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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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曦祉用了一个半陈述的语气来说一个问句，好像理应如此。
“？！你说什么？”阮昭珐被慕曦祉淡漠的语气气到，“什么东西找你去了？”
“关你什么事？！”慕曦祉觉得好笑，阮昭珐有什么资格，他的情绪经过刚刚看到的有些不算稳定。
生硬的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你刚刚在那里看什么？”
转话题可转的硬核又直接。
阮昭珐差点没有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慕曦祉的面前总是容易破功。
咯吱咯吱。
阮昭珐正准备张口说什么，一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不远又不近。
“你有听到什么吗？”
慕曦祉摇摇头，有些困惑阮昭珐到底听到了什么。
这次在这里也有像上次在steina家门口一样被无数目光窥视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离桑树林更近了。
而且他还闻到了一丝咸津的海风味。
戈维镇靠海，这个时候本应该有人进行捕鱼的，但阮昭珐来这之前，却从未从任何地方看出有人来过。
“我先进去看看，你……要不要在外面等我？”阮昭珐说干就干，把外套往身上一披，作势就要进去。
可这种时候一般谁还会兵分两路呢？
慕曦祉拽着阮昭珐的衣服袖子，说：“等下。”
从地上拿起了两根木头，掏出提前买好的打火机，点燃了后递给阮昭珐，“一起进去，那样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阮昭珐点点头，欣然接过。
慕曦祉看着前男友的背想到，居然两个人，都没有，带个手电筒过来！
洞壁上很滑，像极了章鱼触手的触感。
火焰在狭小的山洞里散发着光芒，慕曦祉盯着那一块全红，又想起昨天亲眼看到的场景，差点又要呕出来。
走在前面的阮昭珐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从披着的外套里拿出一块小糖果，停下来转头塞进慕曦祉的嘴里。
山洞里其实没有想象的那般黑，洞壁上因为沾了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细看好像是鳞粉。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阮昭珐，把火把凑近了皱着眉头看。
他好半晌才开口，“慕曦祉，你见过小孩子画画吗？”
眼前的墙壁上的鳞粉乍看只是像用来装饰的，但细看却是像一个小孩子充满稚气的画。
但画的内容却并不童真。
中间处有一个想章鱼一样的庞然大物在张牙舞爪，还有很多类似的……
洞穴的道路一路往下，不知道有多深，七弯八绕的根本不见底。
在不知道沿着通道走了多少米后，在火把的印照下，两个人看到了一个岔路口。
“选右边吧。”阮昭珐看着慕曦祉，用火把照着他指的这条路问。
慕曦祉看着岔路口，垂眸思考。左右两边都是未知数，还不如赌一把。
“先看左边。”慕曦祉指了指另外一条道，这一条路还算干净，至少相比起另外一条还可以让人下脚，“你来不来？”
“……你不走这边，因为你害怕了？”阮昭珐轻笑，“没想到啊。”
慕曦祉理都不理，只留下一句，爱来不来。
第一次逞了一时口快嘴贱的阮昭珐也只好跟上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右边，有着他们也许是正在寻找的东西……
过了好久，他们终于从山洞里走出来。
刚踏出洞口没多久，阮昭珐的手机“叮”的一声响，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信息上显示，穆尔维的儿子，名叫柯特；一年前，溺死在了……北面的靠岸的大海里。
当时镇子上正值休渔期，不会有人来这里；而带柯特去的穆尔维却不知道有什么原因走开了，导致了这一场的悲剧。
慕曦祉明白了steina为什么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被提起的儿子，可又是正儿八经的死亡缘由……
他像是靠近了真相，又像是遥不可及。
线索开始逐步显现，可是他们却无法推断出更多。
慕曦祉的直觉告诉他，柯特的早夭，或许可能就是破解穆尔维的失踪秘密的关键。
查到的除了这一条，还有另外一条信息，剩下的……
steina曾经给儿子买过大量的保险，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意外保险，可受益人填的却是他自己本人。
得知这个事实的慕曦祉，皱着眉，不确定是不是有知道了什么。
“要不要……再去冒险一次？”阮昭珐向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扬了扬手机，“同意不？”
“阮队，你知道趁着别人不在家，擅自进入是算什么吗？”慕曦祉看着阮昭珐又来到steina的家，很绝望的问。
他可不太乐意这么做。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儿子埋在哪了？”
他们拨开窗子的插销，将乳白色的窗框推上去，踩着碎玻璃渣一前一后钻进了屋内。
慕曦祉进入之前，抬头看了一眼灰白色的天空。
屋子里整体上还是慕曦祉来的那天卡门的景象。
可是刚刚他们踩到的碎玻璃，很明显证明了这里在他们来之前发生过搏斗，白色蕾丝软装被扯在地上，插着矢车菊的花瓶砸碎在地，原木色的地板上有杂乱的脚印,延伸着消失在门口。
是steina吗？慕曦祉蹲下来看，察觉到了地板上微小的不同。
在杂乱的脚印的附近，有很多到不能再淡的印子，看起来不想是人所拥有的。
又像是被特意清理过。
阮昭珐在慕曦祉看着地板的时间里，快速的将整个屋子查看了一遍。
steina确实不在。
不过应该可以肯定的是她至少不是像她的丈夫一样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因为按照曲羌发给他的回答，他知道steina是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场。
