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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灵魂的救星(1-6) ...

  •   01
      ???? 只有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没有死。

      他们是灵魂伴侣。

      上个世纪开始,灵魂伴侣的说法逐渐在年轻人当中流行,而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成年之后,都有可能在身上出现灵魂伴侣的名字纹身。

      由于实际上真正拥有灵魂伴侣的人很少,所以在政府公开之前,也很少有人知道灵魂伴侣真实存在。在没有公开的情报中,又以“名字会伴随人的身死而消失”这一条最罕为人知。

      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尽管他们并没有大肆宣扬——但他们确实在二十岁的某一个晚上,确认了对方的灵魂伴侣就是自己。

      关于这件事,在警校遇到另一对幼驯染恋人之后,诸伏就常常在私下对降谷开“难道幼驯染都是灵魂伴侣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设定吗?”这样的玩笑。

      很难想象一向正经温和的诸伏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事实如此,降谷零作为诸伏的幼驯染总是能见到一些他不为人知的面目。

      想到诸伏景光偶尔的语出惊人,坐在审讯椅上的降谷零忍不住笑了笑。

      这很恐怖,我的意思是对于审讯人山本来说,这很恐怖。

      他没想到波本都坐在这里要被审讯了,还能笑出来,这就是波本能成为情报组新星,朗姆得力部下的原因吗?手里拿着针管的人微微发抖,他只是个柔弱的审讯人员,这也只是一次形式上的审讯而已,如果他把这管新型针剂打进去,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密,那他在波本的睚眦必报之下还会有活路吗?

      回忆起那个给他针剂的研究组疯子,山本又抖了抖,决定两边不得罪。他咬着牙把药水注射进了波本的手臂,随即谄媚地对还在发呆的金发男人提醒。

      “波本大人,这是研究组最新的自白剂,药效据说是放大欲望,让人无意识说真话之类的。”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威胁,而且把两边都得罪了。

      波本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实际上他也差点说出来了。

      “你是谁的下属?他没想过你也许更适合别的工作吗?”

      眼前的金发男人看起来很认真,语气也很诚恳。山本呆了一下,怀疑自白剂可能开始发挥作用了,毕竟波本已经有点胡言乱语的倾向。

      于是他慌张地拿出记录用的本子,那上面有上司给他列好的问题。

      “波本大人,我们开始吧。您和公安卧底苏格兰是什么关系?”

      这么蠢,还能接手审讯代号成员的事,该不会是谁的私生子吧?波本的视线转了一圈后在山本的胸口停下,衬衫的口袋上似乎用白线缝了山本的字样。话说组织里有姓山本的高级成员吗?

      “搭档过几次而已,不会因为那些任务就怀疑我吧,山本先生?那还不如怀疑琴酒,毕竟是他把我和苏格兰安排到一起的嘛!啊对了,还有莱伊,他和苏格兰的合作比我可多得多呢。”

      波本明显知道有人在看监控,朝镜头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后,又在脸上作出无辜的表情,阴阳怪气地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好,好的,那您没有察觉到苏格兰的不对劲吗?”山本注意到波本似乎从哪儿得知了他的名字,恐惧又一次涌上心头。

      看起来山本并不知道他的衬衫上缝了名字啊。波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上毫无停顿地回答着问题。

      “都说了只搭档过几次了啊,谁会对熟人都称不上的人那么关注啊。”

      可您是传说中对陌生人都会查个底朝天的波本啊!山本不敢多说,只好照着纸张继续磕磕巴巴地念。

      “呃,下一个问题。”

      “您认为苏格兰还活着吗?”

      “唔,死了吧,心脏都被子弹射穿了。不过这个问题建议你去审问莱伊,他才是动手那个人不是吗?”

      “那您有灵魂伴侣吗?是不是苏格兰?”

      “没有哦,怎么会这么问?就算有也被我杀掉了呢。话说回来,是谁让你问这个的?让我猜猜,贝尔摩德?嗯,看起来没错。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喜欢探寻别人的秘密啊,小心有一天自己的秘密也被挖出来。”

      “……”不要突然说这么恐怖的话啊!山本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纸,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场审讯快要两个小时了,波本数着心跳声计算时间。先是把他一个人撂在房间里一个小时,问话又磨磨蹭蹭地派了个别有用心的新手。

      本来这场审讯他也不过是朗姆推出来作秀的,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走走场面,毕竟情报组甚至没查出来苏格兰的真名,但苏格兰死都死了,现在的情形多半是有看朗姆不顺眼的高级成员联合贝尔摩德使绊子。

      波本和降谷零都有些不耐烦了。

      “嗯?不问了?是结束了吗?不过确实快到时间了,我还有任务要赶。”

      波本没理会山本的欲言又止,决定单方面结束这场审讯。他自顾自地解开手腕上的手铐,抽出那张被山本捏得皱皱巴巴的纸,看了一眼字迹后才双手插兜走出审讯室。

      那个自白剂的效果其实很好,在山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承认的话差点就要冲出牙关,波本靠着咬破口腔内侧的疼痛才硬生生止住话头,说出顺畅的谎言。

      只是,为什么问题会涉及到灵魂伴侣呢?如果不是巧合,会是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吗?还是说,仅仅只是千面魔女的好奇心作祟?

