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画不出那种作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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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灿？”
倪灿侧眸，二楼有个戴鸭舌帽的女孩见她停住站那，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后，朝倪灿跑过去。
“真的是你。”
“周艾绒？”
倪灿笑着问她：”你在这干嘛呢？”
周艾绒又往前跑两步，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来签合约的。”
倪灿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那是你……经纪人？”
“嗯。”
周艾绒点点头，随后听那男人叫了声“周艾绒！”
“我不跟你聊了，等有空我再约你。”
周艾绒走后，李玲问她那是谁，长的挺好看的。
倪灿下了楼梯，转头看了眼周艾绒的背影，跟李玲解释那是自己一个妹妹。
”哪家亲戚的？”
“邻居。”
“嗯？”
“从小一块长大的，帮过我不少忙。”
李玲听着不重要，跟她提起合同。
“《风月》的报酬，我俩六四分，你四我六，我还要开出部分工资出去，所以多要两份。”
“玲姐。”
“这个单子是你给花希带来的，本来打算人辞光之后就不干了，拿着这些年剩下的钱去欧洲玩玩”
玲姐拉开车门。
倪灿没说话，过半晌，她告诉李玲。
“我要二吧，剩下那百分之二，我要入股。”
李玲笑了，耳环随着她动作晃来晃去。
她知道倪灿当初签她工作室的原因，无非想做份自己的事业，但是白手起家太费时间和精力。
她们花希虽然看起来是不怎么行了，但瘦死骆驼还比马大呢，花希过去认识那些人脉、资源，是她一个小姑娘要好几年才能积攒出来的；她要在国内混，也得先有个靠脚的地方，所以最后听她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
倪灿也跟着笑笑，自然知道自己心思逃不过李玲的眼，但她也不怕李玲笑话，毕竟她有把这份工作做大做强的心。
倪灿和李玲回了工作室。
小彬得知她们成功签约后，高兴的抱着洁洁转了好几圈；等他冷静下来，又对《风月不相及‘》这么大制作的片子签他们小破工作室感兴趣，跟在李玲身后让她讲讲前因后果。
李玲有什么好讲的，下巴往倪灿那一抬，示意他滚去问倪灿。
但小彬却不敢过去了，回到自己工位上，看起了原著。
他不是怕倪灿，而是太漂亮。
关键是人还聪明有能力，刚来工作室就能拉这么大一个活，小彬在未充分了解她的情况下，没法做那个自来熟的人。
倪灿坐在自己办公室，玻璃隔绝了空调外机的轰鸣。倪灿靠着椅子，看着周辞最先发过来那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愉不愉快倪灿不清楚，但佩服起自己和她的演技。
如果之前不确定她知不知道陈璟晔和她在一起的事，那经过白天几小时的会议，倪灿才明白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俩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或者说陈璟晔和她的感情没那么重要。
陈璟晔既然能在这时候和她混一起，那么周辞为了利益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什么奇怪。
他们两个，一个要享受，一个要事业。
要享受的那个人正好给她发来一条慰问短信。
陈：合约签了吗？
倪：签了。
接着让她中午出去一块吃个饭，倪灿没回，甩过去代办事项的截图。
她下午要和林束飞宁南。
陈璟晔不理会截图内容，单方面决定中午过来接她吃饭。倪灿没办法，叫他现在来。
