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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V 吸血奉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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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近郊,教会监狱。
几个僧兵费力地抬着一筐尸体向埋骨坑走去。在这监狱里关押的很多都是应处火刑的犯人——但她们大多又在被烧死前就死于教会的非刑拷打。
“这是神的恩赐。”僧兵们常这么说。令人奇特的是,在这里的僧兵都有着对教会——或者对监狱长无以伦比的忠诚。
除了过度的忠诚和包裹全身连一丝皮肤也不露的皮甲,还有身体周围辛辣刺鼻的气味,这些僧兵和普通僧兵没什么区别。
不过几千平方米的监狱,却装着三千多“犯人”。如果进去一看,会发现犯人们都被放在很小很小的笼子里面。
啊啊——真像鸟笼呢。这是当年莉兹还作为“城塞圣女”的时候感叹的。
不过如果现在她知道自己的爱人就被关在鸟笼里,或许会立即从利比亚杀回来扫平梵蒂冈吧。
自从雪儿暴走的事件发生后,紫苑就被转移到这里。或许是不想让雪儿再次感觉到塔塔利的气息吧...
在这种小笼子里比起站笼更加不舒服,现在的紫苑却没法分心去感受这一点。如同火炙般的痛苦时时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那是教会为她所加的咒印。注入体内的魔力会持续地破坏紫苑的身体,如果没有吸血鬼化所带来的强韧生命力,紫苑可能早就因器官衰竭而死掉了吧。
但这又无限期地延长了紫苑身受的痛苦。
“莉...兹...莉兹...”
支撑她的只有这个名字。尽管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紫苑却仍然呼唤着莉兹。
“莉兹...”
呢喃着爱人的名字,紫苑的指甲深深地抓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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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近海的一艘圣域战舰。
一个船员战战兢兢地将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扔进海里,又打来水擦洗甲板上的血迹。忙碌了半天直到一切完结,船又焕然一新,这位才发着抖站到围栏边。
“..两...位,两位...还有什么吩咐...”他大着胆子向正坐在甲板座椅上喝着果汁的黑发少女报告。
“啊啊.没你的事了。”
在那人脸上表情变得缓和的瞬间,少女手中的黑色手枪无声地闪烁了一下,男子的身形顷刻间化作无数光点四散无踪。
“真是残忍啊你...”
圣满脸笑容地咬着吸管。
“虽说这家伙就算是回到圣堂也会被杀死。啊啊这就是黑之枪身的威力么?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啊...”
“想要使用更大的威力就要付出代价。”
阿尔珐尔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果汁。
“我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我的命。话说...想不到圣堂会在这种船上装粮食啊。”
“圣堂准备经营北非,当然要准备存粮了。”
圣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清楚地记得在这十几年来她所亲眼目睹的教会统治区的惨状。
她还记得当年教会暗中支持波兰国击溃条顿骑士团全军之时,她在自巴伐利亚到梅梅尔千里沃土上所见到的。没有粮食的平民们以野草谷糠甚至腐烂的红薯为食。教会派出的催粮官在僧兵们的保护下将整个城市或村镇的存粮全部收走,留下千万衣食不继的民众。
她经过昔日繁华的吕贝克港,昔日波罗的海的名城现时只剩下几千个患着水肿病奄奄待毙的人。沿途更多的是倒地的饿殍,她亲眼见到一群瘦弱的人在她面前经过,又在不远处一个接一个地倒毙。最后只剩下一个还穿着水手服的女孩挣扎着向远方走去,在夕阳下那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身影曾无数次成为她的梦魇,虽然当时作为一名下级官员她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在零散的残留下来的居民区,她看到尸体都被割的零散不全。她知道那是饥饿的民众所为。
虽然其他的地方她未尝目睹,但恐怕只会更惨而不会更好。教会在新征服的地区如中东和远东,横征暴敛更是常有的事。那里的民众平时就负担沉重,更不用说碰上战争这种霉运。
阿尔珐尔德看着佐藤圣的脸色渐渐变暗,她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中东的饥馑程度是远远烈于欧陆的。当时匆忙从罗马赶回撒玛利亚的她亲身体会过那绝望无助的气氛。
“ALPHARD?”