      而且,关于苏格兰的死活。波本盖在布料下的右手手指细微地滑动了几下,好像摸到了大腿处仍然彰显着存在感的名字。

      他没有哪一刻比发现这个纹身还在时更感谢灵魂伴侣这个设定的存在。

      从审讯室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两点了,降谷零脚步轻快地走向路灯下的马自达Rx-7,却看见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男人正靠着驾驶座抽烟。烟雾向上缭绕着,将男人的脸庞藏起来,朦胧的灰色颗粒之间,只有那双蔚蓝的眼睛清晰可见。

      “Hiro。”

      见到来人,诸伏景光呛了两声,连忙把手中的烟按灭,扶住了降谷零在药物作用下后知后觉的有些发颤的身体。

      “Zero,你回来了,还好吗?”

      组织的审讯向来手段严酷,但他没在降谷身上发现太多用刑的痕迹,难道是用了精神类药物吗?诸伏紧张地撩开了降谷的头发,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Hiro。”

      降谷零挣开检查他眼球结膜的手指,转而抱住诸伏景光,把头埋进他的的胸口,闷闷地开口。

      “嗯?”

      “Hiro。”

      “是。”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也不算活着吧?”

      “我说活着就是活着,而且早晚会活过来的。”

      “好吧好吧。”固执的zero君。

      诸伏景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降谷零的后背,静谧的夜幕里划过几声鸟类的鸣叫。有时候他会想,其他的灵魂伴侣是否也会像他们这样,有着哪怕一方死了,另一方也能以灵魂体生活在爱人身边,付出代价后甚至能够复活的情况呢?

      而这个世界,为什么有灵魂伴侣,又为什么对灵魂伴侣那么优待?

      他想不明白,但此刻他觉得他是幸运的,他没有真正抛下他的太阳,也还来得及抓住这颗差点燃尽的恒星,让太阳不至于失落,让自己能够如常陪伴在太阳身边。

      “你在想什么?”

      安静并不会持续很久,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可说,但也可能是为了某种隐秘的行动打掩护。降谷零松开一只手,从诸伏景光的裤袋里掏出车钥匙,试图偷偷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不可以。”

      锁孔被堵住了。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将手指按在了车锁处。

      “你刚刚从审讯室出来,不可以开车。”

      “但是,我觉得也许交通科不会很想看到一辆无人的车在马路上行驶。”

      车钥匙穿过透明的手指插进了锁孔里。

      “而且Hiro现在还没有能碰到除我以外物体的能力吧。”

      总之,不论第二天交通科到底有没有传出夜半幽灵汽车的异闻,降谷零还是顺利,也可能不太顺利地到家了。

      02
      自白剂效果是很好,但他对Hiro也太不警惕了吧!昨天晚上他所有的心里话几乎都被骗出口了。降谷零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突兀地坐起身,支棱了一会儿后又懊恼地垂头,烦躁地抓了抓发根。

      他并不是觉得对诸伏景光没警惕心是坏事,只是,想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是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撒娇,就忍不住磨牙,想把组织研究所炸了的心蠢蠢欲动。

      该死的研究组!

      说到研究组,降谷零无意识地用指尖搔了搔脸侧,想起了那个不太聪明的审讯人山本,他好像就是某个研究组代号成员的手下。

      不过调查山本这件事的优先级在他这里实际上并不算高。毕竟组织平等地怀疑所有人,而他和苏格兰在组织里的交集又算不上多,嫌疑程度自然也不高,导致这次审讯更多的像是一场玩笑。

      山本也可能只是一个被丢出来钓鱼的棋子而已,还是先把后天的调查任务完成再说吧。

      降谷零按了按眉心,把之后三天要办的事在心里列了个计划。

      “zero,已经醒了吗?”

      诸伏景光用指关节敲了敲门,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得到有些敷衍的回应后推开门走进卧室,看到了双眼放空似乎是在发呆的幼驯染。

      作为一个合格的灵魂伴侣,诸伏景光当然知道这是降谷零在想事情。

      “先出来吃早饭吧,我记得你今天要去鸟取?”

