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司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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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
司少汝对着耳机里的司岁说：“阿岁，我下了，明天再来。”
司岁却停顿了一下，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口答应哥哥。
司少汝的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一般的少年音，有点像是合成的电子音，司岁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哥哥，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司少汝了，他现在算是铁饭碗，弟弟也有专门的人为他进行治疗不用担心哪天就死亡，哪怕自己的工作没有安全保障，哪怕弟弟的病治好仍然遥遥无期。
所以司少汝想了一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口道：“还行吧。医生说，你现在病情也稳定了不是吗？有没有想要的？哥给你找，之前那几张旧时代的游戏光碟都通关了吗？”
“……”
“还没有，你暂时不用再去找了，那玩意儿不好找了。”
“嗯，这有什么好不好找的，你哥现在什么地位，有钱，好找。”
耳机那边的司岁又沉默了，司少汝不疑有他，司岁本来就不是个多善言辞的人，但是自己是哥哥，只要弟弟想要什么他都会努力去找。
毕竟他们是彼此再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早点休息吧，不要熬夜。”司少汝温柔地道，虽然弟弟进入实验室治疗后精神好了不少，但是多休息总不错，今天是司岁再三要求他们才玩到12点的，中途司少汝催了好几遍，最后拗不过弟弟陪他玩到了这么晚，“今天已经很晚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早点休息，你的病肯定会好的，到时候哥陪你熬大夜。”
司少汝等着弟弟挂语音。
“哥。”
“嗯？”司少汝对自己地弟弟永远是最有耐心的。
“记得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双人单机闯塔游戏吗？”
“当然记得，《双子魔塔》，你可喜欢了。”司少汝笑了，那还是在他进入特情部之前的事，司岁身体虚弱只能躺在床上，司少汝为了弟弟能有些娱乐活动废了很大功夫找了《双子魔塔》这款游戏，他们刷了无数遍。
“那你还记得六号支线最后魔王对两个主角说的话吗？”
“六号支线？”司少汝记得这个游戏虽然老旧，画面像素也低，但是剧情却做的不错，有足足十五条支线，一时间问他某一条支线角色的台词还真是不记得了，只好说：“我不记得了，是什么来着？”
但是司岁却回答说：“我也不记得了，哥你有空帮我看看吧。”
有空看看，就是要再去通关一次《双子魔塔》，而且还是它的六号支线，距离兄弟两玩这个游戏已经过去三四年了，要再去通关它肯定要花很多时间，但是司少汝却没有抱怨而是说：“好，我过两天试试，今天刚休完假，往后几天可能没什么时间。你快去睡吧，不早了。”
“嗯，谢谢哥，哥你最好了。”
队友面前的司少汝可能是个游戏狂魔，看起来也不太靠谱，但是在弟弟面前，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是最可靠的。
“晚安。”
“晚安。”
司少汝等司岁挂了通讯才准备去睡觉，他想着明天还得去把《双子魔塔》的光碟找出来，估计都积灰了，想想还真是怀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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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方塔实验室，实验室的员工都休息了，就连最勤奋的博士也下班了。
实验室里只有电子设备的红绿黄灯闪烁，75%透光度的实验液亮着幽幽蓝光。
