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新城》心怀热望

23、拥护组织

　　光线穿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打在徐子昂的背后，让他一边脸颊有些透得发亮，显露出一丝神性的辉煌。

　　底下，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专心致志地听着他说话。

　　“上帝在七天内创造了天地万物和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教皇乌尔班发起十字军东征，中东地区的悍匪们不信任教皇，他们联合□□将中东地区的十字军击溃。此后，资本主义的萌芽，各国资产阶级的兴起，世俗政府掌握实权。”

　　“我想问问大家，”徐子昂带着关怀的目光望向底下的听众：“今天的你快乐吗？”

　　底下的人就像学生时代听到老师提问一样，没人愿做第一个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徐子昂对这种态度很了然，他自然而然地接着说：“我想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快乐，因为我看到你们的灵魂被无形的锁链禁锢着，你们的灵魂在哭泣、在挣扎。”

　　他下台阶，走到双膝跪坐的代淼身前，优雅地单膝跪地，“别担心，乌尔班会帮你保守秘密，请大胆的说出来，你为什么不开心？”

　　代淼先是看了下周围的人，才开口道：“我妻子出轨了，我不计前嫌的原谅了她，可是她还是要和我离婚。”

　　徐子昂皱起眉，“你没有说实话。”

　　代淼很是惊讶：“神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灵魂告诉我在说谎，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代淼犹豫了。

　　“这位修士别怕，乌尔班教皇会接纳、保护每一个拥护他的信徒。”

　　“因为……”代淼难掩地小声说：“因为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我妻子受不了了，所以才在外面交朋友。我真的不怨她，是我没有能力。”

　　教院里的其人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难怪要离婚，是我我也离。”“原来是不行。”“就知道是这男的有问题，没有无缘无故离婚的女人。”

　　“神父，我很有钱，我可以——”代淼把身上脖子上粗金链坠着的十字架取下来，又把手上的黑玉扳指取下来，双手捧着递给神父，“我可以把这些钱财都捐给教院，神父帮帮我吧。”

　　他眼泪簌簌落下：“帮帮我，别让我的妻子和我离婚，我真的很爱我的妻子，我不想离开她。没有她，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乌尔班教皇已经听到了你的祷告。”徐子昂凝眉深思起来，过了一会才说：“教皇让我告诉你，别忘了让自己开心一点。”

　　代淼懵懂地问：“教皇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代淼就收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教院其他人都看着中年男人神情复杂地笑了下，对着电话那头说。

　　“死了？”

　　“老婆，你现在在哪？”

　　“我们还没离婚，我去找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代淼挂断电话，握着神父的手说：“教皇真的听见了我的祷告。”

　　徐子昂问：“发生什么了？”

　　“我老婆的情人出车祸了，当场死亡。”

　　底下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哗然议论声一片。

　　徐子昂道：“我看见你灵魂的枷锁已经被解开了，想必这件事是教皇所为。”

　　底下有人坐不住了，开口问：“教皇真的这么灵吗？”

　　“心诚则灵。”徐子昂掂了掂手中的金链，“这位修士的心很诚，很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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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院每周都会举行祷告会，通常我们会诵读教文，向上帝进行祷告。”代淼低头继续说：“那些信徒会把最不堪、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然后我会以乌尔班信使的名义，帮他们把问题向教皇反馈，祈求教皇帮忙解决问题。”

　　“后来教院的人越来越多，摊子越做越大，手底下的人也不听话，于是我处理了那几个妄想反抗乌尔班教皇的人，以儆效尤。”

　　警方的案件调查报告上赤条条写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残忍行径，他煽动教众把反抗的信徒绑在十字架上活活鞭挞致死，又把手下徐子昂杀了扔进工厂的碎骨机，尸骨无存。

　　安启成调出视频，放在桌子上：“见过吗？”

　　代淼看着如此色情的画面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听着里面熟悉的词语，跟读道：“恳祈天主，命魔远退。以主神之力，将游行于世的撒旦……”

　　他看着视频播完，缓缓说：“这是教义里的驱魔篇。”又想了会措辞，“这是教院提供给信徒的一种特殊福利，也是梵蒂增加收入的一种手段。”

　　安启成犀利地说：“也是控制人的一种手段吧？”

　　“嗯。”

　　“见过这两张面具吗？”

　　代淼见着的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那张照片看起来，然后才说：“见过。有些客人不喜欢露面，设计这些是为了方便那些来梵蒂消费的客人。”

　　安启成又把刘春楠、陈武、王华…几人的照片放到桌上，“认识吗？”

　　代淼低头凑过去，看了会说：“没印象。”又问：“警官，这些人怎么了吗？”

