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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番外四(if线) ...
21.
我在玉京台那一哭一晕,圆满完成了钟离交代的任务,功成身退。大家一边为岩王帝君的离去哀恸,一边忙不迭地来看望我这个悲伤过度昏厥的岩神女儿。
我赶紧拍拍钟离做好准备,拿着手帕摸摸眼角,来一个人就哭一回,尤其对着凝光更是悲戚哀鸣,嘤嘤扑进她的怀里。
我哭着问她:“我爹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他说好要养我长大,帮我带娃,给我送终的,怎么就早早丢下我一个人……我、我不活了!”
凝光对我这段哭嚎有些无力吐槽,岩王帝君确实能对我起到“一神传N代,人走神还在”的作用,不过此刻她最首要的任务还是安慰我,省得我一个想不开真跟着帝君走了。
璃月如今已经够乱了,走了一个岩王帝君七星就已经备受压力,要是帝君膝下唯一一个女儿也没了,民众怕是要把七星掀翻。
凝光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我,尽可能地安抚我的心,并在临走前再三嘱咐胡桃在送仙典仪上不要让我太操劳,这才离去。
我一天送了不知道几回人,胡桃对我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担忧逐渐变成了怀疑,她在背后小声嘟囔着:“林渺姐体力还怪好的。”
我心里一惊,和钟离对视一眼,赶紧谢绝会客,闭上大门回了房间,大口大口灌水补充水分。
钟离拍拍我的背,又摸摸我的脑袋,我奇怪地抬眼望他,只见他认真地捧起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都开始回忆刚刚的演技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的时候,钟离终于开口了。
他说:“还是笑起来可爱,往后别再哭了。”
我大惊失色:“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要是现在嘻嘻哈哈的明天就要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每天在璃月港混吃等死,想找机会把我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不养我了!”
钟离:“……渺渺,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呢。”
我火速认怂:“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22.
钟离和那位叫荧的旅行者碰头,成功组队了。
我这边跟着胡桃走,钟离则跟荧一起去准备送仙典仪所需要的物品,大家各司其职,忙的不亦乐乎。
我每天在钟离的呵护下醒来,只觉得日子如平常一般幸福快乐,面色红润得一点都不像刚死了爹的人。我只好每天给自己扑粉上妆,有人来慰问,就假装不经意般虚弱地说:“我这几日太过憔悴,不好见人,只能随意上了点粉,让大家见笑了。”
大家一听更心疼了,纷纷劝慰我一定要注意身体,劝着劝着自己也开始哭起来,一时间胡桃工作量倍增。
我这边纠缠着,钟离那边就轻松多了,做事有人跑腿,花钱有人买单,而我直到坐到琉璃亭内,才第一次正式会面了这位至冬籍的执行官达达利亚。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对至冬是有好感的,毕竟老中家的孩子谁会不对毛子们有点滤镜呢?
只可惜如今的达达利亚不是单纯的至冬人,而是个在国情动荡时插手我国内务的外国高官,我那点滤镜瞬间消失,哪怕达达利亚在我面前笑成了一朵花也没给半点脸色。
钟离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他不喜欢海鲜,但我喜欢,因此还是会动手帮我掰掉蟹壳,取出蟹肉放进我的碗里。挪椅擦手、摆碗布菜一一亲力亲为,生动形象地为在场三人表演了一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养成计。
派蒙惊呆了:“钟离,你、你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钟离有点疑惑:“寻常人家照顾孩子也是如此,有什么不对吗?”