倪灿走之前跟李玲打了个招呼，出去正好看到陈璟晔开来的那辆车。
倪灿上了车，丝丝凉凉的冷气驱逐掉带在身上的燥热，陈璟晔问他去哪吃饭。
“随便吧。”
“随便？”陈璟晔多少有点不爽的看过来，倪灿解释一句：
“上火，牙疼。”
“那带你去吃点清淡的。”
陈璟晔带她去了家粤菜馆，但智齿疼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又不敢拂陈璟晔那祖宗面子，陪他喝了碗汤。
陈璟晔看她对美食那么低的兴趣，索性也不吃了，靠在椅子上，对她说道：
“我要出差，一周。”
出差一周？
倪灿心里重复了遍，看了眼一桌的饭菜。
是这个原因才非要跟她吃一顿的？
倪灿没问，他穿黑色短t靠在那，脸还是帅的，但心情肯定一团糟。
倪灿放下勺子。
“我真的牙疼。”
“嗯。”
“陈璟晔……”
陈璟晔不搭话，低头划看手机。
“算了，你陪我回去收拾行李吧。”
花十分钟到倪灿住的酒店，外面骄阳刺眼，倪灿无法在心理上补偿他要吃个饭再分开一周的仪式感，所以只能放到进门后的动作里。
陈璟晔也没想到她这么敢，把她散在枕头上的长发全都拂走，他低头和她接吻，解开她衬衫纽扣。
“你十分钟能完事吗？”
倪灿握住他伸进去半只手掌的胳膊，红着耳朵问他。
陈璟晔用另只手拉开，把她双手举到头顶，很认真的回答她：
“我哪次十分钟就解决了？”
“那我们别做了……”
话说完想抽手结束撩一半的火，但被陈璟晔压下去。
“不行。”“你摸摸都到哪了？”
“我赶不上飞机……”
“你信不信咱俩再聊一会更赶不上飞机。”
倪灿一阵无语，撑起身子凑上他的唇，陈璟晔又护着她腰躺下，四周静悄悄的，倪灿听着自己心跳声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明明开着空调拉着厚重的窗帘，倪灿仍感觉窗外正午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出了层细密的薄汗，让她体温升高。她蜷着脚趾头，抓着床单，等着太阳把她烤焦，但又被陈璟晔抱起来，把她抱到雨雾下，贴着冰凉的墙壁。
浴室的水打在两个人肩头，倪灿抱紧陈璟晔，抱着这艘在大海中颠簸晃荡的船……她因巨大的波浪打湿自己而失声尖叫，害怕的把指甲嵌进陈璟晔皮肤……
风波过后倪灿抓紧时间冲澡换衣服，没来的急吹头发，找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扔进行李箱。
“几点的飞机？”
他这时候想起来问她一句，倪灿生气，没答他话。
过半晌还是要看眼时间，发现还有二十分钟后，倪灿看了眼陈璟晔。
本想说点埋汰他的话的，但又怕被他收拾，闭上嘴，拿吹飞机把头发吹成半干。
——
陈璟晔开车送她去机场，因为这次他发挥失常，路上得空让倪灿去买两杯冰咖啡。
她尝了口后，五官皱到一起。
“回来之后抽空去医院把智齿拔了。”
倪灿没回，接了林束助理打来的电话。
聊几句后挂了，又给赵以礼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下她这几天的行程，让他多照顾余薇。
陈璟晔专注开车，等倪灿忙完，他才问一句在倪灿听来没头没尾的话：
“还记得当年《冷秋》那幅画卖了多少钱吗？”
倪灿把手机放包里，不知道陈璟晔突然提这件事是为什么。
但也因此想到当初对她来说数目挺大一笔钱，明白了陈璟晔什么意思。
动动笔一幅画就能卖那么多钱，结果现在因为各种繁琐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有些讽刺。
倪灿也不知道他提这事是嘲讽她还是什么其它用意，跟他解释一句：
“我画不出那种作品了。”
当年她计划好了要去国外，所以很需要一笔钱。格林塞奖金丰厚，她必须拿作品去换取奖项，之后才能有出国的资金。
那幅作品是倪灿剖开自己的心去画的，有她过去在养父母家遭受的痛，有她想要逃离的急切，有她的忏悔，也有那么丝和陈璟晔相处久了培养出来的不舍。
倪灿给那幅画起名叫《冷秋》，是因为养父杨龙是在那时候死的，那天对她意味着新生；她也是那天离开的陈璟晔，意味着叛离。
