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楋烈

1、很长的第一章

　　默尔夏被困于一间小小的地方，这的墙有许多斑驳的痕迹，有血迹泥土尿液留下的乌秽更多的是在石块上深深浅浅的各种印痕。刚开始他还觉得有趣，但现在他更喜欢这树林的小窗户吹入的风。
　　他躺在木板床上估算着被押进来的时间，在静默的夜风中他边摸着粗糙的墙面边想着算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默尔夏从被捕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半月了，关于他的预审时时在进行着。预审法官在刚见面时就有些好奇的打量他，先询问一些身份信息。预审法官看了看他又问有没有请律师，如果没有司法部门会指派一位，他向预审法官表示谢意又不由心里感叹司法部门此时的贴心。
　　预审法官温和一笑表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位预审法官淡灰色的瞳孔很好看，眼角有些细纹，额头有些宽。面对罪犯有些意外的温和，同他说话像是与朋友一样交谈。这让人感到很轻松，默尔夏还觉得对方很彬彬有礼。
　　在审讯结束离开起身时，他甚至想与对方握手再见。但在那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罪犯，与法官握手似乎有些越线。那位预审法官微笑着望他离去，那双浅灰色的瞳孔注视他离开。
　　又过了几天见到了律师，身材高大，脸颊通红感觉像是喝醉了酒，穿了一件白衬衣不知道为什么后背被汗打湿了。他说他看了案件，白嫩嫩的双手不停相互摩擦。
　　然后他沉默一会，很坦诚的说这个案子有些棘手但是并不代表自己一定不能胜诉，这么跟你说吧先生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得看······默尔夏装做很认真的样子但请原谅他没怎么听自家律师讲话，因为面前律师白嫩嫩的手真的很像母亲画护手霜上的手。
　　‘就根据这个情况···我们最好是···’律师认真的说着，默尔夏努力去听懂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律师当然看出他的笨拙，他索性不在说那些费话，他单刀直入的问他为什么要杀她。
　　‘案件上写着你于26号傍晚在被害人的房间里同她发生争吵，这点有证人作证，证人就是她的邻居。那天他出门准备遛狗时就听见有人同她争吵，但他并没有多想，遛到一半前面路被封了就转身回去，谁知道他刚刚好就在楼梯口看到你从房间离开了。’
　　默尔夏低着头，律师看着他蓬松微卷的黑发，‘默尔夏’他突然叫他的名字‘你为什么向警官报案后又逃逸呢，而且你也没有对看到你的人灭口，我如果杀了人肯定不会落人眼目，这么说吧我会在万般纠结下杀了那个看见自己的人。’
　　默尔夏偏头，他觉得这个律师突然有些怪。这究竟是在说法律还是讲如何不落人眼···
　　律师抬了抬下巴，微眯眼睛这有些挑衅的动作还带有几分危险的魅力。
　　默尔夏不喜被人这么看，但还是回答了律师的问题。他说他只是没想到人就怎么脆弱，一把钝刀都可以将皮肉分开。当时做完这一切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所以我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就离开了，等我回家时才反应过来。’
　　‘我没问你杀人感想，没人会想知道这个，我问的是原因还有你们吵架的内容。’律师冷淡的说，默尔夏听此皱了皱眉说‘记不清了’。律师正看着他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一栏，下意识向他望去,笑了一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介意我提醒你一件事吗，那个女人是你女伴！’默尔夏张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律师倒是平静的说自己知道处于争吵中的人情绪都是激烈不稳的，由其是相爱着的人就越发极端，而这种引起缘由都不会是恨。所以···有可能是对方的一句话将两人都推向悲剧的，这你懂吗?
　　默尔夏抿咬着嘴唇，律师看他又是这闷声样打算逼一下‘其实你这个案子一目了然，因爱生恨这样的理由听着让人唏嘘不已也容易让法官一锤定死。’
　　‘默尔夏，你就想这么死去吗？’律师用一种恨铁不成刚的眼神看着他‘默尔夏，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会选择死亡的人。’
　　他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以自然的感觉说出来。
　　那个女人比他大八岁，她起先是父亲的学徒兼情人。母亲整天忙于工作，父亲又没多少耐心，都是她在照顾着他，父亲的情人很多她是待的最久的一个。自己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她上床了，当时怕父亲责备也怕连累她就离家出走去巴黎，这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当时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反正不是巴黎，想着要生活下去就需要钱，当时到处都在说要去打仗，就想去参军但是没成。就被分到一个厂去做工，很累但我坚持下来了，到胜利后还在那里继续上。想着一边上工一边读书，准备攒一笔钱回家，结果母亲来了。当时与母亲差不多快四年未见，母亲并没有多的变化，但只有母亲没有。
　　自己离家后，父亲一直在找，她与我的事父亲知道但不点破，就只让她走。母亲当时也回来，她竟去找母亲什么都说了，母亲就说离婚但父亲不愿，但父亲从来都无法阻止母亲的决定。父亲就去参军但他死了，而她还等着父亲，等胜利时才知道父亲连一句话都没留给自己。理所应当她有些疯狂，这些都是母亲告述的。
　　问她在哪里，母亲说不知道当时感她情坚给她送了钱的，但是她拒绝了她只要了父亲的遗书，母亲说烧了，她流着泪离开了，离开时还是接受了母亲的钱。
　　原本以为不会在见面的，结果怎么就遇见了。我觉得她是恨着我的，毕竟这都是我的一时贪欢造成的。
　　我想对她好弥补一下，但她真的很讨厌我，我们两呆在一起总吵架，她有些神经质曾经多次自杀。我很心疼，那天是她生日我准备在那天求婚的，但那天我打开发现她在跟一个男人在床□□，但她她却叫着我父亲的名字。真的受不了我就闯进去，把她身上的男人赶出去，那天是我第一次同她吵架，没吵几句就怒气就下了，她那天有些过于激动了，她扔了她之前就想要的戒指，她越说越难听，还说到我的母亲。
　　我受不了了，她哭着笑着说让她解脱吧。我又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