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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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狗卷棘的撒娇，宫角羽从带着他回家后，往后那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
惯常是他变成蝴蝶站在狗卷棘肩膀上，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几乎形影不离。
差不多过了有半年时间，宫角羽感觉身体里所有贮存的灵力都吸收的差不多了，他预估着，现在身体中的力量或许有前面的五倍之多。
跟软乎乎的狗卷棘商量好后，他难得去外面多吃了几个咒灵，视野变大，心情别提多美好。
按现在这速度，啧啧，几十年后指定飞升。
他还是有些想念曾经被伏黑甚尔砍掉的那两只特级咒灵的，白捡漏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想到咒灵就想到那位黑发少年，对方模样已经不太清晰了，不过他身上流露的咒力还是印象很深的，如果能跟他做朋友，岂不是省很多事。
想着想着，他扇着翅膀就飞到空地上。
一个留着一绺怪异刘海的少年揣着手机大步走着，他不时看下手机屏幕，眉头紧蹙着，面上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宫角羽看着他离开。
三秒之后，猛然反应过来，这特么不就是刚刚心心念念的少年吗，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介于自己曾经跟伏黑甚尔一伙过，为了防止让刚见面就让对方心生警惕，他躲到树后面化成人形时顺便改变自己面上的容貌。
但眸子却变不了，其他发色五官之类能变。
收拾好之后，他不经意的跟在对方身后，同时观察着对方脚步，想着该怎么去搭上话。
而前头的夏油杰状态也确实不对。
他情绪真的很杂乱，先说最之前他与五条悟两人送走天内理子出国，却仍被告知有类似其他制衡的存在使得天元大人相安无事，这种明面上的失败任务反倒成了种无所谓，让他不禁在心里乱想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他们的行动就是为吸引那些明面上人的视线，目的就是为了掩护。
其次，学弟灰原与七海建人在去袯除被窗认为是二级咒灵的任务时，到头来却发现是一级咒灵，使得活泼有干劲的灰原雄从此消失在身边。
最后，与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谈论时，他心里不停煎熬着，一些难以压抑的情绪喷薄而出，他就想搞死那些为利益而使劲撺掇的家伙，反正人类这种东西，活着也除了依附他们没有第二种手段，那么要是全都死光，世界就完美了。
不，他在想什么？呵，先做任务吧。
这次任务在特别偏远的地方，他已经转了好几趟，这次只要再转一趟车就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后。
夏油杰从车上下来，他并未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小尾巴，而埼玉县距这差不多还有五公里左右，心绪烦躁的他直接唤出咒灵飞至高空赶路。
顾及那些人类做什么呢？
这么弱小的存在凭什么活着呢？
世界上要是只有咒术师不就特别完美吗？
天空有些晦暗，似乎快要下雨，夏油杰闭闭眼，内心深处正在不断翻滚着，但十几年用以维持的理智还支撑着他，可似乎也快岌岌可危了。
到地方后。
他快步走至村口，年迈的村长此刻正站在那里往这边看，他手里捏着拐杖，脊背也弯的很。
“您是？”
“我是过来处理事件的。”夏油杰面上撑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来，他善解人意的说道。
“哦哦，那您跟我来吧。”
村长赶紧带路，他边快步走，边焦虑的说道：“最近村子里真的被诅咒了，先是村东口那家的媳妇淹了河，紧跟着连她儿子也遭恙，怪物就那样明晃晃的在村子肆虐，我们根本阻止不了。”
夏油杰仰脸就看到不少的四级咒灵在空中乱窜，按理来说这样偏僻的村子不该会有这么多，但或许是这里很招咒灵喜欢也说不定，不过，前提是这里的人有咒灵很在意的东西才行。
也就是说，恶心的人不少啊。他挥手派出几只咒灵，并不动声色的继续跟着。
“村里那么好心给她们生存环境，没想到她们居然这么恩将仇报，把村里人害死还算少，甚至还想将整个村子都搅弄的不得安宁，所有人都被还惨了啊，您可一定要替我们解决掉她们！”
夏油杰漫不经心的听着，脑子还在想其他事，直到对方把破旧大门打开，露出里面不到一米左右或许用来困猎物的大铁笼里的两个女孩。
她们身上衣服脏乱不堪，在面对重新打开的大门时眼眸中闪过仿徨与不安，其中一人在看到夏油杰身边用来侦查咒灵时，身子明显一抖。
