没有多留,将今天当成一场梦吧,梦总是要醒的。

      迟暮走的决绝,没有回头。覃祸的衣袍被迟暮拖在地上,若是可以,他想顶替外袍,环住迟暮替他挡风。覃祸看着他的背影留恋不舍,直至风沙迷了眼才移开视线。
      文昭也感受到了覃祸的视线,他犹豫的问:“殿下,您是动情了吗?”

      覃祸没有回答他,还是看着迟暮离开的方向愣神,良久,他道:“我看不清他。”
      看不清他明明喜欢为何不敢承认,要装作一副绝情的模样,是还对自己心存芥蒂吗,当真是看不透。

      又过许久,街上已经没有来往的人们了,覃祸这才打道回府。
      他要好好想想下步棋该怎么下了,还有找那个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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