      “嗯?好。”降谷零从思虑中回过神来,笑着对诸伏景光说,“刚刚听到敲门声,你能碰到实体了?”

      “昨天晚上就可以,你还拿了我口袋里的车钥匙,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诸伏景光在床边坐下,替降谷拿来了要穿的衣服,“不过只有两只手能勉强碰到。”

      “那恢复得也很快了,感觉要不了多久hiro就能真正活过来。”

      降谷零侧过身,双手环抱在诸伏景光的腰部,把脸埋进对方的胸口,静静地听了一会胸腔中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清晨的时光在一个亲密的拥抱中渐渐消磨,诸伏景光开始庆幸自己给早餐做了保温,让降谷零不至于吃到冷掉的料理。他顺着这人金色的发尾安抚,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腰,心里明白zero对他灵魂体的现状还是有些心绪不宁,只能用愈发紧密的拥抱给予对方一些微薄的真实感。

      “快去吃饭。”

      诸伏景光拍了拍怀中金发男人的后腰,温声道。

      去鸟取的路程不远,时间上并不紧迫。降谷零在恋人的注视下认真地吃完了每一口饭团,在出门时像临行前的丈夫一样听完景光的嘱咐后,才戴上了遮掩发色的黑色鸭舌帽,驱车前往鸟取。

      鸟取是一个港口城市。

      白色的马自达Rx-7停在岸边,降谷零赤着脚踩在沙滩上,装作来游玩的路人蹲下身触碰冰凉的海水,用余光看向不远处正在搬箱子的人。腥咸的海风吹起降谷零的鬓发,也吹动了那些工人宽松的衣角,露出若隐若现的纹身,他隐约听到这些疑似极道组织的劳工对那个一旁吆喝的男人恭敬地喊,“山本先生”。

      山本。降谷零瞥了一眼海上时刻准备离开的大型货船,咀嚼了一下这个姓氏。

      巧合吗?

      按理说佐川组不该这么急,毕竟之前他们已经和底下那群私贩组织军火的人交易过好几次了,提前两天甚至着急到在白天就想把东西送走,只能说明佐川组知道组织要来查这件事,急于脱身的同时却又贪婪地不想放弃到手的利益。

      会是谁呢?泄露组织情报向佐川组告密,却故意隐瞒了组织的强大以至于佐川组铤而走险的人。他不仅没有造成任务失败导致波本被怀疑,反而更像是料到波本会提前来港口调查一样,在保证他完成任务的同时又通过山本这个姓氏透露了自己的存在。

      完美隐藏自己的踪迹却又留下一点线索,甚至对波本的思考方式和行动都了如指掌。

      在组织里,能知道波本任务的人,要么有特殊的情报网,要么,地位很高还能付得起朗姆想要的代价。而且,降谷零无意识地抓着手里的白沙,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很蹊跷。

      ……调查私自贩卖组织军火和武器研发部最新成品的叛徒。

      一般来说有关卧底和叛徒的任务都是琴酒在做,这次朗姆却突然把任务交给了波本,比起信任,降谷零更认为这是一次试探。

      告密者是在提醒他吗?还是威胁呢?

      直觉告诉降谷零,不要再查下去了,但作为一个潜入搜查官,抓住机会得知更多情报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必须要深入调查下去。

      不过,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把那个叛徒抓出来。

      这对组织里情报能力首屈一指的波本来说轻而易举,他很快就通过情报网得知了组织底层中有人靠军火渠道攀上了某位代号成员的事,经过多次应证,确定了是武器研发部的人在监守自盗。

      而在把任务报告交给朗姆的那个晚上,降谷零收到了一封证明波本和苏格兰是灵魂伴侣的匿名邮件。

      03
      杯户城市酒店里,一场历史性的会晤即将上演。是的,带着幽灵爱人的罪犯波本和带着幽灵爱人的爆处组警察在一颗炸弹前碰面了。

      空气似乎发生了凝滞,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不远处悠悠转醒的炸弹犯。

      他并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但这不妨碍他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氛围然后趁机逃跑,遗憾的是很快他的后脑勺就迎来了二次伤害。

      被一个空的易拉罐。

      “投得真准啊,这位金发先生,是有专门练过吗?”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一位幽灵先生的手里接过剪刀,开始处理那枚塞在消防通道里的炸弹。

      “你是?”跟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降谷零才敢稍微放松一点,语气轻快地调侃这位看上去不太好惹的男人,“难道说现在当□□门槛这么高,还要会拆弹吗?”