派蒙挠挠头:“可是、可是……”
可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啊。
钟离淡定道:“渺渺还小,派蒙不要和她计较,先吃饭吧。琉璃亭一餐价格昂贵,都是公子先生的心意,不要浪费了。”
见钟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那句经典的璃月人和稀泥名句“孩子还小”,派蒙终于释然了,她明白了跟溺爱孩子的监护人无话可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吃上。
派蒙唏哩呼噜吃得像小猪,旅行者觉得有点丢人,转眼却看见钟离已经开始一口一口地喂饭,顿时觉得惹人眼目的另有其人,安心地吃起饭来。
从这一刻起,这个饭局的重点就已经从“局”放到了“饭”上,饭桌上的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只有达达利亚格格不入。
握着筷子夹不起一个菜的达达利亚:……
“公主”在璃月的地位直逼岩王帝君,现在岩神死了,顺位下来就是我,达达利亚就是再神经大条也不敢对我态度随便。
更何况我如今虽然看着柔弱脆弱,但无法否认的是我有个可以把教令院入学考当游戏的脑子,也有挽弓射箭足矣匹敌神之眼拥有者的实力,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容小觑。
父慈女孝地吃完一顿饭,我表示又得去准备送仙典仪需要的事项了,顺带触景生情地感叹一番:“小时候都是我爹带着我来参加请仙典仪,如今居然要我带着他去参加送仙典仪,岁月残酷,竟叫我黑发人送白发人。”
头发乌黑发亮的钟离沉默不语。
我又扑他怀里呜呜哭了两声:“钟离先生,你可一定要活久一点,千万不能比我早死了,我把你当父亲看的,我可不想再送我爹第二遍了!”
钟离摸摸我的头安慰了几句,我顿时心满意足地退下了。
23.
送仙典仪进行地并不顺利。
在我又一次挽弓射箭射中一名趴在墙头偷窥的愚人众,听着来人惨叫一声匆匆逃命后,达达利亚这个愚人众头头终于干了件大事。
他把我爹的国库给炸了。
天地间风云瞬变,海波汹涌,力量冲破了黄金屋,海底魔神的封印松动,危机一触即发。
在众人的惊骇注视下,我一改往日沉浸悲痛无法自拔的模样,将手中把柄加物理伤害的钢轮弓往外一扔,左手一伸,艾尔海森送我的那条曼陀罗结手绳就化成柄金色的长弓。
能在我身上长久停留的饰品都会经过检查改造,哪怕是艾尔海森赠送的这条毫无杀伤力的编织手绳也经过了再三检验,以保证上面没有携带肉眼不可见的毒素。
留云借风真君在手绳中间嵌了一个机关,只要我伸手一甩,就能拿出把柄具有岩神之力的长弓。
钟离是没法教我射箭没错,可没说过没法把力量借给我。
“愚人众欺人太甚!”
我快速奔向海岸线,借了个喇叭大喊:“所有人注意,有序撤离,老人小孩先走,成人垫后!大家都往高处走,不要拥挤,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说完将喇叭还给千岩军,我急急往已经淹上来的水域赶,岩障在我身侧亮起,将所有海水阻隔在外。
我跳进海里,有一个算一个地捞起来,不断地往高地送。魔神奥赛尔的现世带着巨大的威压,不少士兵方才望一眼就吓得没有了行动的能力,我也是多亏了从小跟钟离一起长大,往后又有身形巨大的特瓦林给我做脱敏测验,否则此刻怕是也要软了脚。
灾难来得太突然,即便璃月子民长年生在沿岸大多会水,士兵也训练有素,依旧不可避免地有伤亡。
有老妇被我救上岸后抱着我痛哭,不断地念叨着:“公主,公主啊,岩王爷走了后大家都来欺负我们了,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老妇的小孙孙刚被我从海底捞起,医护人员对着皮肤发白肚子鼓胀的孩子紧急抢救,她面色严肃,汗水和海水凝在她的下颌落下,砸碎在孩子苍白的面庞上。
岩神的离世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我身上亮起的岩障和手中举着的金弓又给了他们希望,我成了无所不能的岩王帝君的替代品,人们将悲伤和恐惧宣泄在我身上。
医护人员在这时候抬起了头,她已经很累了,可手脚的酸软也敌不过内心的无力:“……抢救失败。”
她无助地望着我,问:“公主殿下,我们该怎么办?魔神入侵,我们没有帝君庇护,是不是都要死了?”
岩王帝君陨落,当年千岩军严令的不许唤我为公主的声明似乎也没有了效力,医护人员的这句话讲出了在场灾民们的无助,大家纷纷抬头看向我。
我匆匆撇过头蹭掉溢出来的眼泪,告诉大家:“别怕,璃月是帝君的心血,璃月子民都是帝君的儿女,我们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今日我们离开君父,正是我们自己面对危险,做出成绩以慰帝君在天之灵的时候,各位放心,无论是我还是七星、千岩军以及仙人,都不会弃大家于不顾!”
