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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父有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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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蒙山上,栖云宗的弟子们正在晨练着,站在最上面的是一个身着绿袍,手拿长剑的少年,少年身影如风,将剑一把刺出去,剑随着这有劲的力量发出了一声脆响。忽的一股剑风从身后袭来,将少年的头发吹的向前跑去,额头上浸满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流去,粘住了颈间的几根发丝。他急忙转身向后撤去,将手中的剑抵在胸前,然后向上一挑,挑开了袭来的剑,又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将剑直逼那人的喉咙,整个动作利落的没有一点多余的部分。那人直直的站在那,瞳孔放大了一瞬,转身把剑一丢坐地上开始耍赖“哎呀,不好玩不好玩,每次都被师兄你发现,真没意思!”,少年看着那人坐在地上的模样,勾起嘴唇笑了笑,伸出手在他面前,要拉他起来“好了,你总有一天会赢过师兄的。”
“沈宁呈!你又把剑扔了是不是!”,身后一声大吼,在下面晨练的弟子们也吓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上面。
一个穿着紫色纱衫的女子从门口夺剑而出,她一头青丝垂下,仿佛瀑布,一根红色的簪子将长发挽出一个简单的髻,没挽起的部分随着风飘,肌肤莹白如玉,称的头上的红簪子愈发的鲜亮,浑身上下明明透露着一股温柔亲近的气息,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小蝴蝶一般朝下飞去,可刚才那一声吼,吓得沈宁呈赶忙抱着剑爬起来也没顾得绿袍少年还伸着的手就一溜烟冲到人群里面跑没影了,绿袍少年笑了笑收了手背着在身后,眉眼弯弯的衬得整张脸更加好看。
那少女气冲冲的跑下来,到绿袍少年身边停住了脚,手里的剑指着前面早就跑没影的沈宁呈怒吼“你别让我再抓到你!”随即转头对着绿袍少年说“祈安师兄!你不要太惯着他啊,他老是乱丢剑,师父说了好几次了,剑就是我们的命!该打还是得打啊!”陆祈安看着少女笑意未减更深了半分“知道啦,加宁。”杜加宁气的鼓着脸看着陆祈安“惯着吧!总要出事!我告诉师父去!”转身就朝着下面的竹林院走去。
苏途在距离茅草屋有点远的一片竹林里给一个背着箱子的老大爷拿了一些铜钱顺道给他道了谢,看老大爷走远后,随手扯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双手背在身后,用脚踢着草里的石头,满脸得意的往前走“死老头,还敢跟我斗”。原来刚才齐山因为那天的事心里过不去,于是又叫来了这个江湖郎中为他诊断,然后告诉苏途病情已然好转。可没想到这一切其实都是苏途设的一个局。
有一次郎中来家里给齐山假装针灸的时候,苏途出门买菜因为没拿钱又转回去,就无意之间听到了这个事情。
“齐爷,您现在确实没什么事,但是如果一直长时间喝酒,这样下去对身子骨确实是不太好啊。”
“身子骨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好得很,你现在就只管骗好那丫头让我每个月有钱买酒喝就行了,去吧啊。”
苏途在门背后听到这个对话气的捏紧拳头,牙关咬的滋滋作响,后槽牙都恨不得咬碎,本来想直接冲进去骂他一顿,戳破他的阴谋,可一想,那老头骗了自己这么久,又不甘心,便私下找到了那个江湖郎中。本来最开始那郎中还不愿意透露此事儿,无奈苏途的利诱确实很奏效,再加上这事儿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就一口答应了,才有了之前那一出。其实那四十文钱打一开始就是苏途故意暴露在外面让齐山看见的,她到处跑去赚钱怎么可能这么久只存了四十文,但她想既然要让齐山内疚后悔那就要来一波大的,所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回到茅草屋的时候,苏途改了改脸色,收了一点得意的神情换上了一种得知师父病好了的欣喜,刚推开一点缝就听见里屋传出说话的声音,苏途便躲在门口没有进去。只听见里面说着什么必须回去之内的话,但听齐山的意思是就在这里哪也不去,苏途害怕齐山遇到什么危险,慌忙的左看右看,在门口捡了根顺手的木棍就直接破门而入。
“谁都不能带走我师父!”