      “我是爆破处的警察松田阵平,我说,这位金色头发的先生,我看你鬼鬼祟祟很有犯罪的嫌疑,不如待会跟我回一趟警视厅吧。”

      松田明显拳头硬了,碍于拆弹没法给眼前的金发混蛋一拳,只能咬牙切齿地阴阳回去。

      “哎呀,小阵平,我们难得见到小降谷和小诸伏一面诶,先不要吵了嘛。”穿着警察制服的半长发男人笑嘻嘻地给松田发送了一个wink,手上默契地给人递着工具。

      “难道是我要先吵架的吗?”松田嘟囔了一句,突然意识到自己接半空中工具的动作在别人眼里也许很不唯物,这让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即使时间很短,但他发誓,这个金发混蛋一定看出来了。

      “诶?警官先生,能请问你在和谁说话吗?”降谷零拖长了声音,装作好奇地询问蹲在原地怒气快要满值的松田警官。

      “我、在、和、鬼、说、话!”

      松田一字一顿地说,在一句话的时间里拆完了炸弹,然后迅速起身给了降谷零一拳。

      很遗憾,这一拳被接住了。接下来的场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一起说悄悄话的幽灵先生眼里,大概就是两只猫猫互挠,打得猫毛纷飞,骂骂咧咧的猫叫声不绝于耳。

      “他们俩还是关系这么好呢,hagi真的会嫉妒耶,小诸伏。”

      “这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吧,也没有见你阻止过松田。”两个灵魂体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打架的猫猫明显只是玩闹,就悠悠闲闲地站在一旁点评起打架动作了。

      “呜哇小降谷变得好灵活!但是小阵平也不甘示弱地使出了上勾拳!噢噢那个踢腿!好厉害好厉害!天哪小诸伏,你和小降谷是去武道馆进修了吗?”

      “倒也不是不能这么说。”诸伏景光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组织说不定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武道馆呢?起码他和zero的身手比起几年前确实进步了很多。

      等到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打完,两人的悄悄话也结束了。但实际上留给他们的时间不算很多,毕竟松田要把要尽快归队汇报情况,而降谷零则要把炸弹犯带走审问,四个人只好约在周末下午的咖啡馆谈事。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后的降谷零颇为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等到诸伏景光在身旁坐下,才慢腾腾地把脑袋移到了对方的膝盖上。

      “今天的事,zero怎么想?”诸伏景光用手掌盖住降谷零惫怠的眼睛,强迫他假寐一会。

      “Hiro知道的吧?昨天晚上我收到的邮件。”降谷零的声音在困意的作用下显得懒洋洋的,“我都不知道谁有那么大能耐,拍到我右腿上你的名字不说,还知道苏格兰的真名是'诸伏景光'。明明连朗姆都没查出来。”

      “他在邮件里约我今天去杯户城市酒店谈条件。哼,想要脱离组织不说,还想要我手上佐川组的销售渠道,我好不容易截下来,他动动嘴皮子就想拿走,胃口真是大啊。”

      “那个炸弹犯呢?”

      “就是他啰,还说谈不拢就直接炸掉酒店同归于尽,未免也太小看日本警察了。”

      降谷零被蒙着眼,自然也看不见诸伏景光眼底转瞬即逝的坚决与难过,在他奇怪诸伏景光为什么沉默,即将拿开那只覆在他眼上的手时,他听见了对方艰涩的声音。

      “……那,zero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哦。”

      像是想让别人相信,又像是在骗自己一样,降谷零重复了他说的话。

      “我没有。”

      “别弄得那么沉重啊,没有就没有。”实体已经能凝聚到一半的黑发幽灵笑着用手捏了捏降谷零的脸颊,温和又熟练地安抚着他的爱人。

      “现在看来,也许灵魂伴侣真的能凭借另一半复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萩原恢复得这么慢,按理来说,就算爆炸导致灵魂碎片太多,四年也该粘合好了。”

      “一个多月前,松田也遭遇了一场爆炸,但他只受了轻伤。”

      “那萩原说不定被揍得不轻,明明应该有别的办法,这两个人却还是选了最危险的,一点也不怕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反而一脚踩下了油门。”

      “因为小阵平直接从那——么高的摩天轮上跳下来诶!hagi当然要想办法保护小阵平嘛,而且是小阵平告诉hagi'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要踩油门就可以了'这样的话。”

      半长发的男人没长骨头似的挂在身边的人肩上,双眼都随着说话声变成了眼泪汪汪的荷包蛋。

      “stop,可以了,美少女JK萩原研二先生。”松田阵平捂住了萩原的嘴,尽管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

