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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询问 ...

  •   宫角羽这次回家,心情有些不好,连平常扑闪的翅膀都消停不少,像缺水的植物蔫了一样。

      “鲑鱼?”

      狗卷棘将他捧在手心里关心道。

      宫角羽能回来才感觉安心些许,但那种类似于‘我不小心被别人偷袭签了个契约回来’这种真实情景怎么能跟自己小弟说呢,太丢人了!

      狗卷棘拂过对方的翅膀纹路。

      他能感受到这对淡粉色翅膀黯淡了,肯定是羽羽遭受什么不好的事,可他又解决不了,心里又焦急又心疼,他甚至想直接带着羽羽去找父亲。

      “我没事。”

      宫角羽在心里回应了他。

      不过脑袋瓜却在快速转着,他这样被别人控制自由的感觉分外不好受,很想立即就解决掉。

      但他又不懂对方的术式。

      想着想着,久远记忆猛的灌入他脑海,他想起曾经伏黑甚尔跟那个少年咒灵的战斗景象,说不定熟悉对方的他知道些什么,也能帮到自己。

      想罢,他刚要跟狗卷棘说自己要再出去一趟,就见他自责又难过的低垂着面颊,连那头银白色头发都耷拉下来,仿佛被人狠狠揉.搓过般。

      自责什么呢?

      都怪自己太能折腾了吧。

      宫角羽化成人形将他一把抱起,轻飘飘的重量让人忍不住将他往上抛了抛,在瞥见那对黛紫如熟透葡萄般的水润眼眸重新亮起光芒,他才停手。

      “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狗卷棘高兴的点点脑袋。

      随着他动作做完,两人脚底下亮起白色光芒,伴随着一阵轻轻抖动,他们来到了熟悉的厕所。

      宫角羽踩着旁边墙壁一蹬,等平稳落下后才松口气,虽然避免了直接落进马桶里,但为什么每次过来落脚点都是这里,难道有什么猫腻吗。

      “金枪鱼?”

      “这是惠的家哦,不过这时间他还没放学吧。”

      宫角羽推开门走出去,见电视正播放着赛马的页面,桌子上摆放着还冒热气的泡面,窗户开着,不过沙发上却没有人,仿佛对方刚刚离开。

      他坐在沙发上,将怀里人放到一边。

      狗卷棘乖巧的坐着,不时踢一下腿,虽然会好奇的左右张望,但大多数目光还是在某人身上。

      “是不是想跟惠玩?”

      宫角羽好笑的看着他问道。

      狗卷棘虽然不是那样想的,但既然羽羽这么认为,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于是他点点头。

      “虽然我不相信伏黑那玩意会去接孩子,但至少让我期待一下吧,至少还有点盼头。”

      宫角羽背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阵脚步一声,伏黑甚尔拎着一个袋子推门而进,在瞥见那头灿金色头发时,脚步有片刻停顿,随后继续走动起来。

      宫角羽刚说完‘期待’这个词,就被对方这懒散样给气的差点跳起来,他捏起橘子猛的砸向对方头顶,速度快的几乎肉眼都看不真切。

      但伏黑甚尔还是轻松后退半步,紧接着一扭,手心攥的袋子连大幅度晃动都没有,就躲开了。

      “伏黑,我、说、过、什、么?”

      宫角羽摩拳擦掌,面上浮现怒意的朝他走来。

      “酱油,给小鬼吃的。”

      伏黑甚尔摊开袋子指指里面其中一个瓶瓶罐罐,随后掀开眼帘,很是有底气的说道。

      “可我还是,手痒。”

      宫角羽打定主意要揍他了。

      伏黑甚尔将袋子搁置在柜子上,扫到沙发那正探着脑袋看过来的狗卷棘,状似不经意掀掀眼皮,随后摊开掌心摆了摆,道:“哟,那小鬼也在啊。”

      言下之意,打架会教坏孩子。

      宫角羽会在意这里吗,他要是真在意,在头一次跟伏黑甚尔见面时就不会用打架收场了。

      不过,却被他提醒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只好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领着他往厨房走去。

      关好门之后,伏黑甚尔还是那副懒散样,他手掌撑在旁边炉台的边角上,一条腿环绕起另一条,乌黑发丝遮住眉型,只留那双翠绿色的眸子。

      “什么事?”

