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霜雪蘸白糖

7、不知所谓

　　“赶紧的。”那人等的不耐烦，更是不由地伸出手来，解了解脖子上的扣子，这好不容易吃顿好的，还要抽空过来喊个人，这人要是再不识趣……
　　冷光闪过那双眼，似若晚春吹了雪。
　　“还不去！”贾富一听赶忙地推着王甲走。
　　王甲就这么冷不丁地被那人抓着手，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见着几桌边上站着几人，叽哩哇啦地讲个不清，激情之处，似乎还有几分动怒。
　　满屋的嘈杂，惊得他不上不下。
　　“赶紧的，”浓厚的方言，夹杂着港湾的特色，这短短的粤语，听不明白，却吓得王甲不由地，往前走着。
　　几步过了后，见着又有几人，搀扶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那扣子也才堪堪地扣到肋骨，时不时地动一动，那白花花的胸更是摇摇晃晃地露出。
　　瞧着那看，胸肌上的疤痕，在白色的皮肤下显得额外的显眼，仿佛说着，这人，她不好惹！
　　“哥几个，”带着王甲来的人，对着那几个搀扶着的哥们说道，“把南哥交给他吧，咱继续喝着！”
　　那几人一听，对着王甲便是一咕噜地输出，说什么，要好好照顾他，当心点，甚至还有恐吓的。
　　可惜，这左耳进右耳出，十窍里那粤语通了九窍，剩下的粤语是一窍不通。
　　“您放心！”接过那个人，沉重的重量压在了王甲上，王甲顿时难以理解，这人瞧着轻，怎得那么重？
　　莫非这是不是干瘦，而是精壮？
　　“你们喝好喝好，”阿南说着话，摆摆手，对着几人，便是踉跄地走着。
　　这自顾自地说话，自顾自地走，完全不考虑自己压着这个人。
　　好家伙，这王甲紧紧地跟着，好不容易才扶稳，这坎坷的一路，让王甲也瞧见了那衬衫下的肌肤。
　　疤痕四横，挂在那腹肌上，甚至似乎还有圆形的疤。
　　这刚扶进厕所，正又猛然想到，莫非那是子弹的伤疤？
　　吓得王甲更是踉跄起来，这还没站稳，却被人扶起。
　　“怎么怕了？”
　　王甲一听，抬眼一看，这眼前的人哪里像是个刚喝醉的样子。
　　“你……”
　　“嘘～”阿南伸出食指，噤声地示意，“别告诉出去，我要是在那儿，那几个可不敢放开，本来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一顿，又何必烦着他们，碍着他们……对了，抽烟不？”
　　说着便抽出一根烟递给了王甲，见着王甲摇了摇手，这才又收了回来，自己点上，“好好的学你不上，书嘛也不读，偏来这里做什么？”
　　王甲也不管他为什么会大陆话，只是他一问，反正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也不少人问自己，那自己也依然这么答了，“找人！”
　　“这虹港说不大也不小，你找个人？”阿南抽了一口，吐了一个圈，“你在人家瑛蛮子底下找个华夏人？找到又能怎么样，万一被糟蹋了？你还能护着她？”
　　“才不会呢，”王甲冷声地说道，“我姐是赚大钱的，才不会被那群人糟蹋呢！她有本事的很！”
　　“本事？”阿南冷笑地说道，“这虹港里的真正有本事的都是男人，哪里有女人的位置！他们可是……啧啧……”
　　说着不由地嗤笑起来，“对了，老太婆不算！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还来找女人？毛都没长齐吧！”
　　说着便丢掉了烟，直接地一脚踩下去，碾了碾。
　　王甲看着那逐渐熄灭的烟火，暗自说服着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见着这家伙似乎魔怔了，阿南直接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那王甲回过神。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那头也不用你了，我跟他们说去，”说着这话，便要转身地走开。
　　突然，脚步一顿，抬眼透过窗，看着窗外，只见那黑棕色的路灯下，正站着一人。
　　双手插兜，嘴叼半截烟，时不时地四处张望，又时不时地拿脚踢着路边的石头。
　　等着烟灰燃得差不多，便又吐着烟，用脚碾了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阿海，他怎么在这？”阿南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突然计上心来。
　　笑嘻嘻地，用手拦住了那准备离开的王甲。
　　“做什么？”王甲疑惑地问道，刚才还是让自己走，怎得这下又走不了？
　　“小兄弟，帮个忙，”说着拿出几张钞票，直接塞在他衣服的口袋里，“那几张钱就当你的跑腿费，而这钱你拿去帮我做些事情。”
　　说着又拿出一叠钞票，抽出几张，刚要放回去，却又一咬牙，又拿出几张来。
　　交给了王甲，又贴耳说上几句。
　　“明白了，”王甲懵懵地，听明白后，便又匆匆地跑了过去。
　　从后门带了过去，跑到那路灯那。
　　趁着那阿海懵懵的，便又拿起他的手，把钱塞到他手里。
　　连说带比划，让那阿海看得听得顿时，眼前一亮，瞧着那叠钱，抽出一张，又放在了他的手里，拍了拍手，让他走。
　　王甲见到那钱，连躬带笑地感谢，没想到这一个活可以收两份钱。
　　笑眯眯地，便直接离开这里，朝着后厨那旁边的宿舍去了。
　　阿南见着王甲走远后，阿海拿着钱，对着后头的卷帘门，啪啪几声，只听一旁巷子里又跑出几人。
　　“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阿南疑惑起来，又见他们这个样子，也想不出个由头，便又匆匆地回了过去。
　　自然也是把话带给了那领班和贾富。
　　顺道路过罗爷那桌的时候，对着罗爷贴耳说道。
　　罗爷皱起眉头，直接让阿南把阿龙喊了来。
　　那边阿龙正跟着叔叔伯伯们沟通沟通感情，没想到，那罗爷却把他喊了来。
　　“阿龙，我听说你手下里，有个叫阿海的，本事挺不错的，怎么这次没来？”
　　罗爷也直接打个直球。
　　阿龙也不虚，“爷，我这里给你道个歉，阿海那小子，拉肚子，我就让他不用来了！”
　　话到这里，罗爷便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去。
　　阿南一听，刚要说话，就被罗爷拦住，“有些事该追究，就追究，但也要看时间和场合。这事儿，咱都知道不对，里头有点东西，但是也不是现在。你待会儿找几个兄弟，机灵点的，摸进去看看。”
　　阿南一听，要机灵点的，那显然不是在这酒楼里找那些个醉虾螃蟹，便拿着大哥大，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而罗爷，却正坐在那里，举着酒杯，喝着酒，眼睛却独独看着阿龙。
　　狐狸尾巴，总有一天会露出来的。
　　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别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