      “本来是想让hagi留在摩天轮里看最后地点的,但我担心炸弹犯看不见座舱里有人会气急败坏直接炸,就在三秒的时候才跳出座舱,谁知道这家伙看见我跳直接把攒了四年的力量全传给我了。”

      “原来如此。”

      卷毛□□和金发小哥面对面严肃地坐在咖啡厅里,看上去像是在进行什么威胁,也可能是涉黑交易,咖啡厅的服务生小姐屏住呼吸,悄悄地竖起耳朵,手机上是还没拨打出去的报警电话。

      气氛很凝重,虽然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两块草莓蛋糕。她的意思是谁规定□□不吃草莓蛋糕?

      下一秒,金发小哥语气低沉地开口了。

      “你在炫耀吗?卷毛混蛋!这种事谁的幼驯染做不到啊!当然,Hiro也没机会用到就是了。”

      好吧,他看起来更像一只跟朋友耀武扬威的小猫。服务生小姐失望地放下了手机。

      “好了好了,我和zero今天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们的近况,毕竟……”之后再见面可能又要很久了。

      诸伏景光把草莓蛋糕朝着降谷零的方向移了移,用眼神示意他快吃。

      “但是呢小诸伏,小阵平他已经牵扯进来了吧。比如上次那个炸弹犯?而hagi是完全不会放任小阵平一个人的,更何况我们俩其实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一点了。”萩原研二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早就该知道同期不会这么省心。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黑着脸妥协,同时压着两个人签了好几份保密协议。

      不过,好像忘了什么。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忘了什么呢?

      啊啊糟糕!好像把班长忘了。

      04
      时间拨回到降谷零去鸟取的那一天。

      诸伏景光一反常态地没有跟着去调查,而是在长达半天的空闲里,去了位于大阪的深山里。

      那里有一座废弃的研究所。

      波本了解到的苏格兰,是三年前因为出色的雇佣任务被招进组织的狙击手,情报能力不算强,顶多因为和波本共享一张情报网而知道的比行动组其他人多一点。

      但实际上,苏格兰七岁就被组织培养,连十九年前研究组的辛秘都略知一二。至于为什么还会遇见降谷零,和他成为幼驯染,甚至没被组织发现,那得益于他看上去像个好人的脸和远超同龄人的天赋。

      诸伏景光顺着杂草向那片废墟走去,灵魂体让周边的环境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组织特制材料制作的大门敞开着,向内看去却显得格外幽深,金属墙壁隔断的走廊逼仄冰冷,轻轻敲击就能发出巨大的回响。

      就像一座荒芜的鬼屋。

      但诸伏景光适应良好,毕竟鬼进鬼屋再正常不过。

      而且,灵魂伴侣的秘密或许即将在这里被他揭开。

      诸伏景光回想起二十岁那年,他刚刚成年,就被喝多了的降谷零扑倒,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见到零兴奋地指着他的心口,说Hiro的灵魂伴侣果然是我。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象征,直到自己死后依靠着这个纹身以灵魂体存活于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灵魂伴侣的数量很少。如果人人都有灵魂伴侣,那这个世界迟早得乱套。

      幽灵继续向研究所的深处走去,有关灵魂伴侣的资料就存放在那个死前给了他线索的研究员的保险柜里。

      很顺利。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苏格兰的死亡后变得顺利起来了。

      诸伏景光感叹一声拿起了那份资料。

      他来不及全都认真看完,只能先紧着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翻阅。在看到“只有情侣双方都能够心甘情愿地为另一方死去时,两人才有可能成为灵魂伴侣”后,诸伏景光在原地愣了一下。

      心甘情愿地死去……吗?

      他想到自己在天台自尽的那一刻,脑子里最后出现的,不是后悔,不是疼痛,而是零的笑脸。他想的是太好了,他已经为零在组织的路铺好了一切,就此死去的话,零卧底任务结束后也不用因为自己接受审查。

      没想到下一秒就原地复活,看到了自己躺在血泊里的身体和降谷零见了鬼的表情。

      情有可原,因为真的见了鬼。

      诸伏景光继续向下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复活相关。

      「我们发现,灵魂体常常在三个月内就能得到足够多的'爱意'进而实体化,但真正复活却极为困难,经过数月研究,终于找到了复活困难的原因:灵魂体的复活不能够被人察觉异常,世界选择的方式是修改记忆。然而修改记忆所需的能量根据认识该灵魂体的人数变化,因此大部分人常常需要花费数年才能真正复活。」

      怪不得,萩原四年都没完全复活。

      诸伏景光想了想认识自己的人,陷入了沉默。不会到时候组织都没了自己还没复活吧?

