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桂丹

15、第 15 章

　　这时孔乙己脸微微泛红说：“也不是啥事儿，咱们只要站在洞外接东西就成。”

　　阿Q觉得这不是多难的事儿便同意和孔乙己前往他朋友那里。

　　途中经过鲁镇，孔乙己为了避免遇着熟人捡了条人少的路，但是在临河边看见一个提着竹篮、拄着竹竿的女乞丐拦着一个男人，孔乙己急忙拉着阿Q裤腿走，阿Q奇怪地问：“咋了？”

　　孔乙己瞅着那个女人回答：“她叫祥林嫂，先前在鲁四老爷家做活后来经历了些事，两任丈夫死了、孩子也被狼叼走了，从此便没有早先的精气神儿了，大家都说她是个不详之人，咱们离远点……”

　　阿Q走得越来越远，却依稀还能听见她在问那个男人：“……有没有魂灵?”

　　呵！这话也就敢在白天问。

　　看到祥林嫂，孔乙己便想起住在咸亨酒店旁的单四嫂子，她家娃娃没了之后，她也疯了，命苦哟！

　　临河边的土场上，七斤嫂子端着乌黑的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出来，瞥见孔乙己和阿Q仿佛见到什么脏东西，吐了口唾沫然后快速别过头大喊女儿六斤和九斤老太吃饭，仿佛再看孔乙己和阿Q一眼都会污了她的眼，奈何六斤蹲在乌桕树下玩石子玩野了根本不理会七斤嫂子。而九斤老太正在大怒，拿破芭蕉扇敲着凳脚骂道：“败家相，吃炒豆子，吃穷了一家子！”

　　眼睛却是斜斜的瞧孔乙己和阿Q，趾高气昂，瞧不起他们全身上下破烂样。

　　阿Q见情形想自个儿连饭都吃不上这老太婆却嫌弃这个嫌弃那个，骂出声：“老不死的！”

　　那边七斤嫂子不知道说了什么，九斤老太骂骂咧咧地说：“一代不如一代……”然后跟着七斤嫂子进屋吃饭。
　　找到孔乙己的朋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之前和孔乙己有过交情所以加入他们便容易多了，正巧他们计划在几天后有个新事儿，他们当中有个头儿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们姑且称他为秃头。

　　秃头很慎重地告诉孔乙己和阿Q那户人家是个在学堂教书的人叫方玄绰，性子软容易得手，但是他夫人是个厉害角色，听说这段时间政府发不出钱，方太太硬是让他去政府索要了拖欠的薪水。

　　一时间众人纷纷觉得这个世道没法过了，他们教书的都没钱，他们还不是更甚？这也就不稀奇孔乙己和阿Q这类的人存在了。

　　几天后，他们几个人胡乱讨了点馍馍和着米糊糊胡乱吃了一通，到了半夜秃头他们潜进屋内，而孔乙己和阿Q端在墙角，不一会儿秃头他们从洞里递东西出来，先是一条蓝裙，然后是个门幕，最后待秃头他们全部出来了，几个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将东西一摊开，除了上面说的还有几张中交票和一本书。

　　阿Q指着那书说：“这是啥？你拿他干啥？”

　　当时黑灯瞎火的见到啥就拿，哪里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随手拿的。”说着秃头就随手丢在一旁，然后他们开始分货，孔乙己拿蓝裙，阿Q是一张门幕，剩下的中交票归秃头他们。

　　秃头笑眯眯地拿着票子说：“这活儿可不比那些卖力气的来钱快吗？咱们先休息几天，过几天去干票大的！”
　　孔乙己不说话将刚刚丢在一旁的书捡起，看了看书名《尝试集》，随便翻了几下，愤怒地说：“简直一派胡言！全是胡说八道……唉，世道要改……”然后将书收在怀里。

　　秃头笑着说：“现在的世道就是如此，之前长毛要造反，现在假洋鬼子们要革命，保不准哪天皇帝坐龙庭，天要变天咱们奈何不了，倒不如早早随了他们，没准还能吃点好饭过几天好日子……”

　　孔乙己冷笑说：“这说的是什么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