　　安启成：“他们都和你、邪教有关系。”

　　“那可能是待过吧。”代淼补充说：“这么多年，很多人很多事我都忘记了。”

　　“是吗？”安启成反问。

　　“警官，我没什么好说谎的。我还想着表现好点，尽早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年我见过的人太多了，一些小角色我都记不住。”

　　安启成盯着代淼的脸看了会，思索着问：“当年警方把你们组织抓干净了吗？”

　　代淼张了张嘴，干枯的上下唇被黏住，慢吞吞地说：“我这个首领都在这里了。”

　　安启成神色正了正，“最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调查发现和乌尔班有关联。当年抓获的组织成员，这么些年过去，刑满释放的也有不少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重操旧业？”

　　代淼眼皮抽了抽，“警官，我猜不到。”

　　“真的假的？”

　　“真的。”

　　“行。”

　　代淼看着安启成动了动胳膊，收回桌上的照片放进公文包里。他看着警官准备离开的动作，当下松了一口气。

　　安启成站起来，突然开口：“我们正在抓鲁道夫。”

　　代淼有一丝慌乱，脱口一句：“什么？”

　　“你知道鲁道夫？”

　　“我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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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乌尔班其他人了吗？”安启成从监狱里出来，一刻不停地给王硕打了过去。

　　“当初被抓进去的几个人，有两个出车祸去世了，剩下的人都打听过了，没发现重操旧业的。”王硕问：“你那呢，什么情况？”

　　“已经核实了，刘春楠说的是实话，那些面具和视频确实都和邪教组织有关系。”安启成想到代淼模棱两可的态度，快步拉开车门：“我们的怀疑没错，继续查鲁道夫，他可能就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

　　“我就知道！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干来干去还是那么一两件。邪教组织里面肯定有漏网之鱼，靠着当初看到的三瓜两枣，又出来干坏事了。”

　　安启成问：“吴桐有消息了吗？”

　　“还没呢？这都几天了，还能有我们找不到的人……”王硕犹豫道：“你说……她会不会被人死在那个犄角旮旯了？”

　　安启成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他没有向王硕一样说出来，只是道：“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增派人手加大搜索范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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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都给我把东西清理干净啊！”

　　房东看着乱糟糟堆满了杂物的房间，用手掩了下鼻子：“真是不讲卫生，吃完的东西就那么放在桌上都不知道扔。”

　　“那不是我干的。”

　　房东手里拿着电动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上吹，不咸不淡地说：“不是你干的，那也要把餐桌收拾干净啊，这可是公共区域。”

　　闻一乐捡起堆在沙发上堆着的只穿过一会，没脏的外套放进行李箱，房东见有位置坐了，跨过地上的纸箱走过去，坐下后指着房间的一个堆满箱子和器械的角落：“那些东西该是你的吧，清不干净，我明天就把他们全扔了。”

　　闻一乐皱眉道：“这器材很贵的，你别动我东西，损坏了小心我搞你赔偿。”

　　“呦~人还挺硬。”房东翘起二郎腿，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人，“就算我动了、坏了也没事，你可还有一个月的房租还没给我呢，正好可以拿那些东西抵。”

　　闻一乐没说话，放下手中的衣物扔到床上，转身走向角落开始收拾起他的器材来。

　　房东放缓了声音道：“小弟弟，我也是没有办法，最近在查治安，我这间房子最多只能出租给一个人，被警察发现我违规出租，被罚款可不划算。”

　　“你也别说我赶你不赶他什么的，你要是能补齐这个月五千块房租，这房子我肯定给你住。”

　　闻一乐和室友的矛盾很大，虽然很多次都想着离开这里，但那也是他自己选好了新的、满意的地方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宛如流浪狗一样被人赶走。

　　“不用，东西我会清好的。”

　　“行，”房东吧唧了下嘴：“你也别说姐不帮你，欠下的房费我给你减半。”

　　闻一乐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这个月都没住到头，你不收一半还想收整个月的吗！

　　“我今天先走了，明天再来验收啊。”

　　闻一乐听见关门声，停下手中的动作，颓然地坐到旁边的办公椅上，找出夹在记事本中的记者证。

　　整个公司反正也就他一个人，要不把公司解散了，反正相机里的照片也发不出去，现在有人出价买，自己完全可以拿那些钱全款买个房子了。

　　总好过一直这样居无定所？

　　他盯着朝天则的名片看了很久，犹豫又犹豫，还是发送了一封邮件。

　　[我这里的照片总共有上千张，你确定要买？]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闻一乐收到了邮件回复。

　　[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