      等等,组织没了的话,认识自己的大部分人不也同样没了吗?需要的能量从根源上减少了!果然,帮零消灭组织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阳光开始从屋顶的缝隙里射进来,诸伏景光看了眼时间,发现再不走来不及给零准备午饭了,才急急忙忙地揣着资料回到波本的安全屋里,顺手把东西塞在了书房。

      等到诸伏景光把玉子烧端上案几的时候,门锁响了,一只降谷零甩着车钥匙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尽管去鸟取调查佐川组的任务很累,降谷零还是在吃完午饭后待在书房整理起这段时间的事件来。不管是山本的审讯,组织的叛徒,还是佐川组的提前行动,都让降谷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张温柔的罗网。缠绕着他,又保护着他。

      “咚。”

      一份从来没见过的文件落在了地上。降谷零警惕地捡起了纸张,却在一瞬间用极好的眼力看见了灵魂伴侣和潘多拉几个字。

      “zero?怎么了吗?”

      “没事,Hiro,只是东西掉了。”

      出于某种直觉,降谷零隐瞒了这份文件的事,将它重新塞回原来的地方。他快速检查了一遍书房,没有发现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那就只能是自己或者同居人。

      可是,真不想怀疑你啊,苏格兰。

      如果是苏格兰的话,最近一切的疑点似乎都有了解释。审讯时不断提起的代号,对波本的行为方式的过度了解,以及他对山本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

      ——那是研究组一个和苏格兰交好的成员常给下属用的名字。

      是背叛?还是早就立场不一?

      降谷零想起十岁时见到诸伏景光的第一面。那是一个很阴郁的小孩,和他最初交好也不过是为了合群,脸上时常带着温柔的笑容,却永远也接近不了他的内心。

      但是,但是,明明一年之后就接纳了他,平常上学也没有什么异常……

      不,还是有的。

      少年时感受不到的,在降谷零的回忆里全都清晰地展现出来了。周末偶尔的失踪,被诸伏景光说成哥哥来接他玩;满身的硝烟味,被说成偷偷抽烟不想影响zero;身上的伤口,是不小心摔倒了。

      还有打群架时招式的狠辣。

      降谷零不是意识不到,他只是一直在逃避。自己十几年的幼驯染,怎么会从小就是组织的一员呢?

      不过,他在帮我。Hiro一直都想和我一起消灭组织。

      这才是降谷零不愿意揭露诸伏景光的原因。哪怕活在黑暗里,也挣扎着走向光明。

      虽然不知道Hiro为什么执着于暴露自己的异常,但作为他瞒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惩罚,就当作没发现好了。

      降谷零狡黠地笑着,正午的阳光照在金色的碎发上,耀眼得让端着甜点推门进来的诸伏景光失了神。

      05
      “贝尔摩德?什么事?”波本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的视角足以让他将公寓周边的动静尽收眼底。这本来是一个难得放松的夜晚,却被一通电话破坏了干净。

      “有一个和苏格兰有关的情报交易,你感兴趣吗?”金发的女明星似乎在看资料,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嘈杂的电流声中也依然清晰。

      “我对那老鼠的东西没兴趣。”

      “我还以为,能被苏格兰费尽心思保护起来的人,也会对他同样上心呢?”贝尔摩德遗憾地说,“没想到这么无情,还真是可怜的苏格兰。”

      “哦?是吗?可惜苏格兰已经死了,不然还能用这个人当把柄威胁苏格兰做事。”波本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用平稳的语气回应电话对面的试探,他怀疑贝尔摩德已经知道了他和苏格兰的恋人关系,仅仅无法确定是不是灵魂伴侣。

      “至于榨取死人的剩余价值这种事,我可不干。”

      “这个情报很重要呢,但是既然小波本你不想接,那我也只好替你回绝那个男人了。”

      “替我回绝?”波本重复了一遍贝尔摩德的话,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专门找波本交易苏格兰的消息?”

      “我可没这么说。”贝尔摩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奇怪的怜悯,“只不过事关苏格兰,我的建议是接受交易,毕竟我早已经提醒过你了。”

      早已经提醒过了?

