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锅小仙》喜善大人

105、第五章 月光下的小夜曲

　　“老板娘，这个主意真的好吗？”阿朗索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你觉得不好吗？”周小仙反问道。
　　“呃，大家都知道，伊莱克斯的歌声杀魔兽也许还有点用，你却让他拿这个来打动维兰西尔长老，这……能有用吗？”阿朗索有句话没敢说出口，他怀疑老板娘是在故意陷害伊莱克斯，可偏偏那个天才魔法师对自己的歌声信心十足。
　　“你们懂什么？”周小仙难得有一个在众人面前卖弄智慧的机会。“用自己擅长的东西讨好女孩子那叫投机取巧，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讨好女孩子才能说明他的真心。而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让维兰西尔长老看到伊莱克斯的真心。呵呵，何况他今晚要唱的不是星星月亮，是我特意教授的新歌。”
　　“老板娘，如果将来你的追求者也有伊莱克斯这样的歌喉，你是不是也愿意听他给你唱情歌呢？”阿里斯顿问道。站在最后面的敖烈动了动眉毛，但是没有说话。
　　“啊——呃——那啥——我会建议他放CD。”这孩子恢复记忆后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CD是什么？是个吟游诗人吗？”
　　“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是来给伊莱克斯加油助威的，不是来讨论CD的！”
　　众人心想：“要不是你拿小铁锅要挟，我们才不来受荼毒！”但这也不能怪周小仙心狠手辣，这些不愿意受伊莱克斯歌声荼毒的家伙居然在她被荼毒之后一个又一个地来追问伊莱克斯被打的详情。哼，有福同当，有难却不同享？做梦！

　　“老板娘，我们要不要准备一点疗伤的药啊？”奥古斯塔紧张地问道。
　　“准备药？干什么？”
　　“我估计伊莱克斯不是被一巴掌打出来就是被一脚踢出来。人族的身体太过脆弱，何况伊莱克斯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魔法师？不受伤才怪。”
　　“……你们就盼着伊莱克斯挨打吗？”周小仙看着伙伴们眼中压抑的兴奋，大叹人心不古啊！
　　“嘿嘿，我觉得他更有可能被一记风刃打得千穿百孔。那个精灵可是风系魔导士啊。”
　　“猪头！你跟着胡闹什么？”
　　“呜，小仙妈妈，不是我……”
　　“呃，怎么还没变回去？”
　　“老板娘，你也太不仁义了！有好戏看的时候凭什么不让我出来？”神经龙换了种口气说道。
　　“啊！我们是来给伊莱克斯助威，不是来看戏！艾德瑞恩你再胡说我就、我就……”周小仙凶狠地挥了挥小铁锅。
　　神经龙立刻缩了缩脑袋：“艾德瑞恩，我早就说过了，只有马戏团来的时候才会有戏看。可小仙妈妈不会请马戏团来的，那要花好多金币的。”
　　“哈哈，猪头，艾德瑞恩说的不是马戏，而是伊莱克斯的吟唱。”阿里斯顿已经习惯了这位古怪的朋友。
　　“伊莱克斯的吟唱？哦！不！我要回家！我要躲起来！”神经龙转身向前迈出一步。
　　“笨龙！不能走！走了就看不到好戏了！”神经龙收回步子转过身来。
　　“不！不！伊莱克斯唱歌难听死了！”神经龙又转过身去。
　　“可他被打很好看啊！”神经龙又转回身来。
　　“别吵了！”周小仙反手敲了一锅。“安静！都给我安静！好戏就要开场了！”
　　“呃，小仙妈妈，你说过我们不是来看戏的……噢！”