宫角羽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情形，一个想法自脑中浮现，对方一看就是好人，那如果他面对这些愚昧人类想动手时，自己岂不是能卖个好？
想到此处，他没吭声继续看下去。
“就是她们，她们是怪物！！”
听到村长带着高人过来的村民们也围簇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说着她们所带来的恶行。
“没错，她们会自言自语，还会用妖术。”
“就是她们将我爹爹害的咽气的！”
“我儿子发烧都是因为她们！”
“好不容易熬到她们娘死了，没想到这两个小鬼也有那种恶毒手段，高人，快烧了她们！”
“对！”
“不能让她们再祸害下去了！”
夏油杰感觉世界颠倒，他高大的身影站直，却阻挡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汇入脑海里。
妖物？
那明明是两个有咒力的孩子！
愚昧无知的人类诉说着对他们来说最恰当的方案，然后将无辜的孩子拉扯进来，这一刻，这些喧闹的东西直接与那些曾经所有保护过的人类汇聚于一体，他们的言论，就代表了普通人类。
而那两个孩子，又代表咒术师。
是啊，这世界为什么如此荒谬，咒术师被当做为保护弱小群体而存在，哪怕那群人贪婪愚昧无知恶毒自私，只要他们是人类，就需要被保护，就可以仗的弱小肆意践踏与欺.辱他们。
他们是人？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丧失智慧只知道为利益而自主行动的傻缺猴子吧？没错，猴子！
“请帮我们！”
“对，她们才是祸源！”
“让她们再也不要再将灾难笼罩给我们！”
众人还在旁边议论着，情绪愈发高涨。
宫角羽看不下去了，这少年怕是纠结的快要背过气去吧，那不如自己就直接上场好了！
他猛的从方梁上跳下，风衣衣摆垂下发出的沙沙声吸引走全部人视线，宫角羽双手插着兜，漫步往笼子那走去，顺便一掌劈开生锈的锁头。
“你，你是谁？”
“不要把那两个怪物放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快跑！”
“你是不是疯了！”
宫角羽扭过脸，青涩却秀气的面容上一片冰冷，他抬手就将大门用冰块掩住，在他们慌乱的视线中，从容的径直往夏油杰的身边凑去。
“你们，是一伙的？”
有个人诧异的尖叫出声。
“当然不是，我是来替天行道的，你们做的愚昧事已经惹怒上帝，我过来，只为降下惩罚！”
众人脸色一片惨白。
在看到房门被冻住后就已经害怕起宫角羽，此刻一听这话，他们差点站不稳一头昏死过去。
宫角羽搭上夏油杰肩膀，嗓音幽幽的说道：“咒术师，这些人都好恶毒，如果你答应跟我做朋友，我就替你教训他们怎么样？”
夏油杰神色莫名的扭过脑袋看他。
随后，胳膊抬起对准宫角羽，那张并不接近人气的脸上更加阴沉，他开口道：“咒灵操术。”
什么玩意？
宫角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赶紧退后半米想要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但那股子吸力太强大了，哪怕他现在已经实力已经接近特级水准，可还是感觉身体在发生一股子奇怪的变化。
无奈，他只好将全部灵力汇聚于神识，并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然后立即警觉的远离身体。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体变成粉色圆球，它居然还乖顺的飞进那少年手里，还被吞下去了。
妈的，栽了！！！
宫角羽气的想直接原地飞升去世。
自己跟咒灵明明是不同个体，为毛这位少年还要对自己出手，他是不是眼瞎了啊！
这下子好了，没有身体光有神是识很危险的，还有他漂亮炫彩的身体也没有了，那些人类再也看不见他，或许唯有咒术师能看见吧。
夏油杰惊讶发现这次味道居然还挺像棉花糖的，不过这股感觉只有三秒，紧接着他就将刚刚收复的少年召唤出来，并吩咐道：“杀光他们。”
宫角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又出现了。诶，还没消失，我岂不是可以钻进去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神识猛的飞进去，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果然回到自己身体里，但是身体居然不听使唤的，还想要召唤出冰系法术攻击他们。
等等，这些人还不能杀！
宫角色用尽自制力，将召唤好的冰锥捅.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大腿与手臂，却唯独避开致命伤。
“嗯？”
夏油杰诧异的瞪气眸子。
“等等，他们不能杀！”
宫角羽扭过头，变回原本容貌的他整张脸显得有些迤逦，此刻他凶巴巴扬起脸，高声说道。
“你，还有意识？”
夏油杰眯起眼眸，随手召唤出好多咒灵。
