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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傅与大魔头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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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为什么能隐去海魂戒的痕迹在你那里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修成了第四体系法术,那是因为我和钟常本是师兄弟,师出同门啊!他当年也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应渊。话还得说回到七十年前啊!想当年丹鹤山凤英祖师初选门徒,历经重重考验,只有我和钟常留到了最后,可这门徒只能选一人啊!于是我俩便加了一局,进行最后的决选。就在我俩较量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丛林里突然射出一只箭直奔我而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应渊挡在我的面前挥刀想将箭劈开,奈何箭速太快,还不等钟常挥刀碰到那支箭,箭头便笔直地刺入钟常的心脏。那一瞬间啊,我的心都是漏跳了半拍啊!可出乎人意料的是,应渊的胸口并未被血染红,嘴角也并未迸出鲜血,那只箭随即变成了漫天飞舞的棉絮,随风飘散,而钟常胸口也完好无损,原来是障眼法,那哪是什么箭?分明是法力催使一团团的棉絮拼接在一起,然后向我这边来,一团棉絮击打在钟常的胸前,障眼法让他看起来好像被箭刺穿心脏,所以他当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啦!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也是考验中的一环,其实原本从之前的竞技中就能看出我明显略胜钟常一筹,但种种机缘巧合最后通关下来的是我们两个人。可他却因为自己的良知为自己意外地争取到了成为门徒的资格,我们一起去拜见了凤英祖师,从那以后,我是他的师兄,他是我的师弟,几十年来,朝夕与共,早就已把对方看成了是彼此的家人了。哎!”说到这里,老人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原来这隐居深山的老头儿居然和人人谈之色变的大魔头师出同门。星图也不由得心生感概,感慨着世道无常。星图一边感慨,一边又怕老人一直感慨下去不接着往下讲了。于是忙问道:“那他为什么会堕入魔道呢?”
“哎,说来话长啊!要怪就要怪我这师弟太过于好胜,太过于要证明自己。当年,凤英祖师将第四体系法力手把手交与我二人,我们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论勤奋刻苦,他并不比我付出的少,可终究是在天份上逊色于我让他一步错,步步错啊!三年后,我已琢磨透了第四体系初级法力的招式规律,可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不睡觉,不吃饭,也参不透其中的奥妙。那天,师傅命令我们打扫藏书阁,他悄悄地把禁书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他着急证明自己,哪里想过修禁术坠魔道的后果呀!终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被反噬的。他得到了禁书上关于第四法术体系的启迪,在背地里苦心钻研,日夜修炼,他的左半边脸上开始出现了可怖的青纹,于是他整日罩着面罩遮挡住整张脸见人,对外只说自己近些日让草熏得过敏起了满脸的红疹。直到后来有一日,他和我当着满门的面儿切磋比试,当时满门的人都认为我会赢他赢得毫无悬念,我并没有任何情绪即使我自己也认为我会赢,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我不但没有赢,而且被应渊在三招之内完杀,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包括我,他把我打倒在地,我瞪大双眼惊讶地望着他,可他带着面罩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那一瞬我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面具的里面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他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上带着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轻蔑地笑。”就在我想法生出时,面前的人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青天仰头大笑,可没等他尽兴,他修禁术的秘密便公之于众,再也隐瞒不住了。只见他周身布满煞气,脖子上,手腕上,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痕,他痛苦地抱着头弯下腰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嘴里发出一声声地惨叫。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座上的凤英祖师也站了起来,在场有一些心直口快的人禁不住惊讶地大喊:“是,是禁术!”这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都议论纷纷。凤英祖师出手抑制住了他身上的煞气。他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放肆,混账东西,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好胜而去习些旁门左道,亏你还是我亲选的门徒弟子!”凤英祖师气得连指着钟常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你可真是枉费我的心血,造孽呀!”说罢,竟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往后倒在地上,旁边的侍从急急忙忙想把凤英祖师扶到座位上,有胆子大的把手放在凤英祖师的人中上想探探她的鼻息,可竟是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来,吓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吱吱呀呀憋不出一个字儿。我见状急忙走到祖师旁边,伸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祖师她——断气了,我愣在那儿久久不能够回神儿,待反应过来,身边已经乌乌泱泱地围了一大帮人,其中夹杂着议论声,哭声,而钟常孤零零地站在另一头,此时此刻,仿佛他公然成了全天下的敌人,他那面罩早已在他走火入魔地时候整个被煞气击裂了,我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一颗又一颗的泪珠连成了一条条线,我知道这一滴滴眼泪中有悲伤,有惭愧,有后悔······可是,他此刻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公然宣布了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此刻我们虽都在彼此不远的地方面对面的站着,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是填满了千沟万壑。他拔出剑,想向自己心头刺去,以此赎罪,他也并不知道只有我此刻的目光全在他的身上,我施展法术打掉了他即将刺入心脏的剑锋,他就呆呆地那样看着我,嘴里喃喃道:师兄,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对他说:“你走吧!”