      波本眼前闪过审讯时山本手里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贝尔摩德以自己的字迹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原来如此,那个时候是在提醒他吗?提醒他苏格兰在骗他,苏格兰早就是苏格兰了。波本想着,内心却意外地平静。这种事,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你也会这么好心?”金发的男人走到书桌旁坐下,从堆满文件的抽屉里取出那沓关于灵魂伴侣的资料,翻到一半时,却发现资料里夹了一份成员档案。他的指腹蹭过牛皮纸上用黑色油墨打印的代号,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涌上心头。

      诸伏景光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暴露自己,在书房藏了档案不说,发现他对诸多疑点无动于衷之后甚至找了人给他白送情报。他就那么想告诉他降谷零,苏格兰是个组织卧底,是个黑暗里的坏人?他有些想不通对方的脑回路了。

      “不过,既然交易的人指定了波本,我不去岂不是显得我退却了?”不管波本心中闪过多少念头,他还是决定暂时先按着诸伏景光的计划走。

      “听起来你想要给那人找点麻烦?”

      “挑衅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波本将交易人指定交易对象的行为定义为挑衅。

      “那就只能祝他好运了。”贝尔摩德的祝福因为笑声而显得不那么真诚。

      两天后的涩谷中心酒店,有一场意大利外贸公司举办的酒会。交易苏格兰情报的人藏头露尾,怎么也不愿意私下见面,只肯在人多的宴会上用暗号接头。但暗号是波本定的,那么那人在酒会上会有些小麻烦也理所当然。

      “啊——杀人啦!”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正打算上台发表讲话的公司负责人抽搐着倒在了台阶上,皮肤潮红,干而无汗,瞳孔涣散,典型的阿托品中毒。

      而服务生模样的波本则趁着警察还没来,将吧台底下存放资料的u盘顺进了内袋,又戴着手套把身上的药物粉末丢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一切后,才面带无辜的站在了嫌疑最小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前来调查的警察是伊达航。

      那个看上去格外粗犷的警察上前询问时表情狰狞了一瞬间,但很快又变回了严肃的神色,几乎让人以为是看错了。

      “这位服务生?”伊达航拿着记录本,说话声音有一丝颤抖。

      别憋笑了班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降谷零悄悄捏紧拳头,回话时却敬业地表演着怯懦服务生的人设,用害怕的语气说着受害者出事之前他的行动轨迹。

      “我叫安室透,只是临时来顶班的,那位先生倒下之前我正在给客人送酒。”

      伊达航没有过多为难可怜的打零工的服务生,随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开始询问下一个人。就当他问到来和波本交易情报的那个男人时,公司负责人边上的秘书突然指着人大声叫嚷起来。

      “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害的老板!我看见他给老板敬酒的时候用那只戴了戒指的手背碰了杯壁,一定是他下的毒!”

      什么?被指控的男人瞬间惊骇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金发服务生,却只看见了那人无辜的脸和一闪而过的恶意笑容。

      他这才反应过来,暗号有问题。男人几乎想不管不顾地说出波本的真面目,却在回想起苏格兰的威胁后硬生生止住了嘴。被警察抓进监狱不一定会死,但要是被苏格兰知道自己暴露了波本的身份,那他一定活不下去。

      “这位先生,请问您看我干什么?”服务生安室透在男人扭曲的表情里瑟缩了一下,往伊达航宽厚的后背藏了藏。

      “没、什、么。”男人明明怒火冲天,却还是朝着服务生挤出了一个笑容,转头向警官解释起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手势的意义。

      “请和我们回一趟警署吧这位先生,现场似乎只有您一位嫌疑人。”

      伊达航在同期的暗示下将人带走了。

      然而事情总是会出意外,在伊达航带着嫌疑人坐车快要到达警署时,一枚狙击子弹从远处的天台上射出,洞穿了那人的脑袋。

      天台上的,正是没有陪降谷零进入酒会的苏格兰。

      绝对,不能让那人被公安接走,一旦他被公安审问出这次交易的情报,不仅他诸伏景光的身份会被揭露,连降谷零也会被牵连受到怀疑。

      更何况,本来他也打算在交易结束之后灭口。

      诸伏景光收起狙击枪,点了根烟掩盖身上的火药味,顺着楼梯走进宾馆内隐藏的安全屋,等待着自己的恋人上门兴师问罪。

      06
      组织的安全屋向来简朴,苏格兰选择的这个也不例外。他看着灰扑扑的床垫扯了扯嘴角,还是动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趁着波本没那么快赶到,猛地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闭上眼回想起他和波本在组织里的初遇。

      他其实早就猜到波本会来组织卧底,甚至在boss的默许下把有关苏格兰的一切信息都抹干净了,只是组织为了防止成员叛变,在总资料室和研究室都备份了像他这样从小就进入组织的人的档案。