记忆中那白发少女略带卷舌的口音是如此动听,虽然现在或许再也无法亲耳听到。
她不想再想这个哪怕半秒钟,发泄似地狠狠吸了下吸管,杯子却是空的。
挥之不去的记忆像是蛇一般缠绕着她。
如果说那时失去了八个头,那么在看着白发少女离开她的那一刻,第九个头也随之失去了。
失掉花冠的白玫瑰,失掉九个头的蛇,如今正在前往那最终的命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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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们,为圣域而战的兄弟姊妹们!”
老枢机像往常一样扯着长声喊叫着,不过这次对方半句也没有回应他。披着风衣名为静留的少女默不作声地从他身旁走过,然后是身上还扎着绷带的雪儿。
看到雪儿格瑟巴鲁涅不禁后退了两步。幸好这次对方没有再一脚踹在他脸上。再之后是形形色色的从各地而来的僧兵精锐——最后不紧不慢地走着的竟是白袍教宗。
格瑟巴鲁涅像是要把脑袋藏进长袍里一样跪地行礼。
教宗低下头来看着他,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格瑟巴鲁涅发起抖来。
“哼哈哈哈。”
教宗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叫声,然后也离他而去。老枢机有很长一段时间仍旧跪在地上,满脸冷汗。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被壁虎盯上的蚊子。
他听到背后言峰挡住了教宗,正在叙述那些曾对他说过的事情。正在此时他听到言峰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然后带着风声向他这边扑过来。于是行动迟缓的老枢机像个皮球一般被撞飞。
不过在被撞开的瞬间,他看到了使得言峰为之发狂的东西。在教宗等人乘坐的那架直升机里,四五个僧兵正小心翼翼地以铁链牵着一个...一个人走下舷梯。
他记得那女子的模样,在当年追捕巴捷特途经冬木之时,就是这个女人藏匿起了教会的一级通缉犯。
那银色的头发,金黄的瞳孔,如此显目的体貌特征让他忘记不得——想当初还是他力排众议,把这个孩子拔擢出来作为除魔工具的呢。
如今被僧兵们手中铁链牵引着的神志不清的女子真的是奥尔黛西亚?老枢机也有些怀疑。他曾亲自统领一团僧兵与奥尔黛西亚对峙,那时候奥尔黛西亚的狂气几乎压制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能逃脱性命真要给神烧香呢。
而且当今的圣域除了莉兹拜斐这几人,谁还堪与奥尔黛西亚一战?
就在被打飞到空中的这几秒内,格瑟巴鲁涅想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嗯,果然不愧圣堂之名。
不过全力前冲的言峰绮礼可顾不上这些,双拳挥出,银发女子身旁的两个僧兵立即横向飞出。接下来黑键一挑一扫,斩断了女子身上锁链。
然后他再也无法继续一步。他的脖颈被一只手——一只自他面前虚空而出的手捏住。
言峰僵直着身体被那只手提到半空中——然后砰然一声被丢飞出去。
随后在他所落地之处,周围的景物渐渐扭曲。
UNIVERISE DEIMSION——
在后观战的莉兹不由念出。早听说过教宗有操纵空间的能力,而今果然...
静留手上的火焰不由自主地燃烧起来。
如同划破玻璃的尖锐声音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格瑟巴鲁涅大着胆子凑过去看了看。
不会真是死了吧...
“格瑟巴鲁涅,处理掉这些东西。”
教宗的声音不知如何带上了些许嘶哑。
接下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琥珀金剑,小心翼翼地划破了银发女子的手臂,看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自己的手中。
“阿尔萨库斯...来吧...”
随着他低哑的喊声,一个漆黑的身影慢慢在女子身前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