我站起身,身后五头巨兽可怖逼人,千岩军们仅以血肉之身抵抗魔神,我周身皆有法器保护,自然不能顶着民众爱戴躲在身后。
“魈!”
呼唤声起的时候,魈出现在我的身边。他面带夜叉傩面,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弯腰圈起我的双腿,将我送上了群玉阁。
群玉阁上群贤聚集,旅行者和派蒙站在人群中央,看见我时神色惊讶,片刻后又转为了然。
我向各位真君点头示意,举起弓箭瞄准传送阵中出现的愚人众,怒目而视:“今日之事了,愚人众一个都别想逃!”
金色的箭矢接连射出,战场之外的人可以说“战争不过是农民的孩子与另一个农民的孩子厮杀”,战场之中的人却无暇顾及于此,因为光是要护住自家的孩子就已筋疲力尽。
在奥赛尔的攻击砸向群玉阁前的法阵时,我为了护住躲避奔逃的千岩军们,取下项圈朝奥赛尔狠狠一砸。这一击虽然没有令法阵稳固,但好歹挽回了我方将士的性命,顺带重创了奥赛尔。
魔神的哀嚎传遍漫山遍野,项圈携带着用来保护我的岩神之力,奥赛尔又招招充满杀意,自然被用来保护我的项圈给反噬至重伤。
凝光惊疑不定:“这是,帝君的力量?”
庇护我毫发无伤的项圈湮没在海水间,狂风吹得我后退,我却依旧咬牙伫立,伸手拉开了我的金弓。
奥赛尔将目光对准了我,我听见了身上首饰碰撞作响的声音,手中凝聚的岩之魔神的力量与漩涡之魔神的力量交汇,仙家们赠予我的法器首饰逐渐碎裂,我咬紧的牙关开始颤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似乎都在呼喊我住手。
恍惚间,我想起了最初温迪教我射箭时的场景。
温迪会触碰我身上肌肉的走向,教我如何发力,又告诉我的极限在哪。他说要我记住自己的极限,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让我超出极限拼命,无论如何都有神明在我身后保护我。
可看见百姓们惶惶不安的面孔时,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装作无事发生那样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我有能力,我怎么也应该给那些爱着我却无辜死去的平民百姓一个交代。
在我即将射出那只箭的时候,魈抓住了我的手。
他说:“不可,击杀魔神,魔神怨念会淹没璃月港,底下的人类全都会死。”
“……那我该怎么办?”
凝光在这时走上前,道:“诸位听我一言,还有一个办法。”
天上之阁的女主人决定放弃她的心血,众人将力量注入在群玉阁上,将其化为武器狠狠砸向奥赛尔,将它重新封印。
我们站在港口,黑云散去,金光破开云雾的时候,我扶着甘雨站稳,咳出了一口血。
留云急得跺脚,她怪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哪怕你不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我们依旧有办法度过危机,如何会让你这副模样!”
我没有率先回应她这句话,只是站稳脚跟,目光回望璃月港轻声说:“一次海难,死了十三人,失踪二十四人,伤者无数,其中有三人是在我救下后抢救无效死亡的。我看着他们死的,海水灌满了他们的肚子,泡白了他们的肌肤,冲垮了他们的人生。”
众仙沉默了,听着我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甚至具体到哪一户哪一家,长什么模样:“我在璃月港长大,家家户户都曾给予我照顾,我身为孤女,幸得帝君垂爱,又有百家爱护,才得以顺利长大至今,大家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我安静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看左手,手绳随着金弓的力量注入群玉阁时就已经消散,项圈更是被我拿去把奥赛尔砸了个半死,身上大大小小的法器首饰都被震碎了,我浑身乱糟糟的好不狼狈。
我一个没忍住,刚刚假装深沉故作成熟的样子一下子被打破,我捂着脸哭成一个球:“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我的手绳没了,魈送我的项圈也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没用,我好难过!”