巨大的圆柱形容器中，实验液里悬浮着一个半身的轮廓——一个只有胸口以上躯体的人，漂亮，苍白，银灰色的发丝如同丝绸般在幽蓝色液体中飘荡，残缺的身体连接数不清的管道，好似枷锁般禁锢着，他仿佛一个白瓷做的残缺标本，一个应该放在艺术馆里供无数艺术家啧啧称赞的诡异又唯美的作品。
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你真的无法判定这是个活着的人，即便司岁自己也早就不觉得自己能够再归属为人类这个种族。
他浮在实验液里，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但是实验室研究他的科学家都知道，这个东西几乎不需要休眠，在他的大脑报废前，他可以如同机械般永久运作。
这是一台人形的高级计算机。
档案里记载了他的数据：
编号0216—志愿实验体
姓名：司岁
性别：男
主械化方向：大脑
直接辐射源：99%可能性为02号机械天灾“天空之眼”
危险等级：红色
主负责人备注：0216是“天空之瞳”目前已知唯一的直属感染人类，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哪怕目前看来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能，我仍然认为应该强加监管，故将其等级列为红色。
附：除了特定网络线路不要给他任何联网的途径，并且实时监控，实验室的信号屏蔽设备必须每天一检。
人会记不清曾经某天看过的一本书里的句子，一款游戏里角色的台词，但是一个高级计算机怎么可能忘记？储存空间足够，他只需要打开他的记忆区块，一切都分毫毕现。
《双子魔塔》，他把这个单机游戏的代码复制在了自己的核心处理器中，总共十五条支线，司岁早就在自己的脑海中通关了无数遍。
六号支线的最后魔王说了什么？
不消一个呼吸间，司岁已经又把六号支线运行了一遍。
魔王身上插着一把圣洁的宝剑，奄奄一息，黑色的血液贱在魔宫华丽的地毯上，他对杀死他的主角兄弟说——
“哈，虽然我将要死亡，但是你们也不会好过。”
“双生的花朵，注定要争抢他母体的养分。”
“你们早在母体中不死不休，现在怎么却好似谁都离不开谁？”
“当兄弟二人只有一个人举得起圣剑，而另一个只能躲在阴影里使着不入流的手段苟活。”
“嫉妒如泥沼般揭竿而起。”
“你们兄弟二人注定分道扬镳。”
你们兄弟二人注定分道扬镳！
司岁庞大的数据流暴走了一瞬，又瞬息恢复了平静。
检测实验体身体数据的指示灯在某一秒应该变成红色，但是由于这段数据出现的实在太短，短到只有几微秒，所以无法捕捉和判定，所以一切还都是如常的绿色。
他一如既往的打开一个写作网站，码下五千字直接发表，想了想，还是在专栏里码下一段字。
【山下有夕（作者）：这几天搬家，断更几天。】
下面书粉们立马跟上嗷嗷直叫。
【蟹蟹不是谢谢：啊？也就是说未来几天我都没有饭吃了？提前爆哭。】
【月上柳梢头：老师要搬家了吗？找到好的安全区了吗？总不会要跨塔吧？担心老师。】
【司马妹妹：末世里还能坚持更文的作者不多了，本来也赚不到多少钱，都是靠爱发电，之前听说干雇佣兵的雨老师已经断更一个月了……】
【江南有沙暴：是啊，我真怕我们这个网站啥时候都没有了，说实话小破网站能坚持到现在我都觉得挺震惊的。】
【硫酸钾里泡硫酸：天呐，希望雨老师没事。双手合十.jpg】
【宝宝不睡觉：＋1。】
【我是你哥：我怀疑小破网站应该是有大佬在背后撑着，方塔官方哪还会花钱花经历维护一个小说网站，你们看隔壁某视频网早八百年倒闭了。】
【山夕老师的狗：呜呜呜，老师来雪绒花方塔吧，我在核心安全区有房，超有钱的，我养老师，老师只需要天天码字就好了。[爱心][爱心][爱心][玫瑰][玫瑰][玫瑰]】
【今天的机械羊腿不够劲儿：我嘞个豆，核心安全区里有房，有钱人那。】
【芜湖里的扭轱辘：话说老师从来没透露过自己住在哪个方塔呢。好奇.jpg】
【少来管姐：@芜湖里的扭轱辘，老师的事你少打听。老师别理他，末世里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隐私呢，搬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
司岁看了眼粉丝们的关心，浸泡在实验液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点。
突然虚拟邮箱里发来一封匿名数据邮件，司岁读取后里面只有一段话。
“明天，下午3点，准备搬家。”
……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司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