      “你还记得之前你死掉那次,跟你战斗的那个黑发少年吗,能召唤特级咒灵的那个,我不小心碰上他,而且还被他用奇怪术式给吃掉了。”

      伏黑甚尔闻言,神色微怔,随后扯开抹夸张的笑容,紧盯着对方道:“你还真是咒灵啊。”

      “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情况吗?!”

      宫角羽上前攥住他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别以为他没看到对方戏谑神情,可别忘了他身体还是由自己灵力所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人叫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碰上他也算你倒霉,看来以后只能去当人家‘小弟’了。”

      小弟这两个词深深的扎进宫角羽心里。

      他略微无奈的松开对方,悲愤的道:“真没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你同我一块去弄死他好了。”

      自己哪有这么憋屈过,居然被一个少年困住了,这局面可真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我现在是死掉的人,你不怕被他们发现从而牵连上你,然后搓.使你为他们卖命吗?”

      “…”

      宫角羽顿时沉默起来。

      可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去反抗肯定是没有获胜概率的,更何况加固在自己身上的条件还在呢。

      “那怎么办?”

      他难得的有些迷茫的问道。

      伏黑甚尔却无所谓的对天花板打了个哈欠,他健硕的身子虽然气势极强,但收敛起来后却像猫儿一样意外的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

      “小鬼你脑子傻了,这算什么坏事,你就把他当成免费保姆就行了。想吃咒灵让他给你,想提什么要求随便提,反正他那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你难不成还担心他吩咐你将所有咒术师杀掉?”

      宫角羽:“…”

      那倒没有,但他或许会吩咐我将所有人类杀掉。

      嗯,暂时还没黑化的那种。

      不过经伏黑甚尔一提醒,他脑子豁然开朗,之前什么顾虑全都抛泄掉,只剩下舒畅了。

      “没错!他就是个小屁孩,该担忧的应该是他才对。我现在情况并不是被困住,而是摊上了个会有好多次见面想让我施以援手的保姆,伏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连这层都能看到。”

      宫角羽想通之后,满意的拍拍他肩膀说道。

      伏黑甚尔翘起唇瓣大肆笑起来。

      “那当然。”

      “果然留你活着有用啊。”

      一个专靠蹭女人吃软饭还觉得是凭本事的男人与一个不懂人类正常思维的蝴蝶精在那互吹捧吹。

      宫角羽脸上重新带起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伏黑甚尔紧随其后,等来到沙发边时,便一屁股坐下端起泡面,目光炯炯的看着电视开吃。

      宫角羽将狗卷棘拢过来,心情极好的揉揉他脑袋,捋捋他头发,还不知从哪找出个皮筋在他头上游动着,看起来是想绑个小揪揪的架势。

      狗卷棘见原本愁眉不展的羽羽恢复生机,心里有些不知味,从前羽羽就跟喜欢跟这个大叔打架,是不是因为自己满.足不了他,他才会跑过来。

      可是自己咒言对他不管用,要论武力的话,他也长的太小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陪羽羽呢。

      越想越不开心。

      忽然他心里蹦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羽羽变成蝴蝶时自己可以听到他心声,这是不是表明自己用失去某种代价换来的呢,那要是自己以后也可以跟羽羽打架,那听不听到心声又有什么重要呢,反正羽羽本身也会说话。

      想到此处,他暗暗寻找什么关卡。

      宫角羽并不知道以后他就会体验被咒言控制的局面,此刻他绑好一个小揪揪后,顺便轻轻的又往上面夹了朵淡紫色的丁香花头饰。

      银白配着淡紫,使得他想起初次见小弟的情景,他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晰。

      “伏黑,这个头饰是你女儿的吗?”

      宫角羽仰着脸对旁边人道。

      伏黑甚尔随意瞥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继续开吃,过了几秒后才慢悠悠道:“或许吧。”

      “什么或许,你给我认真点!”