嘴硬心软的留云一下子后悔了,削月筑阳和理水叠山责怪她太凶,甘雨把我抱进怀里好生安慰,被点名的魈更是手足无措,看了我半天才憋出一句:
“别哭了,我再做一个给你。”
我噫噫呜呜地哭诉:“再做一个也不一样了,那个我都戴了二十年了,我都有感情了,那是我的阿贝贝!”
魈一脸茫然:“阿贝贝是何意?”
派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给魈上难度:“难道是阿贝多?”
荧无语地扯了她一下:“场面已经够混乱了,派蒙你可别再添乱了。”
真君们围着我安慰,什么人与仙的矛盾,什么不敬帝君之罪通通抛诸脑后,魈沉默地望着已经逐步平静的海面,犹豫着要不要真试一下跳下去找找。
某种程度上,璃月港在此刻达成了人仙共存的景象。
24.
魈最后当然没有跳海成功。
钟离火速赶来,半哄半劝地把我抱走了,窝在老爹的怀里,我一下子松了劲,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晕过去了。
我为了能救更多的人力竭,又在岩障离身的情况下强行使用岩神之力与魔神对抗,得亏了我从小真金白银养得健康强壮,不然早断气了,哪还有力气在港口扯着魈哭喊要我的“阿贝贝”。
钟离日日给我喂药,若不是我长大了男女有别,钟离险些连洗澡都要亲自动手。
在他寸步不离的照顾下,我终于在一星期后睁开了眼。醒来后第一个赶来见我的是凝光,她对我关心备至,直到她说出那句:“你那日在璃月港所做的一切,民众都看在眼里,你爱护百姓,文韬武略,又为帝君独女,可愿代理帝君治理这个国家?”
我目瞪口呆,凝光却误以为我是担心自己没有神之眼,还安慰我说:“纳塔几百年来都是选人成神,等我再研究一下怎么转让神之眼,一定让你名正言顺地登上神座!”
凝光确实想要一个人治的国家,帝君是魔神,却收养了一个人类做女儿,如今扶持人类坐上王座,怎么不算是“人治”呢?
国家到底还是需要一个领导者的,林渺有帝君遗孤这个身份坐镇,而七星实力强悍,不必担心女帝独权;仙人坐靠山,也不必担心七星借权篡位,两相制衡,才是最好的平衡。
但我却“啊”得一声尖叫起来,把凝光一推,满脸抗拒:“什么?我才不要!凝光你忘恩负义,以怨报德,怎么能这么对我!”
被我推了一把的凝光稳如泰山,我反而被反作用力顶得差点撞到墙上,我在凝光关切的目光中稳住自己,坚定摇头:“我这辈子都不会学我爹007全年无休的,我的梦想是星辰大海,我要旅游,我要消遣,我要出去玩!”
说完,屋内安静了一瞬,凝光非常高情商地没有让气氛冷场,而是拍拍手鼓励我:“那很好啊,你若想要,我给你拨款让你出去自由自在地玩。”
说罢,她补充道:“是以你这次拯救璃月的名义拨下的奖金。”
我舒服了。
在这之后,仙家们赶制了更多的法器来弥补先前破损的缺漏,留云真君手搓了一条新项链,银白色的链条裹着荧蓝色的宝石坠在胸前,成色与先前嵌在平安锁上的红宝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弥补我战斗力的缺损,留云真君还送了个和项链配套的手镯给我,告诉我只要按下机关,手镯就可以随我心意变成暗器或者长弓,任我操纵。
魈最后也没找着我的项圈,虽然我觉得它更大的可能性是在打中奥赛尔的时候就已经化成灰了。
他拔了根自己用于飞翔的翼羽给我,青鸟身上的翼羽锋利无比,见血封喉,魈给我做成禁步,金灿灿的羽饰挂在腰间显得轻柔无害,但只要举起御敌,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受业障侵害而死。
我感动得不得了,伸手抱着魈的脖颈不撒手:“魈,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魈其实并不像其余仙家那般与我亲近,小时候几位真君都围在我身边争着看我先喊谁先抱谁,结果让魈捡了漏,从此后真君们的竞争已经有些疯魔了,魈向来都是对他们敬而远之。
但被我抱住后,他没有躲开,而是沉默片刻后对我说:“……你这次做的很好,帝君所期许的你已做到,甚至做得更好,所以——”
他摸摸我的脑袋,像在看第一次独立捕到猎物的小猫,又像在看拼尽全力越过龙门的鲤鱼,即便不通心意,立场不同无法感同身受,但依旧为小猫而柔软,为鲤鱼而驻足。
他说:“不要为此难过,你已经很棒了。”
呜呜——
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哭了,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明明已经很温柔了,难道是他的表情太凶了吗?