      那份被他堂而皇之地放在书房的档案就是从研究所里顺出来的。

      但他还是有些生气。毕竟,像降谷零那样的人,像太阳一样照亮他灰暗生活的人根本不应该来到这里。他在狙击镜里看见他的金发男孩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时有多么骄傲与心动,看见他因为满手血腥在洗手间干呕时就有多么难过与心疼。

      那么,就让他来将这样的人重新推回光明下吧,就像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他那样。

      安全屋的小门被推开,穿着侍应生服装的波本矮身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起来你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苏格兰。”波本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整理手套。

      “过来坐吧,zero。”诸伏景光笑着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我会全都告诉你。”

      ……

      “所以,审讯的山本是Hiro你的人,军火商是你透露给我的消息,邮件里有你名字纹身的我的大腿照片是你拍的,连那个交易情报的人也是你安排的?”降谷零虽然猜到了大部分,但他的拳头还是硬了。

      诸伏景光心虚地不看他。

      “我不问你哪来的下属,也不问你还有多少照片。”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降谷零突然脱力一般地靠在了诸伏景光肩膀上,手指卡进对方的指缝里,深色的和苍白的手相握在一起,界线分明,“Hiro,为什么会让贝尔摩德知道我们的关系?”

      “调换档案之后,我拜托她照顾你。”诸伏景光知道如果自己只说拜托的事,zero还是会刨根问底探究为什么,那不如一开始把原委说出来,还能得个诚实的分数。

      “调换档案?”降谷零一下子用力收紧了手,盯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到,“暴露的是我,对吗?Hiro。”

      “……是。”

      “好。”原本依偎着身边人的金发男人坐直了身体,“那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们都知道降谷零指的是那个被警察带走的交易人。

      “他会泄露苏格兰的情报的。更何况,零,这是我的本质,我就是从黑暗中长大的。杀了他可以避免我这样的人给你的履历抹黑,你绝对不可以和一个卧底公安的组织成员扯上关系。”诸伏景光的眼底是全然的坚定。

      “总会暴露的。”

      “那就杀了我。再一次。”

      听到这样决绝的话,降谷零几乎要气到笑出声,他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遍诸伏景光,这个对他毫不留恋的男人,怒火奇异地平息下来。

      “我本来就不该活到现在,这几个月已经是我的奢求了。”

      “你真的那么想吗?Hiro。”降谷零平静地看着面前狼狈的诸伏景光。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之后,他轻易地发现了谎言。

      “还真是骗不过你啊,zero。”诸伏苦笑了一下,泪水从眼尾冒出来。他伸手环抱住降谷零,双臂收紧,把脸埋进降谷零的颈窝里。

      “对不起。”

      “但我不该成为你的污点。”

      “对不起,零。”

      “你死了我在组织就没有帮手了。”降谷零没有推开抱住他的人,只是用手顺着那人的发尾。

      “还有莱伊,莱伊是FBI。”

      “莱伊是FBI?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直到现在这个地步,才肯告诉我?”降谷零觉得他今天心绪起伏得实在是过于跌宕。

      诸伏景光闭口不言。

      降谷零冷笑了一声,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是为了隐瞒我,用组织叛徒的身份和FBI合作,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相信你,零,你一定会成功,组织也一定会被消灭。但我不相信公安高层,如果我在组织的档案被公安发现,那么你的前途,你的未来都会毁于一旦。你不可以和我有任何关系。”

      “那灵魂伴侣的事呢?”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不是吗?知道的人都被我灭口,有关灵魂伴侣的档案我也已经销毁了。至于他们三个,他们不会说的。”像是害怕降谷零逃跑,黑发的男人将人抱得更紧。

      “诸伏景光,你真是……”

      降谷零的眼神逐渐转冷。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管是小时候你从不告诉我,你陷入了这样危险的组织。还是几月前,你自作主张,自说自话地调换了公安泄露的档案,都说是为了保护我。哪怕是现在,你也要用组织卧底的身份跟莱伊而不是和我合作。你瞒了我十九年,到现在你还是要用为了我的说法瞒着我。你安排好了一切,却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

      降谷零从诸伏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安全屋。

      他们就这样不欢而散。

      苏格兰呆呆地坐在床榻上,点燃了手边的最后一支烟。烟雾从燃着火星的烟头弥散开,将苏格兰胡子拉碴的脸遮盖起来。他眨了眨眼,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像穿成线的珠子。

      啊啊,做出选择吧。

      到底是愿意和我一起,把我所有的档案全都销毁,和我同流合污,成为我的共犯,和我一起在光与暗的边界沉沦。还是选择把我交到公安,让我以苏格兰的身份死去。

      让我看看你的选择。

      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灵魂的救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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