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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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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一听这话,赶紧回头,将对方捧进自己手心,用额头蹭他翅膀,开口道:“芥菜!”
“所以,你说吧。”
宫角羽扑扇着翅膀,落到他肩头。
“小本子上不是写着你中午回来嘛,突然出现,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请绝对不要瞒我。”
狗卷棘将桌子上的笔拿起来,认真写起字来。
[昨天那三个孩子生病了,大人们找过来说是我的错,我本来想认下来,但父亲让我回来了]
“什么?!!!”
宫角羽惊的翅膀也不扇了。
“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吃草怎么会生病!你信不信我去把草地啃成光秃秃的,也绝对没事,他们一定是装的,就只是想要为难你而已。”
[我希望你藏好]
[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
“藏什么藏,我要找他们算账。棘,我忍不下这口气,不就是三个小孩吗,我们不怕的!”
狗卷棘蜷缩起自己手指。
他抓着本子边角揉成一团,有些气馁自己不能保护好宫角羽,但又觉得,更加心安了。
白嫩的手指抚摸起宫角羽翅膀上的纹路,须臾过后,又拿起闲置下来的笔继续开始写字。
[不要,我没事的]
“你怎么回事?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就这样自己认下来,他们以后还会欺负你的。”
[那不是欺负,是忍让]
写到后面两个字时,狗卷棘视线略微有些放空。
或许这样是不太对的,但如果连个像样想理由都说不出来的话,坚持就会变成难耐的事情。
宫角羽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
心里的烦闷如影随形,自己这么大的蝴蝶都说保护狗卷棘,他依旧秉持着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也要生气的辱骂两句吧。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宫角羽用翅膀碰了碰他脖颈,等将对方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后,他在心想强烈的想道。
“鲑鱼?”
狗卷棘疑惑的歪歪脑袋。
宫角羽平复自己情绪,尽量放松的想道:“谁剥夺你撒娇与解释的权利,谁教你忍下来的。棘,你知道你要是在我们那边的话,叫什么吗,叫傻瓜。它是一种长的很傻,圆不溜秋的瓜。”
狗卷棘:“…”
肯定不是在内涵自己。
宫角羽虽然只有人类十四岁的智商,但他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还是勉强能看到事情本质的。
“棘,我知道你不软弱,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芥菜。”
宫角羽扇着翅膀拍打两下对方的小鼻头,随后落到本子上,碰了碰他的手背,想道:“用本子写。”
狗卷棘面上犹豫。
“快写,不然我把花蜜洒到你头上!”
“噗嗤”一声,狗卷棘捂着唇瓣笑起来,他觉得头发上沾花蜜肯定很好笑,又觉得羽羽愿意跟自己玩,朋友之间要交心的,他不能有所隐瞒。
另一只手握着笔,认真的开始写字。
一时间,屋子安静的只有‘沙沙’的笔尖摩擦声。
“这样才对嘛,小弟就该有小弟的样子。”
宫角羽满意的飞到本子外头,看着他费力写字的模样,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棘,作为我的小弟,你不能失去我的逼格,要跟我一样,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欺负,让人高攀不起懂了吗?”
狗卷棘停下笔,思绪被打断。
羽羽不好欺负?!他分明看起来柔弱的只能被呵护着生存好嘛,看来他对自己有误解啊。
“写好了?”
宫角羽飞到他衣襟上,垂下脑袋去看内容。
[咒言师的术式并不是天生就会觉醒的,一般是在五到六岁才开始接触这些,我不一样,因此从出生起,我的每一步都被规划好了]
[生活充斥着的全都是规矩,而唯一一次意外,也伤害到了不想伤害的人,这是最大的错误]
宫角羽看完后,不禁心想,小弟还挺厉害的,自己果然有眼光。而重点则是后面的,他拍了拍对方面颊,心想道:“你是真心想伤害的吗?”
狗卷棘摇摇脑袋。
“所以,你不小心伤害了他,又害怕伤害到更多的人,才一直闭口不谈,认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诅咒了他,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那你说‘鲑鱼金枪鱼’时不是没诅咒吗,你有沟通途径的,你只是单纯的,想用受到的伤害来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对不对?”
“木鱼花。”
“何苦呢,你对不起的人跟那群小孩有什么关系。我妈妈说,蝴蝶精每天苦于修炼却从未飞升,但依旧种族壮大,是因为心绪宽广,每天过的都是充实而幸福的,所以,棘,你……”
狗卷棘眨巴下睫毛,认真的听着。
“心眼太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宫角羽在心里放肆大笑,根本没顾忌对方此刻有些酸涩的小情绪,像在嘲笑钻牛角的笨蛋。
狗卷棘一愣,眼眸也呆住了。
“木鱼花?”