25.
经此一战后,凝光发布公告,不仅解释了帝君遇刺的“真相”,顺带告诉大家,我受伤太重需要修养,为了不让我留在璃月港触景生情,这段时间先去国外散散心。
璃月港的民众见识了我那日奋力救人的模样,无一人提出异议,还纷纷为我找借口:“我们常人得知帝君逝世尚且要痛哭一番,何况是在帝君怀里长大的孩子。”
“唉,希望公主殿下能早点走出来吧。”
送仙典仪也不需要我参加了,钟离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纠结也不需要再纠结了,他眉头松开,看着我在他牌位前磕了个头,欣慰地准备送我离开。
派蒙终于忍不住吐槽:“哪里都很不对劲吧!钟离你怎么一副事情终于变得正常了的表情啊!”
自从两人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后就清楚我和钟离是在璃月人面前演戏了,荧惊叹于我说哭就哭的本事,派蒙则是觉得摩拉克斯养的孩子就是全能路子广,哪怕不当公主了也可以去当演员。
我躲进钟离的怀里嘿嘿一笑:“爸爸对我好,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就什么都学了一点。”
至于我这些多余的技巧,琴棋书画,乃至于过于高超的演技都是上辈子为了生存学习的技能这些事,就不需要告诉他们了。
和钟离撒完娇,我这才被他送上凝光专门包下的船,快乐地前往了须弥。
相比起战力缺损的蒙德,封闭锁国的稻妻,才炸了科学院的枫丹,日日战争的纳塔以及遥远苦寒的至冬,须弥简直不要太温和安全。
崇尚知识的国度不会拒绝聪慧之人的进入,何况我是岩神的女儿。
我希望我的这趟旅程只是单纯的旅程,但凝光显然不这么想。从她包圆了我旅行的一切费用就可以看出她是有需求的,只不过这个需求不需要我做什么,她自己会解决。
有人对我予取予求其实非常舒服,小说里那种看够了旁人对自己太恭敬而感到孤独的大小姐大少爷简直是无稽之谈,又不是当皇帝人人怕,我有钟离和仙人们给予情感需求,旁人对我怎么样根本就无所谓。
在这种情况下,脸臭臭的艾尔海森被推出来了。
他非常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不喜欢加班。”
书记官身边的下属吓得满头大汗,生怕我这位备受宠爱的公主觉得受了侮辱,刁蛮地折腾可怜的打工人。
却不想我只是幸灾乐祸地拍拍艾尔海森的肩膀说:“没办法,谁让你官太小,就只能听我的话喽。”
艾尔海森道:“官再大也没有用,哪怕是站在教令院顶端的大贤者阿扎尔,不也得给你点头哈腰?”
林渺集所有buff于一身,身为璃月矜矜业业工作了三千七百年的古老魔神摩拉克斯亲口确认的女儿,是其仙逝后唯一的遗孤,不久前还为了保护璃月港子民拼命到咳血晕倒,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会有无数璃月人无脑拥护她。
我假装认真地想了想,回道:“你说得对,我是最大的。所以,艾尔海森先生,我现在要命令你做一件事——”
下属内心疯狂尖叫: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刁难就要来了,我马上就要被辞退滚回老家了,贤者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的手绳坏了,再给我做一个。”
下属:…咦?