阮昭珐挑挑眉，他们在走之前，去到了steina和穆尔维住过的卧室。
两个人分工协作，一个翻书柜，一个翻抽屉。
可空气中，渐渐的出现了一股臭味。
不像是腐烂的臭味，更像是……蛆虫堆里爬出来的虫子。
“有东西来了。”
阮昭珐一把抓住慕曦祉，将他塞到衣柜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透过衣柜门的缝隙，他们看见了一个……活体艺术品。
慕曦祉皱眉，脑子里在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就出现了的这个词，显然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都觉得自己是在玷污艺术品。
可是进来的东西怪诞又扭曲，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了他还在和阮昭珐在一起时，怂恿人家一起去艺术博物馆看的艺术雕像作品。
那是一条巨大的、肿胀的身子像莲藕节的毛虫，透明的皮囊下还可以看见肉色的囊肿。
“莲藕”连接处长着一双类似成年人的手，最顶端一线可以看出人形头部的模样，金灰色的头发稀疏的长在“头”的地方。
身侧的阮昭珐的呼吸猛然一滞，停顿了几秒后，才从又短又急中慢慢恢复成缓而慢，显然他也经历了不小的冲击。
本来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却变成了一对柄状突触，灰绿色的眼睛在突触里到处乱滚、一伸一缩。
慕曦祉无端的猜想到，那是在眨眼。
走的过程中发出钢丝球互相摩擦时的声响，躲在衣柜里的人的两个人均是头皮发麻。
这太诡异了，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精神可以接受的上限。
慕曦祉已经只会机械的看着近在眼前只隔着一道衣柜门的怪物，脑子不受控的抓紧了阮昭珐的手臂。
他看到眼前这个怪物还有着人类般的嘴和过于尖利的牙齿。
“嘶！”阮昭珐一声短促的惊呼，刻意的压低的声若蚊蝇。
可这细小的声音却被捕捉到。
可能处在安静的房间里，克制到极点的声音似乎仍旧显得过大了。怪物的脑袋就猛得扭了过来，那根突触朝衣柜用力朝前伸着，几乎就要碰到柜门。
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几秒，或者已经过去几个世纪，时间在恐惧和黑暗中流逝得格外缓慢，等待比死刑更漫长。衣柜寂静如棺木，怪物终于又幽幽地笑了一声，对衣柜门失去了兴趣。
TA就好像只是来自己领地巡逻一番的领头，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像是没有找到可以供给的养料，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慕曦祉在怪物调转了方向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在口腔里尝到了发锈了的血腥味。
警报暂时解除。
等怪物离开了，阮昭珐拉着慕曦祉出来。
慕曦祉闭着眼，想他看见了的东西，带他去跳槽做灵媒侦探之前，行业里的前辈就曾经告诉过他。
身体的应激反应总是会有，但他并不害怕这些东西。
慕曦祉蹲下来，手点着怪物经过留下来的粘液，觉得看起来意外的和那天在他房门外的东西一模一样。
所以刚进来的那个东西到底和我门口看到的那个东西是否一样？
现在越来越迷茫。
“你换香水了？”慕曦祉突然站起来，掰过阮昭珐的肩膀，凑上去闻他，“来这里之前，你不是这个味道。”
阮昭珐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依旧是想念慕曦祉的。
steina的厨房里还有着一个老旧款式的电冰箱，冰箱里常备着的都是平常用的水果、蔬菜和肉类等。
只是在冷冻室第二层夹层处，在几排冰鲜牛骨的后面有一个被包裹完好的盒子。
把包裹完好的盒子打开，就可以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猪肝色一样的东西。
仔细看得出来那是一块……还没来得及成型的人类胚胎……
“所以说，steina除了柯特这一个孩子之外，还怀上了另外一个？”阮昭珐看着慕曦祉手上的一团问。
慕曦祉点点头，“不管什么原因，这个孩子肯定是流产了，而她的丈夫也许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当然这个孩子也不一定是steina的。”
“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steina会把他的儿子埋在哪里？”
经过好一番的寻找，才在一个狭小又积满灰尘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写着墓地的纸。
纸张上面的名字就是柯特。
他们决定去墓地里好好探查一遍。
他们儿子的死，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有一个很大的猜想，就是也许steina想通过某种方式去复活儿子。
穆尔维日记上的胡言乱语、早已死亡的儿子、藏在冰箱里的生理胚胎……
所有的线索都基本上指向了日记本里的那个TA。
戈维镇东部的墓地不算是正规的公家墓地，只是太多人把自己逝去的亲朋好友埋葬在这里，久而久之的，也成为了一块大家默认的墓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推开墓地的大门，生锈的铁门零件在黑夜里发出刺耳的鸣响。
微薄的月光照落下来，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得到，两个来这里解决“案子”的外乡人，会去掘一个死了一年的小男孩的坟墓。
东走西绕，终于找到了柯特的坟墓。
米白色的墓碑上刻着字。
1991年8月25号
柯特.格温
我们的儿子长眠于此
祝他安息
穆尔维和steina留
四周无人，只有戴胜鸟在高声鸣叫。
一铁锹子下去，阮昭珐明显的感觉到了手感的不对。
如果一年都没有来得及松土的话，土地的质感就会变得坚硬；可是现在这种状况的确湿度比较松软明显，不久前才有人来动过土。
到底是谁赶在了他们之前进入了墓地，并且给这个小男孩儿松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