可有人制止道:“万万不可啊!他现在是一个大魔头,万一哪天所有神智都被吞噬掉,那天下苍生将万劫不复呀······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张口打断:“你给我闭嘴!现今凤英祖师已经驾鹤西去,我是她首席大弟子,是默认的下一代掌门人,我说,让他走,你们谁,有异议!”
我转头对那头的人喊道:“你给我走啊!走啊!”
他的眼眶里全是眼泪,泪水氤氲了猩红的双眼,他似乎张口还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立马用法力击了他一掌,把他击远几米开外,几乎用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呐喊到:“你快给我滚!滚!以后不要在让我见到你!”
他张着嘴摇摇头,狠下心来,转身缓缓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看我是铁了心的想放他走也没有人制止,其实那一刻我就知道,日后的祸端,将由他而生!
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我安安稳稳的坐着我的掌门之位,我本身对于这掌门之位没有太多的执念,这个位置倒是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师弟,五年的时光里,虽说祖师已仙逝,但她生前对我和师弟的谆谆教诲恍如昨日,直到现在也依旧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这五年的时间里,我大多数时间都是闭关修炼,潜心钻研第四体系法力的招式规律,短短五年时间里,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力突飞猛进地增长,我已经攻破了第四体系中级的门槛,这世间得凤英祖师亲传,习得第四体系的人只有我和他,想必他若当年不剑走偏锋,到现在为止,他也能够把第四体系初级研习的通透明白吧!
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了!他的意识完全被吞噬掉走火入魔了,他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过往,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叫什么,我再有他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是大魔头钟常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魔性,大肆屠杀西北幽门封都城的百姓,最后直取丰都城,将原本的丰都城城主满门屠杀,朝中文武大臣尽数屠尽一个不留。自己从民间抓来瓦匠兴建万魂殿,又在大荒群魔广纳贤才,这大荒内的魔头中,才干,武力,谋略出色的,万魂殿里应有尽有,可这些还好,丹鹤山还招致的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身旁多了一位脸色苍白,剑眉星目左脸上有一条骇人的疤痕的小妖,名字叫做参离,他虽年幼,可没想到应渊竟然将第四体系法力传授于他,他已经精通初级,打得东北雁北不得不向丹鹤山来求支援,最后是我出手,让那小妖身受重伤不得不打道回府,否则,估计现在东北雁北是谁的都不一定喽!”星图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老头儿,最后斗胆问了一句:“敢问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啊?”
那老头儿笑了笑:“我的名字,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救你性命,又和你讲了这么的陈年旧事,那都是上天的安排呀!这海魂戒能选择认主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混小子,说明你命数不一般啊!你定能扭转这大荒的乾坤,你不同于那帮虚与委蛇的名门正派,你这心中有良善,有忠义,有责任,我这老头儿几十年间没怎么见过外人,今日你我相遇于此便是缘分,我还得收个闭门弟子将我这一身法力传授于他,不知道,你可愿意?”