他再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眼前的年轻男女几乎要黏在一起,黑发黑瞳的少女委屈地伸过手,抱怨着自己的手绳在保护璃月的时候直接灰飞烟灭了,必须要对方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给自己。
向来不近人情,说话直到让人恨不得原地自杀的书记官先生也忽然像变了个性子,嘴巴似乎是被人用化妆巾狠狠湿敷过变得柔软,面对这谈得上没有边界感的接触选择了接受,淡定地答应了要求:“没问题,今晚就给你做一个。”
艾尔海森不一样,他可以表达不满,因为他是自己人嘛。
26.
我和艾尔海森的进展飞速。
成年人之间想谈恋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我和艾尔海森来说。互相知道对方是可靠的人,长相合胃口,性格合胃口,一星期后我俩就接吻了。
我们甚至不需要表白,只要在酒后有些旖旎的氛围内互相对视一眼,我拉着嗓子哼哼唧唧地喊了声“艾尔海森,你亲亲我”,随后关系就确定了下来。
他真的很优秀,优秀到我想,如果用他的基因生小孩的话应该也会非常优秀。
这辈子完全相反的人生轨迹造就了我完全相反的性格和思想。
我有爱我的家人,无论怎么胡乱折腾都可以完全被兜底的人生,不为金钱发愁,不为生存发愁。我脑子聪明,学习可以是为了自己喜欢;我身体强壮,择偶标准不再因为畏惧局限于某一种体型;我家境殷实,面对他人的示好不需要再考虑拒绝他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愿意拥有一个孩子的。
艾尔海森即便是和我谈恋爱也依旧按部就班地继续上班,他没有为了我推掉工作,只在周末和工作日的休息时间与我会面,我白天依旧是我的自由时间。
我在须弥城走走逛逛,对高层人员来说我是个足以他们兴师动众的人,但须弥城的百姓却不这么认为,谁会认得他国公主的脸呢?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卡维碰面了。
充满艺术气息的、明媚的,金子一般耀眼的卡维。
我一见钟情了。
27.
我能看得出来卡维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也心动了的,所以我才放心大胆地走上去搭讪他。
我坐到他的对面,为紧张到低下头的金发青年敲了敲桌子,等他涨红了脸抬头看向我时,我才说:“我想请你喝杯酒,先生,能用你的名字作为报酬吗?”
金发的青年有着双赤诚的美目,他害羞地抬眸望我,道:“卡维。”
“我、我的名字叫卡维,你呢?”
我笑得格外开心:“你叫我渺渺就可以啦。”
卡维有着与他外表完全不同的孩童心智,并不是说他智障的意思,本人智力毫无问题,甚至说得上聪明绝顶,起码在艺术生里算得上出类拔萃。
但同样的,搞设计的卡维先生在人际关系交往之间称得上一句笨蛋美人,他与我交谈不过三分钟就几乎要将他的过往一切诸付诉出,我笑意吟吟地听着他抱怨,对他口中那个我现男友艾尔海森的名字视而不见。
一见钟情的热烈就像柠檬可乐中滚起的气泡,青涩、酸甜且在口腔中快速迸裂。
我抱住了卡维,指尖摩挲他金色的短发,感受他唇瓣的柔软,卡维是个非常满足我如今这个身份地位需求的情人,他兼顾男人的成熟和少年的青涩,他负债累累又优秀聪慧,貌美无害且人际简单。
艾尔海森很快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沉稳稳重的书记官头一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平静的表面下难掩愤怒,却又必须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一切进行到难以回头的地步。
——他不想和我分手。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艾尔海森和卡维一起当面质问我的时候,我正站在围栏边吹着港口的海风,相比起艾尔海森的沉声质问,卡维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但又碍于此刻在外不敢真的哭出来,只能极力遮掩自己的真实情绪。
高大的天隼太强硬,不像天堂鸟那样柔软,叫声也没有他清脆,让我不自觉偏向。
我无奈地说:“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啊,你们俩我都很喜欢,不如咱们各退一步,三个人在一起也不错的。”
艾尔海森冷笑一声:“我可没感受出哪里各退一步了,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受益者吧?”
卡维则是不依不挠地闹了起来:“你要我和这个讨厌鬼一起共享你?我才不要!是谁都好,唯独不要是他!”