意外的,宫角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对,我不觉得你可恶。反之,能为了不伤害别人而做出容忍举动的你,才是真正的温柔吧。”
“腌,鱼子。”
狗卷棘唯一握拳,本子右下角就被撕下一小块。
他觉得胸腔在‘咚咚’乱跳,一股热意升到脸颊上,这股被包容的感觉,让他想脸红。
他赶紧用两只手掌捂着面颊,连同璀璨的紫色眸子一同遮掩住,不让对方看到一点。
“棘,怎么,害羞了?”
“放手啊,让我看看你脸蛋还能哄到什么程度。”
宫角羽在旁边添油加醋。
“明太子!”
“你不想给我看?”
“木鱼花!”
宫角羽合了下自己翅膀,叛逆情绪被勾起,话说看小弟脸红到只想钻进地底去那种表情,真的很想让人多看几眼,他从桌子飞到前面柜子上,心里对狗卷棘想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狗卷棘微微用指尖缝隙露出眼睛。
宫角羽扇着翅膀使用冰系法术,冰晶幻化出的袖珍版星星从他粉色的翅膀下纷纷飘出,个个活蹦乱跳,像有生命般,仔细看去,几乎有上千个。
“合。”
星星们三五个一组,堆积成q版狗卷棘的样子,还活灵活现的堆成了一小堆,另一大堆则是三个非常眼熟的小屁孩们,它们追着小屁孩们,不时拽着自己手臂、头发、大腿去砸他们,直把小屁孩给砸的七零八碎,落到地上化成了水。
狗卷棘惊讶的把手掌从脸上放下。
q版狗卷棘个个手牵着手,微笑着合拢一块转圈圈,随着宫角羽说了句,“散”,它们露出大白牙乐呵呵的朝狗卷棘点点脑袋,一同消散了。
“腌鱼子!”
狗卷棘激动的站起身来。
而宫角羽则是破坏气氛的想道:“很好,看到粉嫩嫩的脸蛋了,可惜他不会露出牙齿大笑,害的我只能用些冒牌货借以观看了,唉。”
狗卷棘听到后,小脚差点站不稳,他垂下脸去看桌子上的本子,手心紧紧攥着桌角,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似乎是想把它掰下来。
“金枪鱼…”
羽羽怎么能这样!太坏了!
宫角羽扇着翅膀重新飞到桌子上,对低头不知想什么的人说道:“这下相信你大哥我的厉害了吧?”
狗卷棘将脑袋偏向一边。
“喂,看我看我,你不喜欢刚刚的法术吗?”
“木鱼花。”
“喜欢的话,就抬起头来看我啊!”
“…”
“咚咚咚”,门框传来几声有规律的响动。
狗卷棘赶紧将宫角羽藏进袖子里,等确保给对方留了足够多的呼吸空间后,他才说道:“鲑鱼。”
侍女是个生面孔,因身子站在门口遮挡了外面光线,使得面颊模糊不清,她面容平静的开口道:“少爷,家主说让你去祠堂反思。”
“鲑鱼。”
狗卷棘走过去将木屐踩上。
等他出来后,侍女也不解释,在一旁领着他走路,直到两人走至大开着的饲堂,她才将木门关上,随着‘咔哒’的声音落下,脚步声也远去了。
“你爹怎么回事?”
狗卷棘摇摇脑袋,用手掌将袖里的宫角羽拿出来放至手心,而后一遍遍梳理他的翅膀。
“木鱼花金枪鱼。”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都被关在这里了,说不定那三个家伙正在偷偷笑话你呢!!”
“鲑鱼。”
“不行,我帮你算账!!”
狗卷棘慌乱的将对方捧在自己面颊上,手指抱着他的力道紧紧的,眼眶湿润的说,“别去。”
“棘,我不会吃亏的,你安心吧。”
狗卷棘摇摇脑袋。
“那我不去找他们算账,单纯去帮你打探下你父亲什么意思好不好?我很快回来。”
狗卷棘再次摇摇脑袋。
宫角羽憋着口气,从狗卷棘回来时他就已经对那三个小屁孩有怨言,这会还一直被阻拦,他除了心疼小弟这人,还想做些什么证明自己。
“行吧,那我不出去了。”
狗卷棘闻言,面上终于将慌乱情绪给压下。
宫角羽趁机扑闪两下翅膀,淡香从他身上飘出来,只见狗卷棘晃了晃身子,眸子迷茫两秒,等重新泛起光亮后便将地上一个石子捧在手心。
然后,继续慢悠悠的抚摸起来。
意识到幻术成功后,宫角羽趁机飞到木门前,风系法术使用起来,哪怕带着锁依旧透出个食指大小的缝隙,他趁机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