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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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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汶高考完,严森还在上学,但是放学的时间早了些。放学后,他习惯性地往高三走,直到在看见空荡荡的教室才如梦初醒。
他不把手机带到学校来,也就联系不上辛汶,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往门口走。
时候还早,他想着,要不等一下吧。
但是这一等,就是好长时间。
同学都渐渐回家了,小卖部也要关门了,街边的路灯亮起,把黑夜点亮,像是星星落在了地上。
严森有些失望,他取下书包,准备拿点零钱,去坐公交。
“严森!”辛汶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严森回头,突然看见了一抹烛光。马梓锋抱着一大捧花从后面跑过来,嘴里还在喊:“等等我!”
辛汶先落在了他的眼里,再然后是生日蛋糕。
“生日快乐啊。”辛汶笑着说。
“我以为……”严森看着生日蛋糕,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辛汶把蛋糕递给马梓锋,自己帮严森擦了眼泪:“你哥怎么会忘了你呢?”
一种莫名的感情突然从严森心里钻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有点离不开辛汶了。
“哥。”他有一种冲动,想把这种感情说出来,但是理智让他瞬间闭了嘴。辛汶以为他有事想说,但是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抬头看他。
严森清了清嗓子:“就是叫叫你。”
辛汶重新把蛋糕端了过来,举到严森面前,把最中间的那个蜡烛点燃了:“来,许愿。”
那根蜡烛瞬间绽放出烟花般的明亮。
严森闭上了眼。一瞬间,什么都放下了。在看见对方走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严森其实想了很多。到最后才发现,其实这么多,都是白想的。
除了他,辛汶再不会端着生日蛋糕走向任何一个人。
多么童话般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夏天,在这样一个夜晚。世界上不知道有几个少年端着生日蛋糕向着别人走去。可只有他的少年,会端着世间最是温柔的一切,向他走来。
那人所到之处,皆是他想要追逐着的光与岁月。
严森睁开了眼。
“许完了?”辛汶问他:“许了什么?要不要哥帮你实现?”
严森突然抓住他的手,对他说:
“18岁的时候,带我去看海吧。”
妈妈死后,严森被带到了外婆家,有很长一段时间,严森不跟任何人交谈。
他爱上了写信,但是并不买信纸,而是写在日历上。
后来,老严回来了,带他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但是唯独不带他看海。因为妈妈很喜欢海,老严怕看了,不仅严森不开心,自己也会情绪低落。
这个笨拙的爸爸总是藏不住秘密,所以严森都看出来了。
严森最后一次在日历上写信是他十岁的时候,老严带他参加了外婆的葬礼。
他终于认识到,其实成长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而18岁的时候,他也能够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写下了这句话:18岁的时候,带我去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