　　伊莱克斯抬头看看天，漆黑一片，月亮和星星都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他皱起眉头，没有月色，还叫什么月光下的小夜曲？可老板娘说了，月黑风高——情人夜，正合适。他甩了甩头，好吧，反正是无计可施，就相信老板娘一次吧。如果不行，他再继续执行他的邪恶计划。
　　再抬头看看屋顶，据老板娘说她会带着全体伙伴在那里给他加油助威。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伊莱克斯擦了擦眼泪，把视线转向紧紧关闭的窗户，拿出六弦琴，轻轻一拨，悠扬的琴音响起，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热流——那就叫勇气！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
　　“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歌声？”
　　“嗯，听起来似乎不赖啊。”
　　“至少不会让人一听就想跑。”
　　“呃，有谁听懂他在唱什么了吗？”
　　“靠！敢情伊莱克斯只适合唱摇滚！”
　　“摇滚？小仙妈妈，我只看见他在摇，没看见他在滚啊？”
　　黑暗之中，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正配合着强烈的音符、嘶哑的嗓音不停地摇摆。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伊莱克斯的长发已经因为汗水而粘在脸颊上。他大口地喘着气，惊讶这首没有使用任何魔力便唱出来的歌调怎么会让他累成这样？同时也惊讶，虽然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虽然汗淋淋的感觉让爱干净的他很不舒服，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和顺畅。
　　屋顶上响起一阵声音，正是他立志成为吟游诗人后最想得到的礼物——来自听众的掌声！
　　伊莱克斯骄傲地抬起头，向热情的听众挥手致意，心想是不是应该再来一首自己最拿手的《美人之歌》以做答谢。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面前那扇紧闭的窗户打开了。
　　“哎呀！”没有防备的伊莱克斯捂住额头，却不敢有半句埋怨。“维兰西尔……”
　　窗户里正站着美丽的女精灵，丝绸般平滑的长发不知为何有些绫乱，星星一样灿烂的眼睛因为某些晶莹的液体而更加璀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红润的嘴唇，像是要拒绝什么又像是要诱惑什么。身上不再是华贵又端庄的紫色法师袍，换成又薄又轻的银色睡袍，紧紧地裹着美妙的身躯。
　　“呃……”伊莱克斯惨叫一声，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流出。
　　“你怎么了？”维兰西尔挑起眉毛。
　　“呃，刚刚……被窗户砸到了……”
　　“哼，明明砸到的是额头，怎么倒是鼻子流血了？难道你在维婕丝的神国待了四百年，身体构造也被改变了？”
　　伊莱克斯除了干笑还干笑。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窗前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我怕你睡不着，特意来给你唱歌。”
　　高贵的维兰西尔长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听你唱歌谁还睡得着？不过，还好，这次唱得没有上次难听，就是听不懂唱得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是在唱歌？都唱些什么啊？莫名其妙。”维兰西尔低头摆弄自己的发稍，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歌词的兴趣。
　　“哈！老板娘你真是天才！”伊莱克斯暗中挑起了大拇指。正如老板娘所预料的，不管他唱得好不好，对于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同时身为高等精灵和魔导士的维兰西尔怎么忍得住不加过问？而等他声情并茂地借歌词讲出他的真心意时，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亲爱的维兰西尔阁下，我很乐意向你讲解我新学会的这门古老的语言。只是，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恐怕不太适合与您进行学术探讨。是不是先让我进屋进行简单的梳洗和休息再继续？”伊莱克斯一本正经，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学术探讨而来。
　　“伊莱克斯！”维兰西尔沉下脸色。
　　“咳咳，我的意思是……”伊莱克斯忙降低声线。“不管是打是骂，都不能让别人当戏看啊。”他暗中伸手朝屋顶指了指。
　　维兰西尔冷哼一声，然后伸手一扯——伊莱克斯阁下就消失了！

　　“维兰西尔长老为什么要把窗户关上呢？这样我们不是看不到她和伊莱克斯在房间里干什么了吗？”神经龙好奇地问道，而后又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做出一副“真是蠢死了”的表情。
　　周小仙心情大好，她居然又发现了伊莱克斯的一大卖点——流行摇滚歌星！于是，她和蔼地回答着明显是猪头问出来的问题：“因为接下来的戏属于少儿不宜，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别想着看了。”她拍了拍神经龙的脑袋。
　　神经龙很不屑地甩甩头：“嘿，女人，不要把我——伟大的艾德瑞恩包括进去。我不是小孩子，我睡过的母龙比你见过的还多！”
　　周小仙撇撇嘴，这不是废话吗？她迄今为止就见过四只巨龙，就没谁是母的！
　　神经龙又把头一歪：“艾德瑞恩，这和母龙有什么关系？伊莱克斯要睡母龙吗？”
　　一片咳嗽声。
　　“真是笨！”神经龙又猛地歪过头。“卑微的人族怎么可能睡我们高贵的母龙？”
　　又是一片咳嗽声。
　　“那伊莱克斯能睡什么呢？”
　　继续咳嗽。
　　“猪头！当然是睡女人！哈哈，至于怎么睡就不能告诉你了，因为少儿不宜。哦嗬嗬！”
　　强烈咳嗽。
　　“哼，谁要你告诉？我又不是没睡过！”
　　一片吸气声。
　　“你睡过谁？”
　　“我和小仙妈妈睡过！”神经龙得意地扬起头。“嗯，对了，那时阿里斯顿和伊莱克斯也在哦。”
　　寂静！没有咳嗽声，也没有吸气声。

　　“我要杀了你！哦，不，是杀了你们！”
　　“你真是个猪头！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呜，人家真的睡过嘛。”
　　“别哭了！快跑！小铁锅追上来了！”

　　“小白，今晚老板娘好像跑得特别快啊。”阿朗索瞅瞅敖烈刚刚收回的指尖。
　　“多运动有宜身心健康。”敖烈淡然地回答道。

　　小白说，多运动有宜身心健康。。。搞大扫除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