星图闻言,砰的一声,跪在老头儿身前,拼命地磕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他抬起清澈如水的双眸直视这老头儿浑浊的双眼,老头儿因为终于收了一个徒弟乐得合不拢嘴,嘴上激动地说:“好!好!我的好徒儿!”
星图被老头儿扶起身站直,想到刚才老头儿的一番话接着问道:“那师父为什么会来到这深山里?”
“后来应渊成了大魔头钟离后大杀四方,我因为当年保他一命难免受到牵连。整个丹鹤山里所有的门派联合起来逼我退位,我这才被迫来到这里,可这里对于我来说,倒是比做掌门来的痛快!这里山水相依,安谧寂静,倒是更合我的心意。我每日生活的也算是悠闲惬意。后来偶尔有一次,我在游山玩水的时候碰到了被毒蛇咬了一口奄奄一息的一个女人,那就是你的师娘,我从你祖师爷那里习得一些医术,治疗蛇毒还算是绰绰有余,后来经过我的精心照料,你师娘的面色一天比一天红润直至康复,可她却不肯离开,她说她在这世间举目无亲,只能四处流浪,要以身相许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听了她的经历后于心不忍,便同意她留了下来。可这几十年间来,我们二人相敬如宾一直都分床睡,是名义上的夫妻却无夫妻之实。但两个人也总好过我一个人身居在这深山里。她在我身边也算是有个人可以聊聊天,我们就这样在大山中彼此相伴几十年,一直到前些时日,她走了,哎!”
星图见师父聊到伤心处不由得感伤起来,忙安慰他说:“师娘走了,但她会在另一个世界很快乐地生活着的,而且她可是在一直监督着你过得快不快乐啊!以后,徒弟也可以和你说话解闷啊!”
老头儿终是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舒展开了笑颜,点了点星图的脑袋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你要一直保持住心中这份良善啊!”
星图笑着应声答道:“嗯,那当然了!”
老头儿又一转变成了一张严肃脸,星图心中暗道:“我这师父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啊!我日后可得当心着点儿,以免不小心得罪他,他转头不认我这个徒弟喽!”
老头儿板着一张严肃脸说道:“你现在一点法力基础都没有,你可得专心学着!因为现在你的能力远远不可驾驭这海魂戒,随时有可能因为受到它的反噬而疼死,你要是不能习得高等法力控制这它,后果不堪设想啊!”
星图心中大变,刚才那股因为拜师的欣喜劲儿化为深切的担忧,他本是会一点水系法力的,那是因为从小生长在海图的缘故,或多或少是懂一些水系法力的,可他顶多会在逃跑前召唤附近的地表水泼敌人一身,连做成水墙都不会,这离能够操控海魂戒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啊!想到这里,星图嘴上爽快地答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尊师命,绝不让师父失望的。”
老头儿点头道:“好,星图,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日后定要勤加修炼!”老头儿低头想了想什么,随即又道:“我要你在这里陪我三年,你看可好?三年之后,你习得的法力保准儿你足够自保闯荡这大荒!”
星图心中衡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自己这买卖划算,心想三年就三年,老子等得了,耐得住寂寞,但转念一想,要是不回家,樊凡可怎么办呢?刚开口要问,却听那老头儿开口道:“
这个女孩儿你放心,等她醒后我会亲自送她回去的,让她跟家里报个平安并且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星图道:“那就有劳师父了!”就在此时,樊凡醒了,星图听见那边的动静,立马把汤药端过去一口一口地给樊凡喂下并且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樊凡竟然不但不反对,还想让老头儿再多收一个徒弟,我随即露出了一脸难色,老头儿却哈哈大笑道:“好好,老朽又多了一个徒儿”
樊凡听后开心的不得了,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跪下来叩拜:“谢谢师父!”
老头儿说到:“既然你俩都醒了,那我赶紧带你俩回去报个平安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想必你们的爹娘现在得着急坏了!”
于是乎,即刻启程,茫茫大海上,一个老头儿带着星图和樊凡,朝小渔村的方向而去,这一次,大海很平静,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