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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揭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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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屿没想到右相为了他那个大女儿这种理由都说的出来。
看着赫连鸿阴翳的脸色,赫连屿拿手掩在嘴边。说的什么屁话?
我大女儿身体虚弱,刚刚及笄不久,老夫人还想留她几年,况且二皇子三皇子都还未婚娶,四皇子怎么能越过哥哥们呢。
哪来的这么些习俗礼节,不过是拖延的说辞罢了。那日是因为药的原因吗,看那大小姐跟四哥颠鸳倒凤倒也没有身子虚弱的样子啊?
这话落到赫连鸿耳朵里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怕是要认为即便上过床那相府家还是嫌弃他那异色眼睛。
但是本来那乐见其成的老皇帝不知道怎么竟然还答应了,甚至拖延了两年。
赫连鸿心中压着一口气,见赫连屿掩也掩不住的嘴角更是气恼。
赫连鸿咬牙:“六弟笑什么?\"
赫连屿闻言放下手:“本殿没笑啊”赫连鸿:“……”
赫连鸿咬牙切齿看着这睁眼说瞎话的死弟弟。
他又不能捂着他嘴不让他笑。这样子显得他很二。
赫连屿看他四哥怒气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这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揭过了。
计饰本来打算看他们热闹,没想到这么轻飘飘的算了,都气笑了。
手在袖子里摸索着,寻思自己的腿要不要在人前“治好”。
又站起身缱退丫鬟,起身倒了杯茶。
赫连屿再一次感叹这个女人的敏锐,计饰回个头的功夫就见六殿下挑挑眉走出来。
上次是夜深了并未泡茶,只用白水代替,虽然六皇子没在意,但是再用白水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但是这次赫连屿却是没有动那茶。
计饰垂下眼,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惊。
“二小姐的腿好的真快。”赫连屿看着计饰行动无异,愈发觉得这个女人本事高着。
“还要多谢六殿下提点。\"
赫连屿听后不做表示:“二小姐应当是明白本殿心意的。\"
说着暧昧的眨眨眼。
计饰:\"……”
要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
计饰琢磨着,难道他每收复一个属下都是这番姿态?
这二小姐的住舍比起平常百姓的家里要好很多,但是跟其他两位小姐比,就差的远了。
好歹是相府,哪里会有太残破的地方。屋子里一时间竟是安静的。
赫连屿冲外头看去,竟然还不错。
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角落里堆的些瓶瓶罐罐小厨房熬了闻不出是什么的汤汤水水,看久了倒有些怡然的感觉。
计饰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实际上上次她就知道。
六殿下平白无故帮她几次,不就是看中自己这一手医术么。
但是上次她也不着痕迹拨了回去。
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无官无职,无所作为,只是得些皇帝的眼,凭这几次的示好便想让她卖力?
\"六殿下说笑,您有时间不如揽些差事。”不提升自己,收复她?
凭他这几次帮忙吗?笑了。
计饰以为多少能刺激到赫连屿,谁料赫连屿好似伤心了的声调说道:“二小姐真狠心,可惜本殿一片心意呢。”
尾音刚刚落下,赫连屿笑意不减,偏过头,仿佛真心实意般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二小姐上次救取枭了。”
如愿看到计饰听到取枭这个名字猛的抬头看向他,笑意更甚。
计饰抵抵后槽牙。
原来上次救的取枭是六皇子的人。
外边鸟雀的叫声在这安静的空间显的更响亮。
赫连屿踱步到桌边,又倒了一杯茶,交到计饰手上,拿起另一杯自顾自的碰了一下杯:\"那先与二小姐交个朋友如何?”
交个朋友,互帮互助。
言行举止间,已经料定了对方会同意。
计饰心里的震惊远不是脸上表现出的那一点。
上次救的那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身份肯定不凡不然她也没那么多闲心救,但是这种人却是这个看似草包的人。
那天,取枭究竟是在帮赫连屿做什么事?那般遮遮掩掩。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与赫连屿碰杯将那茶一饮而尽。
算是同意了。
这个六皇子,肯定不是人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就算是自己并未诚心与其交好,也不可随意得罪。皇家人的心思,哪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能猜的透的。
待赫连屿嘴里弥漫了茶水特有的涩香才感觉到不对。
可是茶水已经顺着喉咙下去了。
赫连屿维持着脸上与新朋友的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装过了,忘了这是茶不是白水了。
计饰眼睁睁看着赫连屿“咚”的一声倒在桌上,这次是真的震惊到了,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疑惑的看了看茶杯。
她没下药啊。
好一会儿计饰才反应过来。眼色复杂的看着赫连屿。大部分人都是醉酒体质。
她以前见的醉奶体质已经让她直呼牛逼了。没想到还有醉茶的。
这茶量还不好,一杯倒。
突然觉得这新朋友……
计饰到底不能任他昏着,这么个大男人在自己房里任谁看了自己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只得依样画葫芦弄了个解酒药改良版-解茶药。
赫连屿醒后都没跟计饰打声招呼就走了。实在是没那个脸。
他小时候就发现这个缺陷了。
刚开始一直怀疑有人给自己下药,后来察觉出来的时候人都傻了。
他也尝试过别的茶,无一例外,都会睡着。
不堪回首。
赫连屿狠抹一把脸,翻墙从相府出去。落地,转头,跟俟乎照了个脸对脸。
俟乎看着高墙大院,红砖白瓦,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前边绕过来的时候看见上边挂着“计府”。
脸色一下就复杂起来。
眼睛在二者直接来回看,好像还有一丝不长进的叹气。
赫连屿:“……”
他该怎么说才能让人相信他是来交朋友的。
心里酝酿了好几句措辞都噎在喉咙,张了张嘴无从下口,六皇子殿下总算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平日的利嘴伶牙在这种情况下一句都憋不出来。
最后只得以笑容掩饰自己的处境。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连串的丢脸。看来以后出门得先占卜一下吉凶。
绕是脸皮厚也经不住这么丢啊。
俟乎:自己也知道丢脸啊。
赫连屿笑的嘴角都要抽了,好像俟乎没有要揭过的意思,别扭的再度挤了个笑容:“俟兄换个地方说话。\"
站相府后墙角说话终归是。哈哈。。
俟乎点点头,转身就走,赫连屿也来不及管什么规矩礼节了,大跨步跟着俟乎就挪地方。
没走两步赫连屿一个踉跄就扑到俟乎背上。
噢,他每次都从后墙角这里翻进去,今天怎么有块石头。
哪个龟孙子放这里的!?!?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那石头,就被俟乎脖子里传出来的香气眯了眼,眼神都发直了。
不死心的问一句:“俟俟兄换熏香了?”
“刚换的,贵着呢。\"算他有品位。
真重啊这么个人扑背上。幸亏自己有武力傍身。
换那个酒馆老板现在准趴地上。
赫连屿感觉刚刚被压下去的茶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就翻起来了,还比之前更甚,有气无力道:\"好得很。”
他都被折磨的没脾气了。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
哈,哈,哈。
俟乎不明所以,还未转头,就感觉肩上一沉。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呼吸声。俟乎:“……”
赫连屿昏过去时最后在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印堂发黑。
俟乎转身看见地上自己等人无聊时乱踢的石头和身上的赫连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