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梦亦如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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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贴多了，补贴少了。
主管来了，主管走了。
我推开门的时候，中午还在给我布置任务的秃子倒在地上，普普通通地死掉了。
啊，我想，来了。
扣打工人的加班补贴，会得到比劳动法更迅捷更有力的制裁。这大概就是独属于米花的迷人之处。
我早知道他要死了。扣加班费这种行为本来就已经在扯动社畜岌岌可危的理智底线，资本家还嫌不够，还要再用语言cpu员工工作态度不积极，最近成果有问题，没有热情地对待客户，没有更热情地对待老板……
他不死谁死？
通知补贴被扣下的那天，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很微妙了，放眼望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谁要动手」，又恐惧又兴奋的，甚至是「带我一个」。
我一直在为他的死亡做准备，但凶手一直没来；今天我稍微放松了警惕，他就倒在了血泊里。这本来是件好事的，但我才刚刚完成一件工作。
他接近午饭时间才布置的工作。
我刚刚做完，甚至没来得及给他看一眼。新来的主管未必会继续这项举措，所以我等于一中午什么也没做，而虚度的时光最终都会在下班后补上——
我捏紧电脑，但不能捏得太紧，因为捏坏了需要维修，维修就需要时间和金钱。
凶手很快被侦探找出来，是跟我工位相邻的同事。
他本来在大笑，经过我的时候却停住了:「你为什么不笑？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你不是不想上班吗！你该笑才对啊！你笑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电脑在我脑子里大吼大叫。
便当里有好吃的蟹柳天妇罗。
凉了有点腥的蟹肉。
电脑里编辑了一中午的文本。
我不觉得痛苦，也并不感到饥饿和疲惫。我只觉得虚幻。世上的一切都如此平和安详。我为什么要工作呢？工不工作都一样，就静静地等他死完不好吗？我在做什么呢？
我说:「你至少让他把章盖完。」
把章盖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梦亦如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