      宫角羽再次声音放重的开口道。

      “啧,小鬼,我的存在除了那崽子跟孔时雨,其他人都已经默认我死掉了好吗!不然我为什么现在才吃饭,能不能转转你脑袋瓜多想想!”

      伏黑甚尔烦躁说道,他此刻正看在节骨眼上,要是被这小事耽误掉精彩的几秒,他绝对会气死!

      宫角羽一愣,没有再说话了。

      他没想到伏黑这个大老粗还会这么细心。

      不去接送惠,故意错过饭点,抹消掉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以及窝居在家里看电视。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那他所做的举动肯定是不称职。但对伏黑甚尔之前所持有的身份来说,这样的让步本质上不就是一种最大的安抚吗。

      父母爱之子,则为其计深远。

      宫角羽由衷的敬佩对方,没错,是自己肤浅了,原来伏黑居然还是个这么有心的父亲呀。

      …父亲。

      等等,还有一件要紧事!

      “那你曾经跟那个白发少年说的事怎么办!再过一年该不会真要让他把你惠收养掉吧?”

      “嗯。”

      “你认真的?”

      “…被他收养,会比呆在我这好过。”

      宫角羽此刻已经学会将事情嚼烂再说出口,他也想到伏黑甚尔此时无站脚之地,而惠还要上学,确实不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那你…”

      “冲!就差那么一圈了,快跑!!!”伏黑甚尔猛的将碗一推,左腿踩到桌子上,嗓音兴奋道。

      宫角羽:“…”

      我收回刚才对你的感激和同情。

      他磨磨牙,心里带着点恶念的想道,你都不在意,我才不管你这屁事呢,就让惠远离你好了。

      下午。

      伏黑惠迈着小步子回家,而家里跟离开时一般无二,唯有他自己知道,所谓‘因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所以躲藏在二楼整日荒废度日的’父亲肯定还在乐呵呵的享受着他的美好生活。

      算了。

      他叹口气,将书包放到沙发上,拿出书包里父亲吩咐买来的新款手机,才迈着步伐带上去。

      要说为什么一个人,因为津美纪姐姐与自己不同学校,他带着贵重物品不安全才会提前回家。

      至少父亲不会总失踪了。

      这样其实也算好的一方面。

      推开门,伏黑惠还没抬眼,整个身子就被抱住,他慌张的低头看去,发现是羽哥哥才松口气。

      “想不想我?”

      “想。”

      “棘,快过来,这是惠啊。”

      狗卷棘走过来,唇瓣一抿,笑道:“海带。”

      “嗯,棘哥哥。”

      里头床上伏黑甚尔正在毫无防备的‘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昨天熬多久的夜,才会睡成这蠢样。

      好在,伏黑惠已经习惯了。

      被放下来之后,他将手机放到窗沿边,而后扭头朝狗卷棘走过来,还拽了拽他衣摆。

      “要玩积木吗?”

      “沙拉酱。”

      “里面有,走吧。”

      狗卷棘扭头看看宫角羽,在看到点头的举动后,他才跟着对方离开,不过步子很慢,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宫角羽根本就没发现。

      他手里捧着一本伏黑甚尔塞过来的‘幼崽教养指南’,手指不时翻开两页,面上津津有味。

      约莫十分钟左右后。

      楼梯下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还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惠惠,你回来了,怎么不先写作业呀。”

      宫角羽利索将书放下,顺便抄起旁边正那着积木的狗卷棘,对伏黑惠点点脑袋,落下句,“我们先走了”,便瞬间施展转移法术离开了。

      伏黑惠平常都是替父亲打掩护的。

      也从无纰漏,毕竟像他这样早熟的孩子,做事肯定是讲究万事全面。他走出这扇房间,顺便用钥匙锁住,并扶着楼梯跩上藏好久的绳子,猛的跳下并拍拍手,在楼下大声喊道:“姐姐,我在这。”

      伏黑津美纪一听,又赶紧从楼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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