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格雷森饲养指南》据说真的有神

2、小鸟起飞的第一步

　　……但是这个远方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小D，再走下去你的后座就会多出一条格雷森干了……”
　　屁股被连续颠了几个小时，结果发现他们才刚刚驶出刺客联盟势力范围的乘客先生哀嚎了一声。
　　他松开作为安全带的手，捂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虚弱地晃了晃，像一只纸片一样翻下了车。
　　“tt”
　　刺客啧了一声，阿舍尔好像还听到后面夹杂了一句“废物格雷森”的幻听，但倒是察觉到车速的确放慢了，好给真的打算仗着自己恢复能力滚下车的小猫头鹰一个缓冲，没让他被沙子滚成一团驴打滚。
　　刺客腾出只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捏得皱成一团的衣角，在阿舍尔落进沙坑的一瞬间停下了车，看起来是不打算把他没用的搭档丢在茫茫黄沙里。
　　落地滚了两圈才停下的阿舍尔安详地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走不动了，小D。”他半死不活地呻吟，“我昨天被塔利亚大人压榨了一天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今天也还没有吃饭，我要饿扁了……”
　　“起来，格雷森。”刺客冷酷地说，“我知道你不需要吃饭。”
　　“人都是需要吃饭的，我才二十个……十三……反正压榨童工是违反劳动法的！”阿舍尔抗议道，“‘阿舍尔’已经变成幽灵了，要走的话小D你带着我的灵魂上路吧——”
　　刺客刚想讥讽一句刺客联盟不推行这不知道来源于哪国的劳动法，瞥到嘟囔着缩成一团，余光却一直偷看着他的反应的人，啧了一声，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任命地将摩托靠在一旁沙堆的阴影处，跳下车一脚踹在了阿舍尔的后背上。
　　摊成一团的乘客先生顺势滚进了阴影里，他抬手接住D随手扔来的压缩饼干，哼哼了一声翻过身，终于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停下来了。阿舍尔漫不经心地来回翻看着手中整整齐齐包裹着的小方块，想道。
　　他确实说谎了。就如D所说，他根本不需要进食，和拉撒路泉水结合过的琥珀金足够支撑他存活和恢复的整个流程，包括提供一切他活动需要的能量。
　　他只是不想再这么前进下去了。
　　阿舍尔想起路上随越来越快的车速散入风中，却反而越来越浓，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的血腥味，又想起他稍显陌生的搭档就像是要逃离什么般不断拧加速器时决绝到疯狂的背影，垂眸剥开了包装纸，恶狠狠地将饼干塞进了嘴里。
　　——随后被噎住咳得撕心裂肺的阿舍尔被递过水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刺客不客气地敲了头。
　　“你是笨蛋吗，格雷森。”D看起来真的很不爽，但可能是被他反复的这几遭打断了，情绪反而比刚才缓和了很多，“我开始怀疑把你带出刺客联盟是不是一件好事了，你看起来更应该被鸟妈妈裹进襁褓里当小宝宝照顾。”
　　阿舍尔好不容易将饼干咽下去，刚松了口气，闻言嘀咕了一句，“别这么刻薄，小D。”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D嘲讽道，“婴儿都不会因为躺着吃饭而把自己噎死，你需要之后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帮你准备好流食，是吗？”
　　阿舍尔梗了一下，心虚地又喝了一口水，没敢接下一句。
　　D冷哼了一声，没再乘胜追击，转身倚靠在摩托车身上扯开被血液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平淡地处理完伤口将绷带一圈圈地裹了上去。
　　因为方才噎到干脆坐起来吃的阿舍尔看了一会儿，撑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他试图溜到D身边坐下，却被那个熟悉的目光上了僵直，最终只嚼着压缩饼干郁闷地盘腿坐在了对面，捧着脸看着刺客的动作发呆。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阿舍尔突然出声，“D？”
　　“哥谭。”D头也不抬地回答。
　　“哥谭……？”骤然听到这个单词，阿舍尔恍惚了一下，有点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名字。
　　他听说过很多次，从模糊的记忆碎片里，从他人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总之他的确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哪里。
　　它是一座城市的名字。蝙蝠侠的领地，小鸟飞翔的天空——曾飞翔，至少对他的“父亲”来说。
　　他也曾短暂地期待过那里，毕竟他也是一只小鸟，哪怕还没展翅过。
　　直到他知道那只本应该飞翔的小鸟早已坠落，而他的翅膀只是为了扑闪几下，为下一只小鸟起飞造一点风。
　　阿舍尔再也没提起过那个名字，直到今天。
　　——他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哪里。
　　“嗯。”D应了一声，“趁蝙蝠离开了巢穴，我们去占领它。”
　　刺客平淡无波地叙述着，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塔利亚说那是我未来的领地之一，我理所应当了解它的一切，而你，作为我的所有物，必须在我巡视它的时候站在我身侧。”
　　“只有我完全了解它，我才能评价它是否有被我拥有的资格。”刺客说着，用自己的傲慢给这句话收了尾。
　　阿舍尔怔了一下，紧接着用突然的笑声衔接了方才的沉默，就算被冷冷扫了一眼也没停下。
　　他听出了D话里拐弯抹角的安慰。
　　『就算是我，也只有在了解哥谭后才能对它作出评价。』
　　『所以不了解你的人，没有评价你的资格。』
　　“没什么。”阿舍尔抹去刚刚笑出的眼泪，愉悦地说，“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这种温馨的氛围只持续了一会儿，就随着包扎完伤口准备上路的刺客发动摩托的嗡嗡声被打破了。阿舍尔唉声叹气地坐上车后座，抱住D的腰，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哥谭不是在美国吗。”阿舍尔疑惑，“我们要怎么去？”
　　在蝙蝠包围了中东的现在？
　　刺客难得勾唇，前后拧拧把手，为自己的声音加上了引擎声作为背景音。
　　“首先。”他说，“我们要从蝙蝠手里抢一架飞机。”