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她的白日梦》sunny是晴

2、私信里的银河

　　苏樈浏览着后援会刚发布的动态。
　　忽然眼前一亮，大大的标题：沈余意再次来到Z国。作为C-noice-K代言人前往D城参加品牌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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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日，D城购物中心
　　苏樈对着化妆镜第三次调整丸子头的弧度，大红色唇膏在唇瓣上晕开一抹艳色。那双杏眼最为摄人——瞳仁比常人要黑些，眼尾却天然上扬，笑起来时眼底像撒了一把细碎的星光，睫毛忽闪间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最妙的是她右颊那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只有笑得特别开心时才会完全显露，像是不经意间泄露的小秘密。
　　及腰的黑发带着自然的微卷，发梢总带着淡淡的桃子香气，跑动时会随着动作扬起优美的弧线。
　　关怡琳举着手机绕她转圈："绝了！这腿，这腰线，沈余意不当场求婚都说不过去！"
　　"别胡说！"苏樈耳尖发烫，黑色卫衣下摆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扬起，露出腰间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抓起背包时，手腕上的转运红绳轻轻晃动——这是今早关怡琳非要给她系上的"生日幸运物"。
　　车流在距离商场五百米处彻底停滞。
　　苏樈拉开车门的瞬间，初冬的风裹着人群的喧闹扑面而来。她小跑时短靴叩击地面的声响，像极了此刻胸腔里失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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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会现场，人潮如同沸腾的海洋。
　　苏樈被挤在第三排的栏杆处，关怡琳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小心！"
　　某个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银河的尘埃，而沈余意就是那颗遥不可及的恒星。
　　"怎么在我们这里他也这么火爆啊..."苏樈小声嘀咕，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
　　她踮起脚尖，视线越过无数晃动的手机屏幕，却只能看到舞台边缘的一束追光。
　　主持人冗长的开场白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就在苏樈觉得小腿快要抽筋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欢迎C-noice-K首位代言人，沈余意！"
　　刹那间，所有聚光灯同时亮起。苏樈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从舞台左侧走来的身影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
　　“大家好，我是沈余意。"当他说出第一个中文词汇时，苏樈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用了一口流利的中文介绍自己和品牌产品。
　　不急不躁，讲得很好。
　　这与视频里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像带着电流，穿透喧嚣直接击中她的脊椎。他的中文比ins直播时还要流利，尾音带着一点柔软的上扬，像是羽毛轻轻扫过耳膜。
　　他今天没有穿正装。简单的黑色卫衣衬得他肩线愈发凌厉，领口露出的一截锁骨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发丝似乎比上次视频里短了些，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让他整个人都带着居家的慵懒感。
　　全场陷入疯狂。关怡琳激动地掐着她的胳膊："天啊！他真人比视频里帅一万倍！"
　　周围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亮如白昼。
　　但苏樈只是安静地站着。
　　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沈余意转身时卫衣下摆扬起的弧度，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轨迹，甚至是他低头时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的眼睛贪婪地记录下来，像是要把这一刻烙进记忆最深处。
　　他的声音、他的样子，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呈现在她眼前。
　　不是隔着冰冷的屏幕，而是鲜活地存在于同一个时空里。苏樈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跳动的心脏正在提醒她：
　　这不是梦！
　　签名环节开始后，苏樈鬼使神地摸出唇膏补妆。
　　当前面只剩三个人时，她突然抓住关怡琳："我...我要他抱我。"
　　"你疯——"关怡琳的惊呼被淹没在尖叫声中。
　　当苏樈站到签名台前时，沈余意正在给前一位粉丝to签。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看到他右手虎口处若隐若现的痣。
　　"沈余意，"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我不要签名。"
　　苏樈说的很慢，很轻，一字一字。
　　男人抬头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
　　苏樈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签名笔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可以抱一下我吗？"
　　沈余意站了起来，台上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不知道他此刻要干什么。
　　下一秒，她被拽入怀抱。
　　他的拥抱生涩却坚定。
　　右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面料灼烧着她的后背，左手虚虚地环住她的肩膀，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樈。"他刻意放慢的咬字带着异国口音特有的韵律。“祝你生日快乐。”
　　苏樈屏住了呼吸，手不知觉的握紧，心如鹿撞，她震惊了，心中念了一句“卧槽！”
　　她数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意识到——原来明星的心跳也会加速。从他的怀中逃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手无足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的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台上刺眼的聚光灯下，她清楚地看到沈余意眼底翻涌的情绪——那绝不是对普通粉丝应有的眼神。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下台阶时差点踩空，幸好被工作人员及时扶住。
　　身后传来主持人慌乱圆场的声音："这是我们品牌特别准备的生日惊喜环节！"
　　但苏樈知道，当沈余意念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好像某些事情已经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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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场后，后台里。
　　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钟伊羽把平板摔在化妆台上。
　　屏幕上#沈余意神秘女孩#的热搜已经爆了三条。
　　沈余意慢条斯理地解开卫衣领口："从选定这个代言开始，我等的就是今天。"
　　"就为了个高中生？"经纪人指着监控画面里被保安护送离开的苏樈，"看看她校服上的铭牌！媒体不用一小时就能人肉出她所有信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百人的签名会，你一个个签过去就为了找她？"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我说你怎么突然对Z国新兴品牌这么上心！"
　　沈余意还是慢条斯理的，他拧紧矿泉水瓶，塑料发出"咔啦"的脆响。抬头时，化妆镜的环形灯带在他眼底投下一圈浅金色的光晕。
　　"大经纪人不是早就查过我的行程表了？"他突然用中文回应，字正腔圆的发音让钟伊羽一时语塞。
　　指尖轻轻敲击瓶身，节奏恰好是苏樈私信里常提的那首中文歌的旋律。
　　钟伊羽一把扯开窗帘，楼下的粉丝还没散去，黑压压的人群中不时爆出"沈余意"的呼喊。
　　"看看这些为你疯魔的小姑娘，"她猛地转身，"那个苏樈有什么特别？就因为她每天给你发些幼稚的碎碎念？"
　　玻璃杯突然在沈余意手中倾斜，冰块"哗啦"洒了一地。
　　他弯腰去捡的瞬间，钟伊羽看见他后颈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十七岁拍动作戏时留下的，当时缝了八针都没掉一滴泪。
　　她发来的每张照片，"沈余意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角落总会出现些有趣的东西。"他翻转屏幕，照片里苏樈举着奶茶，背景中黑板报一角写着"距离高考98天"。
　　"九十八天前，我在片场差点从威亚上摔下来。"他声音很轻，"那天只有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钟伊羽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去年深秋，沈余意确实在片场失手摔了保温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太累。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沈余意突然笑了，眼尾泛起红晕，"我演了八年完美情人，第一个看穿我演技漏洞的，是个隔着屏幕的高中生。"
　　窗外传来粉丝们合唱他成名曲的声音。
　　钟伊羽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巨星，此刻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处，还留着那个女孩蹭上的淡淡唇印。
　　玻璃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沈余意突然抓住钟伊羽的手腕："羽姐，你还记得我妈妈退圈时说的话吗？”
　　钟伊羽僵住了。二十年前，那个红遍亚洲的歌坛天后在巅峰期隐退，只留下一句："站在舞台上却不敢牵爱人的手，这样的星光不要也罢。"
　　"媒体已经在扒她信息了。"钟伊羽最终叹了口气，"你母亲当年..."
　　"所以我要先公开。"沈余意打断她，解锁手机屏幕——那是封已经编辑好的ins草稿，照片是他偷拍的苏樈背影，配文只有"98"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