宫角羽意识到面前少年或许想不通开始丧病，但要是真的杀了人往后被通缉，自己还没夺回来的肉身绝对会受太多伤的，绝对会！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说法。
我必须得像一个反着的例子。
宫角羽想好后说道：“听我说，这些人能产生这么多咒灵，杀了多可惜，让他们苟延残踹呗。”
“我不需要猴子活着。”
夏油杰嗓音带着阴郁的说道。
宫角羽继续费口舌，“可是，你想想他们犯那么大的错，直接死掉岂不是太轻易了，让他们瘸着腿废着胳膊去偿还自己罪孽，不是更好？”
他以为少年是在为两个小姑娘遭遇所生气，便朝着这方面哄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真正理由。
宫角羽说完后，还对两个小姑娘招招手，示意她们也说几句话，“你们说对不对？死掉太轻易了，这位大哥哥这么费心救你们，你们忍心他因你们而被所有人追杀，只能逃命的下场吗？”
菜菜子与美美子互看一眼，然后齐齐点头。
“看到了吗？”
宫角羽期待的望着夏油杰。
夏油杰面色没丁点和缓，依旧如暴风席卷，仿佛随时会化身为刽子手。许是能倾诉的机会太少，他现在也有情绪争辩起来，到底是少年。
“这些猴子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他们存在是在压榨咒术师的生活，唯有消失才是归宿，这样整个世界才会变的顺畅起来！！”
“不能这么想，他们只是一部分。”
“哪里是什么一部分，不过是没触犯利益而已，但凡陷入危机时刻，绝对会暴露本性！就是因为他们咒灵才会无穷无尽，世界才会混浊。”
宫角羽心里有了底。
总算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了，这少年应该是咒灵杀多了进入疲倦期，才会有这种想法。
话说他朋友都不关心他吗，任由他自己压抑着内心直到想出这种无可救药的方法，说到底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势上的自我救赎的悲哀吧。
想完后，他继续劝道：“那你现在问问他们，以后再敢去做那怕丁点违背本心的事，你就过来取他们命好不好？咒灵本质因人类而存在，也会因为人类之间的和谐而不存在，不是吗？”
“麻烦，不如直接杀光这群猴子。”
“不要这样想，你都可以迈开步子去杀掉这群死性子不改的人类，那区区调.教他们心灵，不就是手到渠来吗。大不了你就恐吓他们，做他们头上最不能反抗的主人，让他们被迫和谐怎么样？”
菜菜子两人也走了过来，虽然小身板带伤，但眸子里却带着点坚定，“大人，他说的有道理，死掉并不能解决一切，毕竟源头不在那里。”
夏油杰杂乱的内心稍微有了些头绪。
他默默的在衡量着，杀光世界上所有猴子只留咒术师的世界，或者调.教世界上所有猴子这两种办法，哪一件是最合理且最便捷最快速的。
要说杀光，自己上通缉名单，咒术界从老橘子到曾经的伙伴再到五条悟都会前来阻止，而另一种方法，虽然效果不给力但自己这边压力少了，能震慑且胁迫人类和谐共处的时间就多了！
大不了，调.教不成再杀光嘛。
反正自己这么多咒灵，不怕他们不听话。
不过他面上却还是没有丝毫缓和。
这在宫角羽看来就是没有说通，也就越发肯定对方心病很大，也就多了那么一丝丝同情。
“你想，民间有些普通人诞生的孩子也能成为咒术师，这说明两者必然是有某种联系的，杀光人类这件事不可取，引导人类可取呀。”
“…扒拉扒拉扒拉扒拉。”
宫角羽几乎快要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一遍，这要是再劝不了这少年，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怜痛苦的只剩一口气的村民们被迫听着什么‘杀光’‘猴子’‘去死’‘胁迫’之类的话，世界观重塑的同时，灵魂也几乎快要丢掉半条了。
夏油杰想通后，微一抬手命令咒灵们扭断所有人指关节，并带着莫名笑容走至他们跟前，说道：“你们往后是会做个好人的，对不对，不然我可是很期待世界上能少几个像你们这样的人呢。”
“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会这样做了！”
“我们一定待人友善诚恳和煦，求求你不要要我的命，我下面还有两个孩子，我一定照做！”
“是啊。”
“求求你！原谅我们！”
夏油杰挥手将自己某只咒灵留在这，但凡他们敢多做事，就全部抓来在别人面前以儆效尤。
宫角羽觉得自己棒棒的。
他居然连问题少年都能说通诶。
“那个，还有我，能不能放了？”
夏油杰无奈叹口气，注视对方道：“我不会。”
“那这样吧，你尽量不要管我，我有自己事要做。作为回报，你哪里有什么迷茫的思路都可以问我，我会为你解答的，好不好？”
宫角羽非常认真的凑近他跟前说道。
夏油杰本来也不差咒灵，既然这家伙开导了自己，脑子又挺聪明，那让他出去玩玩也可以。
反正自己一个召唤，他会随叫随到。
“嗯，去吧。”
夏油杰表现出极大耐心，他对宫角羽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