所以陈璟晔提这一茬，还有控诉她当年不辞而别的意思？
她看着陈璟晔那张侧脸。
倪灿很少见侧颜那么贵气的人，流畅的线条像他这辈子家世带来的顺遂无忧，所以倪灿怎么会一直跟在他身边呢？
他到最后娶的是周辞那样的人，不是她这种还要靠他解决问题的女人。
但倪灿把这份烦恼收进心里，她换了句话，讲起自己当初报考美院的后悔。
“我本来也不该上美院，原本以为自己能支撑起自己的生活和热爱，后来才发现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冷秋》稚嫩，我能拿奖也是运气居多，而且我本身并不喜欢它。”
提到作者不喜欢自己作品，陈璟晔侧眸看她一眼。
她换了件无袖短t，棕色裤腿裤，说这话的时候也没半丝遗憾。
“那你知道《冷秋》现在被谁收藏了吗？”
“谁？”
“魏秋凛。”
魏……秋……凛。
倪灿默念三个字，她不可能不知道魏秋凛是谁；之前在美院的时候见过她，也听过她讲座，看过她的作品，到最后呢？发现人和人之间天生就有巨大差别。
她是著名的天才国画师，也是江域知名企业家魏昌平的妹妹，所以倪灿作品能入她眼，也算对过去有了个交代。
正好也到机场，倪灿抬眸就看到前面站着的林束，没让陈璟晔下车，自己从后备箱拖出行李。
林束上来就问：“谁送你来的？”
“打车过来的。”
倪灿随口诌了句。
“打车打到保时捷？”
倪灿看了眼陈璟晔的车，“哦”了声。
“男朋友吧？”
倪灿没搭话，她还没忘记当初是被林束骗到那场酒局上的。
“听说你跟何总关系挺好。”
林束说道。
倪灿知道她什么意思，她现在平安无事又能接《风月》的活对她打击挺大的，自然怀疑这事是何甫何大老板在背后帮了她。
“你的事是何总帮你解决的吧？”
……
“所以咯，之前装那么好看，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干龌蹉事。”
”那你害怕吗？”
倪灿问她。
“知道我手段不干净以后就别惹我生气，在你脸上动手是小事，信不信在何总耳朵边吹吹风让你没工作啊？”
倪灿笑着看着她，林束这种人，跟她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就得跟她来恶的才能吓住她。
她也识趣，或者是保住工作要紧，收了一直扇着风的小风扇，带上墨镜往候机室走。
十点左右到宁南，倪灿和小助理在前台办入住，她低头发完消息，看前面的人背影有些熟悉，等她拿着房卡走人时，倪灿试探性的叫了声：
“周艾绒……”
是周艾绒，带着鸭舌帽，长发侧辫，她的眼睛瞪大，惊喜的叫了声“倪灿姐。”
倪灿看了眼四周的人，没发现她那经纪人。
“你怎么在这？”
倪灿指了下沙发上抱胳膊坐着的林束，周艾绒就明白了。
“你……过来玩？”
周艾绒摇摇头，“我来拍广告。”
嗯？林束也是来拍广告的。
倪灿多嘴问了句，“dl的？”
周艾绒点点头。
“你自己来的？经纪人呢？”
“他有事要稍晚一点才能到。”
倪灿点了下头，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林束。
“我跟林束一起来的。”“你在哪个房间？”
周艾绒拿起房卡看了眼。“1147”
“嗯。”倪灿点头，“我们加个微信？”
周艾绒拿出手机，倪灿看着她点开绿色软件，结果并不是直接进入界面，还需要重新登入进去。
倪灿扫了她的码，点击添加好友。
“不过我平时很少看微信，都是仲灼在帮我管，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拨他电话。”
“那你的呢？”
“嗯……”“平时都是他管……”
“好。”倪灿点下头，“回去歇一会吧，拍摄要下午才开始。”
说完把自己身份证递过去，问前台：“我在哪个房间。”
“1167。”
“1167”倪灿对周艾绒重复一遍，“去找我玩。”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画不出那种作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