在屋里的两个人被这一下搞懵了都齐刷刷的盯着她,他们坐在桌子旁边,酒杯里还有着酒,桌上还有一些下酒菜。苏途看见这一幕也懵了,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个事,但是她看着那个白衣老头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齐山反应过来突然一下笑出声“哈哈哈哈,小途别那么激动,快来,认识一下,这…你叫…”
“苏途,我是栖云宗掌门…不对,现在应该说你师父齐山才是栖云宗的掌门人。”
“诶诶诶!我可没答应你!”
齐山听到这个话一下急的两眼放大站起来两手扶着桌子对着那白衣老头说道。苏途听到这直接愣在了原地,栖云宗?掌门人?这都什么情况。手里举着的木棍慢慢放了下来,疑惑的在齐山和白衣老头之间来回打量,齐山发现她的目光,转头对着她两手一摊,肩一怂嘴一撇,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白衣老头看了看这幅场景不由得咳笑一声,抬头问齐山“师兄,你还不打算告诉苏途吗?”
“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有瞒着小途什么事!”齐山急忙低头狠狠的看了那白衣老头一眼,又看着苏途说“小途,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江湖朋友!”。
苏途盯着他,两只眼睛都快把他给刺穿了,扔掉手里的木棍开了口“说说吧,怎么回事,师父您每次一说谎就要打磕巴,您解释解释。”齐山看着苏途不信的样子,知道骗不了她,只好尴尬缓慢的坐了下去。
茅草屋外,林间的鸟声不断,和草丛间的虫吟相互配合,此起彼伏。茅草屋内,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只剩下火上煮着的水沸腾的声音。
“所以说,你才是那个栖云宗的掌门!?”苏途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声音大到惊的窗外树上的鸟都四下飞散开来。齐山看着她眼底多了一丝心虚。“这么久不告诉我,咱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怎么忍心啊师父!”苏途一脸的气愤,胸膛此起彼伏,眉毛皱成一团,直勾勾看着齐山质问他。
齐山低垂着眼睛,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两个大指姆来回的摩擦“小途,师父有苦衷。”
“现在怎么办吧,您说。”
“真不能回…”
“师兄,当年咱们创立栖云宗之时就说过,任何人不得私自退出,何况你还是领头人,你不能因为云…”
“肖岐!”
白衣老头肖岐看齐山没有想回栖云宗的意思,便插嘴想用栖云宗创办时大家立过的誓激起齐山的回忆,话没说完,却被齐山一把夺过话头,肖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闭了闭嘴,偏头眼睛看着别处。
齐山深吸一口气对着桌子闭着眼睛,使劲吸了一口气叹了出来,手上的动作也变慢起来,然后缓缓睁眼看着苏途。
“小途,收拾收拾,师父带你住大房子。”
肖岐眼睛一下放大看着齐山,嘴角多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苏途看到齐山为难被迫的样子,也有一些于心不忍“师父…其实…”,齐山看着她先开了口“也该回去了”。
栖云宗的四合阁里边,门派的两个长老在里面说着话。
“阿潼,你说师兄他会回来吗。”说话的人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两手放在身前,眸眼清冷,秀丽的眉头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
身后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形修长,一只手在桌子上左右晃动着茶杯“哎呀,若欢,齐山在外面晃荡那么久,都不管咱们,你管他干嘛。”
“阿潼,你也不能这么说,师兄他可能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他说走就走,那我们呢!”魏潼说着说着一气之下拿起茶杯又狠狠的放下,茶杯的茶水都被抖了出来“而且,他走就走,他把那小丫头偷走干嘛!”
魏潼起身走到秦若欢身前低头看着她仿佛质问一般。秦若欢看着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越过他身旁,朝着门外走去。魏潼站在原地,双拳捏的很紧,眼睛看着窗外充满了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