艾尔海森白了他一眼:“你可真会给自己挖坑,你以为排除掉我,就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人出现吗?”
公主的追求者只会这多不少,从前在璃月有家长虎视眈眈盯着,寻常人不敢放肆,现在摩拉克斯逝世,公主又离开了家的港湾,早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了。
我安静地听着两人吵架,没有出言劝阻。
我选择两人,全凭喜好,重要的是他们都足够优秀。哪怕钟离先生不希望我结婚,但一定对我想要拥有一个基因优秀的孩子的要求别无二话,而我想要孩子的最重要原因是希望她可以帮我陪着仙家们。
魔神与仙人寿命悠久,我是他们亲自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养大的,我明白自己对于他们的意义。
摩拉克斯存活于世上已经够久了,他的磨损几代累积,我希望我的血脉能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给他们留个念想。
如果可以,最好我能生的是个女儿,男性的不确定性太高,女儿好歹能保证血脉是自己的。到时候每一代刚出生的孩子全都扔给钟离先生,真正的小孩绝对难缠,有能力让他忙得没空胡思乱想,磨损也能减少些。
至少上辈子我是有听说过重症抑郁患者在养了比格后忙得没空自杀,成功将自己的病症减为轻度的例子。
想着想着,目光远视,我忽然看见了一个身影。
我猛地站了起来。
28.
我匆忙离开了须弥城。
艾尔海森和卡维都很惊讶,两人放弃追究我脚踏两条船的问题,转而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但我只是脸色很难看地对两人说:“我要离开须弥城——我要去化城郭,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我收拾着东西,深吸两口气道:“别问我为什么,一切与你们无关,是我的问题。”
提着行李站起来的时候我头昏眼花,靠着门框缓了好一阵,手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见我面色苍白,嘴唇紧抿,艾尔海森和卡维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我向你推荐个人吧。”
我被两人托付给了提纳里。
提纳里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满口应下,结果到了化城郭的当晚我就开始发烧。脸颊随着热度攀升而泛红,提纳里对我用尽了办法,却还是没能降下我的热度,和柯莱商讨着要不将我送回须弥城去找更专业的医生。
我却大喊起来:“不要、我不要去……我不想去!”
提纳里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他俯下身轻声安抚我,但病人哪里听得进话,我只是反复回应着:“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病人会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下意识攥紧医生的手,提纳里自然也被我紧紧抓住,他轻声道:“好,咱们不去须弥城,别怕。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回璃月去找你的父…找仙人们,让他们帮你治病。”
滚烫的眼泪溢出眼眶,我沙哑着声音拒绝:“……不回家。”
提纳里生怕我再情绪激动,只好答应我的要求。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赛诺忽然到访了。
29.
大风纪官的降临拯救了可怜的巡林官先生。
原本都在想怎么在被抓住手的情况去写信请靠谱的医生来化城郭一趟的提纳里宛若见到救星,他想让赛诺跑一趟去接人,我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了雪白的长发和赤红的眼瞳。
我呻.吟了几声松开提纳里,转而抓住了赛诺。我呢喃着,小声唤他:“凝光……凝光,我难受。”
赛诺知道这个名字,那是璃月七星中天权星的名字。天权星与林渺自幼相识,与他唯一的共同点只有同样的雪发赤瞳。
提纳里松了口气,他对赛诺说:“辛苦你照顾她一下,这位小姐身份特殊,绝对不能让她在须弥出事。”
赛诺自然明白,他点点头。再转头的时候,我已经再次沉沉睡去,眉间紧紧皱着,梦中呓语不断,却一句也听不清。
我梦见了另一个我。
梦里的我穿梭于无数的世界,我看见了没有被母亲抛弃的“林缈”,看到了没有重生却得到钟离帮助的“林缈”,看到了没有任何奇遇、孤苦死去的“林缈”。
恍恍惚惚间,我甚至撞进了一个空荡世界,破败的和室中有一束光打下,精致得像人偶一样的少年无害地望着我。下一秒,他忽然变了表情,凶狠地训斥我:“滚出去!”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
不知何处传来的琴声将我包裹,牵引我前往一个方向,我茫然地随着它前行,这一次我终于遇到了令我安心的存在。
我看见了钟离。
巨大的,金色的岩龙盘踞在这座空间里,他朝我抬了抬眼,在我飞扑进他的怀里时伸出爪子笼了笼我,我随着他胸膛呼吸起伏的频率沉沉睡了过去。
——温迪终于停止了弹奏。
这位不请自来的吟游诗人在提纳里离开没多久后就来到了化城郭,哪怕赛诺警惕地望着他,面容稚嫩的诗人也只是说:“让我为她唱首歌吧,小孩子还是得听着安眠曲才能安心睡着的嘛。”
指尖在琴弦上划过,清澈的曲调随着他的歌喉流淌,连带着旁观的赛诺都觉得大脑清明放松了不少。
“好了。”
诗人笑着望向他,说:“你看,她不哭了吧。”
赛诺一看,床榻上的少女确实酣然入睡,睡容祥和,没有半点不适。等他再回头的时候,温迪已经不见了,正如诗人来时那样,他走的时候也像风一样悄无声息。
30.
我在化城郭过的非常开心!
一觉醒来烧退了,还做了非常舒服的梦,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钟离将我抱在怀里轻拍着,一步一步走过璃月的山河,璃月深厚的历史伴随着我陷入沉眠。
醒来后,灵巧可爱的狐狸医生过来帮我摘掉额头上的退热贴,用手背给我试了试温度,笑着问我:“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床边,雪发赤瞳的黑皮美少年一身性感火辣的装束,手还被我抱在怀里,却毫无怨言:“醒了就好,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为您带来。”
宛若乙女游戏一般的开头!
我火速爬起来,先回答狐狸医生的问题:“医生,我感觉非常好,照顾我真是辛苦你了!”
然后又开始对赛诺嘘寒问暖:“抓了你的手一晚上已经很不好意思啦,怎么还能麻烦你呢?你先去睡个觉休息一下吧,对了,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必,我叫赛诺。”
赛诺正想说这点不舒服对他而言没什么,身为医生的提纳里却开口了:“你早该休息了!可不要和我说这点考验不算什么,又不是在追捕犯人,好好照顾自己有那么难吗?”
被医生指责的病患非常心虚,他只好拾掇拾掇去睡了。
在这之后,赛诺忽然被批了长假,阿扎尔让他在化城郭呆着休息的时候顺便看顾下贵客的安全,无奈他只好在化城郭留了下来。
提纳里很忙,不像我们两个闲人,我又因为大病初愈不被允许到处乱跑,见我无聊,赛诺忽然掏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游戏,来加入我吧!”
赛诺说着极具反差的中二语录,拉着我没日没夜地打七圣召唤,我第一次接触还有新奇感,再加上美人坐在对面看着也赏心悦目,一时间倒也不觉得日子难熬了。
提纳里一般在晚上的时候才和我们坐在一起休息聊天,他们俩喝酒,我这个病人只能喝果汁。
我愤愤不平地拉柯莱跟我一起,四人凑一起了当然最适合开始打麻将了,在钞能力的加持下,提纳里的巡林官小屋很快出现了一张格格不入的璃月风格麻将桌。
输的人脸上要贴白条,我们四个打得热火朝天,等艾尔海森和卡维一起来化城郭探望我的时候,我正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边捏着赛诺的下巴思考在哪里贴白条能更搞笑。
要不涂黑了贴人中吧。
站在门口的艾尔海森:……白担心了,便宜女友玩得挺开心,看样子还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傻白甜卡维兴致勃勃地:“你们在玩啥,带我一个!”
老父亲梦中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女儿,温迪在风中听到哭声,专门飞过来唱首安眠曲哄睡,整个过程唯一感觉被冒犯的只有莫名其妙被偷窥到过去的散宝(。
写这一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
艾尔海森(桃黑黑ooc版):别谈了行吗,到底要谈几个啊,没完没了了!正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偶尔来一个小三也可以了吧,这样下去谈得比居尔城之王的妃子还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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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番外四(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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